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胴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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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胴体-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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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不得重归于好呢。

  “来吧。”吴明然过去揽住林雪茵,热情地邀请她。

  “我没心情!”林雪茵冷冷地说,身体以右脚为轴,转了半圈,从吴明然的
揽抱中脱开身。

  在吴明然的手臂触到她的身体的一刹那,林雪茵不由自主地感到恶心,这不
仅仅是因为他的行为不轨,那感觉已淡漠了,而是因为她的心中正在想着另外一
个男人!

  这种感觉很幸福,但对于她又很痛苦!

  外面已是夜色初降,这片幽静的别墅小区显得更加宁静,但林雪茵的心中却
是狂乱的。周围的环境愈是静谧,她心中那沸沸扬扬的激荡便愈是强烈、清晰!

  吴明然开了音响,扭动着不协调的步子,建议林雪茵来跳个舞。

  林雪茵说:

  “把那个关了!”

  吴明然的努力又失败了。

  林雪茵走回沙发前,坐下,沉思了一会儿,问:

  “雪冰说,你的生意有麻烦,怎么了?”

  吴明然没想到林雪茵会关心起他的生意,继而马上狂喜起来。这种态度,表
明她已经准备而且更好地履行其做妻子的职责了

  “是有点麻烦,”吴明然也坐下来,不过问题不是很大,只要你在我身边,
我什么也不怕!“

  林雪茵奇怪男人为什么如出一辙地把她作为他们事业的一个支柱,她对于他
们,果真像他们说的那么重要吗?

  看见吴明然点上一支烟,林雪茵说:

  “给我一支。”

  “你吸烟?”吴明然吃惊地问。

  “给我!”

  “吸烟对你不好。”吴明然拒绝说。

  林雪茵没理他,从他面前抓过烟,点上吸了一口,却被呛着了。

  “你看你看,不让你吸偏逞能,来,给我。”吴明然坐到林雪茵身边,替她
抚弄着背部。

  也许是烟雾呛进了眼睛,林雪茵觉着有泪水滚出了眼角。

  这个小小的插曲打破了一个月以来的僵局,虽然林雪茵没有对吴明然表示出
明显的认可,但起码也没有让他把手拿开。

  这意味着,今天晚上将是一个有进展性的夜晚。

  吴明然为林雪茵端来了水,极尽温柔之能事。林雪茵表面仍旧保持着冷峻的
神态,但举止已不再那么强硬了。

  在上床以前的时间里,吴明然成功地把林雪茵搂在怀里,两人之间的隔膜仍
未消除,但毕竟已经开始了。

  挂在墙壁上的石英表报完了最后一次时间,夜已经深了。

  林雪茵似乎被电视节目吸引住了,丝毫没有上床的表示。

  吴明然变得愈来愈烦躁起来,他起身到洗手间去了一趟,回来时满面春光,
精力旺盛。

  “该睡觉了。”他说。

  “你先睡吧。”林雪茵头也不抬地说。

  “睡吧。”吴明然摸摸林雪茵的头,他凑近了的嘴里有一股奇异的香气。

  这一次林雪茵没有拒绝。

  来到楼上的卧室,吴明然像以前那些“革命之夜”一样,很快地脱光了他的
衣服,但林雪茵没有作出配合,她把裙子脱下来,穿着内衣,顾自上了床躺下,
背对吴明然和他的自鸣得意的裸体。

  吴明然以极大的毅力,克制住自己放纵的欲望。他静静地躺在林雪茵的身边,
任奇瑰纷杂的幻觉冲击着他的意识。女人的光滑的大腿在眼前晃来晃去,那些大
同小异但各具内涵的女性生殖器嘲讽似地满天飞舞,他的身体起伏着,在烈火中
被炙烤着、膨胀、膨胀

  林雪茵全身的神经紧张着,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新婚初夜的女人,既恐惧,
又有一点希望。

  她听见了吴明然不安的喘息,可以想像出他的裸体的焦虑。

  她熟悉那具男人的肉体,它的气味,光洁度和力度,但她没有欲望,她的子
宫安然地睡着,静静地呼吸。

  但是他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了,他喘息的声音一如高潮时那样猛烈。

  林雪茵心情复杂地躺着,她想转过身去看看他,但她的身体却僵硬着,违反
她的意愿。也好,该让他吃一吃苦头了。

  有一瞬间,林雪茵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羊革的面孔。他一脸的哀伤,一脸的
无奈,但是很固执。羊革在这样的晚上会干些什么呢?他睡了吗?他肯定睡不着
的,他一定坐在画室里,坐在他为她所作的人体画像前,思念着她,为他和她的
未来构画虚幻但美丽的梦想。

