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然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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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然天成-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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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摊手:“近水楼台先得月。”
  
  小白捶了我一下:“不当我是兄弟了?这都不告诉我。”
  
  “哎哎?你还当真了?据调查,成功男士的配偶一般比本人小四岁,我不可能养着别人的老婆啊。”见小白一脸鄙夷,我坦白,“我和唐露露不是真的。我只是帮帮忙,帮我闺女的忙有错吗?”
  
  小白鄙夷之色更甚:“你比陈天瑾小几岁?”
  
  我心里一沉:“八岁。怎么?”
  
  小白勾起嘴角,邪邪一笑:“他也在养着别人的老婆嘛。”
  
  “你什么意思?”
  
  他一脸无所谓:“字面意思呗。”
  
  “我去看看我闺女了。”我勉强笑了笑,扭头朝医务室走去。
  
  小白的直觉特别敏锐,我早有领会。经他这么一说,心里七上八下,只一心想着避开他。他反倒不依不闹地跟过来。
  
  “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
  
  惊觉自己语气冷得出奇,下意识地看向小白,却见他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难道是我多虑了,他真的不知情?
  
  “哦。”他一脸不大高兴,“我只是开开玩笑,你生什么气?安帅啊,唐露露真的不错的,你就不考虑考虑?我一直以为你喜欢唐露露呢,哪家的姑娘比唐露露还有魅力……”
  
  小白在我旁边说了一大通。我头疼,他原来是真的不知情。虚惊一场。
  
  “白,你比我爹还烦。”
  
  “安,你比我儿子还值得我烦。”
  
  “……”
  
  唐露露回家前对我道了声谢谢。我皱眉:“这点事情也要道歉?”见她脸色红了红,我又笑道,“闺女长大了,和爹爹生疏了。”
  
  唐露露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最后甩上书包走了。
  
  我冲她背影叫道:“闺女慢走,路上小心车,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无奈一直没见到陈天瑾,我还以为他会对我说些什么。
  
  第二天竟然下了不小的雨,我没有带伞,到了学校已经全身湿透。刚到避雨处甩了甩头发,余光瞥见陈天瑾的车飞驰而过,停在远处停车场。
  
  今天真是巧了。我心中一阵欣喜,满心等着陈天瑾出现。
  
  只见陈天瑾踏出车门,撑开了伞,又绕到另一边车门前,想是里面坐着什么人。我心里正揣测会是什么人让陈天瑾这么早接来学校,就看见车里探出一个小巧玲珑的身躯。那人将手放在陈天瑾摊开的手心,就这么被陈天瑾扶了出来。动作淑雅高贵,仿佛被扶出马车的欧洲中世纪贵妇人。
  
  她转过身来,我方才看清容貌——柳眉杏眼,翘鼻樱唇,活像个倍受宠爱栩栩如生的洋娃娃。如我所料,乔老师,Tina。
  
  陈天瑾轻轻揽着她的腰,全心全意替她撑着伞,倒是自己大半的肩暴露在雨里,淋了个半湿,却还不疾不徐地走着。
  
  下这么大雨,装什么绅士淑女?
  
  我想躲开,看着他们两人,却怎么也移不动脚步,就这么一动不动地杵在路口。直到陈天瑾看见我,我才一个激灵,微微移动一步。
  
  陈天瑾不动声色把手从Tina腰间移开。走近后,柔声问道:“怎么全身都湿了?”
  
  这还用问,他是傻的?我直视他双眼,没有看到一丝愧疚。
  
  Tina看到我有些惊讶:“安然这是怎么了?我办公室有毛巾,我去拿给你擦一擦。”
  
  “不用了。干得差不多了。”
  
  我转过身,在过道上留下长长一条湿痕,像是蜗牛爬过的痕迹。
  
  没想到调味剂什么的,竟然是陈天瑾下的。初一品,那调味剂和我的固然不同。抑或,那是可以令爱情过早夭折的毒药?
  
……》 作者有话要说:bw什么的,最讨厌了。 
                  chapter 24 
  我给陈天瑾送作业时,他正埋头写着什么。我无声无息把作业本放在桌上,一转身,被一股力量扯住了手腕。
  
  “你在想什么?”他的声音无甚起伏。
  
  我轻松道:“在想你是从哪条路上遇到乔老师的。以后我从那边走也许能搭个便车。”
  
  “在她家楼下。”
  
  我僵住。乔老师和我家就住在一个小区,他特意接乔老师也没有顺带捎我吗?
  
