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探千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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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探千王-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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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少说也得有三十多年,却连人家换牌的手法都没看出,实在是让人汗颜。

    旁观的赌客眼光有高有低,水平低的还不清楚怎么回事,一个个眼巴巴的等着西服客翻底牌,有水平高的则已看出无论西服客底牌是什么都输定了,开始小声地交头接耳,一个传两个,两个传三个,慢慢围观的人们全明白了。

    时间好似凝固,西服客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不动,我也不动,只是微笑着望着对方,耐心等待对方的回应——难不成你打算就这样坐到天亮?

    胡小燕眼中露出兴奋的亮光,必输无疑的牌局在转眼之间反败为胜,这种从谷底到波峰的起伏跌宕最刺激人的精神,特别关系到自已的朋友,那种感觉更是难以形容,激动得只想跳起来尖叫几声,她第一次感到,赌博原来有这么吸引人的魔力。

    慢慢站起身,西服客伸手把桌上亮着的四张明牌翻过来,“高明”,——这样的举动表明他已认输,反正翻不翻底牌都是一个输,那又何必再多现一次眼呢?

    “呵,多谢前辈手下留情。”我也站起来抱拳拱手微笑答道。

    “你到底是谁?”西服客冷哼一声问道,在他听来,我说的那一句客套话更笑是在挖苦。

    “呵呵,无名小卒一个,记在心里也是累赘。前辈既然赌兴已尽,何不早点儿回家休息”我笑笑答道。

    盯着我看了半天,西服客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拂袖而去,他知道从我口中探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那还留在这里干嘛?

    满堂哗然,上门挑衅的人被灰溜溜打败,还有什么样的结果比这更让如意坊的赌客们兴奋呢?有叫倒好的,有冷嘲的,有热讽的,有干脆直接开骂的,一个赛着一个来劲儿,西服客也没心情去理会,铁青着一张脸,快步走出了如意坊的大门。胡玉虎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两个混在赌客里的便装手下跟了上去。

    “呵呵,江老弟,好样的。”胡玉虎和胡小燕还有一众看热闹的人围了上来,胡玉虎开心的高声笑道,不管怎么说,踢馆的人被打败了,如意坊的牌子保住了,这就是值得庆贺的事儿。至于那个穿西服的家伙是什么来头,是不是朱礼庆那边派来挑事儿的人,这些都是后话,即然那个人已经着了相,只要不离开北平,早晚都会被查出来。

    “呵,我和小燕平辈论交,世伯,您这个‘老弟’二字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应的。”我连忙客气说道,辈份的问题可不能马虎,不然胡小燕夹在中间怎么算。

    “哈哈,没关系,没关系,她交她的,咱交咱的,两不耽误。”胡玉虎爽朗笑道,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开心。

    “爸!”胡小燕不满地嗔叫起来——如果我和她爹同辈论交,她岂不是成了我的晚辈?若是陌生人倒也罢了,问题是以后两个人还要常打交道呢。

    “呵,世伯,也别那么多讲究了,您直接叫我一凡好了。”胡玉虎正在兴头上,我也不想扫他的兴,但也不想让胡小燕为难,于是打个马虎眼,把关键的部分模糊。

    直接叫名字,这样的做法倒是都可以接受,胡玉虎也就不再坚持。

    “呵,一凡,今天可是多亏了有你,不然的话,如意坊的招牌可就让人给砸了。”胡玉虎谢道。

    “这您就见外了,您是小燕的父亲,小燕又是我的朋友,您的事也就是我的事,既然碰上了没理由不管。”我笑着说道。

    “呵呵,天意,天意,这就叫天意吧。不过不管怎么说,今天你还是帮了大忙。走,咱们喝一杯去。”胡玉虎热情地邀请着,一方面是感谢我的帮助,另一方面也是想借请客的机会打听我的细底,终究突然冒出这么一位赌术高超,论赌技完全可以和东南西北四大赌王一较高下的年轻人要说没有一点儿戒心是不可能的。

    “呵,多谢胡世伯的美意,不过今天已晚,而且出了这样的事儿,想必今晚您还要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不如改日您放便的时候我登门拜访。”我婉言谢绝。

    “噢,呵呵,这样也好。”胡玉虎一想也是,城东赌王的人到城南地盘闹事,这不是可以忽视的小事,自已需要马上回家向父亲汇报,商量对策,反正女儿和这个年轻人认识,而且看样子关系很好,早一天晚一天应该没太大关系。



