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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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在上-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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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我已经同意“露一手”,朋友们的情绪显得更加高涨。闲聊的话题也越发海阔天空起来。借着这个机会,我向冯宽打听了一下我们公司的情况。通过他的讲述,我才大概知道了导致“奥亚广告”迅速解体的真正原因——

  原来,刘海文的秘书小静有个外号叫做“四和尚”的男友,是本地颇有些名气的小混混。从小静到公司上班的第一天起,“四和尚”就开始怀疑刘海文对小静有不轨之心。加上刘海文一直孤家寡人,对年轻女孩的态度自然难免会有些轻佻、暧昧。这样一来,闹出乱子似乎也就成了命中注定的事。

  大约是在我去四川拍戏后的十几天,“四和尚”终因受不了刘海文对其女友的过分“关心”,纠集了一帮小痞子到公司找刘海文“说事儿”。双方言语不和最终导致大打出手。可怜刘海文虽然有着传奇般的经历,无奈已是廉颇老矣。很快就被一帮后生打得鼻青脸肿、呼天抢地。公司业务部的一帮血性青年听到动静后纷纷过来“解围”,最终却导致战事进一步升级。

  据说当时的场面甚是恢弘壮阔,气氛不亚于港片中的黑帮火拼。其结果当然是两败俱伤,双方有数人受伤住院,带头闹事的还被关进了看守所。

  这个突发事件使得公司元气大伤——刘海文的住院导致公司群龙无首;而业务精英们受伤的受伤、拘留的拘留,使公司的运转几乎完全陷入了瘫痪状态;再加上自从公司成立以来资金就一直没有真正到位,平时只靠刘海文东拼西凑地勉力维持。这么一闹大家更是人心涣散,没几天就没人来上班了。更有一些胆子大的,便把公司的“固定资产”也都搬回家去充了自己的工资……

  听完这个故事,我越发庆幸能够提前认识了冯宽——如果没有这层关系,即使我没有偷偷跑出去拍戏,恐怕也免不了要和那些同事们一样回家过“寒假”了……
“四人帮”4
大约晚上七点多钟,装修的工人们都已经纷纷撤离了现场。冯宽这才放下大厅的卷帘门,迫不及待地邀请我尽快“出手”。看到大家确实是一片赤诚,我便顺水推舟地答应要当场“献美”。

  其实早在大学时期,我就曾不止一次地跟着教练到其他的学校进行跆拳道的推广活动。因此对于那些带有明显表演性质的舞台套路我并不感到陌生,而且也非常清楚什么样的表现才更加容易使人心悦诚服——

  我先让文涛找来了几块完整的砖头,然后把其中的两块摞在一起,两端用其他的砖头架了起来。为了避免划破手上的皮肤,我又在砖头表面垫了一本杂志。一切准备就绪,我开始活动手指的关节。

  这时小马却忧心忡忡地凑过来问:“用劈的还是砸的?”

  “当然是砸!劈那都是骗人的!”我十分肯定地说。

  “用哪儿砸?”文涛也忍不住盯着我的手说。

  我把右手抬起来,指着拳头表面食指和中指的根部说:“这儿!”

  “操!那儿可是骨头!扛得住吗?”帮子看着砖头问——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为砖头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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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问题!” 

  我自认在这方面还是有所保留。因为当年出去“表演”的时候,每次我们都要砸开超过这次两倍厚的水泥瓦。

  这时冯宽也凑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打趣说:“放心去吧!万一有个好歹,老婆交给我!孩子交给……文涛!”

  “滚!”文涛冷不丁抬腿抬腿踢了一脚,却被冯宽机灵地躲开了。

  我没再和大家说笑,只是使足力气对准砖头一拳砸了下去。随着“喀楞”一声闷响,两块砖头同时断成了两段。

  朋友们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惊呼了一声:“操!” 

  我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发笑——不过是些普通的观众。

  见我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哥儿几个”便纷纷围过来检查我的手背。在确认没有任何骨折、肿胀的迹象后,大家便又毫不掩饰地唏嘘、赞叹了一阵。冯宽还用双手抓着我的手腕不停地摇晃了几下,不无惋惜地说:“没折?怎么会呢?”

