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者为妃(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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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者为妃(女尊)-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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缎披风走到身旁。

    “姐姐快些披好罢,小心又着了风寒。”芸儿一边将披风搭在她身上,一边絮絮的说道。

    依言系好披风,林浣回过头刚要道谢,却瞧见芸儿转过身去,从随后跟上来的那名杂役手中接过药碗送到她眼皮子底下。

    “姐姐,药已经凉得差不多了。”

    无奈之余,她只好接过药碗,看着那黑墨般的汁水呆了一呆,忽然神情一振,冲着芸儿身后道:“这不是曹姑娘么,你怎么有空到松露苑玩耍来了?”

    芸儿闻言,紧忙回头瞧去,却只看到一阕淡紫色的裙带一闪而过。

    “姑姑——”自打入了这松露苑,她已有些时日没有见过曹姑娘了。

    话音落下良久,却始终未见那浅紫色衣裙的主人循声找来,芸儿撇了撇嘴,姑姑一定有急事要办,这才顾不得与自己叙旧的。本想起身追去,走了两步,却又记起督促林浣服药的事,权衡片刻,还是一狠心扭头转回来。

    见她神情落寞,林浣不觉于心不安,伸手抚着她的头道:“妹妹想姑姑了?”

    芸儿点点头,垂下目光,这才留意到她手中早已空空如也,抬头望去,见她嘴角尚且挂着一滴淡棕色水迹,忙将怀中的红绵糖递过去:“给——”

    林浣接过红绵糖,朱唇轻启:“我倦了,先回去歇着啦!”

    虽然不明白,嚷嚷着要出来透气,却仅仅是在荷塘边静立了片刻便要回屋,她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亲眼见她将药汁喝光光,芸儿已经很高兴了,哪里还有心思去想别的。

    这事过去不久,就到了摆饭时间。

    和前两日一样,推说没有胃口,林浣只一样菜挑了一筷子到碗中,便吩咐人撤离,躺在床塌上静静的等待夜幕的降临。

    只是这一次,司徒淳并没有在入夜之后悄悄潜入房中。

    就在林浣辗转反侧的时候,只听见“噗”的一声,这次破窗而入的,是一柄小小的飞刀,刀尖上扎着一张叠好的纸,深深的钉在木质的柱子上。

    这一切,与后世的武侠片倒是一般无二,讶异之余,林浣更多了几分好奇。

    好不容易将飞刀取下来,她便借着荧荧的烛光,迫不及待的展开那纸张看去,一瞧之下,脸上浮现出一抹惊疑的神情。

    ……

    那杂役破门而入的时候,林浣已经疼得口吐白沫昏死在地,一惊之下已顾不得许多,他紧忙叫来侧室的芸儿看着,自己匆忙跑去通报红姑。

    恰巧太医院的章太医正在宫外访友,接到红姑的消息,匆匆赶来时,林浣已被芸儿弄到了床榻上,只是一张犹如凝脂般光洁白嫩的脸上,显现出一种奇异的红肿溃烂迹象。

    “陵儿怎么会这样?”饶是红姑城府极深,乍见如此面容亦是吓了一大跳。

    一旁的芸儿更是惊得目瞪口呆,方才她不过去取了一杯清水来,她怎么就成了这模样。

    “告诉我,怎么会这样?”回过神来之后,红姑第一反应便是满脸怒容的喝斥道。

    芸儿早已吓得不知所措,此刻见听闻她语气中的怒火,当即跪在地上,五体着地,屁股撅得高高的,胆寒道:“芸儿不知……还……还请红姑……明察……”

    “啪”,红姑狠狠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想起早些时候宫中来消息说,北辽的迎亲特使已经出发,假以时日便可抵达兆京,偏偏在这节骨眼儿上出了这种事情,叫她如何向上头交代。

    “拖出去,重责四十大板,打到她说实话为止!”她那里还听得进芸儿带着哭腔的喊叫,怒道。

    俩名杂役闻声,立刻围上来捉住芸儿的肩臂,就要拖出去行刑。

    不过十来岁的小丫头,虽说年纪小小便出来伺候人,但毕竟有曹姑娘护着,又是个机灵的,那小胳膊小腿儿哪里受过如此的折腾,当下便吓得嚎啕大哭起来,连求饶的声音都断断续续的含糊不清了。

    “恳请红姑手下留情!”恰在这时,曹姑娘不知怎的得到了消息,也顾不得许多了,硬着头皮闯了进来。

    她这一呼,一跪,倒是当真将那凶神恶煞的杂役吓住了,不由得一愣,放松了手中的力道。

    “请红姑明察,芸儿年幼,或有照顾不周,但绝不至令陵儿姑娘误食毒物!”尽管汗水早已湿透了背上的衣衫,她仍坚持道。

    她这话,及时的提醒了红姑:“你是说,陵儿今日是中了毒?可有证据?”

