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境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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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境生涯-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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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还得意地笑了起来。

    “汪有志!”邓未来大喊了一声,才将额从梦中惊醒。

    叽,真是木有面子,额的这副囧相肯定要让他们都看到了,额这时候才发现额在床底下,顿时脸羞得通红,好在他们都是额的首长和战友,不是外人,额才没在那样的难受。此时,额急忙从床下爬了起来,将身上的灰掸了掸,又去收拾那桌上剩余的半只猪蹄子和那空酒瓶子,额不想让他们看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陈书记和邓未来已经将额用棍子支顶着的门弄开,进来了。

    “老首长,你咋来了。”当额从床底下爬起来后,很不好意思地看着陈政委,一个劲儿地憨笑着。

    “我来你不欢迎呀?”

    额忙改口道:“欢迎欢迎,老首长来了是额巴不得的呢,咋个会不欢迎呢?”

    陈政委笑了,说:“怎么样?都还好吧?”

    额很激动,额怎能不激动呢?领导能想到额,关心着额,这是多大的福份啊,所以额说:“好,好,好着呢,叫领导多关心了。”

    额这样说,陈政委瞪眼看了看额,然后忽然问额:“你刚刚在床底下干什么呀,嘴里咕咕叽叽的,和谁在较劲呢?”

    额的洋相还是被领导发觉了,额木有想到,连额说的梦话都被老首长听到了,真是囧啊。

    为了挽回面子,额只好掩饰说:“木有呀,中午喝了两杯小酒,开始睡在床上,不知怎地就睡床底下去了。”

    陈政委笑了,又问:“是不是枣针欺负你了?”

    这一问,象一把刀子戳到了额的心口,额最怕人家说额怕枣针了,你想想,一个男人给你戴个“怕老婆”的帽子,那还怎么敢入人场,还不让老少爷门、亲戚朋友、同事同学笑掉大牙?额就是怕老婆,也不能戴这顶“怕老婆”帽子哦,叽。

    “木有的事,陈书记,你说得好了,额一人大男人,一个国家干部,马九都让额拿下了,额还怕她一个娘们。”

    陈书记笑了,其实他已看透了额的心思,却依然顺着额的话说:“我说呢,你堂堂汪有志,一位文人,怎会怕老婆?看来谣言太多。”

    趁陈政委在我们文化站看那些演出道具的时候,邓未来却将额拉到一边,邓未来悄悄地说:“汪有志,你可要想清楚了,对陈书记可要讲实话。陈书记是来落实婚姻法的,现在是男女平等,不准男的欺负女人,也不准女人欺负男人,你有苦不诉,以后可就别怪组织上不关心你了。”

    邓未来这一点拨,额心里明白了。是的,额们县解放后,许多参加工作的同志都将小脚女人休了。那时候贯彻婚姻法,主张婚姻自由,反对对父母包办婚姻。

    经邓未来这一点,额忽然明白了。可是,额刚才才向陈政委说家里都好,这个家里感情都好,当然包括夫妻和睦,特别是我与枣针的关系,不用说了,首长关心着呢,可额却说了个慌话,让陈政委认为我和枣针关系十分的好,唉,真是该打嘴哟。

    有什么办法将陈政委的感觉才收回来,换另外一种感觉呢?

    一时间,额木有了主意。在木有主意的时候,额灵机一动,就装聋作哑地不说话了,而且装作很伤心样子。

    额们就这样闲聊了一会儿,当话题重新回归到额和枣针的关系上时,陈政委说:“夫妻之间,就是一个敬字,古人说夫妻要相敬如宾,也有点过份,但最少要互相体谅、、、、、”

    陈政委讲着,额装出了样子,好象是在听,好象又没有听,眼发愣,神魂颠倒,好象是犯了忧郁症一样。此时,额脑海里尽量地往额的苦处想,心里象过电影一样,将枣针欺负额的镜头一个一个地过,内心的委屈就不断地累积,当陈政委的话快要说完时,额“哇”地一声哭了。

    虽说是演戏,但额回想到悲伤之处,就假戏真做了。一时间,额哭得很是伤心,连额自己都被感动了,额好象是自己在陪着额自己落泪。额哭道:

    “额叫那个女人压迫得不能活了,全县都解放了,全国也都解放了,就剩下额一个人还没有解放啊、、、、”

