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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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居者-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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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腹部顿时一股被捣鼓后的沉痛,他还处在无声的震惊中,连肚子还来不及捂,又是一拳猛地向他肋骨处袭去,“路锦丰你给记好了,傅坤楠我不会放手,路国安的命我看不上,那个男人理应为他的过错赌上他后半辈子,至于你,别傻了,如果没有年哥保你,你以为权凯霖算个鸟,黑龙他指不准现在正想方设法让你自投罗网。”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57。南岛北城

  这场洪流并没有逆流,他把一切想得复杂了,然后尽量往简单的想,终于滚滚的巨浪开始翻江倒海,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算是对谁都好,他也不想对谁好,他要的生活终将不是三言两语便可以息事宁人,那样风平浪静的生活总该是他多想了。
  他和路稣年隔的岂止是一座山?
  孙亚斌把他手中的纸盒夺了去,他挨的几拳足够他软趴在地,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追赶。孙亚斌走到桥上,扬起手把纸盒砸过去,正中他的后脑勺。
  头部混沌的剧痛他的意识几乎模糊,等过了不知道多久,才后知后觉天要黑了。
  拾起地上的纸盒,被砸的变了形。
  就像第一来南岛,他始终忘不了自己从服装大厦回路家的情形,对于一切的第一次,我们大概印象都会别样的深刻吧。他依稀记得那时候各种彷徨的心里,而此刻,他也彷徨,而心里更多的却是无尽的恐惧。
  知道的多了,懂得的自然就多。
  海棠兔安静地躺在沙发上,罗薇和路国安正在吃晚餐,“总算是回来了,稣年还以为你被老师留在学校了。”罗薇脸上笑容端庄。
  他摇摇头,轻笑:“我是走路回来的,李家古镇逛了一些时候,刻了一个木雕,然后没注意就天黑了。”
  “稣年说去学校接你了,路上有碰见他吗?”罗薇问。
  路国安看着路锦丰,说:“李家古镇是绕后街小道,应该是没有碰见了。”
  罗薇低低地笑了起来,“你两兄弟还真是不凑巧,算了算了,赶紧来吃饭,不管他了。”
  “爸,阿姨,刚在古镇上买了些小吃,现在不饿。”他笑容舒服,“我先上楼了,你们慢慢用餐。”
  所剩无几的力气都用尽了,他狼狈地拖着身子进到浴室,在浴缸了注进满满的热水。
  脱了衣服,两脚跨进去坐下时,好多的水溢出来,他身子一沉,水漫过耳际鼻端然后眼睛眉毛,最后漫过头顶。
  他睁开眼,猛地吸了一口气,松开手浮出水面,呛地眼泪翻滚,剧烈地咳嗽,他浑身都在痛,腹部的痛他连腰都不敢弯曲,肋骨像断裂般,硬生生扎进肉,整个人站在那身体就跟僵硬了似的。
  他手去揉捏,手指几乎颤抖,刚才在水中吸气,直让鼻子经历的世间最磨人的酷刑,难受劲传达太阳穴。
  浴室门开了,他没有锁门,玻璃门被推开,路稣年脸上没有任何过多繁复的情绪,走过来站在他面前。
  他仰望,下颚的水滴一滴一滴往下滴落,水面上一层一层的圈慢慢化开。
  路稣年手伸进水里,试试水温,声音低沉,“水都冷了。”
  “没事,你先出去吧,我已经洗好了。”路锦丰说。
  路稣年看了他一眼,出去时不忘拉上玻璃门。
  写字桌上放着一个纸盒,路稣年打开看见里面躺着的木雕,嘴角扬起,将木雕取了出来,立在桌上。
  路锦丰出来,穿套淡蓝色绒毛的睡衣,见路稣年坐在座椅上,手里捏着他的木雕,说道:“原本打算多刻一些的,刻木雕的老人说要是多刻一些天就要黑了,我只好就让他刻我自己。”
  “和你不大像,”路稣年把木雕放桌上,“不过笑起来的样子倒是和你差不多。”
  他把干毛巾搭在头上,走到路稣年身边,笑着说:“悲伤的人各有各的不幸,微笑时的弧度都是上扬,所以幸福的时候我们写在脸上的表情都差不多。”
  路稣年望着他,“怎么不用吹风机?”
