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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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饶命!-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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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用帕子塞住了小浮的嘴把她拉到身后,笑着打圆场:“仇兄莫怪,她嘴里说出的话但凡中听的必定都是假话。她方才所说虽则不中听然而也是实话。长安这次来拜访仇兄只为求一枚解救疯癫之症的药丸……”
  仇无殇从怀里一模,掏出一个锦盒扔给长安:“拿去!不送!”
  长安把药盒给了姝歌:“你这便送去洛阳交到老将军手中。”
  姝歌是个办事极麻利的,接过药盒,从马车上卸下一匹马,上马就走了。
  仇无殇愣住。他正在气头上,也就没多想。他身上的那粒药丸确实是给轩辕长安留着的不假,可是那药却不是他配的,而是他师弟萧晗行遍大江南北采集各种珍稀药材练成的。萧晗临行前交代过若是长安来取药便将这药给他,只是仇无殇不明白,轩辕长安要这治疯癫的药何用?可他怎么瞧也瞧不出轩辕长安是个疯子,此人非但不疯,且是人精。却不曾料想原来他是拿这药借花献佛出去做好人的!
  长安看出了他目中深深的鄙视,只淡淡道:“仇兄有所不知,章夫人痛失爱子,得了失心疯,等着这药救命呢。”
  “这药可救不了死了儿子这种病。怕是只有一种药能救。”
  “何药?”
  “毒药。只有死了,她才算是解脱了。与其让她清醒,不如帮她了断。”
  “或许吧……可人总该要活着,痛苦也好,欢乐也罢,总该活着。”
  马车上的马被姝歌骑走了,而仇无殇小气,又不肯借马给长安,于是长安领着小浮大摇大摆地住进了药庐山庄。仇无殇好生悔恨,还不如挑一匹老掉牙的马借他让他赶紧走了呢!
  长安赖在仇无殇的院子里不走,非要与仇无殇小酌几杯以叙思念之情,其实是想喝他的黄藤酒了。仇无殇气得吹胡子瞪眼。轩辕长安看起来是个斯文人,做了六七年的武林盟主,整个中原武林让他治得服服帖帖的,然而却没人见过他动武,也不曾见过他佩戴任何武器傍身。
  若要细观,唯独能发现他手里常年拿着一串菩提子佛珠,说话的腔调也像是要看破红尘遁入空门似的。然而大伙都让他这副菩萨相貌给蒙蔽了呢!他自己怎么舒坦怎么来,尽做损人利己的缺德事也就罢了,仇无殇还能忍。可是仇无殇忍不了的是,轩辕长安一喝起酒来跟酒缸似的,他辛辛苦苦酿的黄藤酒哪年都存不下,喝他的黄藤酒简直比喝他的血都让他难受!
  长安斜斜地倚在太师椅上,拄着脑袋瞧他。“仇兄不厚道,想来那三百斤白毫花了我近千两银子。长安的心到现在还在滴血呢。”
  做了好事不留名这样的事轩辕长安是一定做不出来的。他非但做“好事”,非但留名,还得管你要回报。他做事干净利落,仇无殇找不出是他派人放火烧了茶园的证据,只得老老实实地去地窖里搬出一坛黄藤酒来。
  小浮晕车还没好,脸白得跟面人似的,冲着仇无殇幸灾乐祸地笑:“本以为只有我一人倒了八辈子霉落到轩辕长安手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如今看见仇大夫你,我心里平衡多啦。”
  仇无殇冷哼一声:“我倒霉,一年倒一回。你倒霉,一回倒一年。大夫嘛,一年也用不上几次,可是媳妇却天天用得上。他瞧你就跟那老狐狸瞧小母鸡似的,你那副身子骨都被他糟蹋成那样了他还指望你给他抱儿子,你还笑得出来?”
  小浮立马就急了:“我是他大姨子,他是我妹夫,谁是他媳妇?谁给他抱儿子?”
  “我是他媳妇,我给他抱儿子,你信吗?”
  “若说你没媳妇也没儿子我还信。”
  哗啦啦——仇无殇的心又碎了一地。仇无殇的尊严被她再次踩碎一地,连看她一眼都难受,一挥袖子,招来让管家仇五,让仇五领她去客房闲云居了。
  仇五走在前头引路,走在通往闲云居的碎石小径之上。曲径通幽,绕过前方的竹林就是闲云居了。仇五捋着八字胡,眯缝着眼睛打量小浮,疑惑道:“你真的不是轩辕夫人?”
  “不是!”
