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这么多年(流川枫b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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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D这么多年(流川枫bg)-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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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不完蛋,现在已经7点40了,也就是说,光叫醒他,我就花了足足半个小时。我也顾不得和他理论,飞速找出一次性的牙膏牙刷洗脸帕,将他推到卫生间,想想,又开始热牛奶,烤土司,他上次饿昏头的样子,我还记忆犹新。  
总算七七八八都搞完了,临出门时,他左手抱着那叠书,右手开始摸口袋,冒出一句:“钱……”  
我的眉毛都倒竖起来了,上次的教训他那么快就忘了?  
他也看到我的脸色不善,急着解释,仿佛有点不好意思:“那个……钱包忘在家里了。”  
哦。我翻出钱放到他口袋里,拼命催他:“还不快走!”奇怪,又不是我上班,干吗我比他还紧张?  
他来不及等电梯,咚咚咚跑下楼梯。听着他急促的脚步声,突然想到他那么迷糊的一个人,又跑的那么急,不要被车撞了。打开窗户,想提醒他路上小心。  
看到他冲出楼来,突然意识到自己可笑。我在干什么?!  
刚想关上窗,猛然间看到他回头。那么高的楼,明知他很难看到我在窗帘后,却依旧条件反射一般缩回客厅。此时,一切声音都仿佛消失,客厅里的家具变得格外透明,心里只有两个字清清楚地回荡:“完了,完了……”  
想了一整天,决定什么也不说。原因很简单,因为不想见到他有任何反应。(但如果说了之后没反应呢,我的自尊心大概又受不了)。不知是现实和小说是有天大的差距呢,还是我的感情天生苍白。轻易就为某人刻骨相思,夙夜不眠,以泪洗面,要死要活,我秋原玲不屑为之。  
何况,这流川,没有女友,罕有朋友,社交面极其狭窄,又是千年寒冰一块,我是既无情敌也无潜在危机。大可得过且过,维持原状。 
话虽如此。有时心里还是暗自怕着。怕着,怕他知道我爱他,更怕他不知道我爱他。真是矛盾呢,轻轻地嘲笑自己,也就过去了。  
冬天,春天,夏天,转眼又是秋天。对流川的了解与日俱增。  
我知道流川超级耐热,却极其怕冷。一个年轻人,不知为什么却像老头子一样,一到变天的时候,腿就会疼。于是开始研究气象报告,看到他有腿疼迹象了,大力嘲笑他,再大力把准备好的暖袋甩给他。  
我知道流川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什么不能多吃,吃什么会过敏。所以,去超市买菜做饭的时候,小心翼翼,精挑细选。  
我知道他除了因为熬夜起不来外,早上一定会出去跑步。打着呵欠坐在窗台上看对面的小公园,想不通啊想不通——这样的懒人居然还学人家晨练。  
我知道如何快速有效把他叫醒。这是我和他都吃过多次苦头后总结出的经验。普通的法子,不管是暴力的温柔的都没有什么用,可只要拉拉他的手,他一定马上醒来。  
我知道他的房间是什么样子。没有任何装饰,纯白的墙壁,简无可简,只有风自由流动。最开始挑了仙人掌放到他的窗台上,因为不必浇水的植物总可以活得久一点。后来想想,不甘心,又送上去一盆米兰。过了一星期,再上去看——耶,它还活着?耶,他有浇水!我把这件事当作人生的大成功。  
我知道他的冰箱什么时候空,什么时候满——哎,这根本就是我在控制。  
……  
我知道他的所有现在。还知道他的一些基本资料,比如父母在加拿大,比如家里有个凶悍的姐姐,比如他毕业于哈佛医学院(这个比较挑战想象力,以他的个性,干吗跑到天远地远的美国去?也懒得问他,宁可自己胡思乱想编小说,也不想听一个无聊的答案——这个人最大的本事就是,无论多有趣的事情经他一解释就变成一加一等于二),又比如他养过一只小黑猫……  
他的少年时代?没有想过要知道。(原因同上。)偶尔猜猜,大概和普通幸福成长的小孩子没分别吧。我甚至觉得他是没吃过苦头,没经过苦难的。虽然有时很别扭,可依旧是任性的,骄傲的,透明的,纯净的。  
对我这样的人而言,喜欢上这样一个人真是大幸运。甚至希望,就一直如此简简单单地喜欢着。  
也有特殊日子的特殊事件。  
第一次与他一起过的他的生日,其实,没有任何的浪漫可言。  
元旦都过了大半天了,才晓得是他的生日。看他从早到晚一直吃泡面,实在看不下去了,卷起袖子准备做点好菜给他庆生。难得他良心发现,自告奋勇要求去楼下新开的超市买材料。给他开出一张清单,按图索骥应该没问题吧。结果,一去一个小时没回来。我差点窝在沙发里睡着了。总算在睡着前,脑子里灵光一闪,他该不会在排队时也睡着了吧?  
