《唯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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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伊-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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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道,她再去赌,干脆就让京城巡查司的拿了她,您别管,也嘱咐姚老侍郎别管,关她一阵儿,吃点苦头,说不定也就好了。

我想了想,道,也还算有点道理,这样,你今儿去她府上见着那个侧室了没?可认得?

暮春道,就是以前府里的云哥儿,先收做屋里人,后来给开了脸。

我道,那还算是家生子,有些信得过。她是必然要去赌的,你记得找人盯着,她一去就带京城巡查司的人过去,关她六七个月,让那个云哥儿多去看看她,劝劝她,她要是真想改好了,出来便扶他做了正室,一起好好过日子就是了。

暮春道,大人想的周全,奴才就派人去。

我便进二院去,先去秋水斋看了一眼,王太医说墨宇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还不让我去探视。用罢午饭,有些头疼,便回堆秀楼歇了午觉。这几日虽没有多少事,只是心累,一不小心便睡到了傍晚,落雪他们也没人敢叫我。

醒过来没来由的骂了几句,便来到外院书房,先唤来暮春、立夏,问可有什么事情。

第三卷 乱· 第八十一章·流水

果然刑部有事找不到我的人,公文已经给拿到府里来了。我简单处理完,命立夏送回去,又问了些其他的杂事,居然就到了用晚饭的时间。我笑道,这简直就成了吃饱睡睡饱吃的日子了!

饭后,太医来拜见,说墨宇确已无大碍了,我忙让子云亲自把谢礼拿出来,她也是满面笑意,道,学生也是几日没有梳洗过,身上污秽,不敢沾染了大人的宝地。今儿晚上先回去收拾收拾,明日再来复诊。

我道,那贱侍可许探视了?他在秋水斋多有不便,我倒想早日接他回来。

太医道,照理说是没事了,不过学生建议还是让他在那独院里清净的养上几日,这病去的快,但是伤身。滋补的方子学生也已经开好,只是要彻底恢复元气,恐怕要到明年开春,今年秋冬也要仔细。

我又谢过太医,亲自把她送出府去。回来便去了秋水斋,墨宇正斜靠在床上看书。

我过去夺过他的书来,道,才好了些,折腾什么?累着了又值得多了。

墨宇道,白躺了这三日,睡的没白没黑的,好容易有了些力气,有什么别的好做?

我道,和墨璃说话聊聊天也罢,只是不许看书了。太医说让你在秋水斋再清清静静的养两天,这几日我让他们轮流过来陪你说话就是了。

墨宇道,罪过罪过,让谁来陪谁?奴儿病了这几日还不至于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一个侍儿而已,这样可是要折死我?

我道,你要是不病,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

墨宇道,您又不缺人伺候,少来说这些好听的吧。奴儿虽说算是好了,这儿毕竟还是不干净,您尽早回去吧,嘱咐大爷他们,要是他们来看我,来一次便是折杀奴儿一次,若还想让奴儿活着回堆秀楼,便不要太看重奴儿吧,奴儿担不起。

我道,你心也太小了些。怎么这些年了还是这样想?早就想给你个名分,你又不要。家里到底是谁说了算?不如今儿就开了脸,把秋水斋给你,你不愿出堆秀楼,那就还住在里面就是了。

墨宇一急,竟咳了起来,我忙揽住他的身子坐到他身边,觉得又轻薄了不少。墨宇道,主人的心奴儿知道,奴儿的心您却不一定知道。只是别逼奴儿了吧。

我忙道,你别急,随你就是了。难怪太医说这病伤人,怎么又瘦了这么多!

墨宇道,还说呢,今儿看了太医开的滋补的方子,一副药够我的身价银子了,哪有人家这样给侍儿治病的?简直是——

我道,你还管这些?给你什么吃什么就是了,你的身价银子我开,你怎么知道是一副药钱?

墨宇笑道,原来您还给奴儿开过身价,打算什么时候卖?

