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纯情,右岸媚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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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岸纯情,右岸媚色-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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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马。
  辰薇,他能十年不变,在我认识的人里面,已经是独一无二的奇迹了。”
  “干吗今天帮他讲这么多好话?”
  “如果有一个男子真心爱了我十年,又为了找我,半夜两点杀到别人家里,然后等一个烂醉的酒鬼醒过来,一等十几个小时,就是为了酒鬼告诉他我的下落,我一定会再给他一次机会。”周瑾安静地陈述着,“辰薇,是你天真才会放弃他。其实很多时候,爱情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我听在耳里,一时竟不知说什么。
  “Anyway,辰薇,拜托你见见他。
  我还没告诉他你的电话号码,不过我看自己就快坚持不住了。
  还有,他一直问我昨晚跟你一起的男人是谁,又向孙阿姨打听他长什么样,很不高兴的样子,你叫你朋友小心点。”周瑾说完,收了线。
  我摩挲着手机,最终还是拨了那个梦中也倒背如流的号码。
  当晚,给学生们上完写作基础课,我在南区一条街的避风塘茶坊,见到了维东。
  我特意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
  看看那边忙着打牌和玩杀人游戏的一大帮学生,我想这里很安全,至少我和维东不可能发生任何亲密接触。维东在我对面坐下,一个劲地看我,却不说话。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我想那天晚上,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大家平时都很忙,有空的话,出来一起喝喝茶就好。”
  “我们换个地方谈。”维东看看周围。
  “没必要。
  我觉得你我之间,没什么是不能在大庭广众下说的。
  不像有些人,看着是衣着光鲜的成功人士,背地里净做些见不得人的龌龊事。”
  维东似乎想辩解,“昨晚陈家的事,我想你都看到了。
  那个女孩是自愿的,他们不过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场交易而已。既然当事人不觉得有什么,我们这些外人也没必要苛求他们……”
  我笑了笑,打断他,“是啊。
  有钱有权是很了不起,想怎样就怎样,有美人心甘情愿地投怀送抱,他们也根本没理由拒绝的。就像……”
  就像傅聪颖和你,对吗?话冲到嘴边,我还是强行咽下了。
  既然分手了,就该心平气和,我没理由表现得像在吃醋。
  维东仿佛明白我想说的是什么,轻叹一声,伸手覆上我的手,“小丫头,要怎样你才肯原谅我?”“不要再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无聊话。”心里有点烦,我起身挣脱他的手,“我很忙,先走一步了。”维东拖过我的胳膊,用力把我按回椅子上,直勾勾地望过来,“就因为一个傅聪颖,你就否定了我们十年的感情?我们有过那么多美好的日子,你怎么能轻易放弃?这么久以来,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为什么不肯给我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口中珍珠奶茶的余味有些苦涩,我看到他夜色般的眼睛里的隐忍和疼痛。
  垂下眼帘,我听到自己平静如水的声音在说:“维东,我很怕痛!”
  维东,我很怕痛!我很怕再发现真相,再被你逼得痛彻心扉!我很怕在一层层地剥开洋葱后,泪流满面,却发现那里面是没有心的!“小薇,相信我!”维东圈过我,那慎重的语调,仿佛和当年他说那句“小丫头,我会变得优秀!我不会再让人有理由分开我们”时一模一样。抬头痴痴看他,看他坚毅的唇角凝着无比的认真。
  一瞬间,我竟有种时光倒流的温馨错觉。
  然而,昨晚的一幕不可遏制地掠到眼前,理智的弦不断地催促我离开,我慢慢推开他。“还是不信我?”维东沉了声音。
  我不想再听,也不想再说,转身就走。
  “就算判我死刑,也该让我死得心服口服吧。”维东霸道地抓了我的手不放,引得学生们纷纷好奇地望过来。我深吸口气,使尽全身力气保持微笑,“你不是经常和陈瀚生他们一起玩吗?”
  维东一怔,片刻仿佛恍然大悟,忽而轻笑起来。
  大约是我的眼神太过鄙夷,维东迅速做出反应,“就为了这个?你以为我和他们一起玩那些?”我坐回位子,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一声不吭。
  “我和陈瀚生只不过是某些大project上的合作伙伴,和其他人也只是在生意场上认识而已。说大家是朋友,其实是过了,说到底,都是为了赚取更多的利益才经常走在一起,其实彼此的爱好品性都不一样的。”维东坐到我旁边,解释得有条有理。可惜,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有事!
