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大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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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大娘子-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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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倒是大度,还惦记帮别人,哎。
  阮小七也不理谭雅,冲着唐氏道:“一切有劳二嫂了,我听说二哥外头那人好像是有了身子,我有空劝劝二哥拿了去。”说完搂着谭雅往屋里走。
  唐氏一听这话,笑了,在背后道:“好,那我就等着三弟的好消息了。”
  她这几天本也为这个烦恼,要是自己下手怕是自家兄长都要生气,怨自己儿子这般大了还如此善妒,正好阮小七替自己解了忧愁。
  心里的事被解决了,唐氏整了整衣衫,又教训了几句小樊氏,复又高高兴兴地带着小樊氏往知府家去了。
  谭雅被阮小七硬搂着进了屋子,还是担心,趴在阮小七的怀里问道:“二嫂身手再好,终究是女流,到了知府那里吃了亏可怎么办?”
  阮小七吃吃地笑,低头看着谭雅,一手捋着她的头发稍儿玩,答道:“我的小芽儿,你真是没见过二嫂出手啊,你当那胭脂虎的名号是平白得的?
  听说原是叫母夜叉的,她嫌不好听,才改叫这个的。
  二哥在知府手下做事,再说大哥那里也有交情,那知府早就知道二嫂的手段。”
  谭雅追问道:“什么手段?”
  阮小七想了想,道:“想来是自你嫁过来看到的都是好看地方,才以为她是个好人。
  几年前知府刚调到此处,他惯爱别家女娘,对下属女眷却也知道分寸,不敢下手,只是言语调戏。
  他虽为着面子不好下手,但还是借着请二哥喝酒,给二哥送了一个侍女,试探看看二嫂的底线。
  结果二哥带那侍女回去的第二天,那侍女也是不知好歹,以为自己是知府送来的,有些拿大,刺了二嫂几句。
  二嫂脾气上来,当着二哥的面就剥了那侍女的面皮,又提着那血葫芦般的人跑到知府家里大吵大闹一场,吓得知府夫人当时就昏了过去。
  虽然后来唐大哥和二哥过去赔罪,到底知府再不敢打她的主意。”
  谭雅叹道:“那知府真是不要脸,竟没人管他?二嫂也是被逼急了。二哥难道就忍着不成?”
  阮小七笑道:“是个男人就忍不得。不过是将仇先记着罢了。知府京里有人,说是他姐姐是圣上宠妃,不过他这么久了没闹出来,也是许多都是通奸,大被一蒙就遮掩了。”
  谭雅惊道:“什么?通。。。通。。。”
  阮小七低头道:“就是那个词,通奸。你以为知府是什么样子的?”
  谭雅想想道:“很老很老的,满脸褶子的。。。”
  阮小七笑道:“那岳父还是三品大员呢,很老吗?”
  谭雅梗起脖子道:“那怎么一样,我阿爹是京里出了名的美男子。”
  阮小七捏着谭雅的小鼻子尖道:“知府姐姐还当着宠妃呢,年纪能多大?知府长得不错,不到三十,小白脸。”
  谭雅闻言却笑的弯下腰去,口中道:“哎呀,如果是小白脸的话,那必是长得好了。”
  阮小七道:“这话怎么说?”
  谭雅直起身子,咳了两声,道:“岂不闻,女子如被称作狐狸精,那必是美人;男子叫做小白脸,自然也是长得不错了。”
  阮小七点头称是,道:“别说,还真是有理。谁跟你说的?姑姑不像啊。”
  谭雅伸伸舌头,道:“是我在京城的朋友与我说的。可惜,以后许是再不见面了。”
  阮小七知道她这是想家了,将谭雅手握住,看着她的眼睛,柔声道:“以后我一定会带你回京城看看的。”
  谭雅点点头,将那思乡之绪放在一边,问道:“那二哥还在知府下面办事?”
  “现在还在。说实在的,我看二哥比知府要好色多了,好坏不论,良贱都行。
  就是二嫂那般,当他面都敢剥人面皮,亏得他还能下得去口,跟她养活了三个儿子,也是本事。”
  谭雅虽觉唐氏手黑,却不认为她人坏,听到阮小七这话十分不满,道:“我看二嫂才是无奈,二哥那般荤素不忌,很该教训一番,自家男人不顶事,自己只好亲自上了。”
  阮小七笑道:“你倒是看得明白,可不是?要是二哥出手,那就是跟知府闹翻了。
  现在时机未到,倒是打草惊蛇,徒惹麻烦;二嫂有事没事地就要大闹,知府毕竟是男人,总不好跟女娘计较,倒真是怕了她。”
  谭雅点点头,道:“怪不得老管家要找了她来。”
  阮小七道:“嗯,老管家以前是唐府出来的,这些事情都晓得。只是为人有些古板,你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他。
  以后知府夫人再请,你直接叫小樊氏去应酬就是了。”
  谭雅有些黯然,看着阮小七,道:“那小樊氏虽然有些小心思,不想要了放了她就是,何必。。。”
  阮小七用下巴蹭着谭雅的脸蛋,笑道:“小芽儿,你还是心肠软。你既然知道她有小心思还替她求什么情?不怕有天她反咬你一口?”