………【第一百七十六章 城南赌王】………

    西服客离开了如意坊,垂头丧气,真象是一只斗败了的鸡——江湖上人们关注的是强者,没有几个会有兴趣去看失败者一眼,自已打败了朱玉虎又能如何?明天这件事儿在北平传开,人们谈论的只会是那个年轻人如何把自已赢得灰头土脸,灰溜溜抱头鼠窜的情景。

    想到这里,西服客心中说不出来的烦闷,随起一脚,将路边的一块核桃大小的石子狠狠地踢向夜幕之中,砰,哗啦,声音连响,也不知道把谁家的窗户玻璃打碎,顿时引来一连串的咒骂声,大概是以为谁家的小孩儿太顽皮,大晚上不好好睡觉砸人家窗户玩儿。

    西服客也没心情去和人家普通老百姓较劲儿,加快脚步向前走,忽然心中一凛,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如意坊派来盯梢的人虽然都有武功底子,在一般手下中也算得上是好手,不过比起西服客,功夫就差的太多了,开始时,西服客心恢意冷,脑子里光想着刚才自已是怎么输的,步履缓慢,他们两个跟在后边,借着夜色掩护,到也很难被人发现。而当西服客为发泄心中的怨气乱踢石子无意中打碎路旁人家的窗户而加快脚步时,他们两个也不得不加快脚步,没练过轻功,又没受过专门的跟踪训练,步子一快,脚底下难免不发出一点声响,如果被跟踪者是一般人问题倒还不大,但这位西服客却是一位赌术高手,听力远比普通人灵敏的多,立时便意识到有人在背后跟踪。

    有人跟踪并没什么好奇怪,被人上门挑衅,要是如意坊的人毫无反应,那胡家也不可能在城南赌界称王了。

    好,算你们俩个倒霉!

    西服客心中暗哼——一旦留意,以他的耳力听出跟踪者是几个并不困难,他清楚的很,之所以只有两个人,这还要拜托刚才那个年轻人赢了自已的缘故,否则胡玉虎就不会仅仅派出两个人盯梢,而是跟上来十个八个绑架抓人。

    本来自已可以施展轻功,甩掉这两个尾巴也就算了,浓浓夜幕,谅这两个人也没本事追得上自已,可是,谁让自已刚好积了一肚子的怨气正没处可发呢,那个年轻人我没本事应付,你们俩个小喽啰正好让我出气!

    西服客的脚步更快,后边两个人的速度也不得不更快,到了最后,简直就和小跑没什么两样。

    前边有一个胡同,天太黑,也不知胡同口旁的牌子写得是什么,西服客在胡同口稍稍一停,四下看了一眼,后边两个人连忙躲在路边小树背后,一边喘着气,一边监视对方的行动。

    从胡同里出来了四个黑影,手里都拎着家活,看样子不是短棍就是砍刀;“苏爷,怎么样?”,靠前的一位问道。

    两个跟踪的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心里暗自紧张——人家早有准备,怕西服客踢馆成功会被如意坊报复,所以提前安排好了接应人手。

    西服客没有回答,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先离开这里再说,那些人见他不答也不再问,一转身,五个人又回到胡同里。

    人都进去了,听脚步声越来越远,盯梢的两人于是从藏身出跳了出来,加快脚步来到胡同口,刚一探头,忽觉恶风袭来,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每个人脑袋上就实实在在挨了一棒子——却原来人家只是耍了个花枪,明着假装离开,实则留了人断后,两个人全无防备,顿时被打得天旋地转,眼冒金星,身子一软便倒在地上。

    如意坊,目送我离开后,胡玉虎和胡小燕回到屋里,找事儿的被赶走,赌场的生意还得继续做下去。

    说了几句场面话,让客人们安心继续玩乐,吩咐手下人多留点儿神,注意有没有人可疑的人出现,自已则带着女儿离开赌坊乘车回家——刚才发生的事和朱礼庆有关,很可能牵扯到北平赌界的势力格局,事关重大,胡玉虎不敢自已做主,所以要尽快返回家里向父亲汇报。

    车开得很快,不到半个小时便来到一座大宅院前,看大门的护院见是自家的车连忙打开大门放汽车进去,下了车,胡玉虎让女儿先回自已的卧室休息,自已则一个人来到后院。

    后院很安静,人上了年纪不喜欢热闹,胡全忠也是如此,两棵枣树之间有一座青砖瓦房,房门关着,窗户也是黑的。

    胡全忠来到门口,稳了稳心神低声叫道,“爸,您歇了吗?”

