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友修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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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友修仙传- 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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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的沉寂火山,你能一眼看清它风景美妙绝伦,同时也会清楚它那毁灭性的危险力量。
  午时正。
  下方监军的天兵小校飞到宝撵旁侧单腿一跪,报:“启禀陛下!午时已至,请令收兵!”
  秦月微抬下颔,修长的手指在果案上轻叩了两下,忽然张口吐出一颗三色宝珠,正是他的本命龙珠——龙袭。
  龙袭悬在空中滴溜溜转了几圈,隐去了赤、靛二色,唯余紫光璀灿;然后便带着破空之声往战场上去了。
  底下的兵兽打得专心,丝毫未察头顶已经是乌云集结。须弥间,天空紫芒大盛,突地一声惊雷平地起,继而噼哩咔嚓的霹雳纷纷闪落直下,恍如瓢泼大雨,又似紫蛇狂舞,声势浩大无边。
  “妈哎!”“啊呀!陛下又降了雷天罚!”“你这畜牲还打!已收兵了,想吃神雷么!”“跑啊——哇哦”
  战场上顿时乱作一团,好些士兵和异兽躲闪不及,被电得半焦倒在地上翻白眼。
  “哼!”秦月目光锁定一个挺拔的身影,在那人堪堪要逃离“雷天罚”的攻击范围时,又挥袖将他拂了回去,顺便特意关照了几道比较猛的雷光。
  看到那人抽搐着倒进泥巴里,秦月终于满意了。
  等“鸣雷收兵”结束,漫山遍野晒了一地的“尸体”,幸存者一脸同情地看着那些倒楣蛋,心下暗自幸灾乐祸:还好跑得快!都被打出经验来了!只是风殿下太可怜了
  可怜的风殿下缓了好久才活过来。他板着脸跨进王撵,恨恨地盯着秦月。
  秦月云淡风轻:“怎么了。”
  秦风指责:“我明明已经逃了出来,皇兄怎么能使诈?”
  “兵不厌诈。”
  “你不公平。”
  秦月优雅地往后一靠,淡定道:“谁教你是朕的弟弟?身为朕的王弟,岂能于普通将士一概论之。若是不服,尽管向朕挑战。”
  秦风瞪大眼睛恨着他。
  明明知道打不过的兄长真是太可恶了!不就是想激厉自己努力修行么?这种表达方式真是太烂了。虽然知道他是一番好意,可每天被打真的很痛很不爽啊!!!
  秦月见他垂着脑袋生闷气,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些日子足有进步。新兵之中,你也是出类拔萃了。既已进阶元婴,那便放你歇息三天,就此回宫吧。”
  秦风极少得到兄长赞美,闻言立即转怒为喜,美滋滋地跟着兄长拔营回家了。
  小俩口数月未见,金风玉露一相逢,便滚了三天床单,极尽缠绵之能事。
  待得第四天起床,秦月一转悠就发现案上放了一幅画卷。
  秦月想:小羽已经多年不作画了,难道是最近太孤独了又重操旧业解闷?必须打开看看这画里有没有透出空虚寂寞或思念之情。
  他半敞着衣衫,兴味盎然地解开卷上缠丝,装裱精美的画卷立即展露无疑。
  这是幅全身工笔肖像。
  画中人云带峨冠、羽衣凤裳;温润似水、春华若阳。
  他玉树临风地站在花间,脚下是粉团似的花朵,身后是明亮的云霞,那暖暖的笑容仿如画中唯一的光,那绝美的容颜仿如雪顶仙泉,仿佛能滋润所有干涸的土地。


☆、打翻醋坛子

  秦月不需要认,就知道画中人正是他的小羽。而且他也在第一眼确定;这不是小羽画的。
  画的笔力有些拙劣;但意韵一点也不差,他简直看得出作画人是怀着何种心情画这幅画的。
  百分之五十的迷醉;百分之五十的卑微。
  他冷冷扫了一眼提款:
  '随君畔;死何憾,裁画仰圣颜'
  '纵掷虚华了无怨'
  '待白首,浮生尽看,芳菲轻诉转流年'
  '徽夏七年,三月十二日'
  朱色印记赫然是“桓书”。
  秦月脸色铁青;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恨不得一把火将这画烧个尸骨无存;他狠狠地掐着卷轴,杀气腾腾。
  在床上睡得正香的洛羽忽然感到一阵紊乱的气息,立即就被惊醒了。
  “你怎么了?”他迷糊地撑起身子,光洁诱人的雪躯伏上旁边的锦枕,意态含春、青丝乱缠,一幅被疼爱得慵懒无比的模样。
  秦月拖着那幅画走到床沿,森冷道:“这是怎么回事?”