赶到超市一看,还好还好,他基本上是清醒的,只有眼神有点涣散,提着一个大大的购物篮,站在海产品前发呆。看到我,居然不耐烦:“你来干什么?”  
我说我忘了买盐。他态度好了点。我开始旁敲侧击问他想找什么。结果是,极其极其极其家常的紫菜。我把就在他眼前的紫菜拿进篮,他还有点不信:“啊?那么大的,一张一张的?”  
原来他以为紫菜天生长得就和包寿司时一模一样。  
沉默是女人最大的美德。可是我一句话也没说的原因确实也是因为——败给了他……  
非常非常美的夏天的下午。  
窗外的树叶也在阳光下变成透明的,天上的白云一朵朵的流动。风从远方轻轻吹了过来,似乎可以听见有人家的风铃在丁冬地响。  
流川在客厅里无所事事地上网瞎逛,难得没有睡着。  
我没有他那么好的福气,还在厨房里劳动。可是,心情也好得出奇。慢慢洗着碗筷,轻声哼着歌,这对我来说,是最快乐的时刻之一。  
一首接一首的唱,不知为什么,又想到了那一首《青春》,就是大学学姐经常唱的那一首,十年前的今天,她和她的队员,和她暗恋的男孩还在为校队打进全国大赛而流泪吧。现在,她在哪里呢?  
“风吹过球场,椅子的角落 ,是谁将球衣,遗落此地 ?  
满是汗水,破旧不堪,伸手去时,眼泪却掉下来 。  
在无声逝去的青春中,说不尽的再见。只盼望快乐时光就此停驻。  
stay stay stay 时间请你不要走,  
因为我还没有向你表白 ,我喜欢你。”  
毫无预兆的,我清清楚楚地听见流川在客厅里轻轻地哼。从未听他唱过一首歌,哪怕是国歌呢。此刻,我听见了他的歌声,清冽的,温柔的。  
不敢叫他,不敢打断他,却几乎快乐得落下泪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即使年华老去了呢,我也永远记得这个下午的这一刻——我唱着这一首叫《青春》的歌,而流川,轻声地和。  

深秋的一个夜晚。  
因为报社有紧急任务,派我出差两天,直到深夜才哆哆嗦嗦地回到公寓。走到楼下,看到流川,一件黑色的风衣,靠在墙上,闭着眼睛,头往后仰着。听到声音,抬眼看了我一眼,却不打招呼。  
刚走过去,就意外地发现他满身都是酒气。从来不喜欢男人喝酒,更不喜欢流川和酒有什么关联。突然之间觉得心里像被什么划开了一样,有点痛。  
不想理他了,转身走进电梯。  
他也闷闷地跟了进来。  
一片沉默中,我打破僵局:“你去喝酒了?”  
“恩。做了一个大手术,被同事拉去庆祝。”话还没说完,眉头就又皱起来了。  
一定很难受吧?这个大笨蛋!  
终于忍不住了,恨恨道:“不会喝就不要喝!”  
他看着我,突然间靠过来,双手抵住我身后电梯的墙壁,低下头:“哦,你要我以后都不喝?”很强调的语气。  
心跳一下顿住了。我和流川的脸相隔不到5公分,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苍白的脸因为酒精的缘故变成淡淡的红色,也可以呼吸到他呼出的带有酒精味的炙热气息,而他的眼睛,此刻亮得灼人。  
只觉口干舌燥,脑子里一片空白。说什么都不对,做什么也都不对,平时的聪明机警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电梯救了我。9楼到了。门打开了。  
“爱喝不喝随便你啦!”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开流川,跑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听到我的心跳,猛烈而且无规律。天……我的心脏经不起这样的超负荷考验。  
……  
失眠一夜。反复问自己——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吗?如果准备好了,该用什么样的契机来开头?  
流川……若一件事他不想看到,那么他可以真的都看不到。那么,他看到了吗?  
