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在我怀里终于停止哭泣。孤身一人在国外遇上恶劣的雷电交加的暴雨房子被吹得有些震动还偏偏是住在一个曾经绑架自己的人家里……这些统统加起来她有足够的理由哭泣。
“我去把灯关了。”
秦琴拉住我:“不要关灯我害怕。”
“有我在不要怕。”我还是坚持走到墙边把该死跳个不停的灯关闭。
房间里暂时陷入黑暗也暂时陷入沉默。
但随着一个剧烈的闪电庭院里的竹叶映在门上左摇右摆仿佛随时准备冲进来。房间里刹那间茫茫一片我和秦琴互相拥抱的影子历历在目。秦琴害怕地叫出声。黑暗和沉默同时被打破。
“我去看看有没有蜡烛。”我起身去房间的壁橱里找能够照明的蜡烛在黑暗中被闪电随时偷袭这并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秦琴害怕地挽住我的手紧紧贴在我旁边似乎生怕我这个最后的救星忽然消失。
找了半天蜡烛没找到但却找到手电筒这更好。
可惜手电筒里的电池快没电了我又找了半天没有找到可以更换的电池。
算了有光总比没光好。
我回到塌塌米上将我的被子覆盖在秦琴的被子上接着钻进秦琴的被子。
我轻轻拉扯秦琴的手“进来!”
秦琴犹豫片刻被又一个突袭的雷电吓得立刻钻进来。
我和秦琴顶着同一条被子互相都能感受到对方潮湿而温暖的呼吸。我刻意和她保持距离尽量不碰到她的身体。
记得被明子绑架的那次为了逃脱我曾经毫无顾忌地在秦琴的身上爬来爬去此时我却非常在意和她的身体接触。一旦有了感情的参与人就变得瞻前顾后连我也不例外。
我将手电筒打开灯光虽然微弱但在黑暗的被子里已经足够明亮。我清晰地看到秦琴的眼睛、鼻子、嘴唇甚至眼睫毛我想她也同样那么清晰地看着我。
将手电筒竖立我们脖子中间的塌塌米上任凭白色的光线照亮这几十平方厘米的空间。在两条被子的掩盖下闪电的威力无法涉足这里雷声也只是若隐若现。
我们都将自己的脑袋放到自己的手臂上静静地看着对方。想说话但又怕破坏当前的气氛。
我微微抬头将枕在脑袋下的手伸向秦琴的脸庞握住她的那只手那只有些冰冷的手。她下意识地往后一缩随即五指交叉和我握在一起。
没有特别的意义只是觉得此时此刻我们需要互相鼓励。
没多久秦琴的眼睛缓缓闭上安详地进入梦乡。再过了一会儿手电筒终于将电用完。雷声还在隐隐约约地咆哮我轻轻握着秦琴的手闭上眼睛。
………【第六十六章 情感天平】………
唧唧……唧唧……
耳中听到门外的鸟叫我朦朦胧胧地睁开眼。
手电筒倒在身旁我裹着两条被子而秦琴身上穿着昨天的衣服身上一条被子都没有。原来不知不觉中我把被子全抢到自己身上了……
我带着一点歉意起身将被子盖在她身上。她的眼睛紧紧闭着还睡的很香。
这家伙果然喜欢睡懒觉……
几缕黑从她的额头垂下甚至有几根顽皮的头粘在秦琴的嘴唇上。
我慢慢靠近她的脸庞伸手替她疏理那些凌乱的头。
门哗地一下被打开强烈的阳光猝不及防地冲进房间。
我回头一看是织田他脸上有着积蓄已久的怒气。
秦琴被突然的开门声和刺眼的阳光惊醒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睛。
她有些慌张地想要解释:“织田你别误会。我们只是……”
“只是因为一时兴起才睡在一起。”我接过秦琴的话对着织田说道。
秦琴瞪大眼睛不解地看着我。
织田点点头“我不关心这些事情。明子小姐做了早点请你们去吃。”他又忽然用日语对我说“我本来以为你是值得敬佩的敌人没想到只是一个龌龊的禽兽。”
“织田你太保守了。”我对他笑笑拉着秦琴从塌塌米上站起来。
“我只是怕明子小姐更加伤心否则昨晚就让你不得安宁。”他从身后取出我的鞋子扔到我面前转身离去。
我猜他昨晚偷偷去过我的房间看到我不在就已经猜到我在秦琴房间里。他怕明子知道此事之后闹得天翻地覆所以决定替我隐瞒。
秦琴走到我身后问我:“为什么不解释?织田现在会怎么想?”