  “不是妻……莫非是妾?也对,这年头领出门的都是妾。”
  小浮一脚踩进了地上的坑洼之中,差点一头栽地上起不来。
  “看来是妾不假了。说她是妻她还不乐意,啧啧……”
作者有话要说:  

  ☆、廖长绝

  长安和小浮在药庐山庄肥吃肥喝了几日,终于让仇无殇赶了出来。
  长安把马车丢在了药庐山庄,吹笛招来了余华山庄的软轿。笛声一落,只闻呼啸风声,有四人抬轿从天而落。那四人皆是身着白衣,肩扛一顶银白色软轿,稳稳落地,对着轩辕长安屈身下跪,齐声道:“参见庄主、大小姐!”
  仇无殇目送着两人坐上软轿,一颗心总算也落了地。却不成想,长安撩开了窗帘,探头出来对着他和蔼地笑:“仇兄不必太过思念,长安很快还会再来的。”
  仇无殇狠狠扔出去的笤帚落了空,俨然一副“你若再来,我必拼命”的架势。
  金雕玉砌的轿厢内,只有小浮与长安面对面坐着,氛围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小浮倒是还好,轩辕长安那只皮糙肉厚的老狐狸却有点不大对劲。
  小浮琢磨了一晚上的事,这会儿才磨磨蹭蹭地开了口:“那个,庄主大人,我有件事和你商量一下。”
  长安闭目端坐,故意绷着,没应声。
  小浮盯着轿厢内的银丝流苏,细声细气地说:“你看,我今年都已经二十二岁啦,已经是个老姑娘了呢……”
  长安忽然睁开了眼,鹞鹰一样锐利的眸光锁着她。
  小浮双颊泛红,桃色纷飞,似娇羞似嗔怨,又似伤感:“我现在也不剩什么人了,师父她老人家才不稀罕管我,我能依靠的也就只有庄主大人你了……”
  小浮的声音越来越低,脸也埋得越来越低,只剩两只剔透可爱的耳朵,元宝似的形状,却红得像胭脂花瓣。就连她露出的一截纤细颈子,亦是白里透着红,红晕延伸到了圆润的衣领之下,不知还要延伸到何方……长安掩口低咳一声,挪开了黏在她身上的眸光。
  “可是我的婚事,你又总不上心。这些话我本不便开口,可我若不说,真不知还要延误多少大好光阴了。庄主大人,不如我们……不如我们……”小浮忽然顿住。
  长安用拳头虚虚掩着口鼻,他又低咳了一声。他的嗓子略略发紧,手心蒙了一层细密的汗水,腮帮子有点烫……长安把脸转向窗外,望着窗外远处的蓝天碧空,轻声问她:“不如怎样?”
  “不如我们借着英雄大会的噱头举办一次比武招亲如何?”
  小浮仿佛看见了他那张俊逸非凡的脸庞结上了冰碴子。
  “落轿!”
  长安一声令下,轿子稳稳落地。
  他磨着牙问她:“比、武、招、亲?”
  “是呀!你看吧,我的前三任未婚夫全是皇上给我选的,都是朝廷中人,最终又都被廖长绝杀了。而廖长绝身为冥王,是朝堂领袖,除了皇上之外,朝堂上的事都是他说了算,朝廷里的人都归他管,他看谁不顺眼就杀谁咯。所以为免悲剧再度重演,我是再不能去找一个朝廷官员来做我的未婚夫的。我得找个江湖中人,因为江湖里的事是你说了算,江湖里的人都归你管,你就算看他不顺眼也不能杀了自己的连襟不是?所以当然要比武招亲啦,给我招个厉害一点的夫婿,你也能省点儿心……”
  然后小浮被一股子猝不及防的大力扫到了轿厢之外,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小浮还来不及站起身,只见狂风乍起,软轿高飞,拍地而起,惊起一路黄沙。竟是轩辕长安催动了自身内力,震飞了软轿。侍卫们不敢有所耽搁,奋起发力,借着主人的威力御轿飞走。不一会的功夫,消失在了小浮眼前。
  茫茫天地之间只剩轩辕长安冰冷的话语破空传来:“后天之前,回到余华山庄。否则这事没得商量。”
  没错,她被轩辕长安一脚踹到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山野岭。此地距余华山庄少说也有个五百里,莫说两天,就是二十天她也不回去。
  天快要明了。然而还未到夜的尽头。此处丛林树木参天,林中雾霭沉沉,风中裹着雾的潮湿味,那味道腥如海风,浓如黄烟,太过浓重的刺鼻味道,是血。丝丝缕缕,密密切切。
  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没有虫鸣,没有鸟叫,甚至没有呼吸声。散落一地的,是虫鸟肢体的残渣碎瓣,还有血……和满地的死尸。人,都死绝了。
  只剩一个活着的,可那不是人。
  廖长绝。
  这是一个不会轻易在江湖中现身的神鬼莫辨的人物。在朝廷中更不会,他虽贵为王侯,辖管封地,然而廖长绝他,是没有上过朝的。冥王真身,就连文武百官,亦不曾得见。
  可是就在昨夜,他匆匆赶来了。手下的四道剑使、八大狱吏、十二行者……可用之人数不胜数,他也并不怀疑他们的忠诚程度,他深知廖长绝三字在无间冥宫代表着什么,可他还是亲身前来了。因为他的一双小儿女又从昆仑虚无间冥宫里偷跑了出来。而地上躺着的这帮人,统统是冲着他的孩儿们来的。
  廖长绝曾逼迫皇帝立誓,不许皇帝动他孩儿一根毫毛,否则倾尽他廖长绝此生,必亡大李!他亦曾在黑风崖前立誓:胆敢以我孩儿性命要挟与者,必堕无间!胆敢伤他孩儿者,必死无疑!
