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小日子(广乐宫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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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小日子(广乐宫赋)-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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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桂嬷嬷可没那么容易打发,她见皇后态度敷衍,不得不将太后搬出来。
    “回禀娘娘,太后口谕,嘱娘娘查明事情经过,到永宁宫谈话。太后,等着娘娘回复呢。”
    谈话,谈话,一天不谈会死啊。皇后揪着帕子,在指间绕啊绕,极力克制住怒气,淡声道。
    “你先回吧,待本宫查明,定会到太后宫中回禀。”
    桂嬷嬷见话已带到,皇后不敢不从,便欣欣然问安告退。
    待桂嬷嬷走后,皇后顺手把桌边的陶瓷杯挥落在地,“啪”的一声脆响,瓷杯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常嬷嬷赶紧上前查看皇后是否伤到手,见没有伤痕,又赶紧吩咐宫女把地上收拾干净。
    “娘娘何需动怒,太后让娘娘查,娘娘就查。反正,此事与娘娘无关,就算太后有意迁怒,顶多一句管治欠佳。大不了,以后盯紧了。有了太后的训示,咱们安排宫人反倒更加顺畅。”
    皇后却摇头,“未必,就怕她以此为由,名正言顺的要本宫分权给贵妃。权力分出去了,想收回来就难了。贵妃本就存有二心,若给她实权,难保她不以权谋私,或是做出不利于本宫的事来。”





     14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常嬷嬷很想说,以太后的个性,这是必然的,谁叫你皇后疏于管理治宫无方呢。
    瞧了瞧皇后眼色,还是明哲保身吧。忠言逆耳,多说无益。
    “后宫的事,本宫若想管,自是游刃有余手到擒来。可是,本宫为何要为别人的事劳心劳神,亏损了自己,便宜了她们。”
    “可是,小姐是皇后啊。”
    常嬷嬷看着自家小姐长大,脾气秉性如何一清二楚。小姐,本不是当皇后的料。若非皇上坚持,小姐恐难坐稳皇后这位子。
    常嬷嬷虽然从旁协助,终究无法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小姐何不想想皇上,太后养病,皇上忧心甚重。为着皇上,小姐也该多担待些。”
    常嬷嬷旁敲侧击,从皇后最在乎的人入手。
    皇后表情略有松动,垂下眸子思索,终是一声叹道。
    “罢了,就走这一遭,瞧瞧究竟是哪路魑魅让本宫这么不省心。”
    常嬷嬷“哎”一声,喜形于色。
    “奴婢这就去通传。”
    皇后叫住常嬷嬷,“不必,直接过去,不要惊动蘅芜殿。”皇后就想来个突击检查。
    皇后带着常嬷嬷和两名宫婢随行,因事先有发话,路上碰到的宫人们安静行过礼便各自退开。
    到了蘅芜殿,殿门外一片寂静。皇后放慢脚步轻轻朝里走,到了内室才听到声响。
    内室的门微微敞着,仅留了一条小缝,在珠帘的遮掩下,屋里的人很难看到外头有人进来。
    慎婉仪的贴身宫婢将她慢慢扶起,靠坐在床头,哽咽声音劝言。
    “主子,您就吃些吧。您这样不吃不喝,身子哪好得起来。”
    慎婉仪轻轻摇头,仅这一个微小的动作仿佛耗尽她所有的力气,说话都带着喘。
    “不了,没胃口,让我歇会吧。”
    “可是,您前些日子照顾纯婉媛,本就劳累过度。今天又被钱容华罚跪,身子哪吃得消啊。”
    竟是钱容华这个落魄货,皇后眸色渐沉。好啊,这厮别的没有,添乱的本事倒是渐长。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在太后那里受了气,之后在御花园碰到慎婉仪,便有了故事。
    媚上欺下的玩意,自己有气不得发,便拿慎婉仪出气。
    本宫还要拿你出气呢,皇后暗哼,朝常嬷嬷使了个脸色。
    常嬷嬷清了清嗓子,高声道。
