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这么多年(流川枫b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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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D这么多年(流川枫bg)-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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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由此可知……”)因为流川既是我的邻居,又是我的主治医师,所以这些天一直在这里值班,直到我度过危险期。  
我说:“这样说来,他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众人齐齐点头。  
我又问:“那,我干脆考虑以身相许来报恩?”  
在场女同事纷纷摇头。关口警告说:“千万不要在这里说这样的话,被护士小姐听到,你很有可能永远走不出这家医院。”  
同事们的情绪正高呢,流川就推门而入,手抬起,露出手表,算是下逐客令。在他的冷眼冷面下,大家都自觉。1分钟不到,病房里只剩下一篮水果,一把花。  
我哼了一声,道:“真不愧是冷血流川。”潜台词是:医院里没别的医生了吗?为什么你要为我做手术?  
他盯住我。仿佛也明白我所指,沉声说:“我就是要亲自救你。”  
我的脸不知不觉开始发烫。突然醒悟过来,努力声色俱厉:“你偷听我们聊天?”  
他冷哼一声:“这个病房吵翻了天,全医院都听到了。”  
我想想,偷听这种事情的确不是他的作风。脸更红了,默默检讨:我说的话他该没听到吧?我好歹也是刚过危险期,声音应该是很微弱的。  
急于扭转气氛,转头看那束百合,没话找话:“不喜欢百合。”  
他皱着眉头问:“那你喜欢什么花?”  
“你家窗台上的米兰。它还没死吧?”  
流川“啊”了一声,看来早把它给忘了。他看看表,说:“你休息,我回家一趟。”  
看着流川转身就要开门走出去,心里竟觉空荡荡的。  
蓦然间回忆起车祸那一刻心里的遗憾与痛惜,叫住他,终于开口:“你只想知道我喜欢什么花吗?”  
人生毕竟无常,即使再年轻也没有资本消磨。  
流川的脚步顿住,苍白瘦削的手握住门的把手一动不动。  
不知是过了5千年还是1万年,他终于回过头来。一字一顿地说:“该知道的,早都知道了。”  
心里欢喜得好像要炸开,虽然拼命想要镇定,想要矜持,嘴角还是不受控制地往后拉,脸一定笑成了一朵花。  
他的眼里也有清晰明白的笑容,轻轻说:“白痴……”  


还是要住院治疗。难得看到流川的另一面。平时只当他是任性的别扭的迷糊的,现在在他手下当病人,看到的他却是冷静的成熟的理智的。即使我纯粹站在病人的立场,我也会认为——“再也没有比他更可信赖的医生了。”  
只能越来越爱他。  
这种事想要瞒人也瞒不住。至少我没有流川那副千年寒冰脸做招牌。  
三天之后,就有护士小姐A找了过来。单刀直入:“你很喜欢流川医师吧?”  
我“啊”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做反应。她又露出神秘笑容:“你想多了解流川医师吗?尤其是他到我们医院后的这两年?”  
这个我倒是不否认。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我们也很想了解流川医师下班后的生活呢,你是他邻居吧?”  
我终于懂了,问:“你的意思是,交换情报?”  
她给了我一个大力拥抱,又朝门外招招手,数个年轻美丽的护士窜了进来,眼巴巴地看着我:“怎么样?怎么样?”  
我还能怎么样?虽然我不会就这样把流川卖了,可是和护士姐姐们搞好关系也很重要。  
不到两天,我的病房已经充满欢声笑语莺歌燕舞了。主角当然不是我,我没有那么活泼。对于这一切,我无所谓,反正一个人闷着也是闷着,闲着也是闲着。只是这流川眼看这家医院最清肃的病房,因为来了一个女人就变成了菜市场,而且整日唧唧喳喳说的都是关于他的八卦,沉着脸走来走去,烦不胜烦。  
这都是谁害的?自作孽,不可活。  
又一日。我正和几个下了班的护士小姐说笑话呢,突听她们的笑声嘎然而止。回头一看,是流川带着实习医生和护士长来做例行检查。护士长笑着问我:“刚才在聊些什么?那么开心。”  
我向她解释,“铃木小姐问我用什么笔名写稿,我说哈,我的笔名叫——本报讯。”  
护士长和实习医生都笑成了一片,流川默默走到旁边看病历资料,不觉也笑了。  
这就是所谓幸福吧。可惜都是短暂的。  

