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境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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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境生涯-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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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枣针开始反击了:“啥?睡?这时候想睡了?当初干么来!”

    额躺在枣针身边不动,枣针说话了:“娘子腔-秃舌头-母狗眼,你耍赖了可是?”

    反正一夜早着呢,额也不怕。经枣针这么一激,额又上了枣针的身上。

    可是,虽然这时候额在枣针身上,却不能做那种事情了,那玩艺此时象耗子尾巴,咋么也不听使唤。这时候巳经鸡叫三遍了,东厢房里巳经有了动静,说明额爹和额娘巳开始起床了。额一急,更是不行,就瘫在了床上。叽。

    不一会儿,太阳巳经出山,蛤蟆湾牛羊咩哞,鸡鸭欢叫,如果额这时候还不起来,让人家看出来一对新人却赖床不起,这也就让人家看不起了,还以为额多么喜欢这个粗黑的女子,是个多么浪的男人呢。可是,枣针还是坚决不让额起床,硬硬地要争那一口气,要让额完成八盘的指标。

    事到如今,额才知道“祸从口出”是多么的绝对真理的是,额就是因为说了那句错话,就让额误了终身,这且不说,还要败在这个额不爱的女人手下。

    额自己错误地估计了枣针的力量,只好对枣针说:“额的确不行了的是,算额服了你了,总可以了吧?”

    枣针说:“你汪有志高低还是知道怕了?”

    “是,是,天下额神不怕,鬼不怕,怕的就是你的是。”

    “那好,从今以后,额给你立个规矩,你可答应?”

    “答应,答应,你说的是。”额心想先答应下来再说,只要不让额做八盘,暂时投降一次也不为孬。

    “第一,就咱俩的时候,你给额说话,不准你抬头。”

    “那是,那是。”

    “第二,挣了钱都得交给额。”

    “好,好的是,那第三呢?”

    “第三么?”枣针笑了,说:“你得给唱戏。”

    “唱戏?额不会唱戏呀?”

    枣针冷笑了一声:“不会唱你咋敢向小白鹅叫板?唱!”

    这是对额的奇耻大辱,揭额的短处,撕额的疮疤,这不是等于抽额的嘴巴子吗?额不唱,坚决不唱的是。

    “你不唱是吧?”枣针声音不大,话音中却充满力量。额不是不敢与她作个殊死的较量,而是怕惊动了东房间里的额爹,如果额与枣针发生了矛盾,额爹肯定将所有的棍子都打在额的头上,一提到额爹,额全身的劲儿就消了,立下的志气就破了,满身的神气就就散了,真是没办法呀,谁叫我是额爹的儿子来着?

    额向枣针哀求道:“你这是拿刀子剜额的心哩,额看中了小白鹅小白鹅又木有看中额的是,你还有啥不放心的?现在咱爹咱娘都起来了,要是让他听见、、、”

    “听见怕啥?听见说明咱俩好,老公公老婆婆不兴让儿子媳妇好呀?唱!”

    此时,枣针将额的裤子紧紧地摆攥在了手里,这就是她的刹手锏,她这一毒招,逼得额满脸出汗。

    “那,那,那额就会一句。”为了过了这一关,为了将来的将来,为了额今后能摆脱眼前的这个泼妇,额只好采取曲线救国的办法。

    “一句也中,快点唱。”枣针也看出额被他逼到墙角了,她也见好就收,答应了额的要求。

    额木有办法,只好用轻轻地学着小白鹅的拉魂腔,轻轻地唱道:“哎哟哟张郎呀,额的夫哟、、、、”

    枣针卟吃一声笑了,她将裤子扔给了额。

    额接过裤子,接过被人践踏过的尊严,眼泪漱漱地流了下来,滴在了裤子上。
第十二囧:领导来访问---诉苦
    很快,全国都解放了,雉北县委也被撤销。陈旭东调到雉水县当书记,吴汉中调到外县当县长。雉南县、雉北县、雉水县都是原来的雉水县一分为三,形成割据政权,现在三县合一,又恢复了国民党统治时期的区域划分。

    县委一成立,干部奇缺,蔡平调到县委宣传部当宣传科长,邓未来调县文化馆任馆长。也准备给额安排在县里工作的,可枣针死活不愿意让额走,额爹和额娘也出来替枣针助威,这样,额也就只好留在了卧龙山镇,当了个文化站站长。