  想起羊革,让林雪茵浑身发热,肌肉紧张起来。他是多么可爱的一个男人啊,
但命运却让他与她在年轻时交臂而过,错失良机,甚至造成一生的遗憾了。

  在朦胧中,林雪茵甜蜜地,一如少女那般回味着他们耳鬓厮磨的快乐时光。

  他的肉体是粗犷的,豪放的,坦白而流畅的,他进入她的里面时,给她带来
宁静的心境,让她不必怀着杂乱的心情来强迫自己的意志和欲望。他会像一个力
大无穷的海神,在平静的波浪下面,耐心的,仔细地把她从海底的迷惘中唤醒,
把她止如死水的欲望激活起来,在无我的状态中欢腾起来,呼啸而又奔放!

  吴明然终于被欲望焚毁了意志,他的手搭在了林雪茵的腰上。女性的光滑娇
嫩的皮肤使他情难自禁。

  从别的女人那里回到妻子的身上,他十分愉快地发现,妻子是一种独具意味
的女人,她代表了安全。

  他的手迅速地活跃起来,从腰肢到了臀上,那儿有一种令人兴奋的坚实。手
在臀部只逗留了片刻,马上游鱼一样窜到她的胸前。啊,伟大的女性的象征,你
们真是令人爱怜!

  林雪茵被抚摸打断了思路,从春情荡漾中苏醒过来,立刻感到了恶心。

  她想推掉丈夫的手,她的肉体排斥它,但她的理智控制了她的身子。

  她无力地,但麻木不仁地听任那只手,以及得寸进尺地靠拢了她的背部的男
人躯体抚摸着她的身子。

  她的灵魂说:那不是我!

  他抓住了她的没有反应的乳房,隔着胸衣揉弄着它们。另一只手贴在她的大
腿上,用心良苦地一点一点趋向她身体的中心!

  她的乳房终于被剥出来,在夜的眼睑里,懒洋洋地睡眠着,那只爱抚的手没
有质感,也许根本没有这只手!

  然后是她的中心被打破了安宁。

  吴明然默默地压在她的身体上,如同一张四面漏风的网,他无法包容这具身
子,尤其是今夜!

  他粗鲁地进入了她的体内,她感到了刺痛,而心中的痛楚更类似于遭到了污
辱。

  他抽动着,在他自己的丑陋、肮脏的快感里自得其乐。

  林雪茵远离了自己的肉身,她已经进入了睡眠,虽然梦不令人愉快,但它却
真实!

  吴明很快达到了兴奋的极致。林雪茵自始至终的沉默和无动于衷,让他十分
乏味。高潮倏然而过,男人对自己的卑俗感到了屈辱。

  但这当然算是个挺不错的夜晚,因为它不损害睡眠。

  明天呢?

  第四章

  日子在表面的平静状态里一天一天过着。吴明然给人的感觉是,他已经从堕
落的生活中回到正路上来了,一方面为着他的事业奔波劳碌,另一方面,在家庭
中担当着一个体贴妻子的好丈夫的角色。

  这种生活原来正是林雪茵所追求的,但她现在却从过去的茫然中清醒了,她
的灵魂已经和这种生活方式拉开了距离!

  看着吴明然时,甚至当他们在失去了热情的交合中,林雪茵深深地内疚着。

  她不知道当一个男人处在她的位置,是否也会感到内疚?但她确实是自责着
自己思想上的不贞,灵魂的叛逆!

  作为丈夫,吴明然在反省中的言行是令人满意的,但林雪茵仍旧排斥着他,
并且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认为他的一举一动中带着令人不安的成分,但它究竟是
什么,林雪茵却说不出来。

  关于吴明然的事业,林雪茵一如既往地提不起兴趣,当她偶尔对此表示关心
时,不是因为必要的原因,而仅仅是出于一个做妻子的责任。

  相反,当吴明然工作走了之后,林雪茵一个人坐在家中,无所事事,百无聊
赖。在精神恍惚中,她绝望地盯着那扇门,希望有一个人从那儿走进来,但他是
不会出现的。

  这种思念的折磨只有在她初恋时才有过,但那毕竟是一种希望中的思想,每
过一天,她就会感到快乐,而那思念本身也是甜蜜的;现在这场思念,更像是一
种自我折磨,因为它是无望的,自欺欺人的思念,无论时间过去多久,都没有希
望!

