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越战老兵的北漂》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一个越战老兵的北漂- 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尚前方为掩饰惶惑,满脸的笑容极不顺畅。

    我没想到她这么喜欢挑战,为了缓和气氛,我将话题引向了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空间:“好啊!谁让尚总是唐僧肉呢,这么美的一块肥肉,经得起折腾,是吧,尚总?”

    尚前方无奈地点点头。

    妞妞已没了继续审阅《食色》的心情,她将稿纸还给了我,又瞥着尚前方,故意激将道:“尚总,你这儿可真热闹啊,一个企业,两部同类题材的电视剧,你怎么面对呢?”

    “友情为重,友情为重!”他学着“样板戏”里的台词。

    妞妞颐指气使地伸出了一个指头:“我没过高要求,一千万!”

    我也学着她的样子,晃着头说:“我也没有过高要求,一千万!”

    尚前方苦笑道:“我要是印钞机,分别给你们加倍。”

    他又垂下头去,托起两只手掌,抖动着说:“我们就这么一个企业,一个是新朋友,一个是老战友,你让我怎么办呀!”

    我趁机说道:“是朋友,就得讲情义,讲情义就不能唯利是图,好,不就是一部电视剧吗,我退步,大踏步地退!尚总,能让你难为死吗!”

    说着我端起了酒杯:“喝酒喝酒,借酒消愁嘛。”

    妞妞却抚着酒杯沉默不语,她的眸子在转悠,好似想什么对策。

    当我将一杯干红干掉了,妞妞象征性地抿了一口,对端起酒杯的尚前方说:“尚总,今晚少喝点吧。”她的暧昧话语,还藏着弦外音。

    “怎么,妞妞小姐还有其他安排吗?”我试探她。

    她用眼叼着尚前方,炫耀道:“朋友开了一个养生馆,在后海边上,咖啡堡、冷饮厅、酒吧,还有香薰按摩,绝对的一流。”

    “噢,妞妞小姐喜欢夜生活呀。”我就像一个主持人,极力将储存的台词演变成行云流水:“要说夜生活,还是长安俱乐部呀,长安大街,靠近紫禁城,带班经理是我表亲;那里边可真是皇宫啊!雕梁画栋,金碧辉煌;金丝楠、黄花梨,凤毛麟角,美轮美奂;咖啡厅、酒吧间、怡情室、养身房,当代享受,样样俱全;比硬件、轮软件,绝对超一流。李嘉诚、霍英东等商界精英,范曾、杨澜等艺术名流,都是那儿的常客,妞妞小姐,你感兴趣,我一起请了。”

    妞妞也不甘示弱,她避开我的锋芒,亲昵地对尚前方说:“尚总,其实我觉得,如今这夜生活越是新鲜别致,才越发值得一玩,你说是吗?”

    尚前方不置可否。

    她得意地扫了我一眼,对尚前方说:“尚总,我有个朋友,在西直门开了一家潜水俱乐部,亚洲最大,游玩、健身、宵夜三位一体,要不,你我到那儿去吧?”

    说着,为了尽显与尚前方的亲热,她借用了他的勺子舀了半勺番茄酱,撂在了自己的餐碟里。

    她的提议,已超出了我的“备课”,在她得意之际,我忽而产生了一条妙计:“尚总,这玩潜水,主要靠肺活量,上次体检,你的肺部问题可不太乐观啊。”

    尚前方一愣,因为这个问题超出了预案。但他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挂着莫名其妙的笑容。

    妞妞却敏感地皱起了眉梢,问尚前方:“尚总,怎么?你的肺部有什么疾患吗?”

    尚前方不知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尽量回避她的目光,期待着我的救援。

    “噢,”我十分小心,一字一顿地解释道:“尚总啊,是这样子的,战争期间住在老乡家,受到了感染,肺部略有小恙。”

    她愁云袭面:“不会是结核吧?”

    我故作沉默。

    尚前方也似乎明白了我的创意,垂下了头。

    妞妞一脸不快,发泄道:“考艺术学院前,我可是读过两年卫校的,结核病潜伏期很长,传染性也很强啊!”

