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探千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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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探千王-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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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人赌技很高,孩儿无能,输给他了。”胡玉虎脸上微微一红,无论怎么讲,输给别人总是一件很难堪的事情。

    “呃,这个人赢了你?还真是有几分道行。说说,怎么个过程。”直到这时,胡全忠才认真起来——他这个儿子于赌博之道虽谈不上多高的天赋,但在自已的严格督促下却也苦练赌技二十余年,放眼当今江湖,至少也能勉强挤进一流高手的行列,能赢他的人绝不会是无能之辈。

    “是,大约是八点半的时候,如意坊派人来报信,说赌场来了一位高手,似乎是专门来找麻烦的,所以我就马上赶去”

    胡玉虎把赶回如意坊和那个西服客大战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讲述一遍,其间还取来赌具,模仿着那个人的动作进行说明,胡全忠听得非常仔细,有不清楚的地方还要反复杂询问再三,直到每一个细节都清清楚楚,没有半点疑问为止。

    听完讲述之后,胡全忠微闭双目靠在椅背上,样子就象睡着了似的,胡玉虎知道父亲正在思考,也不敢打扰,只有规规矩矩地站在旁边等着。

    时间过去了足足有五六分钟,胡全忠这才睁开了眼睛,“好了,事情我已经听明白了。时间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呃,爹,您就没什么吩咐?”胡玉虎心中不解,想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这样从容。

    “吩咐什么?”胡全忠反问道。

    “如果是朱礼庆的人来闹事,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就完事,包括如意坊老店,在南城咱家共有六间赌场,万一他这样闹下去,对咱家的生意会有很大影响的。”胡玉虎担心地说道——父亲把如意坊的管理交给自已,这既是信任也是责任,他没办法不担心。

    “是不是朱礼庆的人还不能肯定,稍有风吹草动就大惊小怪只会让人看笑话。赌场的事既然交给你处理你就自已拿主意,等搞清楚真是朱礼庆搞的鬼再告诉我。”胡全忠答道。

    人上了年纪就是看得开,出了这样的事,父亲居然毫不在意,这份涵养不知道自已什么时候才能修练得到。

    心里暗自感叹老人家的涵养功夫,胡玉虎请了晚安后便转身离开,快到门口的时候忽又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又折了回来,“爹,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向您禀报。”



………【第一百七十八章 淡然】………

    “什么事?还是如意坊的事儿吗。如果是的话,你看已看着办就行了。”半夜被叫醒,胡全忠已经失去了睡意,拿起桌上的水烟袋点着吸了一口后说道。

    “呃,是跟如意坊有关,不过也不全是,是和小燕有关。”胡玉虎答道。

    “和小燕有关?,小燕出什么事了?”胡玉虎一子一女,儿子还在上学,女儿就是胡小燕,上了年纪的人看惯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对红尘凡事多已看开,不太在意那些功名利禄的追逐,但对儿孙子女的事更加关心,胡小燕是女孩子,聪明伶俐,知书达理,尤其为胡全忠所喜爱,听说和孙女儿有关,精神顿时来了。

    “刚才那个人来闹事儿的时候,小燕刚好也在场。”胡玉虎答道。

    “哦,她不是一向不喜欢赌场的事吗?对了,昨天听她说今天晚上去朋友家过生日,怎么会跑去如意坊呢?”胡全忠奇怪问道——子承父业,中国传统思想向来如此,胡玉虎的儿子现在年纪虽小,但大家都知道以后如意坊会交给他来打理,故此虽然胡小燕不喜欢赌博,不习练赌术,胡全忠却也没有勉强她去学,女孩子嘛,早晚都得嫁人,家传赌术的精纱处不可外传,既然不必非得继承家业,不学就不学好了。