  谭雅歪头想想,道:“那些手段不过是内宅相斗,还不至于丢了性命。在谭府之时,家里这些个姨娘用的招数多了去了。
  说白了,不过是为了过得好一些,她们又没有别的出路,只能依附男子宠爱。”
  阮小七叹了口气道:“你啊,还是在元洲老家长大的,心思清明;也可能岳父是个正统人,京城虽然有妻妾,也只是小来小去的口角,不知道这妻妾争斗的厉害。
  那女子心狠起来可要比男人厉害多了,要不怎么说最毒妇人心呢。”
  谭雅立起身子,拍着自己的胸口道:“我也是妇人。”
  阮小七拉着谭雅,往自己怀里带,笑道:“嗯,你是我的小妇人。”又伸手往谭雅的胸口摸去,戏谑道:“我摸摸,好软,嗯,就是心太软了。”
  谭雅挣扎着不肯让他再摸,叫道:“你怎么老是说着说着就往下走?”
  阮小七却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问道:“往下走?哪个下?”说着,伸手又朝谭雅的屁股捏去。
  两人闹了起来,这事也就搁置一边。待小樊氏回来,谭雅有些不敢见她,实在觉得自己身为主母,却护不住家里人,真是羞愧。
  阮小七却不管那个,反问道:“要羞愧也是我啊,男人护不住妾,你有什么羞愧的?哎,这个妾么,通买卖,你就当她是我卖给了知府家不就行了。”
  谭雅此时却想:阿爹说得对,阮小七这样的人,将你放在心上之时自然是千好万好;如果有天不待见了,他还真是冷血得很。看来阿爹让自己留个心眼是对的。
  再说阮小七言语之间流露出对女子的不屑,想是极其看不起女子的。要是有天他厌了自己,该当如何?这么一想,谭雅不禁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谭雅向来开朗大度,颇有些能看得开世情的通透,如今却为着阮小七心神忐忑,也只能说这些日子阮小七的心思没白费,谭雅终是对他上了心。

  ☆、第61章

  如果日子能这么一直过下去倒也不错;可惜没几天吴智的到来打破了这表面的平静。
  谭雅终于知道了京城的变故;这么些日子以来心里的担心成了现实。
  吴智将银子都留给了谭玉,一路风餐露宿才到了河曲府,阮小七接了吴智在自己家;又安排人去京城接吴家老娘过来。
  如此,刘氏不好再住谭庭芝的院子,搬到了谭雅这里的厢房;只是白日依旧过去照看。
  待吴家老娘来了过后;就与刘氏说,既然情势比人强;也不能再等上二年以后成亲,这在一处看护谭庭芝;未婚夫妻常见面也不好看;还是成了亲有了名头才体面。
  刘氏闻言有理便也同意,成亲的东西吴家老娘早就备好,随船带了来,也不麻烦,简单办了一下,又让阮小七在附近找了一个小院子,一家人搬了过去。
  此时京里传来消息,圣上身体欠安,已久不上朝;因秋收时节蝗灾泛滥,好多地方庄稼绝收,加上初夏时节那场瘟疫,粮价一涨再涨,真是饿殍遍地;
  快入冬之时,各地流民四起,起义不断,就连边关也不太平;水寨那里来了不少新人投奔,越发有些规模,吴魁几个就筹备着也要自立大旗。
  阮小七又忙着筹粮又忙着安置,实在抽不出身来一直在家陪伴谭雅,只让唐氏常来走动,带着她去街面散心。
  谭雅本就因为阮小七拿小樊氏送人情的事有些心结,如今阮小七总不见人,又跟着唐氏去抓了几次周老三的奸情,拉了几次他们夫妻打架,难免有时多想,所谓在意便是如此吧。
  往日阮小七不在,谭雅还觉得轻松惬意些;如今却总想着谭玉给她讲的那些留后路的话,这越想越心惊,加上她现在真是罪臣孤女了,身份尴尬,越发觉得不安稳。
  便是阮小七抽空回家之时,看到谭雅这般消沉却错当她为谭玉担心,也不敢与她如原来那般笑闹,两人倒是生了隔膜,没了新婚的甜蜜。
  这时京城回来的人又与阮小七传信来,说是谭家的女娘如今被九皇子安顿在郊外庄子上,却是李瑾常去照看,入冬以来,柴薪被褥十分尽心。
  阮小七得了这个信,顿时如掉进了陈年老醋缸里一般,酸的倒牙,竟是一刻也忍不得,扔下手中事,气冲冲地回到了家里。
  偏那会儿外头天冷出不得门,屋里笼着炭火,谭雅心里烦闷,正一个人写大字消遣。
  阮小七回来了,谭雅有些气他久不回家又不派人告诉一声,就装作写得上瘾不理他。
  阮小七本就心里发酸,这回来见谭雅如此冷淡自己更加气恼,吊儿郎当地倚着门框,脱口而出道:“嫌我看不懂你写的那些破玩意儿,怎么,又心烦了,嫁给我后悔了?
