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草食用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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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草食用攻略-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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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裴铮言因为躺着的关系而带着浓重的鼻音,“我失身了。”
  严知禾对他报以鄙视的目光,“像是我强迫了你似的。”
  半晌他都不说话,严知禾对着小镜子涂涂抹抹,还以为他睡着了。可裴铮言忽然站了起来,走到了她身后。
  “你别吓人,大晚上的……”严知禾嫌弃的说,“没事儿就去睡吧,我还要看看书。”
  可是裴铮言并没有听话的躺下,而是有点艰难的开口,“知禾……”
  “怎么了?”严知禾转过身去,发现他脸上神情是千年一见的纠结,好像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一样想说不敢说。
  “知禾,我觉得我们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裴铮言深吸一口气。
  严知禾明白了,原来他今天晚上一直纠结的不是林晚说的话,而是她到底有没有怀孕。
  “我没有任何反应,”她笑笑,“我自己都不担心,你怎么一副特别担心我怀孕的样子?莫非你也是个渣男,打算把我始乱终弃?”
  严知禾借题发挥和偷换概念的本事简直一等一,她想扯远的话题一转眼间就是十万八千里。
  “因为我知道,你不喜欢孩子。既然你不喜欢,我也不会强迫你去怀孕生孩子。”裴铮言说的很正经,看起来没有开玩笑。
  严知禾想了一下,自己确实发表过对于孩子的观点,不过不是对着裴铮言。
  “宁晨或者是我嫂子给你说的吧?”她微微一笑,“我确实不喜欢孩子……铮言,既然今天你说到这个问题,那么我们就把它放在台面上讲一讲。我知道你是很喜欢小孩子的,以前都是你看见婴儿觉得很可爱,现在大概也没有变……”
  “但我真的非常不喜欢……”她说的小心翼翼,努力思考着怎么把自己的想法说的柔和一些,“我是一个很怕疼的人,生孩子那么疼,我觉得我做不到。生了孩子之后我会觉得他很烦,需要人照顾;我会觉得他拖累了我的生活,让我从此没了自我和人生。我想看球不能去,想旅游还得照顾孩子……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我们找人来照顾孩子,那我根本不放心。那是我的孩子,别人给我教歪了怎么办?教歪了的话,我得为他一辈子负责。孩子不仅仅是个简单的生命延续的符号,更是一种责任。我觉得我严知禾还没有伟大到可以当一个母亲的地步,或者说,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所以……我的想法,希望你能想一想。”
  裴铮言看着她的侧脸。她说的那么小声谨慎,好像生怕他会生气一样。她的肌肤在灯光之下呈现出暖黄的白色,好像带着透明的光,像一个易碎的洋娃娃。
  严知禾就算是性格再坚强,也有害怕和软弱的时候。而她现在有些害怕,害怕他生气。
  裴铮言笑了笑,手指抚摸过她的脸颊,“我知道,我也明白。难得你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大道理,真是当老师当出经验水平了。”
  严知禾努努嘴,“还不是害怕你被我惊世骇俗的想法吓到。”
  “你在乎我的意见我当然知道,我也很高兴,”他站起身来从侧面抱住严知禾,“不想生就不生……我自己出生在那样的家庭里,自然知道当称职的父母是一件多难的事情。这两年我和你都处于事业期,贸然的迎接一个小生命非常唐突。我没有一个好父亲,所以我才希望,如果有一天我也是一个父亲,我能给我的孩子所有正面的教育。不生就不生,我也不信咱们两个挣的钱以后养不活自己。”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揶揄道,“刚好还能过二人世界,我还想把前几年通通补回来。”
  “铮言,我知道没有人是不愿意当父亲的,”严知禾推开了他,“但是请你给我时间,我现在还比较幼稚,过几年想通了可能就好了。”
  裴铮言腹诽道,你要是幼稚,那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幼稚。
  当然话不能这么说,女孩子是要哄着的,“你说了算,这件事情上你放心,我充分尊重你的意见。”
  严知禾觉得裴铮言现在特别像某种金色大型犬,温柔又和气还有智商。
  “睡吧,你今晚也累了,”她拍拍大型犬先生的腰,“不用给我留灯。”
  “你都是博士了还这么认真,这不是摆明了要碾压到别人无法翻身?”
