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大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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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大娘子-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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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四娘在家庙里清净了一个多月,又被尚书夫人遣人教训了几次,总算是明白过来了。
  她本是个聪慧人,之所以做出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不过是将李瑾看得太重,因为嫉妒蒙蔽了眼睛,糊涂了心思。
  但失去了主母的权威,情爱那些又值当什么?到底她还是更爱手中的权势一些。
  自打回了李府,也不再如以往般看得李瑾太紧,反倒是帮着他给两个侍女都开了脸。
  还在李太傅面前跪下认错:“曾阿翁,以前是奴家爱极升妒,才做下那般蠢事,多亏曾阿翁教导。以后奴家定好好辅佐郎君,再不做那般拈酸吃醋的事了。”
  因为太喜爱曾孙才犯下错事,李太傅心里还是有些得意,实在是李瑾太过优秀,如此想来,倒也原谅了崔四娘,还让她与婆婆一起学着管家,省的闲下来乱想。
  这李瑾成婚不过几月,已有一妻一妾,两通房。张数得到这个消息,口中连呼如自己成亲也能是这样逍遥,自己倒也愿意,说这崔四娘万般不好,这回倒也是有个好处了。
  崔四娘本也是个有些谋略手段的,要不也不会被尚书夫人看重培养。
  这次她回到李府,说话办事更加老练,因李太傅的吩咐,又协助婆婆准备中秋节礼。
  崔四娘说话有理有据,办事条条有序,便是婆婆想偏心自己的娘家侄女也难,硬是将二房给挤到了一边。
  崔四娘口中却道:“二房纳来就是为了李家开枝散叶,她别的不用,只要用心伺候郎君就好,事多分了心思倒是不好。”堵得婆婆一句相帮的话也说不出来。
  便是李太傅也暗自点头,心道说看崔四娘这副持家的手段,传言崔家女娘贤良淑德,倒也有些道理。

  ☆、第59章

  日子流水一样过去;阮小七还是很忙;谭雅自己一个人倒也自在。
  家里人少事也少,忙完了就去谭庭芝的院子里看看。按说这谭庭芝是过来送嫁的,这时候早该回去了;可是根本没人提这件事。
  谭雅就算心里疑惑嘀咕,但孤身嫁到河曲府,人生地不熟的;也暗自高兴娘家兄弟在这里;便装作忘记了此事一般。
  谭雅从小就是个活泼爱笑的,在元洲乡下也常与二叔家的堂弟玩闹;所以跟谭庭芝极合得来,没了京城那些个规矩;姐弟俩倒是比在谭府亲近了许多。
  有时候两人也探讨一下功课学问;只谭雅虽也熟读诗书,但毕竟不曾正经学过,常常被谭庭芝问住。
  尴尬之余,谭雅就想到既然现在不回京城去,还是要找个好点儿的先生指导谭庭芝功课才是,也免得白费了光阴。
  谭雅提了好几次要找个先生好好教导谭庭芝,却总被刘氏拦住,说是谭庭芝年纪还小,让那些个老学究先生拘束住了倒是不好,再等等看。
  谭雅见谭庭芝自己也肯努力,想着等过了年再找个好先生也来得及,现在只让阮小七帮着打听。
  其实在谭雅嫁船临行之前,谭玉与阮小七都说好的,留谭庭芝在阮府,如果谭府出事,就让吴智来河曲府教导谭庭芝。
  吴魁以前就是边关那里的坐地户,纵然家败,总有些故旧在原地。早在吴魁告诉阮小七消息那日,阮小七求了他,写了信去求人照应他的老岳父。
  待谭雅让自己帮忙去找先生时,阮小七只是口头敷衍答应,心里却在烦恼:不知该如何告诉谭雅谭府的变故。
  只怕等吴先生来到河曲府,就是自己不说谭雅也该猜到谭府出事了,这番伤心是难免的了。
  天气渐渐凉下来,谭雅见阮小七的衣衫都是买的,虽然全是簇新,却总不如自家做的舒服。
  既然自己嫁给了他,自然要给郎君置办衣衫才是。于是每个阮小七不在的夜晚,刘氏不在主院也没人管束,谭雅总要做针线到半夜。
  正巧一次阮小七半夜忙完事情想起自己娘子,也等不到天亮再走,直接跑回家去瞧。
  进了院子看到主屋里头灯还没熄,心里还想难道娘子与自己心有灵犀,知道自己要回家?