  洛羽斜着眼睛瞟了他一眼,突然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人拖倒床上:“又吃醋了?你肚子里装了多大个坛子啊?让我摸摸”
  秦月冷冷地盯着他,不开腔。
  洛羽嘿嘿笑了两声,凑上去在他唇上啃了啃,安抚道:“就是张粉丝送的画嘛!不要生气啦,乖。”
  秦月对自己的魅力一向很有信心,他不相信洛羽会和那白痴有什么私情,但看到洛羽这幅嬉皮笑脸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冷笑道:“不过是个粉丝?有这么深情缱绻的粉丝么?好一个‘纵掷虚华了无怨’!”
  洛羽讪讪道:“这个写得是有点暧昧,不过那孩子脑子有点,你懂的,用词拿捏不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啊。大爷爱你都爱到骨头里了,你还不知道吗。”
  秦月火冒三丈地将他推到一边,坐起身来:“用词不准?你未免太小瞧他了!哼,还想暗恋你直到白首,你竟连这个也瞧不出来?”
  洛羽一呆,纠结道:“这个我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但他平时又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因为这个我最近都不敢去看他了。”
  秦月见洛羽有点认错的意思,心中怒气稍稍平复了一点,又审问道:“你跟朕说说,‘随君畔’是何意思?他如何随的君畔!”
  洛羽撇着嘴,呐呐道:“他不是在萦灵州上班吗我最近在那边忙,碰上了呗。”
  秦月愤怒拍床:“那白痴怎会出现在萦灵州!”自己百般阻挠小羽将其带在身边,总算把他打发到了外宫,就算小羽凤驾路过,也有清场之人逼那白痴退避,并且平日还有天官监管宫人,想见小羽不啻难于登天;没想到这白痴如此能耐,竟自个儿谋取了出路!
  洛羽不知死活,一脸得意地沾沾自喜:“被吓了一跳吧?本宫英明神武、栽培有方,变废为宝、点石成金,真不愧是一代明君!”
  秦月被这家伙气得内伤,真是“婶可忍叔不可忍”,一把拉过他趴上自己的大腿,扬手就在那白嫩的屁股上抽了几巴掌。
  “啪!啪!啪!”三声脆响划过耳畔,洛羽愣了片刻,突然仰起头,不可思议地瞪着秦月:“你打我屁股?!”
  “打的就是你!”秦月恨恨道:“被人肖想多年犹不自知,若有下次,便脱光了锁在床上打!”
  洛羽本来挺羞愤的——那啥时被拍两下是情趣,现在却是切切实实地打屁股啊!
  但听到后半句,不知道怎么地就心虚了;再听到最后,脸忽然红了这不是m|s的节奏嘛?他怎么越来越邪恶了,好羞涩
  洛羽的麻烦轻飘飘就过去了;吕桓书的麻烦却才开始。
  这日,他刚从萦灵州出来,便被两位金甲天兵拦住了。
  其中一位天兵拿出块腰牌晃了晃:“陛下召见,随我们走。”
  吕桓书心中一喜:从送了礼物到今日,已有数天未见陛下,不知道他可喜欢那幅画?
  头脑简单的吕桓书不疑有他,屁颠颠地跟在两位天兵后面进了洛秦宫。
  好半天终于来到了御书房,吕桓书喜悦地抬头一看,身子忽地剧震,红润的小脸上瞬间血色尽失。
  座上人一身玄色帝衮,肩头日月三光照临,龙袍上下十二华章。他披散乌发斜靠着龙榻中的小案,华丽的旒冕被置放一旁,修长的手指展着一幅画卷,仿似在细细欣赏——只是那双狭长的眼眸森寒无比,连唇边勾起那抹笑意也泛着诡谲和危险。
  吕桓书一见此人便两脚发软,那张俊美至极的面孔在他眼里就是活脱脱的要命阎王。
  他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吕桓书,叩见陛下!”
  秦月漫不经心地用手指勾画着画中人的脸庞,对下面跪着的人恍若未见。
  一室静谧。
  唯余那串急促的心跳声,昭示着主人的惶恐不安。
  吕桓书度秒如年,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上座传来个缓慢冰凉的声音:“士别三日,果然不同不但学了向朕请安,还学了以画寄情。”
  吕桓书前额贴着地砖,不敢抬头去看那人的脸色,心中一阵一阵地迷茫:陛下明明是在夸赞,为什么偏觉得不像那么回事呢?
