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小日子(广乐宫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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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小日子(广乐宫赋)-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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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嫣然惊魂未定,皇帝却已越过百鸟屏风抱她到榻上。

    小嘴微张,神情微愣,纯真无比,像刚刚脱离母 的婴儿,茫然望着眼前的一切。

    “爱妃,魂归来兮,绿豆糕上桌了,你可以醒了。”

    皇帝促狭的笑,乔嫣然羞窘,努力涨红脸支撑自己微薄的羞态。

    羞是装的,恼是必然。

    她不就嗜吃甜点这一咪咪小喜好,她不就爱吃绿豆糕,她不就贪嘴了些。

    何必寒碜,何必拿话揶揄。

    乔嫣然不语,默默扭过脸,不看皇帝。

    皇帝扬起唇角,大掌抚上乔嫣然,转过她的脸,迫她与他相对。

    恣意的笑,坏坏的,有点欠扁。这样的皇帝,乔嫣然特别特别想揍。抽风还是发癫,神经不做主,乱作怪。

    勉强扯起一朵笑容,回应皇帝的逗弄,心中的烦闷莫可言说。

    皇帝却不放过她,低首附在她耳畔,声音轻轻柔柔,无比 。又带些调笑的意味,死不正经。

    “方才夏沐阳 萌动,竟与朕讨论起女子。他那模样甚是沮丧,却偏要装作潇洒。明明搞不定中意的女子,在朕面前装,该。亏他堂堂副相,也有吃瘪的时候,吃了这么多年,竟然乐此不疲,该。”

    皇帝这是得瑟吗。

    他自己女人一大把,想要什么样的都有,自己的臣子却为女人苦恼。他是幸灾乐祸,还是幸灾乐祸啊,外加得意忘形。

    小人心态,乔嫣然鄙视,羞于发表意见。

    “也许那女子另有婚约,或是心中有中意的人选。”

    皇帝哼了哼,貌似不屑,“那样的女子,不提也罢。”

    在乔嫣然软软的耳垂上 一口,乔嫣然一阵哆嗦,皇帝笑。

    “朕与夏副相私下闲谈,聊起旧史。古人有诗云,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朕却以为不尽然,何谓倾城倾国,朕想听听,爱妃的见解。”

    架空的朝代,相似得惊人的历史,乔嫣然庆幸,好歹能够应付。否则,一问三不知,既丢人又引人怀疑。

    “窃以为,美到倾城倾国,不是福,是罪。天下皆为王土,就算倾,也是陛下说了算。若以女子为倾,是僭越是冒犯。天下是皇上的天下,他人岂有资格决断。”

    □者的心思,不过目空一切,独我自尊。

    皇帝仔细听着,面带微笑,经久不落。良久,皇帝低头在 的脸颊上缠绵吻咬,低喃。

    “朕的心思,唯爱妃最懂。”

    乔嫣然表示矜持的挣了挣,没挣脱,闭了眼,随他去了。

    夜黑风高,黑丝绒般的幕色笼罩大地,行人早早绝寂,街头小巷悄无声息。唯有更夫每隔一个时辰出来,穿梭在夜深人静的街面,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敲锣报点,声音 嘶哑。

    高门大院,深宅小巷,响遍枯燥拖沓的报更声。只是,睡梦正酣的人们,有几人会受干扰。依旧熟睡,管他天昏地暗。

    二更天,夜静更深。

    更夫一手提灯笼,留有空隙手持打更棒,另一手提锣鼓。独自走在渺无人烟的街道,转一个弯,来到荣巷。

    巷头坐落着荣巷最大的府邸张府,是荣巷最富贵的人家。先是大家长张太公,三朝元老,引退之时,今上封了个国公爷嘉奖张太公往日的功勋,以示皇恩浩荡。后是今朝德妃,四妃之一,算不上荣宠,却是地位稳固。

    虽然后来出了张恪侵吞赈灾银事件,皇帝仁慈,念及张氏功勋,仅惩罚了张恪个人,并没有怪责张府。倒是张老太爷怒其贪腐失为,上奏撤除了张恪世子之位,转而请封二房的嫡子,即德妃的亲弟。

    是以,张府依旧荣耀,只是做主的换成了二房。对德妃而言,这反倒是因祸得福,自己的亲弟弟上位,总比隔了一层肚皮的堂哥更靠谱。

    更夫路过张府大门,提着灯笼,晕黄的灯光,门两旁的石狮威风凛凛。

    “二更天,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更夫敲着锣鼓大摇大摆走过,直到走到另一个拐角。抬腿跨过去,回头再看一眼石狮,暗自嘀咕。世家啊世家,这辈子没指望了,多烧点香,求神拜佛,拜托下辈子投胎投到世家。