起床冲一杯咖啡,坐到窗台上。在老时间,看着流川穿着那件蓝色的运动衣,跑了出去。几乎从不回头的他,竟然回头向我的窗口挥了挥手,像是无声的告别。  
心里隐隐的不安和慌乱。是我的幻觉吗?总是觉得今天要发生什么事情。  
十分钟后,我接到报社的电话:“秋原,刚刚接到读者打来的热线,你家邻街的马路发生车祸,两人伤势严重,你快去现场!”  

这么多年(之六)  

什么都来不及多想,抓起采访包就冲出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千万不要是他,千万不要是他……如果非要出事,那么,让我代他。  
冥冥中,上帝听到我的祈祷。  
在横穿第二条马路的时候,一辆车疾弛而来……前后不过2秒种的事。  
躺在空荡荡的路中央,居然很可以清晰地看到阴霾的天,慢慢飘下了雪。才11月呢,怎么就下雪了呢?感到自己身后不断有血涌出,怎么也止不住,可是很奇异的,却一点也不觉得疼。生命就是这样消逝的吗?  
身体虽然像羽毛一样仿佛可以飘飞跌宕,脑子里却快速清晰地闪过很多人的脸:爸爸,妈妈,还有流川……好遗憾什么都没来得及。  
遥遥有歌声飘了过来,清冽的,温柔的——“在无声逝去的青春中,说不尽的再见……  
stay stay stay ……时间请你不要走……我喜欢你……”  
(作者记:如果前天用这段作为结束多好,可以引来无穷联想。浪费啊。后悔啊。失策啊。都是因为我的心地太善良……)  
头好昏……身体好痛……慢慢张开眼睛,举目一片雪白。第一个念头,不是考虑自己是否已经置身天国,而是想,流川,他到底有没有出事?  
我已经不可救药了。  
微微侧头,就看见一双熟悉的眼睛。亮的,细长的,流川的眼睛。他此刻正坐在我床前的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终于醒了。”  
看到他穿着白袍,那么这里是医院?在我之前被撞伤的不是他?  
太好了。  
费力伸出手招了招,让他附耳过来。他以为我有什么至死不能忘的事情要交代,神情肃然,俯下身来。  
我拉拉他的头发,声音还很虚弱:“拜托你去洗个脸,刮个胡子好不好?你现在的样子丑死了。”  
他猛地抬起头,瞪着我。看到他努力想生气,想生气,最后还是失败了,我轻轻笑了起来。  
真好啊,还能和他生活在同一个世界上。如果真有神明在苍天之下,云端之上,那么谢谢你。  
半晌,他想出应对之辞:“你对救命恩人就是这种态度?”  
他冷冷问:“是谁发现你躺在街上的?!是谁叫救护车送你到医院的?!是谁给你做手术的?!!是谁在这里照顾你整整五天的???!!!”  
我一脸无辜而茫然的表情,左右看看:“是谁?”  
他指着自己,大声说:“就是我!”  
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人敲门。“秋原小姐醒了吗?”探头进来的,原来是我们报社的同事。看到我睁眼看着她笑,刚松了一口气。看到流川的表情,马上露出恭敬谦卑的微笑:“流川大夫,我们可以进来看看她吗?”  
咦,怎么对他必恭必敬的?想来因为他的臭脾气,吃了不少苦头。  
流川丢下一句:“只有10分钟。”甩身就走。  
一干同事鱼贯而入,带来大量报纸,社会版上赫然有“本报记者为赶赴第一现场,不幸撞车”内容的新闻。居然还有我住院的连续报道。(关口得意道:“后面的报道都是我发的哦。”)真是服了报社的炒作手法。  
经过同事一番解说,我终于明白了这些天的种种经历。在他们口中,事情大约是这样的:我被车撞了,流川从天而将地赶过来,凭借急救知识一边紧急止血,一边联系救护车将我送到医院。(关口插话:“我第一个赶到的现场,流川大夫真是太帅了……唉,可惜脾气太差了。中山白她一眼:“切,温柔驯良的男人谁想爱?”)后来又亲自为我做手术,手术很成功。(关口又插话:本来我们都以为你和流川大夫是情侣关系——我问:“我们是谁?”中山呵呵笑:“我,还有医院的护士小姐们……”——后来看到流川要为你做手术才知道不是——我再问:“为什么?”中山再笑:“所谓关心则乱嘛,流川大夫当时那么冷静,还可以做得了手术,由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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