我也笑道,你也学会贫了,都是给非烟带坏的。

用力搂了楼怀里的人,低声道,你快好起来吧,我这几日算是干柴烈火了。

墨宇啐道,呸,家里的几位爷哪个不顶奴儿千个万个?又说这样没正经的话。

我道,记挂着你,我没那心情。什么时候你回来堆秀楼,我才能好起来。

墨宇道,跟奴儿还用得着这些甜言蜜语的?天也不早了,您还是回吧,别一会儿您那干柴烧起来,奴儿可灭不了。

墨宇一句话把我勾了起来,便放开他,又道,今儿我便回去了,明日和太医一起过来给你复诊。墨璃我也带回去,换盼儿来照看你,他也该歇着了。

墨宇道,这便是了,不必叫盼儿来,随便叫个孩子,香雪、瑞雪的就罢了。

墨璃这才笑着插了句,哥哥这还不懂,奴儿和盼儿才是楼里闲着没事儿的,瑞雪香雪反而是一整日忙到底,脱不开身的。

我道,你还没好,就乱操心了,我们先去,你歇着,盼儿来好和你说话。

于是拉着墨璃从墨宇屋里出来,叫外间侍候的一个孩子去给盼儿传话,自己却拉着墨璃到了秋水斋的厢房。

门一关手上便不老实起来,墨璃向来是委曲求全,低声求饶却任我施为。

他已被我褪去衣物压在床上,知道求饶无用,还帮我解开了裙带。

就在我与他交融的那一刻,还未吻上他微微张开的双唇,却看见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了下来。

我一边上下一边问道,你是怎么了?

他这才缓过神来,伸手把泪珠儿抹掉,强笑道,奴儿该死……说着双腿攀上我的腰,晃动着腰身应和着我。

我扭过头去不看他的脸,匆匆结束了这次为了灭火的床第之欢。墨璃见我不太高兴,小心翼翼的帮我收拾干净穿好衣物,低着头一眼不发。

我把娇小的墨璃一把拉到腿上坐着,道,跟我好好说,到底怎么了。

他仍是强笑着道,没……

没容他说完,我便道,仍是不说实话对不对?你到底怕什么?

他又是老样子不说话了。

我叹了口气道,罢了,你不说我也知道,咱们一直是这样的,今儿你是怎么了?

墨璃有些哽咽,忍了一会儿,才道,主人不必理会的。

我冷笑道,这话也是,咱们走吧。

推开门,从正对着院门的东厢房走出,一眼便看见子云他们进来。

斜眼一看,身后的墨璃一下子红透了脸。

子云他们便迎上来,子云道,知道主人会先来一趟的,奴儿们便沉了一会儿才来,墨宇哥哥可好?

我道,他没什么事了,只是你们这声势浩荡的来看他,他又觉得受不起什么的,净胡思乱想。

非烟道,哟,墨宇哥哥怎么搬到厢房去了?

我道,他没搬,我才和墨璃在东厢房说了几句话。

非烟还不依不饶,妩君一边扯住他的袖子,一边道,刚才主人说的也有礼,咱们还要进去吗?不知道墨宇哥哥折腾不折腾的起?

子云道,我也是纠结了半日,算了,就当咱们兄弟几个一起散了个步,晚上我让紫玉来代我看他吧。

倾城道,那几位哥哥陪着主人回去吧,我小,进去看看墨宇哥哥,晚上让紫玉带着几个大侍儿代几位哥哥来就是了。

我道,就这样吧,他这几日睡的多,叫紫玉他们轮流陪他说说话消磨消磨时间也好,咱们回吧。

众人一起往外走,迎面又碰上了盼儿带着个孩子过来。

他赶上来行礼,我道,怎么才过来?

盼儿道,奴儿收拾了些自己的东西,还有些墨宇哥哥的。

我道,这几日就烦你好好陪着他了。

路过木樨居,非烟道,奴儿乏了,要是没什么事便先回去了。

我还没开口,他便走了,侍书愣了愣,才跟上他的主子去了。

墨宇好了,我才不和非烟生气,笑道,也是太纵着他了,咱们回堆秀楼喝酒去。

子云道,阿弥陀佛,墨宇哥哥好了,您脸上也终于有了笑影儿,喝酒就喝酒吧,反正奴儿也喝不了许多。

一回到堆秀楼,便命院子里摆酒桌儿,落雪领着几个孩子一通忙活,我不许墨璃插手,直接让他下去歇着了。

那日在妩君的余华轩负气走了,还没和他说过一句整话。今儿子云不擅酒,喝了一会儿便不行了,让紫玉扶回去睡了。我便对妩君道,没几日轻寒就嫁了,昨儿暮春让人问你了没,你到底要送他什么?

妩君道,奴儿可不敢说这个,您再一扭头就走了。

我道,怎么连你也是个记仇的了?这是在堆秀楼,我往哪儿走?

妩君道,奴儿不敢记仇,可也不能记吃不记打。

我道,罢了,我不问了可好?

妩君饮了一杯,道,奴儿虽愚钝,您的心思还是看的出来的。

我一时无语,只好笑道,原是你为了他冷落了我,一句话就都推到我身上来了,反而该我给你赔不是了?

