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友修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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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友修仙传- 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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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月等了半天,见他表情灰暗,心下叹息了一声,又道:“兄长并非是那不解风情之人。虽然平日对你管束甚多,但‘情难自已’的道理,却是知晓的。只是吕桓书愚钝不堪,于你来说,实非良伴。大丈夫何患无妻?你还是趁早将他忘了吧。”
  “忘不了。”秦风垂着脑袋,闷闷地开了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本殿试过好几年了。”
  秦月皱紧了眉。
  “最近想他也想得越来越厉害。”秦风补充完毕,又斜睨着兄长,认真道:“你快把他还来。”
  秦月在案上轻叩了几下,心中有些烦燥:这个弟弟初涉人世,从化形到如今,只得短短十二年。虽然心智齐全,但因长期被自己拘在身边修行,对人□故的理解还停留在书面阶段,大道理是懂了,落到实处时却执拗得紧
  他不像猫儿那样,还未化形时就接受了各种千奇百怪的电视节目做“胎教”,自然也没有猫儿乖巧油滑,在某种程度上,他早已被那群海蛟和自己给宠坏了。
  若是一意强行压制,恐会与他产生隔阂;虽然视他为坑害目标,但兄弟之情也一点不假不然也不会想把帝位传承给他。若是俩人因为个男人反目,自己必然不会好受;还不如卖个顺水人情,让他放手去追求,要是能在那白痴那里吃尽苦头,也许还能把人磨得成熟一些。
  打定主意之后,秦月摇了摇头,道:“既然你执意要他,朕便给你些时日。一月之内,若能令他对你死心塌地,朕便允了你二人婚事,如若不然你便死了这条心吧。”


☆、兔子要击鹰

  可怜秦风从无恋爱经验;根本不知道兄长是在坑他。
  他觉得一个月的时间足够让他将心意表白清楚;当下没有任何疑议;高高兴兴地答应了。
  且说吕桓书被那两个侍卫押了出去,又扔给两个天兵:“陛下谕旨:吕桓书擢升为进口药监官,外派卡拉帝国长驻;若无恩召;不得擅离职守私自归国!你们把他看紧了,且让他回府收拾行李,即日护送吕大人赴任!”
  吕桓书耳中听着残酷的宣判,心中痛得绝裂,整个世界仿佛一下子崩塌了;那唯一的阳光渐渐远去,怎么都抓不住;多年未见的阴暗、森冷,又从黑暗的角落中抬头;狰狞地狂笑着向他逼来,要将他吞噬、覆灭,永世不得超脱。
  他无力地被人拉扯着,两眼僵直、胸口窒闷,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为甚么?为何会如此?不过只想多见陛下,为何如此待我?桓书安纪守法,从未想过害人,为何偏偏招致世人为难?帝君此令,与杀了桓书又有何异?不,比杀了桓书更可怕!
  甘心么?不甘心!桓书存于世上究竟有何意义?莫非只为予世人添些笑话?不桓书也有人赞赏——后君陛下,还有萦灵州那些同仁可帝君为何要将他们全都夺走?是了,他怕后君喜欢桓书,他怕桓书将后君抢走!
  “哈!哈哈哈!”吕桓书突然大笑起来,两个天兵被他吓了一跳:这痴儿不知何故被陛下擢升为官,难道竟是喜疯了?
  “原是怕了桓书么?”吕桓书盯着那两个天兵喃喃自语,脑海中是前所未有的清明:“哈哈!他害怕害怕!”他忽悲忽喜,语无伦次:“桓书,竟能令他害怕么哈哈哈!当真可笑,当真可笑!”
