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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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船-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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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反复问我:“ 你确定你这个题目了吗?在定题目时必须知道自己需要写什么了吗?最好已经推敲过提纲,否则无法预计未来写作的困难知道吗?”
  我知道他是在循循善诱,让我做好一切考虑。可是我当时就好像被什么击中了一样,突然觉得好累,鼻子酸巴巴的。为什么要考虑很那么多?我只是定个题目就跟我说未来有多困难,我也知道好困难,为什么老要一遍遍提醒我呢?
  其实我根本没资格说累,比起那些早出晚归考研考公务员的同学,我连学渣中的渣渣都算不上,可是就是突然觉得累,无力,心灰意冷,不知道自己一直在做什么啊,以后的路要怎么走,我这样好吃懒做今后该怎么办,就因为我努力的方向比较偏在别人眼里不是正途所以我就要承受别人的白眼吗?
  这学期开学后,我动不动就跟我男友说,我要去广州了,你能收养我吗?
  因为我能预见到我即将面临的是什么了,过年之后,找不到工作,下面待在家里的半年时光,我该怎么忍受父母家人的不满和亲戚的非议?但我爸妈肯定不会同意我去投靠他,去了也抓回来打。
  我今年开学后,好害怕回家,因为一回家我妈妈就会问很多很现实的问题,而我一样都不好一样都不行到最后只会哭鼻子。说起己真的没什么优点,懒,娇气,拖延症严重,晚睡晚起,花钱大手大脚,没有危机意识,自制力为零。并且我现在还用着父母的钱,拿人手短,我真的让他们失望太多次了。
  我小学的时候是市里面的五好少年动不动就上电视;中考是语文状元作文满分也还算风光;高考呵呵,念了个稀烂学校稀烂本科;大学完全都不想说了,我爸妈对我的要求就是起码完成学业,抑郁症休学在家的时期,对我的要求就只有一个,活着就行——哈哈,我的人生还真是在走不折不扣的下坡路啊。
  去年我休学在家的时候,我妈曾经说过我再这样下去就是个社会渣滓毫无价值,我也这么觉得,大概自己真的很没用。我有时候看着我男朋友真的好羡慕,有体面工作,还在计划创业,每个月都能给家里不少钱,光鲜明亮。而我天天就像个缩头乌龟一样缩在宿舍,不见天日。
  我男友跟我说,你应该去看看那些真正过的惨活的辛苦的人,你这叫无病j□j。
  好吧,对不起,我就是这么没用,抗压能力差到死,什么都做不好,但又懒得改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负罪感越来越大可是也扳不动我,我还是这么懒这么没用,安于现状,享乐主义。
  刚上初中的时候,我爸因为创业搞得很不错,所以在当地挺出名的。他曾经跟我说过,现在别人看见你都说你是“xxx的女儿”,十年之后,要是看见他能说他是“xxx的父亲”就太好了。
  好了,现在十年过去,我根本没有实现他的愿望,都边边都沾不上,我反而成为了一个让他们完全拿不出手的女儿。
  之前看过一篇小说,里面有一句话“我不希望再次醒来时,面对的依然是庸碌的人生。”
  但是当前的现状就是每天醒来,庸碌的人生又开始了,不知道这种日子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才会有个转折,才会看到新的光亮。
  我今早跟我男朋友打电话,跟我爸爸打电话讲这些事,一直在哭,我说我这么懒这么没用以后怎么办。我爸安慰我说,你不懒,每天写小说写那么长时间,又要绞尽脑汁思考,很累人。而且他觉得我这几天突然间负面情绪爆就是因为写小说受到影响,让我自己仔细思考抉择一下我觉得他根本不懂我,根本原因就不是这个。
  是现实,没办法和梦想达成统一的现实,他们眼里“毫无前途毫无上进”的【写小说】这件事根本不适合拿来生活,写这么久了成绩还是平平,码字时还是这么慢,赚到的钱也不多,熬夜让身体愈差劲。所以这只适合当个梦想,出版一本书在他们看来就算圆梦了——
  现在可以梦醒了吗?可以去干正事了吗?可以从你的幻想世界抽身回到现实了吗?