    叹一声,更夫敲一下锣鼓,扯起大嗓门,迈着大步子继续干活。

    幻想是一回事,本职工作不能丢。

    而他背后的张府,某个偏僻小院,简陋的房间,地上躺着的人无知无觉,死一般沉寂。

    打翻的烛台,火光蔓延,零星溅起四射,一点点贲起,一寸寸扩大。从一间屋子到另一间,从一个院子到另一个,直到侵袭整个府邸。

    第一声惊叫响起,浓烟滚滚,屋内人呛咳而醒,惊恐大叫。疯一样穿过火舌,狂奔出屋。推开门那刻,脸上的惊恐更甚,眼睛睁得铜铃样大。里头闪现的,是无边无际的绝望。

    屋外,火海一片。


惊胎
 张府为了显摆自己的财力和物力;将府邸建得又深又大,外墙高而宽,外人很难翻墙进入。防盗是有的;但遇到紧急情况,逃出来也难。而且府内的建筑大多为木制;一旦发生火灾;这些绝对是致命的弱点。

    张府家眷基本住在内院,外院以仆役居多。仆役们或许能憋住一口气;迅速跑出大门获得生机。主子们却因路程问题;且养尊处优惯了, 力差;生存率大大降低。

    等到被尖叫声或是浓烟呛醒,想跑出去已是有心无力。火舌到处吞噬,黑烟四处围绕,根本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也分不清哪里是路哪里是墙,更分不清哪里通向出口,哪里走向灭亡。有些人的住处附近有小池塘,顾不上是否识水 ,被火烫的灼热,被烟熏得闷痛的人们急欲解脱,看到水就往里跳。结果,没有被烧死熏死,而被活生生溺死。

    总之,这注定是一个悲伤的夜晚。

    待到三更天,更夫出来报更。张府内已是火光冲天,浓烟在张府上空翻腾扩大,染黑了大半边天空。

    更夫吓傻了眼,站在院墙外看着那冲天火光,呆愣老半天。少顷,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慌慌张张大喊失火了。沿路不停喊,一直喊到京兆府衙门。要是寻常人家出了这事,更夫估计不会管。可现在是高门大户,里头住着上百号人,出了事就是大命案。万一官府追查起来,他这一个时辰出动一次的更夫,恐怕没办法置身事外。

    附近陆续有人家被吵醒,出来探个究竟。如同更夫一样,只是站着看着,并没有进一步动作。火势太大,贸然闯进去灭火,火没扑灭,反倒枉送 命。

    直到京兆府尹闻风而来,带着大批衙役,又号召附近一带的居民出动,官民齐心协力灭火。这张府的院墙虽然建得又高又宽,可火势太猛,难保不会波及到府外。为了自家安危,必须阻止火势进一步扩大。

    在府尹的半劝半命令下,方圆百里的百姓自发提桶提水加入灭火大军。没有先进的灭火设备,光靠大量劳动力徒手提桶灭火,还有十来辆水牛货车来回拉送装水供水,成效可见一斑。一直折腾了两个多时辰,到五更天,火势方才慢慢控制下来。

    京兆府带了朝服过来,看时辰差不多了,找了户人家换衣服,穿戴整齐上早朝。当天早朝,张府大火无疑是最大的议题。

    皇帝很是关心,嘱京兆府尹彻查此事,是天灾还是人祸,一五一十查清楚。尽最大努力搜救,寻找生还者。后续事宜,张家老小生还者名单,随时来报。

    下朝后,皇帝唤夏沐阳到书房议事。关着门谈了约莫一刻钟,夏沐阳神清气爽出来,面上隐隐透着喜色。

    出了宫门便扬鞭策马,快速奔至张府查探究竟。绕着外墙走一圈,外围的火势扑灭殆尽,内院仍旧有流火乱窜。夏沐阳 一拍,提着水桶就往里冲。纡尊降贵亲自上阵,带着官民一起灭火,边泼水,边指挥官兵将横七竖八躺倒在地的人搬出府。无论死活,见人就搬。

    二品大员身先士卒,极大鼓舞人心。官民们士气高昂,竟忘了连续劳作的疲惫,一门心思扑在救援大业中。

    直到大火几近扑灭,被困人员基本上被抬到院外安置。夏沐阳吩咐府尹核对人员名单,尤其是张氏家眷,张家几位主子的生死,仔细确认清楚。该救治的,尽快送至医馆救治。

    做完这些事,夏沐阳方才长吁口气,拿小厮金六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污渍。长袍衣衫被溅起的火花烧出了一个个 ,幸亏是玄色衣服,烟熏过的痕迹看不出来,仅脸上灰黑点点,比较明显。