  进屋一看,谭雅正在灯下忙乎缝纫男人的衣衫,好在他没被妒忌冲昏头脑,心头一转就想到应是自己的;
  又心疼起来娘子身体,硬拉着谭雅收起了针线,只让白天做。
  等天亮了,谭雅醒来,却见床外侧的阮小七还熟睡着,想来这些日子他也是累坏了。
  谭雅看了一会儿,心里想自家郎君虽是粗人,长相倒也不错,这么睡着的时候,不露出那一身花绣,看着也有些斯文样子嘛。
  看了一会儿,起身想从他脚下出去,哪知道阮小七早醒了,只是与谭雅两人头挨着头睡在一处心里舒坦的很,又实在舍不得搅得谭雅起来才装睡。
  谭雅盯着自己看那会儿,阮小七闭着眼睛,心里却甜滋滋的,还没甜够呢,谭雅就要起来了。
  她一动,阮小七伸手一把拉住,眼睛也没睁,就将谭雅按在自己胸上趴着,
  谭雅吓得“啊”的大叫一声,用力捶了一下阮小七的胸口,嗔道:“真是的,醒了也不出声,吓人一跳。”
  阮小七这才睁开眼,盯着谭雅不说话,眼睛亮得像是着了火,哑着声音道:“本来心疼你熬夜没睡好,既然你醒了,可就由不得你了。”
  谭雅见阮小七这副模样就知不好,挣扎道:“哎呀,别动,我还有事呢。”
  阮小七也不管,一边用左手按着谭雅的小屁股就往自己□使劲压,一边用右手揉搓着谭雅的胸,□还往上抵着,嘴里说着荤话:“哦,舒服。什么事?嗯,是被我操,还是让我操。。。”
  阮小七□硬生生地顶着自己,他手还揉着自己屁股,谭雅羞得大急,两手用力推也推不动,偏眼见嘴也要被堵上了,赶紧喊道:“今天知府夫人请我做客呢。”
  阮小七闻言一顿,果然放开了她,将谭雅搂在怀里,起身靠在床头上,用下巴抵着谭雅的头顶,问道:“哪个知府夫人,怎么没告诉我?”
  谭雅拢着衣衫,抬眼看他,奇道:“本地的知府啊。我问管家了,说是与你也常有来往,咱们成亲还送了礼来。
  再说,这女眷往来,自是我出面。难不成。。。那知府夫人可是有不妥之处?”
  阮小七心道:自然不妥,还是大大的不妥。
  河曲府知府是个老色鬼,家里妾室通房的一大堆还不算,侍女也都被□个遍。偏他还觉得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惯爱偷别家的娘子才觉得有滋味。
  知府夫人懦弱不堪,只听郎君的话,常常做那个拉皮条的勾当。
  阮小七当下也不闹了,两人穿好了衣衫,叫来了老管家,问到底怎么回事。
  老管家回禀,昨日收到知府夫人邀请就立刻给阮小七送了信,结果寨子里的人拦住说是当家的都出去了。
  自己没办法,又不能得罪了知府,只好去了周老三家里求唐氏陪着去一趟。
  阮小七闻言点点头,昨日他们去了外地弄银子,却是都不在,赞道:“你做得极妥当,以后如果找我不在,又来了不好挡的请帖,就按方才的办。”
  待老管家下去了,谭雅撅着嘴指责道:“我又不是小孩子,难道自己不能去做客?还派老管家做奸细,监视我。”
  阮小七将谭雅搂在怀里,哄道:“哪里是监视你,你才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有些忌讳不知道。”
  谭雅道:“那老管家与我说就是了,为何还要背着我行事?”
  阮小七笑道:“老管家是个老古董,张不开口啊。”
  谭雅拧着眉头,想来想去也没想到这腌臜事情上来。阮小七也不瞒她,冷笑一声道:“那知府夫人的请帖,八成是听从知府的令下的。”
  谭雅见阮小七这副模样越发奇怪,问道:“知府找我?难道是阿爹故旧?”
  阮小七却扑哧一笑,点着谭雅的鼻尖道:“还说自己是大人?算了,你年纪小阅历浅,到底单纯,定是没听过这般事。
  那知府夫人就是个借口,不过是知府想偷别家的娘子罢了。哼,年年孝敬他东西,还真以为我是笑脸佛爷了,就忘了我阮小七的手段。”
  说完,脸阴下来,手里拿着把玩的茶杯竟给生生捏碎了。
  谭雅见阮小七的脸色骇人,不觉心里一寒,但低头看到他割破了手,到底还是心疼自家郎君,也不顾害怕,又忙着给他包扎,
  嘴里埋怨道:“他那样子,不好得罪,我避着也就罢了,反正平素又不出门,也值得你恨成这样?”