    “曹某不才,并无证据,但陵儿姑娘皮肤溃烂、口吐白沫,实是中毒之症!”按照密信上所书,一口咬定林浣是中了奇毒,又怕红姑不肯轻易相信,她随即请求道:“既然章太医已在为陵儿姑娘诊治,何不听听她怎么说,再处置不迟——”

    红姑听了,既没有开口应承她的提议,也没有坚持要求将芸儿拖出去杖责,看来倒是将她的话听进去了。

    “芸儿不怕,不怕……”曹姑娘松一口气的同时,忙将芸儿搂在怀中,口中细细安慰着,此情此景,哪有还有半点儿近侍班管事阴狠泼辣的模样。

    “红姑,这位姑娘发病突然,脉象紊乱,完全是身中奇毒之迹,恕本人无能为力……”那太医仔细察看片刻,满脸沉重的回道。

    “难道你要让我眼睁睁的瞧着她毒发身亡!”红姑再也坐不住了,“呼”的一下站起身来。

    “那倒不是——”章太医的迟疑,令众人再度紧张起来。

第二卷 第二十三章 后遗症

    眼见着章太医期期艾艾欲言又止,连曹姑娘都有点恨不能冲上去两个耳刮子将她打醒了,只是碍于红姑在场,才强压住不敢越疽代苞而已。

    “太医但说无妨——”到底是红姑,如此场景仍能安之若素。

    章太医掐着手中的檀木珠链,摇头晃脑道:“这姑娘所中之毒,老妇人闻所未闻,方才察视一番,料这毒药已从皮肤释放出来,想来并不危及性命,只是这花容月貌的模样,怕是难以恢复到从前的了……”

    对于林浣目前的身份,料她已略知一二,不然,也不会将这样一个于性命无忧的中毒之事说得如此的郑重其事。

    尽管已是慎之又慎,当她将这番话透露出来之际,在场的众人还是一怔,随即流露出各自不同的神情来。

    “章太医,你可一定要救救陵儿姑娘啊!”太医的话并没有说死,冲着这一线希望,曹姑娘也要搏上一搏,开玩笑,这个绝色的美人儿可是自己亲手挖掘出来的呢!

    面对曹姑娘的大呼小叫,章太医面有难色道:“这个……”

    “借一步说话。”红姑没有想到,曹姑娘这么个办事伶俐的人也会有失控的时候,这会儿可容不得她胡乱插话,平心静气的吐出几个字来,她便率先向门外走去。

    到了荷塘边儿上,见自己的几个随侍都远远的跟着,唯有章太医站在距离自己两三步处,便冲她点了点头。

    “依太医所见,这陵儿所中为何毒?”

    一听这话,章太医沟壑纵生的老脸上露出一抹愧色,叹息道:“凭老妇从医多年的经验,实难断定,惭愧啊!”

    红姑眉头一挑:“这淮南王府中竟会有人下如此狠手——”

    “依老妇看来,红姑大可将范围缩小了去想。”虽对解毒苦无良策,但对于林浣中毒一事,章太医倒是另有一番看法。

    “你是说——”红姑被自己的揣测吓了一跳,禁不住左右瞧瞧,这才颤声道:“是这松露苑的人下的毒手?”

    见她领悟能力如此之强,章太医不免心中暗暗叹服,却再无多言,只是拈着手珠微微一笑。

    她这样做,等于是肯定了红姑的猜测。

    “什么人,竟是如此的心狠手辣!”若真是松露苑中的人所为,那和她红姑自是脱不了干系,倘若不小心叫上头的人知道了,一旦责怪下来,首当其冲受到责罚的便是自己,这叫她如何能够再安之若素:“我这就着人彻查……”

    “不可——”章太医虽是医门中人,对于宫廷中的勾心斗角鲜有参与,但毕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俗话说,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对于这种情况的厉害关系,自然比任何人都来得清楚:“红姑若是查出下毒之人,打算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红姑冷不丁遭此一问,倒是愣在了当下——揪送衙门,依法办了倒不是难事,但势必闹得满城风雨,自己就要吃不了兜着走;按理说,偌大的淮南王府,私下处置一两个人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