妩君给我满上酒,又给自己也满上,才道,奴儿哪敢?您觉得奴儿不妥当,要打要罚,还是要故意冷落,奴儿哪有半句别的话?奴儿就不该……

妩君一下子收住了话,我一下子心疼了,忙道,怎么你也这么厉害了?那我满饮此杯,算是赔罪可好?咱们不提这话了。

说着我干了一杯,妩君道,奴儿失礼了。轻寒出嫁,本是好事,奴儿心中本无私的,那日主人如此,奴儿便没有给轻寒备什么礼,不是怕主人生气,是自己小气了。如今想来,又觉得后悔。

我道,你若是心里过不去,他出嫁那日,我带你去便是了。

妩君道,这更不合主人的规矩了。

我道,只要你自己不多想,现在带着内侍去赴宴也不是什么有伤风化的事,我一个人去,吵吵闹闹的,反而无趣。

妩君便不说什么,二人又喝了几杯,连他也不胜酒力了,便在堆秀楼一起安歇。

安然过了两日,便是初二,轻寒出嫁的日子,却在我心里这么明晰。

这日已经没有刚知道这件事是心中那般发堵,下了朝还又祝贺了孟大人一次,用过午饭妩君就回去梳洗更衣了,我才略显落寞起来。

墨宇已搬回堆秀楼,我成日里不是让他躺着就是只许坐着,他靠在榻上看我坐在窗前发呆,便道,主人过午还去刑部公干不去?

我道,今日没什么事,便不去了。

墨宇道,那愣在这里做什么?轻易不着家,去大爷、二爷那边下下棋也好。

我道,那可是冤枉我了,这段日子我还算不着家?

墨宇还没开口,瑞雪进来道,暮春姑姑在外边候着,可叫进来?

我道,让他外边书房等着吧。

也不知又有什么事,我便逃也似的出来了。

第三卷 乱· 第八十二章·他嫁

匆匆赶到书房,暮春候着。我道,有什么事这么急直接找到里边去了?暮春道,有位公子递了帖子求见,奴才觉得眼熟,不敢耽搁。我接过帖子,打开封印,只有寥寥几个字,春水应还。我当然明白是谁来了。却不知是不是该欣喜。忙问暮春,他还说什么了?暮春道,公子说他在街口泰峰楼等您。我没有他话,抬脚便出门去了。到了泰峰楼,小二上来招呼,肖大人吉祥!怎么饭点儿过了才来……我已经走上楼梯奔二楼去了,丈二摸不着头脑的小二只好跟着。泰峰楼已经没什么人了,窗前坐着的他分外显眼。他静静的看着我,一动不动,眼神里也读不到什么。我突然觉得自己并不认识眼前的人。过去了没有多少时日,他依然是个不到十六岁的少年,却仿佛一夜间退去了青涩的稚气。那些黑色的影子,让我心疼又害怕。脚步都慢了。走到他面前,他并未起身,轻声道,肖大人一切安好?我并未答话,安静的坐在他面前。静静的坐了一会儿,我终于开口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变了这么多?他答非所问,道,我只是来替家母取回春水剑,肖大人为何没有携剑过来?我道,于心不忍。他轻蔑的一笑,那眼神让我一颤。他道,物归原主,天经地义。我道,只是觉得缘分未尽,难道公子并不觉得可惜?他淡淡的道,婚约不是已经解了,咱们再无牵扯了。像我这种随意飘荡、抛头露面的乡野之子,本就配不上大人的。这次换做我一眼不发的定定的望着他。哪怕他的眼神中有一点点不那么冷漠的眼神我都不会绝望。可是没有。我失落的看着他像一段枯木一样坐在那里,放佛再也没有任何感情。我仍是看着他,却吩咐身后的暮春,回府去让人把春水剑送出来。我知道,再也不会属于我了。他仍是没有表情,我问道,破虏,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略一挑眉,道,肖大人是诗礼世家出身,怎么也这么不尊重?我深深吸了口气,才道,金公子,敢问最近可是生了什么事?他移开目光,淡淡的道,也没有别的,家父去世了。我身子一震,却不敢多问,甚至不敢道歉。他凄然一笑,道,他是一眼都不想多看见我这个不孝子了。回去的时候,他已经闭眼了。我无法想象破虏如何接连面对父亲去世和我要迎娶皇子两个事实。我也不知道是否还可以挽回。这时候春水剑被暮春带过来了。我取过剑,递在他面前。他把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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