  见小试牛刀就取得了如此“轰动”的效果,我当即决定再展示一下我的“脚法”。

  由于找不到合适规格的木板,我只能让冯宽把他的花棉被叠成方块当胸抱好,然后前弓步站在大厅中央充当我的“靶子”。安全起见,我又把小马用来当褥子的体操垫铺在冯宽身后,并且安排文涛站在垫子后面做保护。

  做完了简单的准备活动,我脱下鞋子问了一声:“准备好了吗?”

  “等等!”冯宽猛地直起身子,使劲抖了抖两条长腿说:“操!腿都软了!真没事儿吧?”

  显然,刚才那两块砖头还是多少起到了些敲山镇虎的作用。

  “放心吧!百分之百安全!”我走过去按住冯宽的肩膀,重新把他摆布成一个稳妥的姿势。

  文涛此时也不失时机地凑过来拍了拍冯宽的肩膀说:“放心去吧!万一有个好歹,老婆交给我,孩子交给小马。”

  “你大爷!要不还是你来得了…… ”冯宽一下把被子推到文涛面前。

  “操!我可不行!”文涛急忙跳到一边。

  “我请你吃饭!”

  “少来!谁叫你张罗呢!”

  “我给你钱!”

  “去死!”

  “操!我给你介绍女朋友还不行吗?”冯宽又忍不住开始说笑。

  “快###点儿吧!” 帮子终于有些按奈不住,他憋着一脸坏笑在旁边催促到,“隔着那么厚的棉被还有个屁事儿!” 

  “那你来!”冯宽又把棉被递给帮子。

  “操!我也不行……”

  我的双脚在大理石地面上踩得冰凉,看着没完没了的冯宽我开始有些不耐烦地说:“真没事儿,你快点吧!要不我穿鞋了!”

  “豁出去了!”冯宽这才咬牙切齿地重新站好。

  “准备好了吗?”我做出了最后的准备动作。

  冯宽憋住一口气,从嗓子里挤出两个字:“好了!”。

  趁着冯宽还没有来得及逃跑,我助跑两步当胸就是一脚——虽说隔着厚厚的棉被,冯宽一米八五的身体还是直接越过了体操垫,一屁股坐到了文涛的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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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再没有人发出一声赞叹,几秒钟内大厅里安静得几乎可以听见地球转动的声音。

  坦率地讲,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一脚的力量会是如此巨大。因为在以前的“表演”中,踢人的通常都是教练,而我大多数时候都是扮演和冯宽类似的角色。

  过了好大一会儿,冯宽才慢慢地缓过神来。他大瞪着眼睛看了看几位哥们儿,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我操……我操……”

  帮子的表情看来还算平静,他依然看着地面使劲咂了咂嘴说:“这要没棉被还真得踢死个屁的……”

  “没事儿吧?!”我看了看地上的冯宽。

  “谁说没事儿啊!我这屁股都摔烂了!”

  “你还说!”文涛借势推了推冯宽的脑袋,“我的脚都让你坐折了!”

  看到大家都已心悦诚服,我故意又扭了扭腰胯,说:“这一脚没有踢好!力量没能完全发出来……再来一次!”

  还没等我说完,冯宽便已经把被子扔出老远,一骨碌跳起来叫道:“呸!还来?我才不干呢!”

  ……
“四人帮”5
我就用这样的方式在几位新朋友中确立了自己的威信,并且在小团体里掀起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尚武风潮。在此后大约半年的时间里,除了自认“朽木”的小马外,几位“哥们儿”几乎无一例外地把手骨练成了软骨增生,永久性地失去了原来细嫩、流畅的局部线条;在公司周围方圆一里的范围内,几乎没人可以再找出一块完整的砖头;而冯宽更是有事没事就把两条长腿抖得虎虎生风,以至于许多不知内情的人都以为他是自幼落下了“癔症”……

  就在这一天的晚上,几位兄弟在一家颇具规模的自助火锅店正式为我接风,热烈欢迎我加入他们的“四人帮”。

  为了吃回每人二十八块钱的餐费,大家都不顾一切地全力吃喝,在短短的两个半小时之内,我们就先后吃下了:八盘羊肉、八盘鱿鱼头、四盘百叶、三盘虾、两盘血豆腐、两盘冻豆腐、一盘南豆腐、一盘北豆腐和不计其数的鱼丸、虾丸、蟹丸……饮料方面则包括:二十二扎啤酒、一大桶可乐、一小桶雪碧、一桶芬达和七个生鸡蛋……