    金六附在夏沐阳耳边咬耳朵,说完后赶紧退开,可怜兮兮耷拉脑袋装乖。

    夏沐阳怒瞪他头顶,恶声恶气道,“不早说,养你干嘛用的,就会吃闲饭。”

    骂完人,扔帕子到金六脸上,提神上马,驾一声扬长而去。

    金六委屈绞手指,帮你爬墙,帮你放风,帮你送情书,帮你看后院,你还说我吃闲饭,有没有这样委屈人的。惹急了,老子不干了。狗逼急了还跳墙呢,把我逼急了,我也去跳墙。跳不跳得过另外再说,决心很重要。

    红粉青楼,花街柳巷,莺歌燕舞缭绕,歌舞升平翩跹。当街调笑的男男女女,勾肩搭背暧昧成影。

    快马疾驰,如一阵风刮动,带动尘土飞扬,也惊了路两边的 食男女。

    夏沐阳帅气翻身下马,停在巷中间一家门面光鲜的青楼。甫跨进屋,老鸨端着笑容迎上来,神色间分明有些僵硬不自在。

    “哟,大半个月没见到相爷,还真是稀客。瞧这风尘仆仆的,赶紧进来坐,我叫人准备酒水去。”自动忽视来人一身狼狈,态度殷勤至极。

    夏沐阳大手一挥,“不必了,涟漪在哪,我去找她。”不容反驳的语气。

    笑容顷刻僵了僵,老鸨极力维持镇定,清了清嗓子,开始组织词语说讨巧话。“还真不凑巧,涟漪这几天有些不舒服,现在还躺着在,形容不太好。要不您先去厢房休息一下,吃吃菜喝喝酒。我这就去叫她,将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带出来见您。”

    当他是傻子啊,夏沐阳冷哼,冰刀子般的视线扫向老鸨,哼哼不语。

    老鸨哪敌得过冷厉的夏沐阳,笑容绷不住了,苦着脸连连告饶。

    “相爷,我的好相爷,您可千万别怪我。他是尹家的小公子,皇亲国戚啊,我一个小小的妈妈,哪敢得罪他。这青楼上上下下几十号人,就靠我这老婆子吃饭呢,实在是没法子。这年头,日子难过啊。”

    不管大庭广众了,老鸨 帕子就是一顿嚎,声声泣泪,无限委屈。松弛的眼袋颤啊颤,脸上的白粉抖啊抖,鼻涕眼泪哗啦。怎么瞧,怎么惊悚。

    夏沐阳抖掉一地鸡皮疙瘩,不耐烦的打断她,自己越过大厅去后院寻人。

    涟漪是青楼的红牌,也是整个京城最富盛名的清倌,老鸨单独在后院辟了间小阁楼给她做住处,挡开胡搅蛮缠的窥伺和 扰。涟漪平时足不出户,接待客人也是在小阁楼里面,与其他妓子分开,享受独有的优待。

    风尘打滚十余年,坚持卖艺不卖身,老鸨也由着她,对她极其纵容。因为她后台很硬,夏沐阳的名号一打出来,谁敢强迫胡来。得罪今上的宠臣,不要命了。最多砸下重金让美人陪吃陪聊,至于陪睡,那是再眼馋也不敢想的。比起美色,小命更重要。

    夏沐阳 有一团火,严重怀疑是灭火时点着的,如今浇了油,蹭蹭蹭火速往头顶上冒。冒烟了,不是黑烟,是青烟。青烟浓密,幻化成一顶大帽子,于是,绿帽形成了。

    尹重这小兔崽子,毛刚刚长齐就敢跟爷抢女人。

    喜欢女人是吧,喜欢女人就把你扔寡妇堆里让 的女人轮了。夏沐阳很阳光,他自己一直这么认为,就算偶尔有些阴暗,也是被那些乱七八糟的混蛋刺激的。

    连走带跑很快奔到小阁楼,蹬蹬蹬几步上楼。

    到门前了,忽然想不过,长身侧倚在门边,有点小苦恼。手肘撑着脑袋,思考哪个角度多大力道踢门最帅。

    屋内古筝轻扬,弄弦声潺潺如流水,迢迢如行云。便是只听这乐声,脑海中也能浮现出一幅绝美的画面。云髻飘萧绿,花颜旖旎红,双眸剪秋水,十指剥春葱。他的西子就是这样一个美妙的人物,令他爱不释手。

    “姑爷,你可算来了。”

    小梦惊喜的叫声,夏沐阳回神。

    门已大开,屋内三人,门口一人,屋内三人齐刷刷看着门口一人。夏沐阳仿若无人,目光很快定在涟漪身上,陶醉,他的西子真美。比后宫的那些庸脂俗粉,美多了。

    就是旁边的苍蝇太碍眼,生生破坏了美人抚琴的高雅画面。更可气的是,苍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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