  两个天兵以为这痴儿笑的是他们,啐了一口:“你这疯傻儿,真不知撞了何方大运!乐呵甚么?若是喜坏脑子,官也没的当了!快走快走!”他们将又哭又笑的吕桓书押回仙府,把人往院中一推,便守在了门口——谁愿与个喧闹不止的疯傻子共处一室?但凭他的修为也跑不丢,还是在外面瞧瞧风景的好。
  吕桓书回到熟悉的环境,独自坐在地上笑了一阵,激动的情绪便渐渐地平复了下来。他摇摇晃晃地爬起身,缓缓步入府中。
  周遭静谧。吕桓书仿如游魂一般,无声无息地在四处晃荡。他眼神淡漠、表情森冷,如同一株长期生活在黑暗中的阴草,冰凉、苍白,找不到一丝曾被阳光照耀过的痕迹。
  俳徊了许久,吕桓书终于推门进了自己的睡房。他取出那张画卷摊在床榻上,痴痴看了良久,忽然小心地俯下|身体,将唇轻轻贴上了画中人的唇瓣。
  “陛下,陛下”深情的呢喃轻轻响起,吕桓书侧身躺在那幅画旁,温柔地抚摸着画卷,低声倾诉:“桓书想您桓书如何才能逃去见您?若是没有帝君,该有多好,若是没有帝君”
  吕桓书自语了几句,眼中忽地划过一抹奇异的亮光:“若是世上没了他”
  秦风赶到吕桓书府上,将兄长的新旨意宣了一遍,便板着脸把那两个天兵撵走了。
  他在门口微微一查,便径自向内院走了进去。
  推开房门,一室阴暗。纤细的人影背对着他站在房中,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墙上悬挂的画像,似在观赏,又似神游天外。
  秦风皱了皱眉,放轻脚步走上前去,在他旁边站定。
  吕桓书对他的到来恍若未见,连眼都未曾眨动一下,与平时见到他的反应大相径庭。
  “桓书。”秦风打破沉默。
  吕桓书缓缓转过头,神色灰黯。他盯着秦风看了一会,忽地行了个礼:“吕桓书见过殿下。”语气不悲不喜,动作漫不经心,仿佛已将种种情绪和挣扎抛置之度外,哪有先前的半分狼狈?
  秦风眼中闪过一抹惊异,转而又换成了担忧。他闷闷开口道:“我已经向皇兄求了旨意,让你暂缓一个月再去赴任。”
  吕桓书呼吸一窒,突地抓住了秦风衣袖,急切道:“当真?”
  秦风凝视着他狂热的眼神,觉得这人的表现有些出人意料。按他的了解,即便暂缓时间长达一年,吕桓书也不会因此而欢喜——他只会日夜沉浸在眼泪中,悲悼自己竟然只有一年的时间可能再见到后君陛下。
  不过,他有这种反应也不算奇怪,绝处逢生,喜不自胜,或许是自己多虑了。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秦风别扭地看向那只抓着自己袖子的手,不知道想到些什么,英俊的面容上居然浮起了一抹红晕。
  “好足够了。”吕桓书自言自语,抛下这句话,便急匆匆地要往外赶。
  秦风一把将他拉住:“你要去哪里?”
  吕桓书一呆,忽地停下了脚步。他惊疑不定地瞪着秦风看了一会儿,又慢慢恢复了刚才那种古井不波的模样,移开眼神看向窗外:“去求见后君陛下。”
  秦风闻言怒火顿起,正待发作,看到吕桓书那无动于衷的表情,又生生将那火气压下,做了三个深呼吸,才开口道:“你还没学乖么?才吃完苦头,又要去讨苦吃?”
  吕桓书垂下头,看不清表情。
  秦风见他又如往常一般定在那里装木头,只好懊恼地在房中绕起了圈圈,一幅坐立不安的模样。最后,他终于走到吕桓书面前,别扭道:“你别惦记他了你跟了我吧,我当你的伴侣,会待你好比嫂子待你更好。”这几句话说完,他已是面红耳赤。
  吕桓书猛地抬头看着他,表情愣怔,双眸中满是惊讶。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方才被陛下赶出宫之后,情绪十分激动,仿佛什么都不重要了,心中无所畏惧,与小时候那个自己十分相似。
  那时自己只得十岁,却敢于频频行刺邬鳞;这种行为是后来的他连想也不敢想的,恢复记忆之后,还一度无法理解自己当年的行为;但在方才,他仿佛体会到了仿佛恢复了那种勇气,连思维也清晰了起来,许多从前未曾注意、想不到的地方,现在都清楚地展现在脑海中
  现在想来,帝君又有可怕?为何一见他便骇得连站也站不住?他既然想夺走自己的一切,为何不能夺回来?甚至连夺回的方式也是现成的,那个在邬鳞的威胁之下一直被自己刻意遗忘的隐秘,只要借助于它,御照龙帝又算什么?
  只是时不我待,陛下竟要自己即日赴任,还派了天兵贴身监视,如此便是有法子也施展不了。谁料一向被自己忽略彻底的风殿下,他他竟为自己求得一月之期
  吕桓书定定地看着秦风,神色十分复杂,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关于风殿下的一切记忆。
  风殿下对自己照拂有加,曾告诫自己远离后君,以免落到今日地步;又曾为自己多加掩护、细心安慰。为何自己一直以为他凶煞可怕、不安好心?无怪乎他总被自己气得暴躁如雷
  吕桓书用全新的思考角度细细评析着过往,忽然忆起当日舞寂海湾一事,又听着对方坦诚的告白,心里顿时涌起了一种悲喜难言的感伤:原来,一无是处的桓书,竟一直被人默默呵护着么?为什么不曾早些发现?殿下他是个好人。只是,我心已许终不悔,后君陛下早已融进了性命,只是试想去失,便痛苦到神魂俱裂,不能失,不能忘。
  吕桓书低下头,轻声道:“殿下错爱了。桓书心有所属,殿下,还是另觅良人罢。”
  秦风第一次享受到被酸涩淹没的感觉。他深深凝视着吕桓书,忽然大步上前将人搂在怀中,低下头轻轻压上那单薄的肩膀。
  “我错了。以后再也不吓唬你,再也不骂你,不将你丢进海里若有人欺负你,我就揍他,连皇兄也不例外好不好?”