  “坏了,让它自然干也好,我头发短,不像女孩的长发,要是不用吹风机的话就湿漉漉的。”他说,抓着毛巾的手缓缓活动几下,在头上擦了擦。
  “嗯。”路稣年看着他的动作,问:“想吃什么,我让何妈给你做。”
  他笑得好看,眯起眼睛,看向窗上的风铃,“我不想吃,好饱。”
  路稣年不说话,他坐到沙发上,卧室里一片沉寂。
  等头发干了,他回到床上盖好被子,路稣年才给他关了灯,径直出去。
  他对柳陈安说他想去A大附属中学,柳陈安笑,她说她昨晚做了可怕的梦,梦见蛇咬她,于是查看周公解梦,今天运势不算太差。
  期末考试那天,阳冬晚没来考,班主任说A大附属高中的笔试需要这次期末考试和明年六月份的考试两次结合,然后从中录取前70名的同学去参加七月份的笔试,阳冬晚错过了机会。
  很多我们说过的话终于也就只是一句话。
  把明天的事情在今天说,过了今天就在明天的今天,把昨天的今天说过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再遇见阳冬晚的时候,是过年的前一天,他和晴阅一起来的路家。
  那会他坐在秋千上吃水饺,阳冬晚手里拎着一个盒装袋,精神抖擞向他走过来,他笑容腼腆,问阳冬晚那是什么。
  阳冬晚拍拍他脸颊,吊儿郎当说:“亲我一口,就告诉你。”
  他勺子舀了一个水饺凑到阳冬晚嘴边,“是鸡肉冬笋馅儿,我都吃第二碗了。”
  阳冬晚一口衔在嘴里,晴阅站在阳冬晚身旁,惊讶道:“你们两还真是亲密无间。”
  “我说年哥要是有个妹妹,我一定八抬大轿给抬进我阳家。”阳冬晚信誓旦旦说。
  晴阅定了定,温和地笑了出来,“稣年是有一个妹妹啊,李奇妙上次还说要嫁给你。”
  阳冬晚贼贼地笑:“原来我的魅力已经到了连个未发育完整的小孩都迷恋上我的地步了,这可真让我受宠若惊,嫂子,你要是哪天瞅上我了,原谅我放/荡不羁的生活,因为我对嫂子的兴趣不大,你长得不符合我审美观。”
  “得了吧,阳冬晚,你要正儿八经说话会要你命不成。”晴阅说;“在我眼里,长得帅和不帅都是一个德行,帅不能当饭吃,尤其是你这种含着金勺子长大的,经不起大风大浪,我更加不会看在眼里。”
  阳冬晚把手搭在秋千铁链上,“行行行,年哥长相辟邪,年哥小时候含白鸡蛋长大,年哥这些年饱经风霜,所以你于作家为了心中所爱劈荆棘斩巨浪,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把下巴抵在路锦丰脑袋上,阳冬晚问:“路锦丰,我们多久没有见面了?”
  晴阅识趣,就先往大厅走去。
  阳冬晚嘴贱,见得人不爽就往死里说,她和阳冬晚的掐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明着损暗着说,没事就愿意翻出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争辩。反正不会闹,阳冬晚从来不认输,即便理亏也要让对方赢得不光彩。
  “你期末考试怎么没去?”他问阳冬晚。
  阳冬晚从上边俯下身看他,嘴巴几乎要他碰到他鼻端,他脸一斜,笑着说:“我记得你说过要和我一起上课的,可是你期末考试没有来。”
  “这有什么好冲突的?”阳冬晚一个没控制好,嘴就和他额头擦边,他摸摸额头,起身看着阳冬晚,阳冬晚对着他咧嘴笑:“我不是有意的。”
  他把碗放在秋千上,解释说:“我要去A大附属高中,这样的话,有冲突吗?”
  “你没事跑北城做什么,那地方冬天冷得要死,夏天热得要你命。”阳冬晚脸色僵了下,不解。
  路锦丰嘴角溢满笑,“我不想呆在南岛了,去别的地方看看也好。”
  阳冬晚把他的碗端起来,“你真浪费,还剩这么多就不吃了。”
  “等饿的时候再吃。”他接过碗,阳冬晚把手里提着的盒装袋递给他,他又问那是什么,阳冬晚不告诉他,他没再问,一手提着袋子一手拿碗,跟着阳冬晚进屋。
  何妈回老家过年了,家里的佣人也全都放了假,这些天都是罗薇下厨。
  “今儿怎么有空来了?”罗薇给阳冬晚泡了一杯碧螺春,问道。
  阳冬晚笑,在常备面前一贯听话懂事,“没哦,前些天跟我妈妈去叔公家了,我叔公买了一座小岛,然后和我叔婆闹别扭了,我叔婆说他年纪大了不要瞎忙活,我叔公脾气倔,不肯听,叔婆就把小岛的所有权协议给撕了,我叔公就闹说要离家出走。”
  罗薇失笑,“那后来怎么样了,你叔公气消了吗?”