我回头看着她:“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为什么要向他解释?”
秦琴被我反驳得无言以对嘴里嗫嚅着说:“只不过……”
我穿上鞋子转身握住秦琴的肩膀“记住自己就是自己不要过分顾及别人的想法。你做事畏畏尾所以才不够优秀。”
我牵着秦琴穿过鸟语花香的回廊走向客厅。虽然我很清楚下个月就要回旧金山但却还是忍不住要牵秦琴的手。仿佛是一种毒瘾明知有害却无法戒除。我安慰自己:不要紧我们只有互有好感而已。既然能给对方幸福的感觉就暂且沉浸在这里面吧。
早餐很普通仅仅是鱼片、纳豆和放有紫菜的米饭。不过这对于明子来说已经很不容易。她穿着印有流水纹样的蓝色和服比昨天的形象更加鲜明。
织田颇有礼貌地吃完早餐果然没有提起昨晚的事情。
接着明子穿上木屐送我们到门口向我深深鞠躬。我没有回礼直接钻进车子而秦琴和织田都恭敬地向明子鞠躬告别。有时候过分的彬彬有礼让我觉得厌恶甚至觉得虚伪。
“织田你住的这么远为什么不买辆车?”在车上秦琴主动和织田攀谈可能是想挽回早晨的误会造成的坏影响。
“我每天都跑步上学。”织田的回答很忠厚丝毫没有戏谑的成分。
这家伙果然够有毅力即便在慕尼黑这所国际大城市里对自己的修行也毫不放松。相比之下我就有点惭愧了。
秦琴虽然感到很惊讶但只是把织田的跑步当成普通的清晨锻炼。但我深知忍者的跑步锻炼必定是身负几十公斤重量的负重长跑而他们为了保持自己轻快的体型对自己的饮食也严加控制。真正的忍者是非常可怕的他们能用手指拎起装有6o公斤大米的袋子如果光比力量的话我不是织田的对手。
将他们送到学校我和往常一样去啤酒花园消遣。再过不久就要回旧金山如今抓紧时间多多品尝这里的美酒。但我从不豪饮保持清醒对我来说很重要。醉醺醺的形象是失败男人的专利。
忽然接到馨雨的电话责问我昨天为什么没有去接莉莎使得莉莎在幼儿园里等了很久。“况且外面还下着大雨。”她最后加了这句话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必须承认那是我的疏忽但馨雨责问的语气实在不够婉转。经过三分钟不愉快的谈话她决定今天自己去接莉莎。
傍晚接秦琴回家她比平时要沉默寡言似乎在故意回避什么。虽然昨天我们什么都没有生但一起过夜的事实依然让平静下来的秦琴觉得尴尬。
她是个见到裸体阳光浴都会尖叫的女孩我理解她的感受。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不会理睬受到雷电惊吓的秦琴而昨天的我却有些莽撞。
“林天。”沉默许久她突然叫我的名字让我一阵紧张。
“怎么?”