  “你衣服还是湿的。”我看他拿了一条毛巾要替我擦干净,急忙躲开。他紧紧捏着我的胳臂,“别动!”话中透着不容反抗的语气,我就果真不动了。
  
  “乔老师拿给你擦衣服的毛巾,我怎么好意思弄脏?”这回轮到他不动了。
  
  我脱开他的手,悠然出了办公室,踩出一地的水迹。
  
  最好把这办公室淹了,我再也不想回来了。
  
  无奈事与愿违。
  
  中午万玉花要把我和唐露露的座位调开,我抵死不从,被万玉花请到办公室训话。万玉花大发神威,引来两三个围观的老师。陈天瑾忍无可忍,碰着一杯热茶走过来问怎么回事。
  
  万玉花将我早恋什么的事很委婉地说了出来。“万玉花式的委婉”,我实在不敢恭维,总之事情被说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陈天瑾听后面不改色,意料之中。想都没想就替我说话,还是意料之中。最后让万玉花把我交给他处置,依然是意料之中。
  
  又走到那处僻静的走廊。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雨,雨水打进来,溅到脚踝上,凉丝丝的。陈天瑾熟练地取出一支烟,点燃,只字不言。
  
  陈天瑾想必猜到我和我家闺女不过是逢场作戏,于是他把我拉出来也是逢场作戏。
  
  我看他靠在墙边,眼镜歪斜,领口凌乱,青烟袅袅,一副后现代主义颓废造型,就知道他肯定有心事。
  
  过剩的雨水,把什么心事都泡得胀大。我蹲在墙边,自己也不清楚究竟在烦些什么。
  
  我仰头看着他,突然生出一个想法:“我们很相似。”
  
  他伸到嘴边取烟的手指顿了顿,随后取下半截烟,轻笑道:“安然,我们其实不一样。两个完全一样的人,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若干年之后我才明白他的意思。
  
  他是在荆棘丛中长大,而我生长在温室。所以我像一杯温水,能够浇灌他残碎的心。而长在温室的我,禁不住被他与众不同的野性气质所吸引,仿佛沉溺在曼陀罗花香中渐渐失去了自我。
  
  我真的想不出爷爷究竟是怎么教出这么一个野生玫瑰般清高倨傲优雅脱俗的儿子来。
  
  他的性格真的百里挑一,行为也总出乎意料,例如说他刚才理所当然地扯了我的衣角擦干净旁边的地面,然后心安理得坐了上去。我愣了半晌才想起来要生气地把他踹走。
  
  他纹丝不动,赖在旁边朝我脸上吐烟:“安然,我爸那天对你说了什么?”
  
  烟熏到我的眼睛,我别过脸说道:“爷爷把你托付给了我,说既然你嫁给了我,我就要好好待你。”
  
  许久不闻他的动静,我转过去发现他正拿着烟头烫我的校服,那么一会儿功夫,就被烧出三四个洞。
  
  我恼火:“我改天帮你联系精神病医生,瞧瞧你这什么毛病!”
  
  话音未落,一只爪子搭在我肩头,两片柔软的唇压了下来,透着香烟的苦涩,却也似香烟一样使人振奋。
  
  雨声更大,雨点依旧接连不断地打进来,凉丝丝的。想必空中的雨水早已连成了无数条线,如同纠缠不清的丝缕,纷纷绕绕,搅乱绵薄的情绪。
  
  “安然,早上的事,你生气吗?”
  
  “为个女人争风吃醋吗?我还没沦落到那个地步。”我有些气息不稳,垂着头不敢看他。
  
  和女人争风吃醋的事情我做不来。如果陈天瑾真的喜欢她,我也做不到委曲求全,我不是慈悲为怀的圣母。但我只会怨恨陈天瑾,男人不会像女人一样爱憎不分明。
  
  他收紧了抱住我的手臂,在我头顶低声呢喃道:“真的越来越放不下你了,怎么办?”不仔细听,倒真不大可能听得清。
  
  原来他也有无所适从的时候吗?
  