  “学无止境,活到老学到老,学习使人年轻。”
  “你不睡让我怎么睡?我想起来还有一些文件,正好把它们看完。”
  严知禾看着裴铮言拿着一沓文件真的也走进了书房,坐在了写字台对面,不得不感慨这日子过的就像梦回了高中时代。那时候他们两个也是在一起做题一起讨论,最后产生了奸情。
  最后他们到底是几点睡的她并不记得,只记得裴铮言躺在床上咕哝了一句“娶个学霸老婆回家是这样的感受”让她忍俊不禁。
  生活是生活,事业是事业,她就是靠这个吃饭的,怎么能不认真?
  过了几周,严知禾走进教室,抱着一摞卷子,就听见学生们倒抽冷气的声音。
  “有测试了……”
  “看样子很难啊……”
  “不要活了……”
  严知禾心笑,学生们连题都没看到,是怎么知道很难的?不过她上学的时候也是这样,刚开始的时候看见小测试还是很胆怯的,后来就变得死猪不怕开水烫,来者不拒,反正你又没法不考,干嘛还要紧张兮兮?又不是一次考试定生死。
  她习惯性的向教室里扫了一眼,发现裴铮言好整以暇的坐在最后一排,笑望着她,眼里一片温柔似水和深情脉脉。
  严知禾默默地在心里嘲笑了一下他,不就是来听一节课,至于装出一副卡萨诺瓦的样子吗?她根本就不吃这套。
  上课铃响了之后,她走上讲台,开口道,“今天有测试,是本学期的第一次。测试只有两道题,一共十分钟。我们先做测试,再上课。测试的内容都是我讲过的,没有原题,但和例题很像。题目难度,我即使说很简单,你们肯定也不信,所以我还是什么都别说了,大家自己做着看吧。来,现在把试卷发下去。”
  学生们都笑了。确实是这样,老师越强调题简单,学生心目中会越往反方向走觉得难。最后除非题目真的简单的比一盆清水还要简单,大家都会潜意识的接受自己的默认观点,对题的评价会是“难”。
  试卷传到倒数第二排,学生们看见裴铮言穿的一本正经的样子,想来也不是同学,而且大家都不认识,一看就是来旁听的,本来没打算给他卷子,可是被裴铮言叫住,“唉同学,麻烦你给我一张。”
  男学生给他一张,也顾不上疑惑,就去看自己纸上的题了。裴铮言从口袋里拿出签字笔,签上自己的大名,然后才开始看题。
  严知禾站在讲台上看了看表,秒针刚好停在十二点,“现在考试开始。”
  课堂立即安静下来,一阵卷子哗哗或者草稿纸被摊开的声音。严知禾看着学生们看见题都无法立刻下手的样子,觉得自己还是对他们的水平评估很准确。她确实没有出很简单的题,否则也达不到测试的要求。高数里最重要的就是变通,这两道题目虽然和例题很像,但是都有微小的变动,可能是符号,可能是极限,可能是数字;而就是这些微笑的变动,会让整个题目的解法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也就是数学的玄妙之处,于细微处见真知,永远探索,孜孜不倦。数学作为自然科学的基础,千百年来屹立不倒,自然有着它本身庞大而精密的体系,正是这种缜密和层层叠叠的奥妙,使数学用自身无穷的魅力吸引着一代又一代的高智商人群。
  她当然不指望学生们能懂得这些,毕竟没人喜欢自作多情的在一份卷子上还能看出一门学科的本质和内涵,但她也希望学生们学会细心和从小处下手,这两点在人一生的学习中至关重要。
  她抬起头去看向最后一排,发现裴铮言拿着笔刷刷刷的写着什么。她从不怀疑裴铮言智商比她自己低,这种小儿科的题对他来说可能只是小菜一碟——但毕竟都过去这么久了,他又学的是商科,有些公式他还记得吗?