    真是的啊,掉了鼻的罐子――不能提哟。叽。

    枣针哪能是一般的粗野哟,她是另类的粗野哟。她长年在村里撒野,已经男性化了。虽说是个女人身,但她对额一点儿吸引力都没有,跟她睡一张床,好象身边躺着的不是一位女人,却是一位大汉。但这位“大汉”却不知从哪儿学来的那些对付额的方法,每天必须与她作一次爱。当额晚上睡在床上,背着她睡去的时候,她忽然就用两条有力的腿象夹一只小鸡一样将额挑到她的肚皮上,额若是反抗,她就狠狠地咳嗽一声,紧接着额也就听到东屋里额爹狠狠地咳嗽一声,木有办法,额只好就犯。床上是这样,生活中,她对额还有许多限制,具体地说就是“三个不准”:一是不准看电影,二是不准看戏,三是不准进城。额反抗说:“讲不讲理?额是放电影的出身,咋不准额看电影?额搞宣传的咋不准额看戏?额是文化干部咋不许额进城?”枣针脸一翻:“你败军之将哪还有还嘴之理?八盘决胜负,你败了,就得听我的,这个家就得我当。咋不叫你看电影?电影里有光腚女人,一看还不得学坏?咋不叫你看戏,一看戏你就会想起小白鹅,你还不得患相思病?咋不叫你进城,城里的女人个个脸抹得象庙门一样,你一看还不得掉魂?”

    “你,你你,你太不象话了,离婚!”额被她逼得一点儿退路都没有了,只能作最后的反抗,可枣针却早有准备。

    “离婚?”枣针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离婚,坚决地离。”额说。

    枣针冷笑道:“有多坚决?”

    “老妈子跳井――坚决(尖脚)到底!”额怒气冲冲,不,怒发冲冠。

    枣针冷笑道:“谁要是不离呢?”

    “谁就是王八蛋!”

    “好,这可是你说的。”

    说罢,枣针一转身进里屋去了。

    这是早晨刚要吃早饭的当儿,额爹下田去了,额娘打猪草去了,此时,太阳斜照在东屋的山墙上,这时候他们也该回来吃早饭了,没想到额们就在这时候要离婚。

    不一会儿,枣针从里间里出来了。

    “走吧,王八蛋。”

    额一回头,枣针的举动差点将我吓昏了过去:只见枣针脱得一丝不挂,黑油油圆滚滚的身子,两个如馒头般的**高耸着,满不在乎地拉着要去办离婚手续。

    “你、、、,你、、、、你要不要脸?”

    枣针笑了:“人都让你日过了,要脸还有啥用,走!”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了额爹的咳嗽声。额吓得急忙掩上门,将枣针往里间里推。

    “你不是老妈子跳井――坚决(尖脚)到底吗?走呀?不去可就是王八蛋,这可是你说的。”

    额哭诉着讲完了额的遭遇,

    陈政委和邓未来没想到问题如此严重,他们这时候他才知道我们两人的问题不简单。

    “额要进城,额给你冲茶扫地,额也不能再让这个女人欺辱了。”最后,额提出了要求。

    陈政委考虑了一会儿,说:“好吧,分分也好,说不定分开了就亲热了。等我回去跟组织部门商量商量,再给你回音。”

    临走之前,邓未来又追根刨底地问了一番,才知道额那天口出狂言,惹下了祸根,木想到枣针竟这般无礼,与额较上了劲儿。

    “你如果真的一夜与她做了八次,实现了你吹牛的承诺,枣针就会听你的?”

    额说,这个女人是一根筋,一定会的。

    邓未来说:“这好办,我到时候给你一条锦囊妙计,你依计而行,保证让你征服枣针。

    叽,吹牛吧,额才不信呢。可邓未来却说,信不信等着瞧。说罢,他就与陈政委一起回县城去了。
第十三囧:壮阳符帮大忙---拿下
    小麦开始黄芒了,这时候也正是雉北春日大好的时光。

    解放了,劳动人民翻身做主人了,额们要歌颂这个伟大的时代。

    作为额,一名文化战线上的新兵,同时又在农村一线工作,担负着宣传我们党的方针政策的任务,额就觉得额生活在这个伟大的时代里,很不一般,很自豪,很值得骄傲。虽然额从事的文化工作没有惊天动地的壮举,但额也觉得额的工作平凡而伟大,艰苦而光荣,劳累而快乐,穷困而潇洒。

