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婚负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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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婚负婚人-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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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婚姻,维多利亚选择成为再次为这份婚姻买单的那个人

而她,她真的不聪明,她愚蠢,世故,曾经傻气如今沉默,她只是知道,从今天起,为顾方西婚姻买单的那个人不再是她

手机响了起来,她放下杂志,看了看陌生的号码,礼貌的喂了几声,对方还是半天没有响动,她羽睫有点疏但纤长,动了动,遮不住的眼睑下方浅浅的青紫色,唇微抿,手一动,片刻寂静,她挂断了,“啪”一声,再无声响

良久,等她终于走到酒店附近的时候,又是铃声响起

还是陌生电话,她接起道:“你好”

那头有半晌的沉默

在她要挂断的时候,终于传来隐隐喑哑磁性的嗓音,有片刻让她觉得脆弱的语调,寥寥的席卷过来

“迟欢,我想你”

她一顿,鼻间能闻到晚风夹杂的花香味,这座又被称为花都的城市,果然四处飘溢浅淡的花香,黑夜更显媚人韵味,只是她却突然打了个哆嗦,眉微蹙,礼貌的答道:“先生,我不认识您,您可能打错了”

那头沉沉的吸气,终于冷冷魅惑磁性的嗓音扬起:“我是顾方西”

“啊,是顾总啊,对不起,我一下子没认出来,有事吗?”她仿佛恍然大悟,礼貌轻笑,眉眼弯弯,态度良好

默然,片刻冷滞,他低低发笑,凉凉的,她听得不真切

“迟欢,你转个身”

她站在酒店门口,欧式的路灯有一层白色勾画的藤蔓点缀,异国迷离,晕黄薄冷

闻言,她抿了抿唇,不动也不语

他再次重复,语气绷紧低沉:“迟欢,你转身”

她忽然轻笑,嘴角微扬:“顾总,我可不是您的员工,你怎么跟我开起玩笑,我今天有点累了,您饶了我吧,我可是打工的人,回去还得写新闻稿呢,您这个大老板就别难为我了,成吗?”

清浅朗笑,犹如昨日,却不复昨天

敷衍,客气,甚至装傻,太极

他不太远,就站在她身后的十几米,看着她单薄削瘦的身形,魅惑霸气的眸子狠狠的闭上又略微睁开一条缝,此刻冶艳冷雅,黑发垂在额头,微触浓密的睫毛,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她话落,抬脚进去,他终于喉咙一紧,猛咽了一口冷气,声音便自然地软了下来,渗得人微凉

他捂着手机,耳边鸣鸣作响

他说:“迟欢,你回头看我一眼”

低沉,柔哑,叹息

她紧咬着牙,白净的脸上略有些隐晦,嘴角依然上翘,浅笑礼貌的问:“顾总,你给我一个理由”

巴黎,看似浪漫的城市,你有时也能见到两个人一前一后,形似寂寥不是每一对男女都会坐在咖啡厅的座椅上,接吻,缠绵,如胶似漆

他身形独立,挺拔冷肃,脊梁微弯,不乏英俊,阴柔魅惑得近似夜晚的诱惑,掳掠女人的路西法

不自觉退了一步,他低下头,垂下俊眼,眼眸深沉难测,只是突然低低磁性的笑:“迟欢,你还是不信吗?我对你一见钟情”

“”

“迟欢,我爱上你了”

无声无息,听筒里没有任何回应

终于等他深深吸一口气,蓦然抬头,晕眩激荡间

她就在自己身前,仰望着他,认真认真的凝视着他

他心口狂跳,嘴角微翘,迷人性感,俯下身,他朦朦胧胧只看见她淡粉薄薄的红唇一张一合的说:

“顾方西,你看我”

他听见自己说了一声“好”,很听话,很慎重的盯着她

她笑得很美,虽然脸庞很平淡,轮廓不深也不分明,可当她抚上他的脸颊他真的剧烈一震,眼眶深沉紧缩,刚想伸手搂紧她的时候,她终于启口将他所有话语冷藏

她浅笑说:“顾总,我是不是看起来特别像一个傻子?”

心房猛地一收,他想摇头,却发现颈项很僵硬

“还是你觉得,这个叫迟欢的女人真是好骗?”