已经是十二月了。天气变得越来越冷,医院里没有暖气设备。我坐在床上,身上不仅盖着棉被,还盖着流川的大衣,我是怕冷的。  
流川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削苹果。  
因为这个苹果是给我的,所以我理所当然要赞他:“流川枫,这是我看到你做的最好的一件事。不愧是外科拿刀的。”  
流川哼了一声。我笑着地看着他。  
这个时候,他大衣里的手机响了。  
可能这就是命运吧,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就这么巧,刚好他的大衣盖在我身上,刚好他正在帮我削苹果。如果可以……如果可以,也是躲不掉的吧。再怎样偶然的果,也有它必然的因。  
“帮我接。”他指示。  
我打开电话。一个男人的笑声,清清楚楚地传来:“嗨,枫,你好吗?”虽然这男人在笑,可是我还是听出他声音里有隐约的紧张——谁叫我是当记者的呢,察言观色是拿手本事。  
可是,枫???一记闷棍打来。  
流川看着我示意我问是谁。大概我的声音都有点抖起来了,“对不起,流川现在不在旁边,请问你是谁?”  
电话那边呆了数秒钟,朗声笑道:“我叫仙道彰。”声音成熟温和而有磁性。  
我望着流川,说:“哦,仙道先生……” 流川听到这个名字,脸色一变,把手里的苹果放下,站了起来。于是我说:“真巧,他回来了。”将手机交给了流川。  

流川接过电话,走到窗边:“我是流川。”随后是一阵阵的沉默。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我不知道。我看着流川,怎样努力也转不开视线。  
半天,他迟滞地转身,看着我,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是的……”  
他看着我。可是我分明见他眼睛的瞳仁里轰轰倒下,只剩的一双黑洞的眼珠。  
电话那头还在说什么,流川没有回应。在病房里一阵一阵的沉默中,他看着我,可是整个人却已经空了。  
是仙道彰。属于流川的过去的一个人。  
从来没有和流川这样长久地对视过。然而,我却觉得我和他站在时间和空间的茫茫荒原,周围只有我们两人,可是,我们却像孤立地站在不同的星球上,遥遥相望,任由心中寒冷荒芜,也没有办法向对方跨出一步。  
最后流川说:“好。”挂断了电话。他没有动,整个人还是空空的,依旧看着我。  
时间和空间,只有我们两人。我却觉得更加寒冷和荒凉。我们像两组固执的星云,各自走在一条空荡寂寞的轨道上,不知道要飘忽多久,也许永远不能相逢,就算要再相逢,也许也是循环了亿万年之后。  
即使这样,我还是希望流川能唤我一声。若是他唤我一声,心就是再如何四分五裂,也有可能复原吧。可是,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看着我。  
……  
终于我说:“好累,想睡了。”他站了片刻,哑声道:“你睡吧。”走了出去。  
我看着桌上那个削了一半的苹果,心若刀割,痛彻肺腑。不仅为自己,更为流川眼睛的瞳仁里轰轰倒下,只剩的一双黑洞的眼珠。他也在痛着吧?  
夜里睡不着,只觉醒了多少次,天都没有亮。窗外风声雨声,任我再如何伸出双臂抱住自己,依然寒冷彻骨。  

第二天,我发起40度的高烧,怎么样也退不下来,身体开始有严重的过敏反应,本已愈合的伤口开始因此发炎恶化。  
昏迷之中,我想,真好,我所无法言说的痛,就让我的身体替我说出了吧。  
这么多年(之七)  

这么大一家医院,当然不会放任我就这样死去。经过几番急救,还是活了下来。  
流川站在病床前,一言不发,一起来的护士长对我说:“你前几天还很精神啊,我以为你好得差不多,结果……”  
我挣扎着说笑话:“结果……回光返照。”  
护士长笑了,流川的脸还是铁青的,冷着,看不出一丝笑意。我对他眨眨眼睛,努力笑,“你不觉得还挺好笑的吗?真是冷血的医生。”  
流川的脸更是冷得要结冰了。突然他低沉着声音,几乎是恶狠狠地说:“不要再笑了!”护士长在旁边愕然地看着他。悄悄退了出去。  
我清楚地看到他眼里闪过的痛惜,心又痛了起来,惟有拼命地闭上眼睛,这样可以把眼泪关住吗?  
半天,病房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以为他已经悄悄走了。突然却感到他走了过来,坐到我的床边,用手擦去了我脸上无声无息落下来的眼泪。他的手,冰冷的。我听到他低低地问:“我真让你有那么难过吗?你连夜里做梦也在哭。”  
我不知道我在梦里也在哭。白天苦苦压抑的,梦里却全都藏不住。  
他继续低声说:“不要再哭了,你哭,是我最痛心的事。”  
再也压抑不住,把眼睛睁开,抬起身子,抱住他:“不是的,不是的……”  
该怎么告诉他,之所以这样心痛,不是因为某个没有见过面的人,而是因为流川在另一个世界里,那样空洞而寂寞。但那个世界,没有我的存在。我不知道该如何隔着滔滔的似水流年,去拥抱那个世界里的他。  
流川反手紧紧抱住我,摸摸我的头发,“ 你快点好起来,好起来……我有很多事情要让你知道。”  