    说话间,她抖掉了尚前方勺子里的番茄酱,把勺子还给了主人。

    我暗暗自得,尚前方的眼角也在微颤,估计这不是失意。

    妞妞拾起餐巾布擦擦手,又用湿巾擦擦嘴巴,朝着靠背仰去。

    很显然,这是等待散场了,她也不再强调潜水的事了。

    这当儿,我又主动出击了:“尚总,过些天中央部委的陈主任要组织一次活动,主要是论证我这部电视剧,你是大企业的代表,又是我的战友,届时可要给个面子啊。”

    他问道:“都有些什么人呀?”

    我一一数落着,说到了“罗局长”,他明知故问道:“这个罗局长怎么这么耳熟呀?”

    “噢,他是专门监管质量的。他的下头分了五个质检所。他跟陈主任是党校的同学。”我介绍道。

    妞妞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我,像是我身上蕴藏着什么宝物。也就在我跟尚前方一唱一和时,她站了起来:“尚总,你们战友难得见面,我还有个约定,就不打扰你们了。”

    她离去的姿势也很迷人,那后臀的扭动富有节凑,令人向往。临到门口儿,她停下了,单独说给尚前方的话,我还是能够听清的:“尚总,我理解你的难处,你也要理解我的难处,赞助不到位,导演是不会给我角色的,你尽力吧,给不了一千万,几百万总成吧?”

    尚前方舒畅地伸出了手:“放心吧,我不会让你空手而归的。”

    她一走,振奋的场面就会到来了,因为尚前方的底线就是三百万。
北京的离婚女人,只有你想不到的
    每个人都有感情失落的时候,如果有朋友真心地来帮你,那么你一定能走出孤独的苦海!这是我的切身体会。这话听起来浅显,琢磨起来却奥妙无穷。当然,一些情感上的穷光蛋看了这话,千万不可责骂你的朋友呀!

    那天我帮了尚前方,得到了一个意外回报。他闻知我的情感现状,让我关注一下网络上的活动信息,说那些所谓的爬山、采风以及唱歌、跳舞等活动,都隐藏着寻找情人的目的,你那么些能耐,可以尝试一下。

    打开网站,一条苏联老歌爱好者的信息引起了我注意,发布者是带着军人气息的“战地黄花”,活动地点就在积水潭上游,离我家不远。

    夜雾漂浮,水汽弥漫,积水潭的潺潺流水,和着悠扬舒展的歌声。我逆流而上,果见一群抚琴吟唱的人,演唱者是几个中年男女,一个头顶稀发的瘦老头吹着一支苏式大号口琴,他一边用脚尖打着拍子,一边浑身晃着,激情洋溢。在演唱者中间,有一个爱出风头的中年女子,肩上披着大纱巾,留着男女不分的短发,看上去干净利落,她长得很秀气,但这种秀气却被精干和张扬给罩住了。唱什么歌、起什么调都由她来定,勿容置疑,她就是召集人“战地黄花”。

    我加入他们这个团队后,也跟着瞎哼哼,但主要是为了混个眼熟。几天的接触,得知“战地黄花”有一个怪异的名字,叫严拉练,就住在这个小区,离我不远。严拉练是个急性子,爱说爱笑,但也不乏女人的那种小聪明。她号召每人订购一本《前苏联歌曲选》,按定价每人收取了30元,可我到网上一查,应当打四折,她一本就赚了18元。

    这天,那个老头儿刚刚演凑了《红莓花儿开》,手机响了,他并没有接,一扫屏幕就说:“不行,老婆来的,我得赶紧走。”

    他这前脚一走,严拉练的怨恨就甩给了他的尾巴:

    “哼!没出息!”

    一个女伴却诘难她说:“可别说人家,当年你呢?你是怎么管教老谭的呀?”

    严拉练调皮地拧拧嘴巴,眨眨眼睛,以掩饰自己的窘态。

    从她们的话里,我听得出来,严拉练已经单身了。

    也就在演唱者意犹未尽时,我的“马赛”口琴凑响了,是悲壮、苍凉的《三套车》。

    严拉练她们惊呆了,大家跟随着旋律放开了歌喉。

    这只口琴是我在“551”高地缴获的,法国原装货。我征战的那个国家原来属于法国殖民地,士兵手里有不少西方的好玩意,我在他们的掩蔽部发现这支漂亮的口琴。

    《三套车》是我跟一个俄罗斯记者学的,第一次跟这些业余歌手合作理所当然获得了成功,它的深沉和凄凉,不仅打动了寥寥无几的观众,还打动了演唱者自己,我看到,严拉练的眼里已盈起了泪光。

    当夜散场时,严拉练好像特意跟我走在了最后,她先试探着问我:“回去这么晚,你老婆让你吗?”