  他颤声道:“陛下,谬赞了。琴棋书画桓书学了百年,不过尔尔。幸得,后君陛下垂怜桓书技穷,便只会,作画”
  话音未落,座上人忽地冷笑一声,唬得他立即住了口,耳中又听到那人重重步下朱阶,紧接着眼角便扫到了御靴上精绣的龙纹。
  秦月踱到吕桓书身边,冷冷地俯视着跪在脚下的人影,忽地弯下腰去捏住了他的下颔,将那张清绝的小脸翻了出来。
  他眯着眼睛凑了上去,轻声道:“何须自谦?画中提款写得倒是心诚但,你可知他是谁的芳菲,他的流年,当是谁的流年!岂容你妄自觊觎!!!”
  吕桓书被陛□上突然暴发的怒气给吓傻了,脑中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只能感觉到下巴上疼得钻心,好像马上就要碎掉了一样。
  秦月用煞刀似的眼神盯了他许久,才压下了一把捏死他的冲动。他将人往地上一掼,又将那张画卷丢到他身上,用不带丝毫感情的语气说道:“将它拿走——萦灵州吕桓书,因自强不息、辛勤可表,从即日起,擢升为进口药监官,外派卡拉帝国长驻,若无恩召,不得擅离职守,倘有违背,按律论处!”
  吕桓书若遭雷殛,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身上传来的阵痛统统都忘记了——长驻异国?长驻异国?如此岂非永世也见不到后君陛下
  “不!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吕桓书疯狂地爬到秦月脚边,死死抱住他的双腿悲恸哭求:“桓书不要,求陛下开恩!求陛下开恩!”
  秦月轻轻拂开他的手,淡然道:“升你的官,却非要你的命,为何如此口不择言?来人!带下去。”
  “遵圣谕!”两个殿前侍卫健步入内,架起吕桓便走。
  吕桓书人小力弱,完全反抗不能,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满是绝望:“陛下开恩救救我!后君陛下,救救我”
  “等等!”突然一个身形高大的人影闯了进来,抬手便向那两个侍卫抓去:“放开他!”
  “风殿下!”吕桓书眼中浮现出希冀,紧紧地抓住来人衣袖:“殿下,救救桓书!求您,救救桓书!”
  两个侍卫修为虽高,却不敢对秦风动手:陛下对弟弟的宠爱人尽皆知,虽然他自己打得挺狠,却不容许其它人对他有一丁点不敬。于是,四人转瞬拉扯成一团,谁也奈何不了谁。
  秦月见状皱起了眉头,喝道:“小风,休要胡闹!”
  秦风红着眼睛,狠狠瞪着那两个侍卫,话却是对着秦月的:“谁在胡闹?你想对桓书怎么样?”
  “放肆!”秦月挥手打开秦风:“你对朕就是这种态度?!把他带下去!”
  两个侍卫见陛下出手相帮,立即捂住吕桓书的嘴巴,把他往肩上一扛,溜得不见人影。
  秦风从地上跃起,闪身便要追;秦月单指一划,门口立即出现一张紫色雷网,秦风好死不死恰恰冲进正中,顿时又倒在地上翻起了白眼。
  等他悠悠醒转过来,却发现自己睡在兄长的龙榻上,那可恶的男人正一脸悦愉地坐在旁边喝茶看书。
  秦风立即闭上眼睛,想趁他不备逃出去,一运气却发现自己灵力凝滞,竟是被下了禁制!
  可恶!秦风暗骂一声,不再装昏,翻身坐了起来:“给我解开!你把他怎么了!他又没有做下什么出格之事!”
  “哼若是他做了什么出格之事,朕岂能容他活到现在。”秦月眯了眯眼睛,施施然放下手中茶碗:“你怎么了?竟如此急燥莫非,你与那吕桓书还有甚么瓜葛?”
  秦风冷哼一声:“明知故问!他是我的伴读!”
  “呵?”秦月哂笑:“伴读?果然,所有弟弟在兄长眼中都愚蠢得紧。你以为为兄会相信你么?”
  秦风愤然道:“你什么意思?!”
  秦月冷笑道:“你私恋那白痴,当朕瞧不出来?”
  秦风表情一怔,冥冥中似乎有什么多年以来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东西一下子通透了。他背心窜起一股寒意,浑身发凉:私恋那笨蛋?怎么可能!可是原来这就是恋慕么?书中常说,情之所至、生死相许,难道终此一生,竟要落在那笨蛋身上
  秦月见他一脸惊恐,又笑道:“如此害怕被朕知晓?你倒是瞒得辛苦。”
  秦风垂头丧气,默默不语。
  秦月等了半天,见他表情灰暗,心下叹息了一声,又道:“兄长并非是那不解风情之人。虽然平日对你管束甚多,但‘情难自已’的道理,却是知晓的。只是吕桓书愚钝不堪,于你来说,实非良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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