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然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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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然天成-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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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对,还有附赠礼品。”
  
  说罢,信步走远,空留我一人杵在校长室门前。胸前的挂坠冰凉,垂头看见攥成拳的手在不住颤抖,我舒了口气,放松了手,只觉得一阵酸麻感由指尖袭向心口。
  
  他下个月就要去教高三。最后一堂课,我听得心不在焉,他教得心不在焉,众学生也有点心不在焉。
  
  我伏在桌上,写写画画,什么都没有听见。旁边唐露露不断拿手臂撞我,提醒我陈天瑾在看我。我不理她,她倒变本加厉。
  
  我不耐烦道:“干嘛?”
  
  她蹙眉道:“老师叫你呢,站起来。”
  
  我不情不愿站了起来。陈天瑾离我不过十步之遥。他朝我走过来,居高临下俯视我。我站得七歪八斜,看起来比他矮了不少。
  
  “陈安然,我刚才讲了什么?”他一副要把我秉公处理的神情。
  
  我心里嗤笑着,不答。
  
  班上静悄悄的,如果平实有这么安静,万玉花该笑歪嘴了。在同学眼里我大概是受惯了娇宠,见老师发火却还不以为意怡然自得的傻子。
  
  陈天瑾厉声道:“站直了!”
  
  我勉强挺了挺胸,还是一副摇摇欲坠的身形。
  
  “我不是正式在你们学校任职,不要以为我不敢体罚。”
  
  教室里面突然议论纷纷。
  
  陈天瑾蹙了蹙眉:“站出去。”这可是陈天瑾第一次发火,我实在荣幸之至。
  
  悠哉悠哉走到门口,听见他说了声“安静”,然后是书本摔在桌上的声音,紧接着一阵脚步声跟了出来。我还没站稳,就被一股大力拉扯着,踉踉跄跄走到了楼梯口。我被甩到墙上,脊背撞得生疼。
  
  当老师就是好,可以管教那么多学生,哪怕是自己错了,也可以去处罚别人。家族使命是吗?以后我也当老师。
  
  而眼前这老师简直是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可笑的是,禽兽低垂着头,语气软了下来:“以后再对你解释,好吗?”
  
  他刚才的师威丢在哪了,这样低声下气的,还是陈天瑾吗?我判断得不错,这人果然虚伪。
  
  我扬起手,狠狠扇过去,却被他握住手腕。意料之中。
  
  迎面贴上来两片冰凉的唇,凉得惊心。意料之外。
  
  我的手腕被他紧紧握着,很疼。他另一只手按住我的左肩,把我抵在墙上动弹不得,尖利的牙齿狠狠咬下来,像是要把我咬碎。齿间满是腥甜的味道,不过片刻便被攻陷了唇齿。
  
  承自相同的血脉,我们都有很锋利的牙齿。他的吻越是强势,双方越是痛苦。偏偏他丢不开,我也不想他丢开。
  
  眼前蒙上一层雾,依稀看见他忍痛闭上的双眼,细长的睫毛。真的好痛!
  
  不料被人打断。唐露露站在楼梯口,瞠目结舌。
  
……》 作者有话要说:做个调查——
希望喜剧的,请举右手
希望悲剧的,请举左手
不举的,我当你不举,拖出去凌辱!……咳咳……不举的,我当你中立,中立的多了,我就按自己意愿袅~兴奋ing 
                  chapter 26 
  “陈安然,你真的就不在意?”唐露露比我妈还唠叨,在我耳边念叨了十万八千遍。
  
  我摸了摸嘴角的伤口,似乎又尝到一丝腥甜的味道。
  
  那天唐露露管不住纪律才来找陈天瑾的,撞上这副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陈天瑾让她先回去,然后替我擦了擦湿润的眼睛和嘴角,动作温柔得我简直想哭出来。
  
  再后来,陈天瑾就真的去教高三了。所以我一直都没有见到他。
  
  唐露露义愤填膺:“你可以去告他!陈安然你究竟在怕什么?”这话她说了五万四千遍。
  
  “他是我叔叔,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反正现在也遇不到了,随他去吧。”
  
  唐露露听我这话,消停了一会儿。不过半分钟又开始愤慨。
  
  “亲闺女,别告诉别人,尤其是小白。”
  