  直到厨房的伙计死活不肯再上羊肉,我们的速度才不得不缓慢下来。

  经过这一阵舍生忘死地奋力拼杀,弟兄们的斗志也都有了明显的下降。小马甚至还因为体力不支靠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为了让大家重新振奋起来,文涛主动提出要讲个笑话给大伙儿提提神。这个提议得到了弟兄们的一致拥护,于是文涛便慢条斯理地讲述起来——

  有个酒鬼经过一家酒馆,看见店门口贴了一张告示。上边写着:本店郑重承诺,如果谁能做到本店老板提出的三件事,他就可以在本店免费喝一年的酒。酒鬼一看马上来了精神。冲进酒店大喊:“老板在哪儿?我能做到那三件事!”老板走过来说:“第一件:你得一口气喝下一整瓶加满胡椒粉的龙舌蓝酒……”“没问题!”酒鬼说。“第二件:我后院有一头饱受牙疼困扰的犀牛,你要帮它解除痛苦……”“小意思!”“第三件:街对面住了个老寡妇,她已经二十多年没有接触过男人了。你要让她达到高潮。”酒鬼听完,毫不犹豫地拿起那瓶加满胡椒粉的龙舌蓝酒一饮而尽。然后摇摇晃晃地跑到后院去了。不一会儿,后院便传出了犀牛凄厉、悲惨的叫声。几分钟后,酒鬼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从后院冲进来对老板喊到:“快、快说!那、那个牙疼的女人在哪儿?!”

  这个笑话的效果果然不同凡响,大家在一阵吵吵嚷嚷的说笑后,竟然真的又吃下了几盘肥牛。并且在此后相当长的一段是件里,那句“那个牙疼的女人在哪儿”几乎成了我们的口头禅……

  直到凌晨一点二十分,我们一行五人才在饭店经理的再三请求下,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那家火锅店。结账的时候,冯宽还没忘按照人均一个的标准跟那位几乎是在梦游的小服务员要了五个一次性打火机。

  回来的路上,我们一直都在为这家火锅店的经理担心——不知道在经历了我们这次惨烈的冲击后,他需要多久才能重新树立起扭亏为盈的信心……

  是夜,我便和冯宽、小马一起住在了公司大厅里。

  不知是因为在短时间内经历了太多的情绪波动还是吃多了鱼丸,我几乎整夜都没有合眼。一方面,这份意外收获到的丰硕友谊让我感到兴奋不已;另一方面,我又开始担心这种亲密的关系会象我以往经历过的大部分美好事物一样转瞬即逝,或者干脆就是一种美丽的幻觉……

  整个晚上,我的心绪便在这种忽喜忽忧的徘徊中起伏摇曳,直到搞得自己头昏脑涨、精疲力竭也没有培养出真正的睡意。

  尽管如此,从第二天开始,我这个原本开、关电脑都会出汗的人,还是稀里糊涂地跟着这些新朋友们一起走上了“科技致富”的光明道路……
幸福生活1
记得好象有人说过,人生最重要的事莫过于要找到自己的位置。就象鱼遇到了水、鸟飞进了树林,自从加入了冯宽的“四人帮”,我似乎才真正体验到了生命的意义……

  在一九九六年的时候,人们对电脑的了解还并不是十分普及。因此我们的电脑生意远远算不上火爆。可也正是因为大家的不了解,这个行业的利润却非常可观。

  公司的第一笔业务,是帮子他老妈的同事的老同学的老公的朋友所在的中学要赶时髦搞一个“电教室”。需要十五台品牌电脑并且安装局域网。这对于冯宽这个注册资金五十万,实际帐上只有一万多块钱的年轻公司来讲,显然是件过于艰巨的任务。按照当时的市价,公司所有资金加上哥儿几个的个人财产,也不够买两台电脑。可冯宽却凭着他以前在其他公司做业务经理时处下的关系和弄假成真的个人魅力,硬是从北京某品牌经销商手里把十五台顶级配置的电脑“扎”了回来。

  电脑运到公司的当天晚上,冯宽便带领大家对这批名牌产品进行了一些细微的“改良”——把CPU、内存条、显卡等一应值钱的硬件全部换成了廉价的杂牌货。

  虽然我当时的电脑知识仍然处在扫盲阶段,甚至还分不清“CPU”和“UPS”的区别。却仍然觉得这种偷梁换柱的做法似乎有些欠妥。于是在大家正忙着为那批电脑做手术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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