从来没有想过,流川会有那么多的过去。  
前17年,只爱着篮球的少年,一心只想向最高的山峰飞去。所以,告别原本可以平坦顺利发展下去的日本,只身前去美国,报考NCCA的名校,执意要靠自己实现梦想。  
为了以190公分的身高,78kg的体重打上主力,像狂热的燃烧自己生命那样练习,不惜一切,也从来没有自我将息。代价是——左手肘骨折,右掌骨骨折,肋骨挫伤,臀大肌拉伤,右脚踝骨裂以及不断的腰伤和膝伤……  
在这段时间,在日本时第一次打败自己的对手——仙道彰也过来了。他没有再打篮球,却选择了同一所学校,和流川同住一间宿舍。是喜欢着流川的吧,因此默默付出着,却永远是温和宽容的笑脸。  
而此时的流川,只看得到篮球。别的,他什么都看不到。  
等到终于看到仙道的感情时,一切已经来不及了。2月14日,7年前的2月14日,流川看到仙道在门前与一个女孩子接吻。等待地太久,付出地太久,同样是一个人在异乡寂寞孤独着的仙道,也累了。  
2月15日,练习赛时,分神的流川终于受了最严重的一次伤——再也无法打篮球了。当场被送进医院。仙道不知道,他在当天早上搬了出去。  
半年后,流川出院,退学,重考哈佛医学院,新天新地,他只要一个新开始。  
一切都有了答案。为什么他会在美国读大学,为什么他有严重的腰伤和腿伤,甚至,为什么,在接到仙道的电话时,会是那样痛。  

在讲的时候,流川始终很平静,眼睛依旧清亮如水。可是,我知道,那个世界,我所不知道的流川过去的世界,留给流川太多的遗憾和悲伤。  
用手去触摸他的脸和唇,都是冷凉的。只有紧紧抱住他。该怎样温暖他,该怎样隔着这么多年的岁月,温暖7年前那个少年?  

夜里做了一个很短很短的梦。  
在一个夏日的黄昏,少年时代的流川和一个个子高高的男孩并肩坐在海边。  
看不清那男孩的脸,只看见流川抱着篮球,一脸的笑容。他的笑容,干净温暖地像远天上慢慢淡下去的夕光。  
可是慢慢的,那男孩消失不见了,流川手里的篮球也消失了,月亮升起来了,海风不断地吹。  
海水也慢慢涨上来,流川静静地坐着没有动。  
“枫,危险啊。”我冲过去,大声叫他。  
他回过头来,脸竟变成透明的,他还是没有动。  
“枫……枫!”我拼命叫他。海水漫上了他的脚。  
最后我跑了过去,从背后抱住他。他终于摸摸我的头发,轻轻地说:“不要命了吗?傻孩子……”  
……他的手摸着头发的温度还在。醒来,看到他静静合衣睡在我旁边。  
微笑着抬手擦去眼泪,心里想,那片海,就是神奈川的海吗?  
他走过的地方,他流下汗水的地方,他最初梦想诞生的地方——神奈川。横滨……  

只留下一张字条,我一直都是任性的。  
…………  
回程的路上,隔着车窗,看寒雪无声,纷纷坠下。心却异样的温暖平静。  
回到东京,径直回家,像是有预感一样。  
果然还没走到楼下,就看到一个高高的身影在漫天的飞雪中站立着。拼命地朝他奔过去。 跑得太急,来到他面前已是气喘吁吁,说不出话来。  
他也一句话不说。正想道歉呢,突然被他一把抱进怀里。挣扎不开,索性不再挣扎了,笑着问他:“该不会以为你们医院的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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