    “皇后娘娘驾到,慎婉仪还不出来迎驾。”
    慎婉仪惶惶然起身,无奈身子乏力,颤了颤似要倒下。三千青丝温顺服贴在胸前脑后,孱弱的姿态别有一番动人之处。
    皇后见了这幅病态,没来由一阵心烦,怎么越发像她妹妹纯婉媛。果然,姐妹俩一路货色。
    “行啦,你就躺着吧,起不来就别勉强。”做给谁看呢,皇上又不在。
    “谢娘娘不怪责嫔妾失礼。”慎婉仪虚弱回话,不敢因病有所怠慢。
    “方才本宫过来时无意间听到钱容华的名字,钱容华她怎么了,与你有何嫌隙。”
    慎婉仪低着头,讷讷道,“钱姐姐与嫔妾无碍,是嫔妾不懂事,冲撞了姐姐而不自知。”
    慎婉仪这态度,分明是怕惹怒钱容华,不敢照实禀报。
    皇后懒得听她废话,直接指向慎婉仪身边的宫婢。
    “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自家主子在御花园久跪,你这当奴才的竟然知情不报,任由主子在那跪着。奴才失职理当重罚,你若不把事情原委给本宫说清楚讲明白,以后也别当差了,到浣衣局候着吧。”
    如果说冷宫是每个妃嫔的噩梦,那么浣衣局就是每个宫女的劫难。
    进去了,就别想出来,只能在那里苦熬,直至年满二十五得恩典出宫嫁人。
    皇后发了狠话,宫婢岂敢不尊,猛然叩首泣言。
    “娘娘明鉴,奴婢今早陪着主子到御花园游玩,路上碰到钱主子。但见她怒气冲冲,好似情绪不郁,主子怕惹钱主子不快,便想着避开她去别处。谁料钱主子一眼就看到主子,主子刚想行手帕礼,钱主子就上来呵斥主子。说主子不懂尊卑,见到她不行礼,罚主子在路上跪着好生醒醒脑。奴婢本想回宫禀告娘娘,钱主子却警告奴婢不得多嘴,还叫奴婢到尚功局给她取头饰。”
    “不懂尊卑,该醒脑的应该是谁。”皇后冷哼。
    还用查么,事情问到这里,差不多明朗了。
    明摆着的事实,钱容华那样的性子,迁怒人的事没少做。
    只是这回不走运,撞刀口上了。太后赏园子,赏得可真是时候。
    “近些日子少出门,安心在屋里待着。既是无辜受了罪,又是本宫宫里的,本宫自会为你主持公道。你如今身子欠佳,侍候皇上恐怕力不从心。皇上那里,本宫去说,先歇一段时间吧。”
    不咸不淡交代完,皇后转而吩咐常嬷嬷,“传曾太医前来查看慎婉仪病情,悉心照料着,别误了治疗。”
    该说的都说了,皇后甩了甩帕子,“回去吧。”转身便往外走。
    “恭送娘娘。”宫婢们跪地目送皇后离开,慎婉仪低着头,艰难弯下身子别礼。
    待看不到人影了,贴身宫婢扶起慎婉仪,小声絮叨。
    “皇后娘娘要为主子主持公道实乃大快人心,可是,免了主子侍寝却是没必要。”
    “皇后金口一开,谁敢不尊。总归向着本嫔,缓一缓也好,如今这破落身子,确实受不起宠了。”
    贴身宫女努努嘴,转向其他。
    “主子,这帕子怎么办。”指指床头架盆子里带血的帕子。
    慎婉仪跪到膝盖渗血,着实受了些罪,拿帕子拭干血迹。骤然看去,颇有些触目惊心。在屋里点了百合熏香,血腥味基本散去了。
    “皇后可有看见。”
    “奴婢不知,皇后关注主子比较多。倒是常嬷嬷,朝盆子里瞅了好几眼。”
    慎婉仪“嗯”了声,摆手让宫人们退下,自己则眯着眼休憩。皇后要她养着,她便好好养着。
    出了钟粹宫偏殿,皇后直接前往永宁宫。
    一五一十禀明原由,皇后好整以暇的静待太后反应。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了,钱容华在你这里受了气,转而发泄到慎婉仪身上。慎婉仪倒霉,成了替罪羔羊。
    “钱容华那里,皇后打算怎么处理。”太后沉默半晌,突然问道。
    皇后早有准备,只等太后开口。
    “索性只是妃嫔间的小打小闹,当应小惩大诫。依臣妾之见,就罚钱容华停牌半月,静心在屋内抄写妃训重修妃德。”
    “如此甚妥,一来磨磨钱容华身上的劣性,二来警示宫人。皇后处置得宜,望以后在管治方面更加用心,防微杜渐,从根源上杜绝这些恶事。”
    通常,事情解决完,上位者最后总结陈词,箴言勉励。
    太后谆谆教诲,皇后认真聆听。太后说什么,便是什么。她无需言语,恭敬听着即可。
    该说的都说了,太后与皇后也没啥可寒暄的,便早早让皇后跪安了。
    皇后走后,桂嬷嬷到太后跟前服侍。
    “太后可以借此机会让皇后分权给贵妃,为何刚才却。。。”
    桂嬷嬷说着说着消了音,疑惑看向太后。