  唐露露的表情很扭曲,半晌才勉强点点头。
  
  “乖。”
  
  我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到陈天瑾了。谁知道那天万玉花让我去陈天瑾办公室拿二五班的数学试卷。我让唐露露去,唐露露冷哼一声,不睬我。我让小白去,小白说太远了,不愿意。
  
  陈天瑾居然是一个人一间办公室,我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其实小白唐露露不愿意,我还可以麻烦别人,却不知怎的还是亲自过来了。看见陈天瑾埋头工作,我又后悔了,转身要走,听见陈天瑾淡淡的声音:“进来。”
  
  我极不情愿走进去,看见桌上就是我们班的试卷。头一张是我闺女的,原先一个99,被划掉改成了100。
  
  我本来应该拿了试卷就走,却禁不住冷嘲一句:“当老师真好,可以拿分数收买人心。”
  
  陈天瑾拿笔的手顿了顿。
  
  我拿了试卷飞快朝门口走去,身后翻天覆地几声巨响。我迅速拉开门,被一只手按了回去。那只手缓缓下滑,停在我胸前,只屑伸手轻轻一带,就能把我带进怀里。
  
  然而他终究没有碰到我,他温声说道:“七月七号,不想来就算了。”语间有种模式化的礼貌和疏离,“祝福到了就可以。”眼前的门被他缓缓拉开。
  
  “妄想!”我把试卷摔进他办公室,纷纷扬扬大片的白纸,零散飘落。
  
  他的眼镜黯淡无光,透着夜晚的寒气。
  
  他想让我求他吗?
  
  回到班上,小白凑过来要看分数。我摊手表示什么都没有拿。
  
  小白一脸疑惑。我视若无睹:“陈天瑾现在拽了,一个人一间办公室。”
  
  “那是当然,他现在是主任了。”小白手往我肩上一搭,说,“等我们校长走了,他能当校长也说不定呢。”
  
  “走去哪?”
  
  “去市教育局当局长。”
  
  “哦。”
  
  等陈天瑾当上校长,我也该毕业了。
  
  转眼跨过了期末,等七月十二号拿了成绩单和暑假作业,就算是放假。我呆在家里什么都不用做,闲得发慌。
  
  听说高三陈天瑾教的那个班,高考成绩出奇地好。无奈我的数学考得出奇地差,英语倒是出乎意料地及格了。
  
  小白打来无数个电话催我出去打篮球,我说没心情。他说你再躲家里就比我白了。我挂了电话,转眼跑去打游戏。小白跟到游戏里纠缠:“你是不是失恋了?暗地里跟哪个丫头谈起来的,怎么都瞒着兄弟?”
  
  我二话不说下线了。电话手机响了又响,心情好了动手掐断,心情不好就任由它响到精疲力尽。终于有一次响的是门铃。
  
  我顶着鸟窝头,敞着一半的衬衫纽扣,趿着一只旧拖鞋,跑去开门。来人竟是顾秦。
  
  他显然忽略了我不修边幅的形象:“给你打了七八个电话,都没人接,还以为你在家出事了。”
  
  “陈天瑾让你来的?”我让开门等他进来,瞥了眼日历,今天是七月一号,离他订婚可还有六天呢。
  
  “何必弄到这副田地?”他毫不客气坐在我家沙发上。对我从不见外这点习性和陈天瑾很像。
  
  我不理他,朝冰箱走去:“顾老师想喝点什么?”我打开冰箱门,笑了,“实在太巧,我家今天可提供可乐,可乐,可乐,以及可乐。您想要哪样?”
  
  “随便哪样。”
  
  这对白真TM白痴。
  
  “陈天瑾欠我一个解释。他为什么不亲自来?”
  
  “现在恐怕来不了。”
  
  准备订婚的事吗?“那个小贱人为什么要嫁给乔缇娜?”
  
  顾秦被呛了一下,半晌才顺过气来,要笑不笑地对我说:“既然他没跟你解释,我也不方便说。”
  
  “反正七月七号,我不会去的。”
  
  “他也不希望你去。”顾秦心有不忍地看着我,“一个月不见,你不想他吗?”
  