    “依老妇所见,不如佯装不知,听之任之。”见她犹豫不决,章太医索性直言道。

    “章太医的意思是——”

    红姑之所以是红姑,便是因为在尔虞我诈的宫中生活十数年,不仅没有在各类争斗中受到牵连遭人迫害,反而是涨了月奉做了女官儿,这完全要归功于她自己与生俱来的资本,一是丢在人堆儿里就找不到的姿色,二来便是她绝不意气用事,凡事皆从大局考虑周详,方才动手。

    刚刚因为自认管理不善,有人竟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耍花招玩手段,令她感到颜面尽失,有些难以自持,此刻听章太医这么一提点,脑中豁然开朗,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如今陵儿容貌尽毁,区区十数日内恢复无望,而代嫁之事却已迫在眉睫,即使查出那下毒之人又能如何?她当然不会好心到为了一枚棋子而枉顾大局的地步,如今之计,唯有弃卒保车方是良策。

    想清楚这些,红姑看向章太医的眼神便添了几分沉静。

    “太医所言极是!”轻轻一句赞扬,已完全表达了她的决定:“陵儿姑娘的病情,还要烦劳太医精心诊治,我还有要事去办,就先告辞了!”说完,她嘴唇一抿,转身向着自己的院落走去。

    先前远远跟着的侍从见状,虽是不明所以,却不敢多言,紧忙提了灯笼在前面引着,红姑由一名侍女扶着渐行渐远。

    孤身站在荷塘边上目送红姑一行,直至视线中只剩下两团模糊的红色光影,章太医才徐徐的转过身进了林浣的屋子。

    从此以后,她便与这淮南王府的人拴在一条绳上了。

    看见章太医一个人进来,曹姑娘等人又是一怔,出了这样的事,好歹红姑也得找人彻查一下,趁机肃清苑中风气,杜绝此类事情的再次发生才对,可如今这情况,却愈发的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过了这些时候,芸儿早已在曹姑娘的劝慰之下慢慢平静下来,此刻正睁着两只肿眼泡一瞬不动的瞧着躺在床榻之上的林浣。

    ——她此刻四肢僵硬,呼吸微弱,裸露在外的皮肤微微的泛着紫光,脸颊上红肿的地方还是如同先前一样一副即将溃烂的模样,甚是骇人。

    章太医远远的瞧上一眼,也不再切脉诊病,只是命人取来纸笔,挥毫龙飞凤舞的写下一个方子,交到芸儿手中。

    “按此方子每日给她煎药,倒出两碗来,一碗内服,一碗外敷……”话说得七七八八,警觉曹姑娘又要开口说话,章太医直接避开她的目光垂首叹道:“唉,可惜了!”话音尚未落下,便已背了药箱转身离去。

    “章太医——”曹姑娘见她这就要走,下意识的叫道,见她回首看向自己,不由得急道:“请你一定要救救陵儿姑娘,她可是……”

    余下的话,她特意没有说完,凭章太医的老奸巨猾,自是明白她的言下之意。

    哪知听了这话,她的脸上仍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甚至开口客气道:“老妇定当全力而为!”

    对于她的画外之音,曹姑娘就明显和红姑不是一个等级的,愣是没有听出个所以然来,脑中还巴巴的惦记着自己举荐美人儿成功后的奖赏和美好前程。

    而此时的林浣一动不动的长时间躺在床榻之上,不仅没有丝毫的紧张、僵硬等感觉,反而在众人的喧闹声中昏昏沉沉,若不是握成拳头的手指甲生生的抠在掌心的嫩肉里,怕是早已睡过去了。

    尽管如此,屋子里众人的谈话倒也听了个七七八八,虽还未来得及消化,但有一点心中是有数的,那就是,很可能,自己目前的处境会有极大的改变了。

第二卷 第二十四章 弃子

    自打林浣中毒之后,司徒淳再没出现过,一晃,已过去了十余日,眼看着整个秋日萧瑟的气息已被冬日呼呼的北风刮得消散殆尽。

    这些日子以来,除了每日早起,精心勾画妆容之外,她还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于是乎,大多数时光她都乐得关起门来,可劲儿在屋子里倒腾。

    很快,她就发现,那两名一同跟来松露苑的杂役早已行迹难觅,除非必要的端药送饭,连芸儿来的次数也明显减少了,尽管在虚荣心的作祟下,难免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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