  他们总是一次次这样提醒我。
  上午我室友看我一直哭,安慰我说,谁大四不是这样啊。我说:有人不这样,努力干正事的人不这样,所以我尊重许多一直努力上进着的人们,随便一位拿出来都值得钦佩,因为我完全无法逼迫自己到达那种程度。室友说,那也只是小部分人,大部分人都跟我们一样啊。所以我更害怕了,以后我会变得和大部分人一样,去被迫接受自己不喜欢的工作,去依仗着家里的帮助才能顺利生存,去开始一段毫无奔头和劲头的今后的人生。
  这些都太可悲了。简直无法想象。
  最近学校事多,是真心觉得累,避世的情绪又上来了,于是跑回剑三。昨天退出游戏之后,突然好后悔,后悔自己怎么又开始玩游戏了。自我克制力这么差,太容易迷失,游戏世界太过无忧无虑,不用动什么脑子,大家都开开心心和和美美只要操作不是那么烂到处都能找到团本打工赚金。
  断网的那一刻,一切又回到现实。我用手机刷了下文下的留言,有催更的,有打负分的,有指出我不守信用的,全都欣然接受。我自己确实说过要日更,结果两天都没更新,毫无信誉可言。如果说游戏是吸毒能得到短暂的快感,那码字应该算是我干枯人生中的唯一一根精神上的救命稻草,真的不想连这个都放手。
  鱼和熊掌不能兼得,所以我还是老老实实来更新了。
  以后的路,也不知道该怎么走,也无法预测。最重要的还是珍惜当下把握你们吧。
  很抱歉在这里吐槽了许多负能量,因为微博有亲戚家的小孩在关注,QQ好友里也有不少亲戚,在空间写日志的话就会被他们知道我还没毕业的事情,到时候我这个“家族反面教材”又有新的谈资和笑话看了,我爸妈又要因为我抬不起头。
  大概只有晋江这里才是属于我精神上的最后一座象牙塔和一片净土,其他地方,都在不停地被可怕的现实侵污、撕扯、吞噬着,让人待不下去
  对不起各位在追文的读者妹子,以后不会再轻易下什么承诺后又不兑现,文会继续更新。
  最后就想对你们说两句话,一句对不起,一句真的谢谢。
  心情实在太差劲了感觉要崩溃了,再让我放两天假调整一下吧,求你们了。
  后天我会用正文新章节代替这一章。
  第十二章
  
  半个小时后,秦珊被捆了船舷栏杆外,背朝大海,等冷花败,完全不知道身后会发生什么,也许下一秒就会有大白鲨跳出水来,用利齿撕掉她两条大腿。
  未知恐惧可怖。
  导致她如此罪魁祸首,奥兰多倒是好整以暇,搬了把折叠椅坐她对面,他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生滚粥,正捏着汤匙优雅地划出烫意,顺带扬眉瞄了眼秦珊:
  “你似乎很想对我说什么?”
  秦珊嘴里被塞着抹布,吱不出一个字,只能把两只黑漉漉眼珠子上翻宣泄不满。
  奥兰多含进一口粥,冷嘲热讽:“嘴炮女,看看你不说话还有什么能耐。”
  我还可以做菜,你自己不还吃着呢,秦珊眼睛掀上天。
  注意到她表情,奥兰多一口气将粥囫囵喝光,随意将碗丢一旁:“怎么,你对我不满?”
  “噢,我忘了你不能开口,”他站起身,两条大长腿格外显眼,他缓步走近她:“像你这种明明大脑简单,还要得意洋洋自命不凡可悲女,居然还好意思讲独一无二,就算独一无二大概也是属于智商情趣精神境界底层地带独一无二。拿不出手估计就是你那可笑自信心,不过如果你刚才那些话是自嘲话,那我给你用自嘲上幽默感打1分。”
  他上半身越过秦珊头顶,瞧了眼船下方海水:“下面有三条小鲨鱼正甩尾撒欢,看得出来它们已经很饿了。”
  奥兰多回过头问正埋粥碗里闷头狂喝胖达:“胖达,把她捆船舷外面多久了?”
  胖达:“半个小时。”
  奥兰多一脸嫌弃地扭回脸和秦珊对视:“连鲨鱼都不愿意吞食你,你是有多可怜。”
  秦珊:“”
  胖达带着一鼻尖濡烂米粒仰起脸:“船长你不要这样吓人家啦,小女孩心灵都很脆弱。”
  奥兰多背身远离栏杆:“她心理强大得很,一个小时前还敢跟我呛声,这种人就该好好调|教调|教,不然”
  “船长!”
  突然有人叫他,中途被迫打断奥兰多蹙眉,循声望去,上方工作舱里侦查员正从半敞玻璃钢窗户后探出半个身体,焦虑地呼唤:“船长!船长!”