  “不想,”我回答得很干脆,见他一脸“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表情,我不情不愿道,“不想想他,但还是忍不住想。”
  
  他显然没料到我会说实话,顿了很久,才犹豫不决地说:“他又住院了,你去看看他吧。”
  
  “又住院?这小娘子真脆弱,没我照看就三天两头住院。”
  
  “他不知道我来,你去看看他吧。”
  
  “热死了,我不想出去。”
  
  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道了声别,走了。
  
  如果陈天瑾那天没有对我说那句“祝福到了就好”,也许我还会考虑考虑去看看他剩几口气。现在觉得,这种人不值得,再怎么情有可原都不值得。
  
  从一号到六号,顾秦都会准时来劝我。我爸有时在家,问我这是谁。
  
  我翻了个白眼,懒懒道:“我欠他五块钱。”
  
  就连我那教语文的爸也找不到恰当的语言,纠结许久才总结道:“人不可貌相。”
  
  谁知道七月七号顾秦却没有准时来找我讨那五块钱。我跟我爸说我还清了债。我爸夸我讲信用。
  
  说实话,七月六号我被顾秦劝得有些心动了。实际是因为七月七号陈天瑾还住着院订不了婚,我心情大好,决定这天去医院看看。
  
  一出门才发现下了好大的雨,怪不得顾秦没来。我坐居井底近十天,天气什么的不闻不问。刚要回家拿伞,手机响了。
  
  不出所料还是顾秦。
  
  “顾老师您怎么不来我家了?我都准备好了可乐招待您呢。”
  
  “我在机场,赶不过去了。”听得出他声音沙哑。
  
  我心里一沉:“你在那做什么?”
  
  “天瑾出国了。”
  
……》 作者有话要说:没什么可说的……关于那个杯具洗具,个人觉得都是日常生活必备的……
哎,我的群:61848994
冷得很,谁来搞活了 
                  chapter 27 
  顾秦问我,陈天瑾回来后,我愿不愿意原谅他。我很宅心仁厚地告诉顾秦,他死了我就可以原谅他。想来他死了,我也不得不原谅他,因为我得陪葬呢。永远睡在一起,怎么可以存在隔阂。
  
  既然陈天瑾出国,他们这婚就结不成了。我幸灾乐祸,开了瓶可乐庆祝。整整一个暑假,我喝可乐喝得内伤。待到可乐喝完,高三已经悄然而至。
  
  没有陈天瑾教数学,我学得云里雾里。令我庆幸的是,我高考时数学考得比隔壁班那天才转校生要高了两分,令我遗憾的是,我数学依然没有超过我闺女。
  
  得知成绩后,我摸着我闺女的脑袋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小白扬言要和我考同一个大学,我扬言要和我闺女考同一个大学。结果是,我和闺女都上了S大,小白成绩太好,上了对面M大。幸而都在本市。
  
  毕业典例那天晚上,大家都说去KTV唱歌。我推辞不得,只好跟去。
  
  最近特别讨厌吵闹的场面,我坐在角落,独自头痛。
  
  周围有人遗憾高三没有追到喜欢的人,有人遗憾没有好好整一整万玉花,有人遗憾再也见不到乔老师了。
  
  那个谁说了一句:“乔老师可是要嫁人的。”
  
  我心中一紧。
  
  又是另一个谁说道:“陈天瑾得了便宜还卖乖,娶到省教育厅厅长的女儿还要出国逃婚。”
  
  我闻言僵住。
  
  “哪是逃婚呀?不是已经订了婚吗?”
  
  我伸出僵硬的手,端起桌上的葡萄汁,决意假装伤心欲绝,借酒浇愁。未递到嘴边就被一只手按住。
  
  “那是酒。”小白说。
  
  那更好。我递到嘴边,一饮而尽。旁边几个人瞪圆了眼睛看着我,大致以为我得了失心疯。
  
  一杯下肚,竟然没感觉。我又倒了一杯,小白拉不住我,一把推翻了杯子。哐啷的响声淹没在高亢的音乐中,轰动不大。小白揉揉我的头发,对周围人说我是太舍不得大家了。
  
  小白把我按在座位上,提心吊胆看着我。我现在开始头晕眼花,胃里翻腾得难受,哪还有力气闹事。
  
  有谁在高声唱道:
  
  只是我还放不开对你太依赖
  
  只是我还不能够释怀
  
  只是我还放不开内心的依赖
  
  忘了曾经你把我出卖
  
  晕头转向倒在一个温暖的怀里,和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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