    “噢,是全忠吧?有事儿吗?”屋里传出一位老人的声音,虽语声苍老,底气却是很足。

    “是,是如意坊的事。”胡玉虎恭恭敬敬地答道。

    “如意坊?如意坊有什么事?”胡全忠有些意外,赌场的事儿他早已交给儿子去打理,七八年里经营的是有声有色,所以他才能安安心心地呆在家里修心养性,下棋写字,安享晚年,而胡玉虎也不想他太过操心,很少在他面前讲赌场的事儿,即便讲也多是开心的事儿,今天一反常态,大晚上,自已都上床睡觉了还来报事儿,看来出的事肯定不小。

    披衣下床,将桌上的油灯点着,胡全忠说了一声“进来吧”,胡玉虎这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昏黄的灯光映照下,紫檀木的八仙桌旁坐着一位年近七旬的老者,眉目清奇,鹤发童颜,宛似仙人一般,特别是一双眼睛,其清如水,其亮如电,深邃似无底深潭,犀利似刀锋一般,虽披衣独座,却不怒自威,自有一代宗师的傲然气概。

    这就是胡全忠——鹰眼胡全忠,享誉北平赌坛四十余年而不倒的城南赌王!



………【第一百七十七章 涵养】………

    “爹,打扰您休息了。”胡玉虎先躬身请安。

    胡全忠挥了挥手,示意直接进入主题,多余的废话就不必说了。

    “刚才有人到如意坊踢馆挑事。”胡玉虎说道。

    “哦,是什么人?”

    听说有人到赌场闹事,胡全忠只是眉毛稍稍挑了一挑,随即便恢复了平静——自成名至今四十余年,什么样的江湖争斗,血雨腥风他没有经过见过?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已经很难有什么事情能让他真正紧张了。

    “现在还不清楚,不过有可能是朱礼庆的人。”胡玉虎答道。

    “朱礼庆的人?确定吗?”胡全忠左手轻捻须髯,沉声问道——所谓同行是冤家,同在北平,又都是吃赌场这行饭的,如意坊和福兴赌场之间怎么可能没有冲突?东西南北四大赌王中朱礼庆年纪最小,成名也不过才五六年的事儿,属于后起之秀,但也正因为年纪轻,资历浅,所以冲劲儿更足,胃口更大,屡屡主动出击,想要从其他三位赌王的手中争到地盘。不过话说回来,其他三位赌王的名头也不是风吹出来的,那也是经历过无数次的厮杀拼斗,出生入死才打出的天下,谁也不是白给的,故此朱礼庆虽屡屡发难,成果却是寥寥,没占到什么便宜,时间一长锐气渐消,这两年朱礼庆安静了许多,没有再向城东以外扩张的举动,为什么今天却一反常态,找如意坊的麻烦?莫非他志气未失,雄心仍在,又想一统江湖,成为北平赌坛的霸主?

    “呃,这倒不敢肯定,不过那个人手上的功夫极好”胡玉虎不敢乱讲,迟疑答道。

    “笑话,手上功夫好的就一定是朱礼庆的人吗?”胡全忠冷哼一声不满地说道。

    胡全忠纵横赌坛四十余年,会过的高手不计其数,朱礼庆赌技的确很高,但也没高到独步天下,难逢对手的地步,否则的话,也不至于闹腾了三四年,却还只能在城东地区称王称霸。

    “是,是,爹教训的是。”胡玉虎是个孝子,父亲所说也不是没有道理,连忙随声附和。

    “那个人是什么样子。”停了一下,胡全忠再问。

    “身量不高,大约四十出头的样子,长方脸,留着分头,唇上有一撮小黑胡,和日本人的仁丹胡有点儿象,穿着有些特别,里边穿一件灰色长衫,外边罩一件栗色西服上装,头戴一顶六成新的黑色礼帽。”胡玉虎答道——胡家家传赌技以眼功闻名,细节观察是最基础的基本功,他回答得很详细。

    “,没听说江湖上有这么一号人物,结果如何?”想了想,记忆中似乎没有这种模样的后辈高手,胡全忠继续了解情况。

    “这个人赌技很高,孩儿无能,输给他了。”胡玉虎脸上微微一红,无论怎么讲,输给别人总是一件很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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