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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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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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他的厨艺有点糟糕,但玩性大起的跟着厨房师傅学得分外认真,从和面到拌馅儿,他沾了自己满脸满身的面粉和葱花,总算是包出了几个还算合格的饺子。
  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饺子整齐的码在案板上,石诚左等右等,及至天都黑透了,那人都没有回来。石诚便上楼去卧室换衣服,打算亲自去兵营里寻他。
  果然,想要那个坏脾气的人息怒,还得自己先低头。
  刚想把一身脏衣服换下,抬眼就瞥见楼下一辆汽车缓缓开进院子,一左一右的车门里出来两个人,石诚怔了怔,不动声色的隐身在窗帘后面。
  风从领口灌入,有点冷,元清河缩了缩脖子,董卿走到他面前,摘下自己的围巾,踮着脚替他围上,一如当年那般细致贴心:“这么冷,不知道多穿点?”
  元清河蹙眉看着他,但没有躲,只是淡淡说道:“天冷,我让汽车夫早点送你回去。”
  这几日,他从营里回来,几乎每晚都要去“清川”小酌一杯,身为掌柜的董卿每每等到他来,便亲自端些他喜欢的下酒菜上去,两人可以面对面的坐上好久,元清河只是喝酒,董卿就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虽然知道这样很不对,但对他的愧疚,使得元清河做不到相忘于江湖。两人像一对相交多年的朋友,虽然他知道对方不一定这样想。
  今晚偏巧董卿要去城北办点事情,便搭了他的顺风车。
  “你明天还来么?”小心翼翼的问话,带着一点期待。虽然知道他们已经相去甚远,自己早该放下这不该有的念想,可是董卿始终放不下。
  “你不用特意等我。”元清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走进屋子,只留下那人独自站在车边,目送着他远去。
  终究是于心不忍,他再度回头叮嘱了一句:“快回去吧。”
  元清河嚼着藿香走进客厅,看到那摆了一茶几的捆扎得很精致的纸包,怔了怔,将外套递给迎上来的仆人,问道:“他回来了?”
  “是的,先生。”
  即便还在冷战之中,分别了半个月,他也已经迫不及待,快步走上楼,却见石诚端端正正坐在特意辟出来的工作间里,背对着自己,正在琢磨他的石头。
  察觉到元清河的脚步停在身后,长时间的静止不动,似乎正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石诚终于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的冲他一挑眉:“最近挺忙的么!”
  没有瘦,没有胖,只是头发长长了一点,额发将他的一双黑眼睛盖住,那眼神似乎别有深意,但等到元清河试图去探究的时候,石诚却垂下眼睑,不再去看他。
  他鼻翼一侧糊着一道白色的污迹,元清河伸出手去,想替他拂去那道污迹,石诚把头后仰,躲开了,他的手停在半空,怔怔的望着他。
  石诚歪着头一眨不眨的打量着他,冷笑道:“新围巾?挺好看的,呵呵。”
  元清河倏然低头看着围巾,眼皮不祥的跳动了一下,心跳漏了半拍:他知道了。
  看着那人茫然而无辜的表情,石诚在那个瞬间就爆发了,他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他拖着一条腿径直从元清河面前走过,顺手拽住那条围巾,拉着他走进卧室,“呯”的一下关上房门。
  后背后脑重重的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元清河感受到了从他力度上传来的怒意,颇有些吃惊,印象中,这人很少生气。
  石诚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按在墙上,目光灼灼的望着他,下一秒就攀着他的脖子,张嘴狠狠的啃下去!