  “小丫头,我从没有像他们那样,以后也绝对不会!相信我!”维东言之凿凿。
  即使真的没做得那么过分又怎样?不过是五十步和一百步的区别吧。
  掌心感到奶茶的温度越来越低,我漠然反问:“是吗?你也说过你和傅聪颖早就断了。”维东,你可以若无其事地在我面前说一次谎,已经够了。
  维东神情复杂地看了我,半晌开口:“上次我不想你不高兴。”
  “刚才你‘体贴’地说了那些话——也是不想我不高兴?”一时间,我只想大笑。世界上最荒谬的事,莫过于明明是蓄意欺骗的谎言,偏偏要伪装成善意的,说骗你是为你好。“小薇,”维东深深凝望着我,柔声说,“我说什么,你都不信了?”
  往昔种种柔情蜜意潮水般涌上心头,我转头看向窗外,不想让他看到我的黯然,“你应该知道有个词叫——覆水难收。”覆水难收,已成定局,再无法挽回!不要枉费心机,不要再挑战我的决心!
  “再信我一次……”维东听似恳切的声音,被我的手机铃声粗暴地截断。
  我随手接起电话,是李哲富有磁性的声音,“小薇薇,这么晚还不回来?我看你的稿子还有不少地方要修改。”“嗯,我知道,我打算回去了。”我低声应了,起身准备跟维东说再见,一抬眼,不觉一阵心悸。维东蓦地攥紧我的左手手腕,黑色的眼睛里,隐隐藏了一只受伤的野兽,又仿佛燃着熊熊火焰,“你说覆水难收,是为了别人!”“没什么别人。”我不想多做解释,只想赶快离开。
  “是和你一块儿送周瑾回去的那个人?这十来天,你玩失踪,就是和他在一起?”维东逼视着我,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将我彻底剖开。我努力掰他的手指,却怎么也掰不开,不由得急了,“我们两不相干了,我的事不用向你交代。”维东飞速揽过我的腰,悄然绽放了一个迷人的笑容,“告诉我,是谁那么大魅力,引得我的小丫头芳心大动?”见我不答,又说,“不要告诉我是宋剑桥,或是你那班师兄弟中的哪一个,我知道不是。”看他帅气的脸上洋溢了笑意,我的脊背处一阵发凉。
  我知道,男人吃起醋来,比女人的破坏力和杀伤力更大,而一个占有欲强烈的男人,吃起醋来会像帕金森症发作一样无药可救。

  第八章 BMW,曾经的最高赞美

  宝马——BMW——be my wife?一个可爱的文字游戏。
  维东的手机,突如其来地狂叫起来,他恍若未闻,只是执著地等我的答案。
  铃声催命般响个不停,听得人心烦意乱。
  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我说:“你先听电话。”
  维东依旧揽紧了我,一手接了电话。
  几秒钟后,我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已拿了钱放到桌上结账,拉我冲出避风塘,直接上车。“辰超说你爸妈刚才出去散步的时候,被车撞了,现在正送往CH医院。”一句话,撞得我有点头昏眼花。车平稳地急速行驶,我悬着的心荡秋千般忽高忽低,却怎么也找不到安全的着陆点。“别担心,他们会没事的,吉人自有天相。”维东安慰地握了一下我的手。
  他手心很暖,似乎要把他的信心和力量传给我,我偏头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梧桐树,心莫名地安定了些。到了医院,直奔急诊室。
  哥哥已到,正在和一个医生交流。
  两个护士围着老妈,正在给她的左胳膊上药、裹纱布,老爸不知在哪个房间。
  老妈看到我和维东一块儿来,有点惊喜,“你们来了……”一开口,又哽咽起来,“我只是擦伤,上点药就没事了。你爸爸他……医生说他什么动脉断裂、大出血,恐怕有生命危险……”
  那边医生快步过来,“验血报告出来了,伤者是A型Rh阴性血,是稀有血型。
  目前我们医院血库和本市的血液中心都没有这种血,只有在人体上立刻采血。
  我们从数据库里查到几个稀有血型志愿献血者的资料,正在尽量联系他们,希望赶得及。”爸爸居然是Rh阴性血?我努力控制自己的紧张情绪。
  我知道,Rh阴性血型据说在中国人里仅仅占千分之三,是很少见的。