  “还没,现在我姨和小舅都去劝,让他别气,协议可以再定,他不听,说这事我叔婆必须跟他道歉,我叔婆不吃这一套,两人聘请的律师为这事忙得晕乎乎的。”阳冬晚喝了一口茶,说得有滋有味。
  罗薇听了,开玩笑道:“这都大过年的,人家律师也不容易,花了不少钱吧?”
  “嗯,我叔公的律师是他老同学,不知道有没有花钱,反正我叔婆这次是动真格了,听说花了好几万。”阳冬晚说。
  路锦丰回卧室里,把阳冬晚送的礼物拆开,盒子里还是盒子,足足三个盒子,拆开最后一个包装盒,看见两个木盒,和他上次见到的紫檀木相似。他打开木盒,是个木雕,打开另一个木盒,还是一个木雕。
  “阳冬晚,”他站在二楼的楼道,手撑着楼梯扶手,阳冬晚正和罗薇说着他叔公和他叔婆的事情,被这声叫喊吓了一小跳。他不说话,就站在那,盯着阳冬晚看。
  罗薇说:“上去看看吧,兴许有事情跟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58。故作洒脱

  阳冬晚脚步轻盈,不消多久走到他身前,问:“什么事,大惊小怪。”
  他问:“你的木雕在哪儿刻的?”
  “李家古镇,离这不远,看出来哪个是你吗?”阳冬晚语调轻快。
  他险些要给阳冬晚气哭,阳冬晚问他到底怎了,他不说话,回到卧室阳冬晚板过他身子,他红着眼睛,阳冬晚愣住了,“干嘛你,不就是个木雕吗?你哭什么?”
  他没有见过哪个男孩会像阳冬晚那样活得洋洋洒洒,他承认他羡慕过,他承认他嫉妒阳冬晚愤世嫉俗还可以自得其乐无忧无虑,钱财无虑,不学无术前途还是一片光明。
  这样子的人,很难走进,一旦被他用心的对待,就是生死之交。
  他邪恶地怀疑过阳冬晚的假仁假义,但是阳冬晚的好让他拒绝不了,就像柳陈安的坦荡,他不足以去明白柳陈安喜欢自己是为什么,阳冬晚对自己好到底图什么。
  “阳冬晚,你不是说同性恋恶心吗?我喜欢男人,你应该恶心我吧?”阳冬晚去看写字桌上摆着的三个木雕,正疑惑怎么多一个,路锦丰的问题就抛了出来。
  阳冬晚耸拉着脑袋,嘀咕着:“干嘛提那档子事,我乱说的,你别放心上。”
  “不是的,阳冬晚,我说要是你是我哥该有多好,我说真的,如果我当真是你弟弟的话,我觉得我一定会是这个世界最幸福的弟弟了。”路锦丰说。
  阳冬晚坐下,把路锦丰拉到身边,眼神关切:“年哥对你不好吗?”
  他摇摇头,阳冬晚笑:“年哥心里有过不去的坎,要我说如果我身在路家的话,一定变成个糟糕的目中无人的少爷了,所以年哥他是个好人,他对你也不是说意见,他是没有办法。”
  “他对我很好,我心里都清楚。”他坐在小椅子上,是从客厅搬上来的,有时候看书坐在小椅子也是一种乐趣,“阳冬晚,有没有觉得人活着其实是多此一举的,既然都要死的,还要争来斗去,对于永远都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要硬是强取巧夺,我觉得活着没多大意思。”
  阳冬晚手放在他头顶,揉了揉,“你个书呆子整得这么伤感干什么,担心脑细胞不够用。”
  “我像书呆子吗?”他问阳冬晚。
  阳冬晚看着他那眼神,就忍不住笑,“不像,挺傻的。”
  他把小椅子拉到阳冬晚对面,手膝盖放在脚膝盖上,撑着下巴,“阳冬晚,要是可以重新开始,我一定要做个像你这样的人,什么都放得开,没心没肺的,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像想怎么挖苦别人就怎么挖苦,活得潇潇洒洒坦坦荡荡,就算被人讨厌了也要装作不知道,因为那人不敢在你面前说你坏话。”
  阳冬晚头往后仰,自嘲般地笑笑,“有什么好羡慕的,我还羡慕你年幼无知,懵里懵懂的呢,我这样的人,顶多就是个靠家里人撑起的狐假虎威的少爷罢了,有句话怎么说,徒有其表,除了家里给的,我就是个一事无成的混蛋而已。”
  “怎么会,我觉得你很好。”他说。
  “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还得靠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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