没有,真的没有

他张口,薄唇微动,喉咙却发不出来话,连嘴角都是疼的,疼得扬不起来

十四只是爱情回不去

他说:“Jesuisdésolé”

对不起

她答:“Cenestpasgravenestpasgrave;maistoutnepeutpasrevenirenarrière”

没关系,没关系,只是一切都回不去

男人、女人

说不在一起容易,说不重新在一起不容易

夜色凉得很透,巴黎的花香味不浓,很恬静,可是他胃里翻江倒海,只看见身前站着的那个女人,微笑,眉眼弯弯,话语冰冷

“Fran说,出色的设计师是不忘过往,不惧明天的顾设计师,你的失忆是为了骗谁,骗我还是骗你自己?”

“顾方西,骗我就那么好玩吗?”

“顾方西,玛利亚为什么没把你锁着,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招蜂引蝶很对不起她对你一直以来的栽培?”

他冷抽口气,对着她那张笑脸怎么都没办法思考

如果今天有人用嘲讽的语气跟他提他和玛利亚的关系,他可以毫不在乎,可今天,当她笑着对他讥讽,他能感觉到从脚一直蔓延到心房的那种冰冷刺骨的寒意,有点冷,还有点颤抖

他明白,他从来都明白,这个世界上能打败他的人,只有她,也只有她可以剥开他的伤疤,一层层的,撒着盐他都不会喊一声疼

“顾方西,我不跟你计较你骗我,耍我的事情,我们做个和解好不好,你能不能现在听我一次话?”

他木讷的点点头,薄唇紧抿,一直没有言语

“那么”

她退后两步,巴黎的月光跟国内没有区别,一样的清冷,一样的淡看悲欢离合她眯着眼,笑着看他在自己眼里那么的俊美无俦,“顾方西,你现在,转身,然后大步向前走,不要看我,也不要回头,永远都不要”

半晌,他没有回应,真是站在那儿紧锁着漆黑如墨的黑瞳睨着她,好似她无比的残忍,残忍到令他怔在那儿无法反应

“我不要和解,迟欢,这辈子我只骗过一人,从来只愿意骗一个,无论好的还是坏的,我想用心骗的就只有一个”

他逼近她,没有听她的,贴近她略显小的身躯,无比的密合

“可你知道吗,无论我多努力,还是会被你揭穿,可是你答应过我,只要我骗你,你会当做没发现”

她眼眶红得湿润,她摇摇头,死命的摇,还是被他强制地给钳制住了

曾经,她说过:“方西,我知道你总爱骗我,可没关系,我啊就当没发现,反正你永远不会害我”

他说她一定很美,她明白,他摸得出,她婴儿肥,不高挑的个子,鼻梁不挺,眼睛不大,他却骗她说,你很美她回他说,你、骗、人他说我骗你,你就不能装不知道嘛她笑着搂着他说,好吧,老公

她那个来,肚子总闹腾,疼得打滚,每回差不多快到日子里,他总是会把所有凉的,冰的,藏得好好的,骗她说,没了,他自己偷吃完了,等日子一过,全部又出现了

他的画在维也纳有一段时间卖不出去,骗她说馆长接下来每天都想约他下棋,她后来发现偷偷跟踪他,看他跌跌撞撞的在画廊里帮忙,她才发现,这样一个男人,她多想对他好

孩子没了,她真的没注意,是疏忽了,其实他比她更伤心,却骗她说自己不喜欢孩子,但她半夜睡醒身旁没人的时候,听到卫生间那头隐隐传来他温温柔和嗓音蕴含着隐忍的低哑,轻轻的道:宝贝,晚安都是爸爸不好,别怪你妈妈,是爸爸没有照顾好她,所以才让你不小心走丢了,你放心,以后不会了

以后不会了,宝贝,以后爸爸妈妈会注意的

他安慰她,她却发现,其实他也脆弱,从那天起她只字不提,很坚强,当做忘记

夫妻,他骗她,谎言,极致的温柔

如今,他也骗她,却没了那些想想就会有的温柔,除了欺骗、隐瞒和假装,还有什么?

“迟欢,我的确很想骗你,可我唯一骗不了的就是你”

他其实有蛛丝马迹的泄露,他其实到底是冲动了,他只是怕,怕她爱不了现在的自己,又怕他真的骗过了她,骗过了之后,他又该如何?

他曾经对Fran说:“Fran,我输不起”

Fran问他:“为什么,孩子你不用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输输赢赢本来就是常事,何必急着往前冲?”