    “小题大做也要有个度,哀家若是因为这种小事迁怒皇后,未免太过不近人情。皇后毕竟是后宫之主,适当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何况,这种事,防得了初一,防不过十五。一次可以说是疏忽,两次三次呢。”
    太后点到即止,桂嬷嬷心领神会。原来,太后不是不想,而是在等时机,等名正言顺要皇后主动交权的时机。
    当初太后因为身子不适专心养病,仓促中把权力移交给皇后。如今太后越发好转,即便不再管理后宫之事,也想找个信得过的把持后宫。
    想是一回事,做起来则要深思熟虑,尽量做到滴水不漏。
    “奴婢只看眼前,不及太后想法深远,惭愧。”
    太后笑了笑,“不需要想太远,哀家点了,你能通透,足矣。”
    做奴婢最重要的不是聪明,而是听话。这点,桂嬷嬷可是身体力行。
    太后说的,总是对的。即使不对,也要想办法掰成对的。
    后宫发生的事,大总管赵随时刻遣人盯着。一旦出现风吹草动,立刻有人快速来报。
    比如,钱容华无端处罚慎婉仪这事,很快传到了皇帝耳朵里。
    当时,皇帝正例行一日的翻牌子,犹豫着不知招谁侍寝。
    听闻此事,皇帝毫不犹豫的翻了慎婉仪的牌子。
    待赵随端着盘子退下之际,皇帝突然叫住他。
    “如今百花绽放景致甚美,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着朕旨意,三日后在御花园中举行百花宴。各宫妃嫔,除非身体抱恙,必须到场。”
    赵随领命,弓着背退出去,退到外面赶紧唤来几个掌事太监,分派到各宫宣皇帝口谕。
    方才皇上在御书房和几位大臣议事,大臣们走后,皇上绷着脸似是不快。
    想必,这次又要借着名头赏谁罚谁了。





     15爱听故事的太后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很多,太后的情绪起起伏伏,待到日落时分用完晚膳,太后便早早躺下了。
    桂嬤嬤陪在床边,声情并茂讲述乔嫣然从民间搜集来的趣味杂谈。
    太后很早就入了宫,除了偶尔几次省亲,接触外物的时间少之又少。且因身份缘故,宫人哪敢同她讲这些俗事。
    乔嫣然本就行事低调谨慎,更是不可能先起这个头。
    原是玉容和乔嫣然闲聊,玉容这个从未出过宫的家生子对外面的世界异常感兴趣,逮着乔嫣然要她讲述外头的风土人情。
    乔嫣然无奈,比之玉容,自己对这个朝代更陌生。来了不足月余便进了宫,哪来那么多新鲜话题。
    讲不出来,那就编吧。
    古装剧没少看,搜肠刮肚刮啊刮,总能翻出几部经典的催泪弹。
    比如崔莺莺与张生,比如孟母三迁,比如梁山伯与祝英台。加以改造润色,保管精彩。
    故事嘛,反正是杜撰的,无从深究也无需深究。
    若问起来,就说是从哪个小孤本上看到的,现在早已遗失找不着了,或是从下人那里听来的。
    事先声明,一切皆是传说,不足为信。千万别相信,相信你就凌乱了。
    即使如此,感人的故事总能挑动某些人敏感的神经,引发他们长嘘短叹。
    乔嫣然经历千锤百炼,早已百炼成钢,对这些故事完全麻痹。又见惯了玉容强势凌厉的大女人模样,陡见玉容一把鼻涕一把泪,小女人般哭得稀里哗啦凄不忍睹,一时之间难以适应。
    掏出帕子抖了抖,递给她。
    “你那条脏了,用我的吧。”
    上面全是鼻涕,乔嫣然看着难受。
    玉容边擤鼻涕,边哽着声音骂,
    “该死的陈世美,若叫本姑娘遇上,定打得他哭爹喊娘满地找牙。”
    乔嫣然满眼心疼的瞅着自己的帕子,秋婵刚给新做的,花样非常喜欢,看来必须报废了。
    玉容擦完鼻子,把帕子折了折打算还给乔嫣然,乔嫣然好声好气推回去。
    “玉容姐留着用吧,我再做一条就是。”
    玉容收回手,看了看帕子。
    “也行,这个花式我瞧着挺漂亮的。”
    还真不客气,乔嫣然抽了抽嘴角,对这位马大哈姐姐彻底无语。玉容此人,大事精明,小事糊涂。
    她们这段对话,恰巧被甫出内屋的太后听到。
    桂嬷嬷本想打断聊得起劲的两人,却被太后抬手制止。
    太后原本是想听听她们聊什么聊得那么投入,孰料听着听着,自己也陷进去了。
    乔嫣然讲到陈世美抛妻另娶那段,攸的听到一声威严的喝斥,陡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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