  元清河吃痛,夹着他的腰将他整个人提起来,却没想到那人出奇执着的抱着他的脖子不放,两个人一同滚倒在床上,扭打在一起。
  元清河屡次用胳膊压住那双乱抓乱挠的手,却屡次被那人挣脱,他困惑的看着石诚,那人此刻全然没了往日的风度,眼神近乎狰狞,逮到他的手臂就咬,越发像个撒泼的疯妇。
  最后,他不耐烦的“啧”了一声,用膝盖制住他那条健康的腿,将他双臂拉向头顶,把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牢牢的在他腕子上来来回回绕了很多圈,打了个死结。也不去看石诚愤懑的表情,把他整个人翻了个个儿,将他一头被揉得乱七八糟的后脑勺对着自己,用胳膊肘狠狠的压着他的背。
  看着那人被捆了双手,不甘心趴伏在身下,把一张脸埋在床单里,气咻咻的喘气,元清河冷笑了一声,原本还想好好跟他解释的念头是完全没有了,因为欲念已经不可思议的被挑起。
  他索性剥了那人的裤子,一直褪到他的脚踝,裹住他试图反抗的腿,这下,身下那人总算老实了。
  元清河重新压上他,毫无预兆的,就那样粗暴的将愤怒的勃发之物撞进去。石诚疼得嘶嘶抽着凉气仰起头,紧咬着唇忍住没吭声,却有一滴眼泪掉了出来。他抬起双臂,用胳膊肘当武器,反手就是一击。
  “还闹?”元清河哑声警告,不耐烦的将他手臂压制下去,咬着他的耳垂,下面又是狠狠的一个冲撞,终于迫开艰涩的甬道,将自己完全顶了进去。他要让他意识到何为自不量力。
  这一场云雨比任何一次都来得迅猛,元清河抛了顾忌,用胳膊狠狠的压着他,进出之间简直堪称粗暴。直到石诚终于瘫软下去,腰肢也柔软了,随着他越来越大幅度的动作紊乱了呼吸,已经忍到全身滚烫泛红却始终不肯哼出声。元清河最后一个迅猛的深刺,释放在他深处,稍息片刻,满意的俯身,凑在那个被他干老实了的人耳边,轻轻的说出一直盘桓在心底已久的话:“我们和好吧?”
  石诚就着这个姿势艰难的转过身,斜睨了他一眼,闭上眼无力道:“给我解开。”
  他依言解开了围巾,又顺便将他脚踝上的裤子踢到地上,石诚浑身上下只剩下一件崩了扣子的衬衫,四肢骤然得了自由,他深吸一口气,使出浑身解数一个鲤鱼打挺,竟然将元清河掀翻在床上,翻身坐上去,一把掀起他的衣服,攫住他挺立的两点,又啃又咬,像个饥渴难耐的婴孩。
  看着他笨拙的样子,元清河也不拒绝,强忍着笑意由着他在胸前毫无章法的胡闹,对这样怒气冲冲又活蹦乱跳的那人几乎宠爱到骨子里。
  石诚骑坐在他下腹,俯下/身捧着他的脸,威胁性的压低声音说道:“和好?你是不生气了,我还在生气,你说怎么办?”
  “生气?你生什么气?”元清河看着这醋坛子,明知故问。
  “背着老子找别人,你不觉得你需要解释一下?”
  “你能找,我就不能找?”
  “李今朝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他没有那东西?你看见过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
  “我跟他没什么!”
  “那你又肯定我跟别人有什么?”
  “滚!”石诚头一次发现,这闷骚的男人居然也有巧舌如簧的时候,他词穷了。
  “好。”元清河依言猛的翻身,滚了两滚,将气咻咻的那人再度压在身下。
  “下去!”石诚察觉到危险,恨恨的看着他,命令道。
  “好。”元清河好脾气的听从命令,大手缓缓下移,攫住他那根半软不硬的器官,坏笑着上下撸动了两下,成功的换来那人的一声惊呼。
  石诚脸色通红,连忙用手背堵住嘴唇,那东西不受控制的在那人的玩弄下胀大,石诚撇过脸去,含糊的说了声:“你……够了!”
  元清河扶正他的脸,带着痞笑看进他眼里:“我没够呀,不信你摸摸?”说罢引着他的手探向自己下面,满意的看他像被烫到了一般缩回手去。
  他凝视着石诚满含怒意却又对他无可奈何的眼,坏笑道:“有的人还在生气,怎么办呢?”说罢也不等他回答,径直吮住他的唇,将那一声长叹封在口里。
  石诚似乎还想挣扎,但手臂伸出去,却不由自主软软的搭在他的后颈,随着他的唇舌越来越深入越来越贪婪的翻搅一点一点的沿着他光/裸的脊背缓缓下移,最终紧紧搂了他的腰,预示着一种妥协和纵容。
  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有不断的在他给的爱与欲中沉沦。石诚笔直的平躺着,任那人将肆虐的的唇移到颈窝,认命似的闭上眼。
  两人一直闹腾到深夜,直到石诚慵懒的瘫软在身下,再也动不了一根手指,他才鸣金收兵,舒服的伏在石诚肩上发出轻微喘息,捉起他无力的手把玩着,和他十指相扣,望着他的眼深沉如水:“还生气么?”