  他拄着刀静立许久,确定了没有留下活口,廖长绝本打算走的。
  小浮一路朝着西,哼着小曲走了一天一夜了。她并不着急,一路拈拈花,惹惹草,慢慢悠悠地行着。她心里本也没抱什么希望,轩辕长安才不会给她找什么夫婿呢。她只不过是嘴贱,想气气他罢了。
  虽然到头来生气的是他,遭罪的却是她呗。
  直到走进了这片广袤的树林,踏进了氤氲弥漫的雾霭,小浮的心没来由地慌乱起来。她的脚步被雾汽中的血味凝滞,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刀林之上。直到咔嚓——
  她低头看去,自己的素锦云头鞋子踏在了一杆染了血迹的枯枝之上,枯枝断裂,而就在枯枝之前,是一截人的胳膊!
  小浮目呲欲裂,眼角余光看到了横七竖八散落在地的残肢断臂……和人的头颅!小浮只觉得她的魂灵一瞬间出了窍,她还来不及尖叫出声,只感觉迎面袭来磅礴的肃杀之气。
  泛着血红色的雾气之后,她隐约看到一袭高大的浓黑身影,身量异常高大,从头到脚裹着暗黑大袍。那人微微垂头,只有漆黑墨发自帽间流泻,随风翻飞、恣意张扬——可是这林间并无风!小浮忽然意识到吹飞他的发的不是风,而是他周身凝结起来的腾腾杀气。
  一声龙吟虎啸,金光乍泄,冥王刀现,刀光携着万钧之力直直地砍向余小浮!
  小浮吓得忘了闭眼。那样刺眼的刀光、凌厉的劲势,她眼前的世界忽而整个变作空白。声音也没了,画面也没了。没有血腥味,没有杀气,没有那尊持刀的死神……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耳旁忽然有了风声,有了雨水,顺着她的鬓发,在额头上缓缓流淌……流进了眼睛里,眼球一痛,她的魂灵缓缓归位,却原来不是下雨了,而是她自己的汗水……
  待她看清眼前的世界,这里只剩了树林、荒草、浓雾。不见了那隐匿在雾中的死神。
  小浮浑身的骨头一阵麻软,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林中的风将一缕秀发吹到了小浮的裙摆之上,她抖着手拾起了发,薄薄的一绺,是她自己的。
  他竟然没杀她。
  小浮攥紧了自己的那一绺头发,望着方才那人所站的位置,咧开嘴,笑得甚是难看:“谢谢啊……”
  活着不易,死却极容易。凡是不杀她的人,都是她的恩人呢。
  小浮还在地上坐着,还没缓过神来呢,感觉到自己的裙子被什么东西扯住了。她一惊,原来是倒在她身旁的一具死尸!那死尸伸着一只鲜血淋漓的手抓住了小浮的裙子,小浮狂喊一声:“诈、尸、啊!”
  小浮使劲地蹬,可无论如何也踹不掉那只索命一样的鬼手,只见那剩了半口气的人拼尽最后的力气,朝小浮艰难说道:“廖……”
  她才不管那人说了什么,踹掉那只鬼手连滚带爬地跑远了。眼下逃出这林子才是正经。
作者有话要说:  

  ☆、抢来的娘

  太阳升起来了,澄澈的光芒揉碎了洒在林间,伴着鸟语花香,林子里一片生机盎然。
  “哥哥,你累了吗?歇一歇吧。”一身粉衣裳的小女娃坐在地上,双手托着腮,冲她前边的小男娃软软糯糯地说。她的肌肤跟烧出来的白瓷一样白嫩无暇,眼珠儿比黑葡萄更水灵。她细软的头发扎成两个圆圆的团子,衬着她一张团团的小脸,美得让人心尖儿打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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