    那一段时间,也就是陈政委看过额以后,额除了对对陈政委很感激以外,余下的就是对生活又充满了信心与希望。

    陈旭东现在虽然已经不是政委了,是县委收记,但额们依然喊他陈政委,他也乐意让人家这样称呼他。因为这是一个光荣的称号,一叫这个称呼,就会想起他曾经担当过县大队的政委,就曾经为解放这块土地作过流血牺牲。陈政委人真是好啊,他百忙中还关心着额,听邓未来私下里对额说,他有让额进城的意思,因为一解放,城里的干部太缺了,特别是像额这样有文化的干部,写一手漂亮字的干部,会作诗的干部,有特异功能的干部,宝贝啊,叽,说错了,宝马啊!而陈政委就是伯乐。

    离开家,离开那位黑黑的、眼一瞪象哈蟆的、一出口就是粗话成串的,同时又能喂猪、放羊、洗衣做饭、砍柴拔草、锄地施肥的枣针时,额就有一种解脱感,有一种自由感,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就象是肠子拧了八转,疼得真不起腰,忽然间肠子复原了,顺直了,一点儿也不疼了;就象是肚子涨得象西瓜,气鼓得象皮球,忽然间“咚”放一个响屁,肚子瘪下去了,通体舒泰了;就象是爬山爬得汗出尽了,烈日快将人给烤干了,口里渴得连口水都没有了,见到尿都想喝了,这时忽然背后有人一推,就将我推进一个清澈见底的山泉里,咕咕嘟嘟,让额喝了个够,呵,这滋味看官你是体会不到的,你木有尝过额这种苦啊?只有额这受过苦的人才有这份灰同一般的感觉啊!

    心情好,工作的积极性就高。为了把党和政府的方针路线政策、新中国的法律法规宣传下去,让老百姓不仅要接受新中国,热爱新中国,还要让他们提高觉悟,保卫新中国,管理新中国,建设新中国,真正当上新中国的主人。于是,额就将额们乡间的艺人组织起来,将额们受过的压迫和剥削、翻身解放得到的幸福,将额们要做的事情,将社会主义的好处编成唱,编成节目,到乡下演出,对老百姓进行潜移默化。

    那一天,正是春末夏初的当儿,而且是晴朗朗的天,额离开了蛤蟆湾,将额的那部杂牌自行车擦得铮亮,而且上足了机油,乡间的土路倒也平坦,额骑上车,就象是神仙驾上了云。呵,田野里的风光,象画一样,一张一张地往额身后翻过。

    那感觉,那享受,不是亲临其境是感觉不到的。此时,额边骑车赶路,边欣赏着这美丽的田园景色,心灰常灰常的爽。额抬头看天,天很蓝,有几朵云丝儿,呵,蓝蓝的天上白云飘。额看地,地很黄,是黄了芒的麦穗头儿,在微风中摆动着。呵,黄黄的麦穗二尺高。额看水,水很清,水中的鱼儿惊了,穿梭着来回跑。呵,鱼儿腾浪比飞跃。额的心情一爽,额就想起小白鹅了,一想起小白鹅,额就想起拉魂腔了,一想起拉魂腔,额就想生佟耍簧‘,额就脱口唱起来了,娘子腔就在乡村的道路上悠扬了。

    “大街上来了额陈士铎,赶会赶了三天多、、、、、”额唱着。

    额那奇特的娘子腔,在空中飘啊飘,飘到田野四个角落里去了,飘到空中去了,飘到云层里去了,飘到鸟儿的耳朵里去了。鸟儿听到我的拉魂腔就受到感染了,它他们叽叽喳喳地叫着,顺着的声音寻觅而来,它们就在额头顶上飞呀飞,额就骑着车子唱呀唱。额边唱边向鸟儿致意,额要感谢这些好心的观众,这些懂艺术的鸟儿,于是,额的脸不在是向前,而是向着天,向着那群鸟儿,向着那些懂额心情的观众。是的,它们很好,很好,比人好,比额爹都好。额就这样唱着,嘴巴张着,放开着嗓门,拖着长腔,拉着短调,闭着气声,甩着大腔,可唱着唱着额却嘎然而止,额象是被人抽了个嘴巴。不,比抽嘴巴还难堪,还尴尬,还丢丑,还痛苦,还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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