    那天,陈政委骑着自行车前来卧龙山镇检查工作,吃了中饭,陈书记来到文化站,他想看看额,额到底是他发现的人才哦,是他的老部下,他还是很关心额的,只是他现在当了县委书记,工作更忙了,木有那么多时间关心他的老部下了,可今天巧了,有点空,他就来了,额的老战友邓未来也陪着陈政委来了。

    额们的文化站也就在区委大院里的一个后院里,这里原来是老地主韦大头的庄园,房子是一个接一个的套院,韦大头当时是雉水县有名的商人,聚财如山,还娶了四房姨太太,每个姨太太都有一个小院落。解放的时候,韦大头因资助**打解放军,招土匪成立还乡团,犯下了罪恶,便携家带小逃到台湾去了,他的房产当然就被额们人民政府没收,成了镇委镇府的办公场所。

    额们的文化站是韦大头的小四的住处,这是一处有三间平房,两间厢房的小院子,曾一度也是雉北县委的宣传科。额们的宣传科刚从镇西北头的农舍搬到这里没多久,雉北县委就撤了。紧接着,邓未来和蔡平都调到了雉水县城,这个小院就剩下额一人。

    说实在的,这个小院还是挺不错的。那位韦大头的小四据说是位有文化的小姐,喜欢雅静,还会弹古筝。所以,她的院子里,种了一些竹子,还种了菊花、芍药、牡丹、凤仙,梅花、桂花,草本木本,春香冬香,多有内容,多有色彩,多么丰富,多有味道啊。特别是那花池子四周的竹子,经微风一吹,竹叶哗哗作响,那位美丽的小四,韦大头的四姨太,弹着古筝,或许自己也轻轻作唱,余音绕梁,好不愉悦。额们刚到这里时,额和邓未来、蔡平就这样议论着,或者说是这样想象着。其实额们谁都对这位韦大头都不了解,更不要说他娶的小四了。额们知道的最多的也就是侯老八,侯老八当土匪,拉队伍,钱都是韦大头出的。对了,那次为孙先生募捐,唱三天大戏,费用也是韦大头出的,叽。

    那时候,虽然额遭受了婚姻的打击,但额成名成家,期盼出头的希望之火并没有泯灭。那时候,额总想从额的特长里寻求一个突破口,来展现额的才能,让领导发现额,重用额,提拔额,让额出人头地,真地当个官什么的,然后将那黑黑的、粗粗的、带着泥土香和野蛮味的枣针休掉。

    可是,哪里是额才能的突破口呢?寻思了半天,想了许多,脑子里象过电影。

    额先是想到的是写字,当个书法家。试想,在那个安静的小院里,在那个韦大头的四姨太用过的似乎留着余香的书案旁,研墨练字,多么地风雅啊。于是,额按照原来孙先生教我的笔法,又加上刻幻灯的功底,就认真地练了起来。额将那时各个部门看过的旧报纸搜集起来,省下一点津贴购买了笔墨,文房四宝。后来,额就坚持苦练到三更。一天一天地练,却引来了邓未来与蔡平的反感。因为额夜点着煤油灯,将他们的灯油费也用干了,这还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影响他们休息。刚解放,宣传任务很重,几乎每天都要放电影,还要写标语,组织演讲会,宣传翻身解放,建立新政权的意义,宣传社会主义。待额们好不容易累到半夜才休息,额却要练字。每练一张纸,就要呼呼啦啦一下子,将刚入梦乡的邓未来和蔡平就被额吵醒了。他们都是额的战友,对额特别好,也不好意思明里说额或者阻止额。况且,额练字,正是宣传上用得着的,是领导倡导的,额这是积极的行为,谁也没有理由反对的。

    练了一段时间,额觉得额的字进步很大,就心中暗喜。于是,额就想让蔡平、邓未来分享额的喜悦。

    有一天,额特意认真地写了一首唐诗,那字是标准的正楷,一笔一划,一个败笔都没有,写好后,额挂在墙上看了看,很不错,真是象书法家写的。于是,额就那字取下,就放在额那桌子上,意图很明白,就是要让二位看看额的字,让让他们表扬我两句。