  她的手指对于钢琴也失去了感觉,那些黑白的琴键像锥子一样,刺得她十指
鲜血淋漓。指缝间挤出的乐音是那么不谐调,而显得那么忧伤。

  对于她自己的美与丑,林雪茵也一样毫不在意,就像懒汉对待他的庄稼一样,
任其自然生长。

  爱情会使女人美丽,但也会使女人苦恼,因为这是一种无奈的爱情!

  吴明然很快注意到了她的憔悴,似乎经过一场秋霜,她像一朵花那样蔫萎了。

  他问她是不是病了?林雪茵脸上挤出故作轻松的笑容,说她很好。

  更令林雪茵感到后悔的是,她应该把家中的电话告诉羊革。

  既然不能再见面,听一听他的声音应该并无大碍吧?他的声音会让她的灵魂
平静下来,也许还会让她焕发生机,积极地投入生活。

  白色的电话机在古色的矮桌上安安静静地卧着,林雪茵幻想中听见它响了,
但幻觉又消失了。

  房子外面的环境是幽雅的,但在林雪茵的眼里,却觉得那是沉闷的。连同那
条在雨季中流量增大的小河,河水的流动让她更加伤感。站在岸边,摘一片长长
的竹叶扔进水中。水裹着竹叶顺流而逝;逝者如斯夫?不知道小河会流向何方?

  是否会把自己的一腔思念带给心中的爱人?

  爱人啊,你是否听见了这痛楚的心的呐喊?

  羊子的电话在是在午后二时打来的,林雪茵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电话刺耳的铃声,把她从缱绻的梦中摇醒了。确认是电话铃在响的一刹那,
林雪茵对自己说:是他,一定是他打来的。

  但电话里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马上断定是羊子!从而胸中的怒火又燃烧
起来了。

  她打电话来干什么?难道吴明然跟她仍然勾搭在一起?这一对骗子!

  “你找谁?”她不客气地问,似乎并不知对方的身份。

  “找你!”羊子干脆地说,并笑起来,仿佛她什么也没做过。她仍是林雪茵
的朋友,这个家的朋友。“我知道你回来了,出来玩儿吗?”

  “不!”林雪茵喘着粗气说,“我没空!”

  “你会没空?”羊子纠缠说,“恐怕是还在恨我吧?没想到你那么小气。”

  羊子说话的语气,让人觉得她只是借用了林雪茵的一只唇膏一样,而不是破
坏了别人家庭的和睦,乃至幸福。

  “我就是小气又”林雪茵被激怒了,对着电话叫起来。

  “别急别急,”羊子在电话里打断林雪茵的怒气,换上一种神秘的口吻说,
“你要是没空就算了,不过我这儿有个朋友很想见见你。”

  “去你的那些烂朋友!”林雪茵骂了一句。

  “是吗?”羊子大笑起来,她身边似乎还有另外的人,听起来是个男的。羊
子和她旁边的人说了一句什么,又对林雪茵说,“你这样评价他不太公平,他似
乎不仅仅是你的朋友。”

  “我不管他是什么东西!我也不想听你口 'HT5 ,6'罗嗦!”

  “好吧,不过你可能喜欢听他口 'HT5 ,6'罗嗦!”羊子说,并

  对另外一个人说,“看来还是你跟她说好。”

  “喂。”

  林雪茵听见这一声音,血液冲上脸来,心中猛地被幸福和快乐充满了,以至
于泪水盈满了眼眶。

  “你怎么不说话?”羊革的声音在耳边响着。

  林雪茵揩掉泪水,轻轻嗯了一声。

  “你在哭?”

  “没有。”

  “我听出来了。哭什么?”

  “都怪你!”林雪茵有些撒娇地说。

  “想我?”

  “才不呢!恨你!”

  “我可是想你!你连招呼都不打就走了,我像上次那样在车站等了你四天。”

  林雪茵相信他的话,这个倔强而有点迂腐的男人,对爱的执着是真诚的!

  “我说过了,谁让你那么傻!”

  “你没说马上走,即使要走,也要告别一下呀。你现在能出来吗?”

  “你在哪儿?她羊子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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