    回答这等小儿科的问题我得心应手:“我彻夜不归她也没意见。因为她够不着我,她在未来世界里,我在现实生活中。”

    她闷了半天,才“扑哧”一声笑道:“你可真会开玩笑啊。哎,你姓什么呀?”

    我掏出了一张名片,郑重地递给了她。可她并没急于审视,仅是将名片握在手里,问我:“你是刚来的吧,做什么的呢?”

    我如实答道:“搞文字的。刚来北京不久。”

    “搞文字的?”她重复着我的话,在品味。突然又问:“你是记者?来长期居住,还是……?”

    我笑着赞誉她:“你很聪明啊!退居二线了,看中了北京这座城市,就在这里定居了。”

    她点点头,然后在路口跟我挥手告别。

    可是我回到家没多久,她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呵呵,一不小心碰到了一条大鱼啊!你还是作家啊,我搜了,你真写了不少书呢,抽空送我几本吧。”

    “好啊,请你多加指教。”

    “不需骗我,你真是单身吗?”

    我开着玩笑说:“这不夜深人静了吗,你可以来验明正身啊。”

    “你可真坏,呵呵……”

    那夜,不知不觉聊了不少,至少这条鱼是上钩了。

    天气渐渐转暖了,人们也像蝙蝠那样留恋起了夜色,到了晚上,熙熙攘攘的居民涌到了公共场所,凭着兴趣和爱好复制了一个又一个的远古群落,大家欢声笑语,流连忘返。这天晚上,一场突来的大雨中断了我们的演唱,在撑着雨伞回家时,严拉练跟我又落在了最后,于是我向她建议:“枫蓝广场的烤海鲜挺美的,想品尝吗?”

    她稍一收步,大大咧咧地对我说:“回家也没劲,那就赏你一个面子吧!”

    惊喜中我给了她一个眼神。估计,她从我眼里不仅看到了夜宵,还会有一个雄性对雌性的渴望。

    点了几道烤海鲜,要了几扎啤酒,我们边吃边聊。她很健谈,也很简洁,一支烟还没抽完,她就将自己**luo地暴露了。她是军人的后代,也嫁给了一个军人,后来,这个军人转化为商业精英,她也成了“下岗太太”。老公很仗义,先将儿子送到了美国,又给了她一套豪宅。自此,她成了白天逍遥自在,晚上孤苦伶仃的单身。

    都是过来的人了,情感游戏都不陌生。借着一个热火朝天的话题,我很随意地按住了她桌上的手,她经心地打量了一下,不以为然地抽了回去,然后才用眼睛挑着我说:“很老练呐!你那点花花肠子,哼!”

    她又眯起了一只已经出彩的眼睛:“知道我什么口味吗?我老公,哦,是前夫,一米八的大个,英俊魁梧,你呢?身高够评残了吧?”

    “不过,你也别太伤心了。”她又凑近了我,压着声音说道。“我喜欢才子。你口琴吹得棒,又会写作,够范儿!”

    “可是,我也不能随便削价处理啊,是吧?”她用眼睛勾着我。停顿了半天,才继续说道:“给你个机会,你让我满意了,立马,跟着你走!”

    这种考试,谁不乐意?!

    “很简单。”她盯着我,问道。“我的名字——拉练,你只要解释清楚了,一切就ok了!”

    哈哈!她这不是找着枪口撞吗!我不仅当过兵、打过仗,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军事迷”,摆弄军史,那可是小菜一碟。于是,我盛气十足地告诉她,1969年春天,中苏交恶,核战争一触即发,黑云压城之际,毛泽dong发出了“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的号召,新疆军区为了备战,组织了野营拉练,及时抓住了这个典型,龙笔一挥——“还是野营训练好!”,从此,全国上下掀起了轰轰烈烈的大拉练活动,从军队到地方,从老人到小孩,由此,我断定她生于斯年,小我九岁。

    听我讲完,严拉练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