  阮小七回过神来,拦着不让谭雅碰,道:“哎,你别动,脏。”
  谭雅对他翻了翻白眼,甩开拦着自己的手,硬是上前去,道:“那你还这么不小心。”
  阮小七见谭雅不嫌弃自己,心里正甜的要冒出蜜来,哪里还觉得疼,只是嘴上叫得欢:“哎呀,疼死了,手要断了啊。”
  谭雅瞪了他一眼,用手使劲按了一下,恨道:“疼死你算了。”
  看阮小七紧皱眉头抿着嘴不出声,以为自己真弄疼了他,又赶紧捧着手吹了又吹,然后轻柔地小心包好。
  忙乎了一阵,谭雅看了一眼钟漏道:“你好好歇歇,我得洗漱了,要不该迟了,一会儿二嫂来了可不好看。”
  阮小七拦着她,道:“不必,你不用去。”
  谭雅回头看着他,奇道:“这父母官总不好得罪吧。”
  阮小七不屑地道:“如今虽然不得不受这窝囊气,我也不愿意让你搅进去。待一会儿让小樊氏去,留着她就是为了这些。”
  说完,将谭雅的手拉着,亲了两下,看着谭雅的眼睛道:“你放心,敢觊觎我娘子,早晚有天这口气我得出,将他老二剁下来做汤头!”
  谭雅大惊,也顾不上那老二汤头的事,只道:“你可不要干混事!那可是朝廷命官,便是伤了他都要掉脑袋的,为那等人丢了性命可不值当。”
  阮小七也不好再说,只点头道:“我知道,自然会小心行事。反正你别管了,我总舍不得没尝过你味道就没命的。”
  谭雅脸一红,本就心急,如今气得说话都结巴起来:“你,你,你这人,人家正,担心呢。”
  阮小七也知她是担心自家,怕真惹恼了谭雅,就哄道:“嗯,我听你的,现在也确实不能动他。
  你不是要给我做衣衫吗?今天我在家,你好好给我量量。”
  这话正中谭雅几天来一直惦记的事情,虽也疑惑阮小七敷衍自己,却也怕他一会儿有事又几天不着家,顿时顾不得与阮小七拌嘴,忙找来裁好的衣衫比划起来。
  阮小七见谭雅不再纠结此事,出去吩咐老管家给小樊氏拿些像样的头面衣衫,一会儿跟着唐氏出门去知府家里做客。

  ☆、第60章

  老管家来到小樊氏的院子;他向来会说话;传达阮小七交代小樊氏的话:“郎君说是夫人年纪小,又才从京里来,本地话也不会讲;又不懂河曲府地面的规矩。
  这般与知府家里往来怕是失了礼、得罪了人也不知道。头一次特意请了周捕头夫人相陪,以后认了路,就让樊姨娘自己出面走动。”
  姨娘能够出门待客;那可是天大的脸面;便是小樊氏的姑姑在阮员外那里最得宠的时候,也只是帮着阮夫人料理家事而已。
  小樊氏顿时心花怒放;以为那天自己跪在青石板上,虽然阮小七当时没理会自己;却是看在眼里记在了心上;
  想来应是他不好刚成亲就冷落了那个官家小娘子,这才避着不见自己。
  老管家催的急,小樊氏也顾不得细想,急急穿戴一新,正巧唐氏刚到。
  对于唐氏,小樊氏骨子里还是怕得紧,但如今能够与知府夫人相交,就是再怕也要挺住。
  反正以后自己要是在知府夫人跟前得了脸面,那自己就连唐氏的脸色也不用看了。
  唐氏来到阮府,阮小七和谭雅迎了出去。
  唐氏“哎呦呦”怪叫了几声,指着阮小七道:“看这小七兄弟,说是不娶是不娶,娶了还真是拿自家娘子当宝贝。
  是怕那老东西揩你家心肝的油吧,怎么,就不怕二嫂被占了便宜!”
  阮小七忙作揖求饶,口中道:“河曲府地面哪个不晓得二嫂您的威名,甭说河曲府知府,便是再大了去的,到您面前也不敢放肆。”
  唐氏倒是对这番吹捧全部笑纳,对谭雅笑着道:“弟妹,你可看好了,三弟这张嘴可是了不得,被他卖了还要念他的好处。
  行了,时候也不早了,你家那个妾呢,走,我带过去让那老东西偷一偷,也省得他惦记。”
  谭雅一听这话,拦住唐氏,回头对阮小七道:“郎君,这不妥吧。再不好,你这妾室被人玷污了,咱家脸上也无光啊。还是想法子推了吧。”
  唐氏看着阮小七只笑也不说话,阮小七心道:小芽儿还是面慈心软,那天小樊氏就是给她下绊子呢,只是自己不吃这套罢了,她倒是大度,还惦记帮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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