  晚上吃饭,我妈拈着我凭空冒出四个洞的校服喋喋不休。我之前用剪刀修整一下,看上去像是设计创意,无奈被我妈一扯,冒出几根线头。
  
  我爸沉默得像是块钢,阴郁的脸难得多了分爷爷的气质。直到快吃完饭才听他慢条斯理道:“安然,七月七号小学返校,我没空。”
  
  “怎么了?”
  
  “天瑾的订婚宴,你去吧。”
  
  我怔怔看着我爸,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爸隐隐有些为难和不忍,避开我的视线,期期艾艾道:“你也知道我和天瑾的关系,我去并不适合。”
  
  “凭我和你的关系,我也不适合。”凭我和陈天瑾的关系,恐怕更不适合。
  
  “去一趟也没什么。准新娘是你奶奶的干女儿,好像叫乔缇娜。应该是你们学校的——”
  
  “你知道我不喜欢这种场合。”我打断他,“到时再说。”
  
  饭桌上没了声响。我不记得这顿饭,我吃了多久。
  
  记得他说过:我嫁人你陪嫁。
  
  如今他是娶,我便是多余的了。
  
  第二天直到送数学作业,我才看见陈天瑾。一天不见,他桌上多了不止一摞书。
  
  他似乎忙得不可开交,随便指点我把作业放在桌角,头也没有抬起一下。我立在桌边移不动步子,许久他才注意到我。
  
  “怎么了?”
  
  看他投来的关切眼神,我心中突然抱有一丝希望:“听说你要成亲了?”
  
  陈天瑾眼睛立刻弯成月牙般的弧度。我还在失神看着他,他便凑过来轻碰了下我的嘴唇。
  
  我蓦地一惊,猛然后退一步:“你疯了?”环顾四周,幸而没有老师看见。
  
  上回谁说要带我去丹麦,带我去法国荷兰?我的臆想吗?
  
  不想看他邪笑的眼睛,我扭头就走。
  
  原想着他会拉住我给我解释,可身后没有一点动静。他如果轻轻唤我一声,我也许会转身回去求他不要结婚。可身后真的没有一点动静。
  
  他对我的感情就这么浅薄?没有走到头,便已山穷水尽。
  
……》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扑过来,蹭,死皮赖脸:伦家要评论嘛~ 
                  chapter 25 
  从此我看见陈天瑾绕着走,上课尽量避免目光接触,就连送作业都让唐露露小白代送。我就像把自己罩在保护圈内,用尽一切方法对他避而远之。
  
  然而我不知该说那是缘分还是冤家路窄,去校长室恰好撞上了陈天瑾。
  
  奶奶不在,少不了和他搭上两句。没出几句,就被陈天瑾揽在怀里。我极力挣扎,骂他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当初和戴明远打架也没这么拼命。他似乎恼了,三两下把我制住,按在门边。我不得动弹,正巧此时我奶奶进了办公室。
  
  怎料我奶奶和我爸一样,万事都迁就着陈天瑾。她进来见到这场景,什么都不问就认为是我的错。陈天瑾装一回老好人替我说话。
  
  出了校长办公室,他立刻跟出来拉住了我。我用力甩开他,狠狠说道:“虚伪!”
  
  “你就这么讨厌我?”
  
  我冷哼一声。
  
  “下个月,”他说,“下个月我转到高三组。”
  
  我别过头去。
  
  他继续道:“我不知道你们班数学是谁代课,总之不会是什么好老师。你如果有不会的尽管来找我。要不然我给你单独上课。”
  
  “老师您出去上一个小时的课,是一个学生200吧?我陪你做了两次,一次算多少钱?能上几节课?”我说得确实太难听。
  
  他脸都白了,语气变得特别古怪:“那是教高中生。我给大学生上一堂课一千多。”
  
  我不明白他要表达什么。
  
  他不急不缓道:“大学一间教室有一百多个座位,平均一人十块钱。算起来哪怕想要做一次,我也得讲好几十节课,哪有教你来得划算?”
  
  他是空手道黑带一段,跆拳道黑带二段。我自然打不过他,我毫不在意道:“乔老师比较划算,是免费的。”
  
  他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对,还有附赠礼品。”
  
  说罢,信步走远,空留我一人杵在校长室门前。胸前的挂坠冰凉,垂头看见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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