  是不是心里想着早知道嫁到那什么李太傅府里,说不上岳父还能不用发配,是也不是?”
  他连着好几天没回,连个送信人都没打发回来,一进屋又这番冷嘲热讽,谭雅还真是动了气,冷笑一声,撂下手中的笔,斜眼看了看阮小七,一甩帘子要走。
  说完那刺人话阮小七也后悔,自己岂不成了那拈酸妇人?
  待见到谭雅这副不耐烦模样,却真的气狠了,几步追过去一把扯住谭雅的胳膊,冷冷道:“怎么,说到你的痛处了?”
  谭雅用力甩也没甩开,反被他掐得更紧,便咬住嘴唇,把头扭到一边,还是不出声。
  阮小七见她连看都不愿意看自己,掐的越发用力,眯着眼睛,嘴角挑起,“呲”了一声,冷笑道:“与我这个大老粗没话说?怎么,嫌我听不懂那之乎者也的酸腐话?
  那你和谁有话说?在元洲老宅的腊梅林里怎么话那么多?”
  谭雅被他掐的疼了使劲挣扎,挣不开就往阮小七腿上踢,气道:“你粗俗,什么腊梅林?想的都是下三滥的东西就以为别人也是那样人。”
  阮小七不管她怎么踢就是不撒手,一手将她两手都缚在一起抓着,恶狠狠道:“哦?我本就是下三滥,可惜你个高贵人以后也得被我这个下三滥的操!
  怎么,想起你那李五郎不成?嗯,他高贵,在元洲老宅的腊梅林里头,没少被他画吧。”
  边说边用手掰过谭雅的脸,掐着她的下巴问道:“你看着我!说,被他画了几次?怎么画的?他娘的,敢惦记我的人!”
  谭雅晃动脑袋,想把下巴从阮小七手上挣脱下去,一手推着阮小七,嘴里还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画?谁惦记了,你少诬蔑人!”
  阮小七一把将谭雅扯到怀里,一手依旧将她两只手腕子握住不放,低头瞪着她,厉声道:“你想嫁给那李五郎好有事没事做个酸诗,画几笔酸画?
  我跟你说过,小芽儿,你记好了,我不是吓你玩的。就是我死了,你也别想改嫁;跟那李瑾的心思你就死了吧,甭说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也不行!”
  说完,手一松,将谭雅一推,气呼呼转身走了。
  谭雅被他推到地上,只觉腰上发酸,腿也使不上劲,一时竟起不来身。
  院子里的下人早在阮小七回来之时就远远避开,此刻也无人扶她,谭雅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刘氏才从谭庭芝那里出来,听说阮小七此时已离开阮府,去哪里却无人知道。
  一进院子,就看那谭雅脸色煞白,坐在地上哭泣,刘氏吓得赶紧过去,急急问:“小芽儿,怎么啦?”怕她摔坏了,也不敢乱动,起身连连喊人。
  谭雅怕被下人看到丢脸,忙拦住道:“没事,姑姑,就是不小心摔了一下,腰上发酸,一下子起不来身。”
  刘氏气道:“可是阮小七推的你?”
  谭雅不想刘氏担心,骗她道:“哪有,你还不知道他吗?是我送他出门,回来自己不小心摔的。没什么大事。”
  刘氏这才稍微放心,但依旧担心谭雅摔了骨头,问了半天,才将谭雅轻轻扶起来。
  印花罗百褶裙子后头一片濡湿,原来是来了月事,刘氏却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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