  如今院方在积极联系志愿献血者,自然是好事,可是如果对方突然不愿意献了,又或者距离太远,来不及赶过来,爸爸岂不是非常危险?“怎么可能没有血,你们医院是怎么做事的!”老妈不停地擦眼泪。
  “我们会尽力抢救伤者。
  刚才伤者血压剧降,一度出现心源性休克,我们已经给他紧急注射了强心剂。
  但是伤者失血过多,要是再没有血液输入,我们只怕……也无能为力。”
  心不断下沉。
  我不知道医生怎能轻易说出“无能为力”这四个字,事情未到最后一步、最后一刻,我们就还有希望,此刻他这么说和叫我们“节哀顺变”又有什么分别?“我是伤者的女儿,我要验血。”是的,我是爸爸的女儿,我们有最亲密最直接的血缘关系,我相信人类遗传的力量是强大的。医生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带她去做血型测试。”
  老妈哭着抓紧我的手,“小薇,你哥哥是0型血,我也不指望他了。”
  我用力抱了抱老妈,鼻子酸酸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人生第一次,我无比期盼上帝和菩萨是存在的,他们会知道爸爸是世界上最疼我的那个人,也会知道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换回爸爸的健康身体和开朗笑容。“小薇,”维东清朗的嗓音悠悠飘到我的耳边,“我来,我是Rh阴性血。”
  仿佛产生了幻听,我惊愕无比地回头看着维东。
  维东笑了笑,轻轻一吻,如羽毛般落在我的额上,“相信我,你爸爸一定会没事的。”“太好了,赶快赶快,带他去做详细的血液检查。
  检测合格的话,立刻到手术室安排献血。”医生脸上总算有了点人的气息。
  看着随了护士迅速离去的维东,我倚着墙,浑身虚脱般无力。
  哥哥走过来,揽过我和妈妈。
  我们并肩坐下,安静地等待,我们感受彼此的温度和热力,虔诚地祈盼着上天听到我们的声音。短短几十分钟的血液检查,漫长得仿佛过了水深火热的几辈子。
  直到护士奔过来说“你们放心,输血已经开始了。
  你们太幸运了,不到万分之三的几率呀,简直是奇迹”,我们紧绷欲断的神经才略略放松了些。
  几乎是过了无数个春夏秋冬,手术室外的红灯终于熄灭,爸爸和维东被推了出来。“伤者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但仍在昏迷中。
  由于伤者有冠心病,我们稍后会有心脏科的同事给他做全面检查。
  医院规定,加护病房里只能留一个家属陪夜,你们商量一下吧。”医生仍然面无表情,又转向维东,“回去好好休息,一次抽了550cc,我还是第一次见。”550cc?国家规定,健康成年人一次献血量为200至400毫升,这医生居然给维东抽了这么多?会不会有什么不良反应?震惊之余,我看到维东一瞬不瞬地望着我,唇色有些苍白,眉宇间也满是浓浓的倦意。我很想真心诚意地对他说谢谢,可有什么哽在咽喉处,噎得我心痛。
  我努力地张了张嘴,竟什么也说不出。
  “我留下来陪你爸爸。
  小超你先回去,八九点钟的时候再过来。
  小薇,维东就交给你照看了。”老妈抹干眼泪,振作精神,迅速做出安排,又把我的手重重按在维东手上。我点点头,悄悄把手抽了回来。
  上了那辆银色宝马,维东坐上副驾驶的位子,放低座位,安静地闭了眼睛休息。
  昏黄路灯下,灯柱的黑影,不断从他身上飞掠而过,他那样子,竟是我从未见过的乖巧柔弱。有一刻,我突然很害怕他会就此沉睡过去,不觉摸了摸他的手背。
  还好,温度适中,我长长吁了口气。
  一路驶到那熟悉的街道,回到我们曾经的伊甸园。
  看看时间,已是半夜三点,我把车停在车库,下车开门推醒维东,“到了,你上去睡吧,中午我再来看你。”“……小薇,我有点头晕。”维东坐着没动,抚了抚额。
  这句话,如果是李哲说的,我一定认为他故意捣乱,会把他推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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