  石诚无力的摇了摇头,头脑还处在失神的状态,他思索了一下,闭上眼道:“你想个办法,让李今朝离开这里吧,免得他成了你的绊脚石。”眼下,元清河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一山不容二虎,避免这两人互相厮杀的办法唯有将他们分开。
  元清河漫不经心道:“好,我答应你不再追究他的底细。”
  “饿不饿?我做了饺子。”石诚这才想起这回事。
  “你做的?”元清河上下动着喉结,表情如临大敌。
  深夜空荡荡的餐室,两人面对面坐着,面前摆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饺子,石诚满怀期待的看着元清河将一个放进嘴里:“好吃吗?”
  元清河默不作声的嚼着,狠狠一点头,欲哭无泪。
  石诚满意的笑了,自己也尝了一个,笑容就凝结在脸上。
  “罢了罢了,下次我会记得少放点盐。”石诚好脾气的宽慰自己,抱歉的对他说道:“明天重新做给你吃吧!”
  元清河扶了他的肩膀,郑重道:“不用了,你去做石头就好。”
  
  用黑色的小砂轮在安瓿瓶瓶颈处划上一圈,轻轻一掰,针剂就这样被打开了,熟练了之后,她做得很容易,尽管这个动作在她看来像是对死囚处以极刑。
  她默然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男人此时将后脑搁在沙发靠背上,闭着眼,袖子早早的捋了上去,露出他白皙细致的皮肤下隐约可见的青色筋脉。他的猫舒适的蜷缩在他大腿上,秋冬季节的猫由于换了一身厚实的皮毛,所以显得异常肥壮,正用一双冰冷的瞳看着她——一直以来她都和他的猫不亲近,有时候她会有种错觉,她从他那里获得的关爱还不如这只梨花猫那样多。
  她咬紧下唇,用针筒将吗啡针剂吸干,排尽针筒中的空气,在他手边蹲下,找准了他的血管,将针管刺进去。
  男人仰面朝天,从她的方向只能看见他形状完美的下巴和静止不动的喉结。他的的确确是个风华绝代的男人,纵使是如今这副沉沦的模样。而她,注定今生与他无缘,但后半生能守着他的孩子生活下去,有个陪伴有个念想,这恐怕是他唯一能给她的恩惠,与爱情无关。
  叶画眉将针筒中的液体推干净之后,轻轻的拔出针头,用沾了酒精的棉花按住针孔,片刻之后松开。动作依旧是那么熟练利落,她看着棉球上那点血红,心中明白这恐怕是她最后一次服侍他了。
  随着党组织的瓦解,这南京城是越来越凶险了。很快,她也会被秘密送走,另找一处藏身之所安胎直至生产。
  “戒了吧,今朝。”今日一别,不知道此生还有无再见之日,叶画眉对他的毒瘾有些担心。
  “嗯。”李今朝喉结上下动了一下,缓缓抬起头,放下袖子。自半个多月前那次肩膀受伤靠吗啡止了几次痛之后,他便有了瘾头,一天不扎上一针就无法捱到天黑。在他的交际圈中,几乎所有人都有这嗜好,这东西就像爱情一样,都是毒,一旦沾染上就摆脱不掉了,他总以为年轻的时候还是不要去碰这些毒物为好,但那年在某个深山竹林里遇上的那个少年,早已让他剧毒攻心。
  李今朝坐正身体抚摸着他的猫,漫不经心的问道:“东西都收拾好了?”
  叶画眉跪坐在地毯上,轻轻捉住他的手贴在自己冰凉的脸颊上,低声呢喃道:“今朝,为我们的孩子取个名字吧……”这是她最后的要求了。
  李今朝轻叹了一口气,顺势摩挲着她的脸:“画眉,我愧对你们,但如果可以,我又何尝不想承担一个父亲的责任,倘若我能平安无事的活到他长大成人,你让他来寻我,到时我一定尽力补偿你们,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叶画眉讪讪的松开他的手,她明白,这已经是他能给出的最后承诺。
  “时候不早了,我送你走。”李今朝抱起他的猫放在地毯上站起身,一针吗啡过后,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
  
  元清河双手抱臂,默然不动的站在城门下,看着那两辆军用卡车缓缓驶到近前。他朝身边人使了个眼色,立刻就有士兵小跑上前。
  趁着士兵交涉的时间里,元清河冷眼打量着高高在上坐在驾驶室里吞云吐雾的男人,眼下全城戒严,即使是南京卫戍司令亲身坐在车上,他也要彻查。
  答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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