  吕桓书浑身僵硬,耳边轻柔深情的话语,怎会如此暖人?
  第一次觉得殿下的怀抱如此安适不,应该是第二次,虽然那次他认错了人可为何,为何这感觉,似足了后君陛下?竟让他产生了留恋?
  吕桓书猛地挣脱,惊惶后退了几步,第一次正眼打量殿下:风姿英挺、气宇轩昂,伟岸的身躯比自己足足高了一个头;裹在华服中的四肢修长有力,俊美的五官轮廓分明。虽然久经沙场,却似天生贵族,傲气卓然、玉树临风。
  吕桓书心中有些迷茫:风殿下竟是这般模样?记忆中那阴沉森冷的印像从何而来?是了,当时初见,他沉默寡言,与自己一样,日日垂着头,面色也苍白刻板。可是今日,他,他何时脱胎换骨?一双剑眉斜挑凌云,两颗眼眸若坠辰星,宁静深邃、恰似多情
  吕桓书被那眼神看得心惊肉跳,立即下意识地避开了目光。
  自己疯魔了么?吕桓书心中暗自气恼:但凭一个殿下,又哪里及得上后君陛下半分?自己竟拿他与后君陛下相喻!甚至连下好的决心也有所动摇。
  若只为贪图宠爱,便委曲求全,又与当年被人豢养有何分别!陛下连那邬鳞起的名儿都不许再使,若是知道桓书如此懦弱,定会大失所望!
  后君陛下,后君陛下时日无多,又怎可在此与殿下虚耗光阴!可是要杀人真的可以么?
  吕桓书心中有些犹豫,但很快又说服了自己:不,这并非害人。是帝君逼人太甚,罪有应得!若能与陛下相守,便是杀人,那又如何?世上满手血债之人何其多,难道帝君便是善人么?邬鳞也动辄杀人泄愤,桓书只杀一个,根本算不得为恶!
  吕桓书眼神变得更加坚决,冷漠又渐渐覆满了面容。


☆、真龙的天敌

  牙崤渊。
  怒风呼啸的荒海原上;娇小的人影在狰狞的怪石间飞快掠过。
  吕桓书一袭白衣,足下踏着一张青光闪烁的画卷,直奔邬鳞的老巢——潜渊龙庭。
  穿过海下的水洞、地潭,吕桓书招手收回了自己的法宝“东荒海冰轴”。这件法宝是洛羽请人为他特意打造,仿了光纪仙君送的《东荒镜铭轴》,不但有扰乱神识、破坏判断力的作用;里面还掺杂了爸妈用剩下的阴歧玄晶粉末,是一件上品冰系法宝。
  入眼是熟悉的门楼、牌匾。吕桓书上下打量着曾经生活过百年的地方;静静伫立了片刻,便头也不回地踏进了龙门。
  洞里的小妖们早已悉知了主人凄惨的下场;一个个弹冠相庆、乐不可支,几个修为高些的便把这洞府占了自立为王;想离开这里的早就趁乱偷偷跑掉了,现今府中的妖怪倒是少了不少。
  这些小妖看到多年不见的僖儿又回来了,原想好好欺负他一番,可惜,它们修为最高的也不过筑基期,吕桓书只用法力一压,它们便跪倒一片动弹不了分毫,这才意识到僖儿已经不好惹了。
  吕桓书并未与小妖们清算旧账,只是逼他们交出了邬鳞留下的财宝,最重要的便是邬鳞蜕下的龙鳞。
  邬鳞对自己换下的低阶龙鳞不甚看重,把它们和自己的财产都放在府中的宝库里。他不通阵法,只买了个不甚高明的阵盘护着,还着了小妖看守,有什么需要便差人去取。
  邬鳞被兰佩斯收拾后,看守的小妖监守自盗,那些龙鳞财宝什么的都被几个“老大”瓜分干净,这时倒基本上落进了吕桓书手里。
  拿到了龙鳞之后,吕桓书又驾着法宝离开了牙崤渊。
  他一直往南,马不停蹄地经过东神国,又经过卡拉帝国,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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