“明天我想自己上学。”她犹豫几秒说出这句话。
我没有说话食指轻轻敲击方向盘。
“好的。”我将车驶进第四大街。
回到馨雨的公寓莉莎很高兴地扑到几乎两天没见的我身上丝毫没有因为昨天的过错而记恨我。
虽称不上宽宏大量但馨雨也绝非斤斤计较之人没有提起今天电话里的小吵。我忽然意识到最近全是秦琴的事情我心里逐渐忽略了她们母女。
馨雨表面上把我当作若有若无的人但其实她希望我能够多关心莉莎。每天让我接送莉莎就是让莉莎从我这里得到一些父爱的补偿。
通过窗户看着对面的公寓我竟然有些忐忑不安。两个公寓仅仅隔着一条马路却是两个独立的世界。我在两个世界里跳来跳去把自己都弄得晕头转向。
………【第六十七章 情敌?!】………
早晨醒来条件反射地拿起枕边的手机。却突然想起秦琴今天不想让我送。
这是女孩的一种自我保护当她敏感地意识到某些事情正在偏离正常轨道的时候她会要求离开找一个静静的地方找一个静静的时间独自思索。
而男人不同他们顺其自然或者懒惰地任凭事情以某种趋势展下去可能直到最后才会现事情错的太离谱。
也许我们之间应该静一静。这不能怪秦琴。
我躺在床上听门外馨雨跳健美操的声音变得有些昏昏欲睡。这个长达三个月的慕尼黑之梦有点冗长让我的头有点沉。
馨雨敲门然后还没等我回答就将门打开“你送莉莎去幼儿园我去上班了。”她总是这样所谓的礼貌在她这里仅仅是一种形式。但我喜欢她这种性格对她既不厌倦也不厌烦。
没有了秦琴车子上的莉莎没有那么吵闹依然是那个馨雨严加管教下的乖巧女孩。
“爸爸!是秦琴阿姨!”莉莎犹如现新口味的冰激凌激动地叫起来。
秦琴走在前面头随着脚步而微微颤动。我似乎看到一种刚毅隐藏在她身体之内。
我踩下油门快从秦琴身边开过。
莉莎回头看着被甩在车后的秦琴不断叫我停车。
“不要吵!乖乖坐好!”我大声训斥莉莎吓得她满脸委屈坐在后面不再吭声。
透过后视镜我看到秦琴正望着我的车但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远心里犹如被撒上细碎的玻璃屑没有流血可是很难受。
将闷闷不乐的莉莎送至幼儿园接着一个人去喝闷酒再无心情享受慕尼黑的闲适。
当感情积累到一定程度它就会越理智进而控制思想人类痛苦的本源往往来源于此。对秦琴的感情已经越过“一点点喜欢”的程度已经具备深陷其中的危险。
能够意识到这一点我还是值得庆幸至少说明我的理智尚未全部消失。只是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如果她知道我的身份……
我长长地叹口气继续喝酒。互相喜欢到忘记对方的身份这无疑是疯狂的感情。我从不指望自己能有惊天动地的情感经历秦琴太普通而我太冷静。
爱情是需要温柔来助燃的我的燃料明显不够。
我怕自己喝醉在适当的时刻制止自己。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于是步行游走在慕尼黑就同刚来这里的游人一样。
一个来自香港的旅游团不紧不慢地走在我前面好奇地观赏着慕尼黑的景色其中有不少和秦琴年纪相仿样貌也相仿的女孩连喜悦的表情都差不多。
算起来秦琴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我偏偏被她的朴实无华吸引了。
我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前面的那群女孩纷纷回头以为我是她们的同伴但很快现不是于是慢慢走远。
“林天……”手机里秦琴的声音有点犹豫我屏住呼吸听她说话。
“傍晚来学校接我吧。”说完她立刻挂断电话。
我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欢呼雀跃?默默无言?抑或痛心疾?
恶魔之门向我开启我没敢立刻塌进去只是看到里面的天空很蓝很有诱惑力。
傍晚我很早便到学校的门口去等她接着故作镇静地开车驶向幼儿园。
秦琴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窗外她沉默的时候总是这个姿势。
到了幼儿园莉莎看到秦琴也在车上兴高采烈地上车先是亲吻我然后拉着秦琴的手说个不停。莉莎将早晨的不快一扫而空她和她母亲一样都善于忘记只不过莉莎是单纯的健忘而馨雨是刻意的隐藏。
“林天今天来我家吃饭好吗?”快到第四大街的时候秦琴忽然提出这个邀请。
“好。”我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她。
到达馨雨家门口将莉莎放下车让她转告馨雨我在秦琴家吃饭接着我怀着有点不安的心情进入秦琴的公寓。
“我去做饭你在这里稍等。”她替我打开电视机进入厨房把我当成普通的客人对待。
我立刻注意到茶几上放着一张白色的明信片出于带有一丝卑劣的好奇我拿起这张明信片放到眼前观看。
这是一张来自中国的明信片背面的图案是中国的长城。收信的地址是秦琴的学校应该是昨天收到的。
“近日可能会来德国。从彩妮那里听说你要去汉堡演出预祝成功。”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却感到一种亲切。是男子的笔迹。
孙祧。旁边的署名果然是一个男人的名字。我已经猜到这人是谁。可能是出于某种主观感情我觉得这名字有点熟。
我明白这张明信片为什么会“大意”地放在这里当然也明白她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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