  严老师瞬间有点恶趣味,脑补了一下她嘲笑裴铮言连这么简单的题目都做错的样子;这无疑让她的心情很愉悦。
  时间到十分钟整的时候,学生们都还一个个愁眉苦脸,下笔如飞,也不知道是会做还是不会做,总之就没有做完的样子。严知禾本来想张口,后来又心软,忍了忍,决定偷偷延长一点时间。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好了,结束,停笔,交卷。”
  她觉得自己非常仁至义尽,居然延长了半分钟。半分钟可以写很多式子了。
  交卷时果然一片哀嚎声,她一概忽略。在等学生们拿出课本准备上课的短暂的一分钟里,她瞥了一眼交上来的卷子,发现裴铮言的居然大喇喇的放在第一张。这倒也不难解释,他坐在最后一排,而学生们没人愿意把自己的卷子往上面放,所以一张一张叠在下面,他就光荣的当了排头兵。
  严知禾笑着扫了一眼,打算回办公室再看;而扫了一眼发现不得了,两道题的答案居然都是对的。
  她下意识的又看过去,发现中间的步骤和解题方法都是她比较赞成的简约主义,公式和原理简洁明了,该算的地方绝对不省略步骤,改省的幼稚算术一概省掉。
  严知禾抬起头来无语的看了一眼,看见裴铮言正靠在椅背上看着她,嘴角含笑。
  她嘲笑裴铮言的机会又丢了一个。
  “好了,我们来上课,”她打开课件,“我知道你们这会儿满脑子都是测试,所以我先来讲一下刚才两道题的做法,作为对前面教学周内容的复习……”
  下课之后学生都陆陆续续的走了,裴铮言才慢悠悠的走到她身边,只字不提考试的事,看了看手机,“今天公司没什么事,所以来看看你。”
  现在也才是下午,而严知禾之后没有课了。
  “正好,我看到广告说河边新开了一家主题火锅店,觉得很有意思,我收拾一下,咱俩现在去吃,还能人少一些。”她对火锅的热情可能比她头发的颜色还要浓。
  裴铮言当然同意,“只要你不嫌热。”
  现在已经是深秋,但是A市还有着不低的温度。大热天去吃火锅,人肯定不会多。
  等到严知禾放下东西从数学院出来时,看见裴铮言的车已经停在路边。她摆摆手走过去,打开车门,却听见手机响了。
  是宁晨。
  裴铮言本来正在发动车子,却看见严知禾接电话瞬间脸色煞白。
  “铮言,去市医院,”严知禾声音有点颤抖,“晚晚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忙成狗。更新可能不会是刚开始那样日更啦><但每次都会在4000+。我会尽量一周三更或者更多哒。本文快进入完结轨道了。本来预期就不长,是个小短篇么么哒。

  ☆、林晚

  到医院的时候,严知禾第一眼就看见了在走廊里站着的宁晨。他左手紧握成拳,右手扶在墙上,整个人静默的对着墙壁一声不吭 。空寂的走廊里只有他一个人,还有“手术中”的灯无力的亮着,静悄悄。
  “宁晨!”严知禾快步走上前去,满眼都是忧色,“怎么回事?”
  宁晨这时候才转过身来,看见他们两个,闭了闭眼,“你还记得上次她给你们说的那个患者?就是他,今天精神错乱,发病了,正好轮到晚晚上班,他就直接拿着刀子挥向了晚晚的脖子……”
  他说话的时候断断续续,努力在平复自己的语调。
  严知禾被最后那半句话惊住,冷不跌往后退了一步,被裴铮言扶住。
  “伤的重不重?现在怎么样?”裴铮言皱眉问道。
  “她们同事说,听到了晚晚的惊呼声,赶快跑进治疗室,看见晚晚的脖子已经在流血……我赶过来的时候看见她正要进手术室。”宁晨说的咬牙切齿。
  “那个病人呢?”严知禾问到。
  “她的同事们先叫了保安把他制住了,之后报警,现在那人在警局,”宁晨语速很快,“她同事们被我赶走了,看着烦人。”
  怪不得走廊里只有宁晨一个人而见不到他人踪影。而这件事情确实单位要负责任,宁晨发怒也是理所应当。
  “她一个女孩子,脖子上留了那么多血……”宁晨深吸一口气,“我看到那么大的伤口,被刀划破那么多……”
  严知禾听完这句话之后快要急疯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裴铮言握住她的手,甚至能感觉到她在剧烈的颤抖。
  “没事的,一定会没事。”他出言安慰面前的两个人,但自己心里都一万个不放心。
  “我已经通知了晚晚的爸妈和我爸妈,现在他们应该都在来的路上,”宁晨说,又一拳砸向墙壁,“我都说了不要去管那个病人,多危险!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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