    这时候,邓未来和蔡平都起来了,我却装做要睡的样子,赖在床上不起,偷窥他们的行动。可是二人一个去涮牙,一个去洗脸,根本就不注意看额的字。他们非但没说表扬额的话,甚至连话都没说,连感叹都没有,就又各自心自己的事去了。叽。额很失望,但额并不死心。于是额急忙起床,涮洗之后又来到额写的字前,装作对额写的字不太满意的样子,等着蔡平和邓未来。正好,蔡平要到文案的抽屉里拿东西,邓未来向额借小刀,额便抓住机会,拉住他俩,说:“二位老兄,帮帮忙,看额的字写得怎么样,与过去的比怎么样?”蔡平看了看,说:“嗯,这字跟你过去的比?个头长大了!”真是没劲额又对邓未来说:“未来你说呢?”邓未来也笑着说:“这字比过去,黑多了。”叽!

    二人都看不起额的字,额也是没办法,额知道,都搞电影,都刻过幻灯,他们的字也是不差的,这一点额怎么就忘了呢?他们是可以不服额的气的。于是,额就不在书法上突破了,额就想起了诗。因为额从没有见过他们写的诗,额想额在这方面是比他们强些的。额想写一本诗集,让他二位看看,好好气气他们。

    有了这个动力,额也多出了许多激情,在不长的时间内,额就写了上百首诗。集成厚厚的一本。额装作很神秘的样子,不让他们看到额的诗集。但这种装不是真的,其实是故意弄个神秘,是故意让他们在额好象不经意间看到。

    那韦家小四的书案上,常常放着额忘了的诗集,邓未来和蔡平当然是会看到的,而且也知道额的这点小心思。

    又有一天,额故意忘了的诗集上终于有人动过了,额当时还感到灰常高兴,额想这两个家伙终于重视额的诗了,额想他们一定很欣赏额,赞扬额的诗写得好。于是,额怀着灰常激动的心情打开那诗集,抽出纸条,展开一看,却见上面批着三个字:狗屁诗。叽,这简直是混蛋。正要合上诗集,却见诗集里还加着一张字条,展开却见也是三个字:放狗屁。额气得将诗集往桌上一摔,又飞出两个:狗放屁-放屁狗。叽!

    本想让他们表扬表扬额,却木有想到落了那么多的奚落和嘲笑,等邓未来和蔡平从外面进来,额与他俩吵了起来,额说:“你们这是妒忌,自己写不了诗,却看不起额这诗人。”

    蔡平笑着说:“有志你也要虚心一些,你写那些诗总得让我们说说感觉吧,我们看了你的诗,感觉就是放狗屁。”

    “混蛋,”额回击道,“额木有说额的诗写得多么好,但提意见你们也认真地提,别骂人好不好?”

    邓未来笑着拉额坐下来,说:“对不起有志,我们是对你的诗不太敬仰,但我们提意见让你改进一下总是可以的吧?”

    蔡平说:“就是呀,就是呀,提个意见还发那么大的火,以后你怎么进步?”

    “你们若是好好提意见,额是欢迎的。”额说。

    “好好,我好好地给你提你条,好不好?”邓未来笑吃吃地拿起笔,在额那诗集的封面上写着:

    “不讲格律不压韵,

    纯粹满口喷大粪。

    若叫李白杜甫知道了,

    先打屁股后挨棍。”

    叽,这两个东西真不是货。

    当陈书记和邓未来进了文化站来看额的时候,他们并不知道额在那个当年额住的卧室里。

    陈书记和邓未来进了院,推门却推不开。院子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只有那竹叶哗哗作响。

    其实,额这时还正做梦呢。中午,我喝了点酒,可能心情不好的原因,借酒消愁,睡着了,就做梦了,梦见了小白鹅,额正与小白鹅偷偷地乐着,却被枣针追打过来,额蒙蒙胧胧地看见枣针拿着擀面杖对着额,直将额追到床下旮旯里,她才没有了办法。

    梦中,枣针喊:“有本事你就出来!”

    额在床下得意地说道:“出来?你叫额出来额就出来了?笑话!堂堂男子汉就听你的?哼,额是堂堂文化站站长,国家干部,打土匪的英雄,五尺男儿,大丈夫是也,就听你的?你越是叫额出来,可额就是不出来,嘿嘿、、、、、”

    额还得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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