  “我已经很清楚我身份是船长,请不用提醒我两遍三遍无数遍,”奥兰多捏了一下眉心:“还有,绅士,不要一惊一乍,可以吗?”
  小侦查员揉揉后脑勺,放缓语速:“嗯,好,船长,我们卫星监控里注意到,附近海域有一个可疑红点正接近。可能是北约护航舰队侦查艇,他好像看见我们了。”
  奥兰多温和蓝眼睛迅速结冰:“我知道了。”
  他瞄了一眼还被捆船舷外秦珊:“你运气真差,等不到鲨鱼饥不择食那一刻了。”
  “胖达!”他冷静地下命令:“给她松绑,把其余几个人质揪出来,准备靠岸。”
  *
  又重获自由秦珊活动胳膊和小腿,她也听到了刚刚对话,护航舰队,也就是说,救她们一家于水深火热援兵马上就要到了?这帮海盗该不会要因此撕票把他们全部杀光吧?
  想了许多,秦珊面色不由愈发凝重。
  直到奥兰多用拇指打开手枪保险栓响动,流利地滑过她耳畔,男人紧跟这声音后头不急不慢说:“怕我们撕票?”
  秦珊惊讶地侧过脸看他:“你怎么知道?”
  “因为全都写了你脸上,”奥兰多低声吐出一串稳重英文:“看来刚才「鲨鱼盘中餐」对你毫无帮助,你这会还自信到以为你们尸体会比赎金让我有感。”
  秦珊收回视线,瞄着地面:“也就是说你不会枪杀我们?我刚才听见你说靠岸,你们难道还想跟护航舰队来一场恶战?”
  “不想。”
  “既然不那你为什么要掏出手枪,还拉开保险栓?”
  奥兰多勾唇,残忍笑意从他脸上一闪而过,他轻松地回答:“好你们轻举妄动时候,对着你们腿来一枪啊。”
  十分钟后,秦珊理解了他们“靠岸”意思。
  并不是让“奥兰多号”靠岸,只是从舱顶吊下一只小救生艇,派几名船员将所有人质塞进去,驶往附近一个小岛藏身,而“奥兰多号”还留海上。
  所有船员都换上得体“伪装”——少年身着精裁执事制服,打扮得像门童;厨师戴上白色高帽,系上黑色围裙;甲板清洁工穿有干净整洁工作服,挥汗抹地;年老船员则是西装笔挺,叼根雪茄,倚船舷边寂寥地抽,负责装逼。
  除去知情者,不可能有人能看得出来他们是海盗。无论是外形,还是内里,“奥兰多号”都如同一艘贵胄商船。
  原来就是这个原因,能让这艘海盗船一直马德拉海域横行霸道。
  被押上救生艇秦珊屁股黏回凳子,看到船上有条不紊进行一幕幕,几乎叹为观止。
  她陡然想起那天和奥兰多一起逛过夜市场景,难怪海产大叔都跟他友好地打招呼,难怪那个女华人调侃他是“雅各布·富格尔”——其实是因为奥兰多一直用以假装身份,是个商人。
  “收回你合不拢嘴吧,恶心口水都出来了。”奥兰多一跃而下,跳进救生艇,远远躲开秦珊。
  秦珊抿紧唇瓣,紧紧盯着正熟睡家人。他们被盖毯子下面,只露出半边脸,面黄肌瘦,看上去状态很不好,她眼眶登时热了:“你们不喂饱饭就算了,还一直给他们注射安定剂。”
  “你家人总是很容易激动,尤其你父亲,心高气傲,拒绝进食,还要劳烦船医给他注射葡萄糖,”奥兰多余光扫视秦珊,恍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give e liberty r give e death”秦珊替她父亲掖好毛毯:“每个人精神有所不同而已,有人负隅顽抗,有人明哲保身。”
  “你又要开始了吗?”奥兰多扳开手枪保险栓:“再放裹脚布一样臭长哲理屁我就直接一枪崩了你。”
  “你还知道裹脚布?”
  “我还知道你一定没用过裹脚布。”
  秦珊低头瞅了眼自己差不多39码大脚丫:“这个时代中国女人地位已经很高了,不需要缠小脚。”
  “我需要你科普了吗?”
  “没有”
  “所以,闭嘴。”
  “噢”秦珊老老实实抿嘴。
  操控救生艇船员发动马力,船身速飞出,此刻海上风不大,行船还算平稳,秦珊坐船艇边缘,五指扣紧固定一边扶手,风把她黑发吹乱。她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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