他摇头,苦笑:“我已经不可能再退后了”

他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只有他自己知道,因为那个代价,他怎么能容忍自己已经牺牲了最重要的东西却没有任何的成绩,如果没有,那么他舍弃的算什么,如果有,为什么,他一天比一天更空虚难受

他得到的,他应该开心,可他在外人面前喝着平生最厌恶的酒,做着他最厌恶的人,他就像一个局外人看着现在的自己,笑得邪肆,张狂,霸道,看着现在自己,站得那么高,心却越来越冰冷

司徒萧如说得对,他是个天生的演员,他唯一不愿意的就是在她面前演戏,他做得再真也总是会不自在

“顾总,你今天只是认错了人,走错了路,我只是小职员,您放心,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他那么认真,那么冷伤着轮廓,手攥得很紧,搂着她的纤腰那么的僵硬

她的回答很合理,明明是原谅却推得他一再胸口窒息

退后一步,她颔首,礼貌转身,一下秒却被他紧紧地揽在怀里,嵌在胸膛的弯腰处,死死的像是要闷在他的每一寸空隙里,急急的一句低沉的道出:

“Jesuisdésolé。”

对不起,法语,他不假思索

她垂下眼,启唇:“Cenestpasgravenestpasgrave;maistoutnepeutpasrevenirenarrière。”

她说:没关系,没关系,只是一切都回不去

他变了,他熟悉的是巴黎的语言

他也不知,她也变了,其实她也懂的,只是不如他说得标准,但也够了

只是一句,他突然低低的轻笑,她蓦然的一颤,心沉了下去,脊梁发凉

“是,你说得对,一切都回不去了迟欢,你信不信,如果现在抱着你的人是以前的顾方西,他一定会放手,可是,现在的顾方西,不会”

他对她说对不起,他低声垂目,好似恢复到从前的他

他磁性沉笑,魅惑冷肃,她明白,只是一瞬间,他再次还是那个享誉巴黎时尚圈的West,那个现在的顾方西

心一点一滴的揉紧了,她不敢呼气吸气,屏息,手心却渗出了冷汗,他抵着她,呵着热气,腾腾的在耳机四处发热,强势的手臂搂得她越来越紧,越来越深

他说得对,当初的顾方西,她能猜得准

如今,他改变,她的确猜不准现今的顾方西

“迟欢,你该好好认识一下,现在的我”

“欢,我在你房间隔壁也定了一间房,你说是你会来偷袭我,还是我会突然出现在你的床边?”

“顾方西,你他妈的是个混蛋”

她头疼欲裂,冷声粗口,不复一贯的落落大方

他手臂强劲,手指轻挑她的下颚,阴柔性感的嘴角勾出一抹醉人的弧度

“你错了,宝贝,我他妈的还是个大色狼”

十五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他无数次的希望,等他打开门的时候,她也能在那儿打开门,两两对视,她能问他一句:“方西,你过得好吗?”

然后,他终于能回答她说:“迟欢,我过得不好,真的不好”

可她,至始至终都没有问,这才是他最痛的地方

早晨起来的时候,她总会有一瞬间的怔忡,怔怔几秒钟,她才下床拉开纱帘

巴黎的天空,明净出奇的澄澈青蓝色,天卷云舒,天色轻薄

从顾方西那天说出“色狼”两个字的时候,她便下意识的警惕着隔壁的任何动作,可都没有,正值巴黎时装周,他很忙,甚至她能听见隔壁仓促忙乱的脚步的声,很多人,有时不小心打开房门,看到从他房间里走出的那些男女,皆是对他礼貌恭敬,脸上时不时还有崇敬的神情

几天下来,每一个晚上,当她坐在阳台边敲打键盘,有时转头看着巴黎的夕阳落下,夜幕降临的时候,他总会出现在隔壁的阳台,噙着他一贯邪魅性感的淡淡笑意,烟在他的指尖变得灰白,他只对她说一句:“宝贝,你该睡了,晚安”

她怔怔,从来不答,终有一个晚上,同样的话语落下后,她站起,眉眼清润,嘴角轻扬,嗓音低沉浅淡:“顾总,您真是绅士”

他笑,锐利的眼眸在夜晚显得魅惑柔和,带着似有似无的脆弱,他捏灭了烟,对上她的眼睛,妖冶冷漠的黑眸里流动着忽明忽暗的悲凉,语调很沉很缓:

“我一直很绅士,迟欢,你是不是料定我一定会趁你不备对你怎么样?你知道吗,你对我不公平在你的心里,只有当初的那个顾方西是最好的,现在的顾方西在你眼里也许,只是个垃圾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往坏处想,无论我说什么,即使只是我的一个玩笑话,只要它的意图是坏的,你就认定我会做对不对?”

他倚着身子,倾斜,自嘲,月光冰冷洒在他丝质的黑色衬衫上,有一种搅动人心的气息

目光灼灼隐约的苍凉,他的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攫住她微缩的瞳孔,仿佛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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