    “朋友的生日派对结束后,她带一位朋友来如意坊看看。”李玉虎答道。

    “呵呵,这样很好呀,她能带朋友去如意坊,说明她对赌也不是那么反感了。”胡全忠捻须笑道。

    “应该是吧,不过她带来的这位朋友却不是一般人。”李玉虎答道。

    “哦,怎么个不一般?”胡全忠有些好奇。

    “她带来的那个年轻人是一位赌术高手,虽然年纪不大,赌技之高却令人匪夷所思,如果不是他出手相助,今天晚上如意坊的牌子就算给砸了。”李玉虎说道。

    “什么?你是说踢馆的人是被他打跑的?”胡全忠拿着纸捻的手僵住了——自已儿子的赌术在江湖上虽然只是勉强挤进一流,算不上多高,但在赌坛历练二十多年,会过的高手也不算少,眼力还是有的,能够被他形容为匪夷所思,那个人年轻人的赌技肯定非同一般,更何况,踢馆的那个人既然能赢了自已的儿子,赌技便是第一流的身手,而这个年轻人竟然能再赢了那个人,莫非赌术已臻化境,达到赌王级数?

    “是的。”胡玉虎答道。

    “把过程讲一遍。”胡全忠吩咐道,

    论资质,朱礼庆已经是万中选一的天才,但即使是他,也是在三十多岁后赌术才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这才跻身于四大赌王之列,而听儿子所言,孙女儿的那位朋友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赌术至少已是第一流的水准,如此看来,这个人岂不是古今少见,百年难遇的绝世天才?

    胡玉虎于是将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讲述一遍,胡全忠一边抽着水烟,一边仔细听着叙说,眉头忽紧忽松,显见是听得非常认真。足足讲了十来分钟,胡玉虎这才把情景讲述完毕。

    放下水烟袋,胡全忠喝了一口凉茶,整理了一下思路。

    “你是说那个年轻人摇骰,不仅让三粒骰子摞在一起,而且使最上边的一粒独角向下立住?”

    “是的,他把骰盅拿开时,最上面那粒骰子还在转动,最后是当着全场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停住。”胡玉虎答道。

    深深吸了一口气,胡全忠把水烟袋放下,站起身来走到窗边,伸手把窗户推开,此时已是深夜,外边清冷的空气涌入,将他颌下银髯吹得飘了起来,而老人家对此却似乎全无感觉,仰起头来,望着高高挂在天空中的一弦弯月,给人以一种怅然感怀的感觉。

    “爸,您怎么了?晚上凉,您当心身体。”胡玉虎怕父亲着凉感冒,连忙上前提醒。

    摇了摇手,胡全忠表示没有关系,心情激动,气温的高低已经显得无足轻重了。

    看父亲的反应,似乎是想起了什了。

    “爸,您是不是想起了什么?”胡玉虎低声问道。

    胡全忠没有马上回答,望着天空足足有五六分钟,这才转过身来。

    “那个年轻人叫什么名字?”

    “姓江,叫江一凡。”胡玉虎答道。

    “小燕和他很熟吗?”胡全忠继续问道。

    “只是一面,不很清楚,不过小燕似乎很紧张他,只是现在想来,她对江一凡应该也不是很了解。”胡玉虎想了想答道。

    “哦,怎么看出来的?”胡全忠问道。

    “江一凡站出来向那个人挑战的时候,小燕非常意外,而且在赌战进行时,她也显得非常紧张。如果她真的很了解那个人,应该不会是那样的反应。”胡玉虎答道。

    胡全忠眉头皱起,似乎有些意外,但随即又轻轻点了点头,嘴角现出一丝笑意,“如果和那个人有关,这倒也不算奇怪。”

    “什么?那个人是谁?”胡玉虎一愣:莫非父亲已经知道这个年轻人的来历?

    “呵呵,现在还不能肯定。总之,人家既然帮了大忙,于情于理都应该好好谢谢。找机会请那个年轻人来家里坐坐。”

    胡全忠淡然一笑,随口吩咐道。



………【第一百七十九章 师兄弟】………

    夜沉沉,星稀月明,万里无云,皎洁的月光笼罩下,北平城就象劳累了一天的人们沉沉睡着,除了此许几处还有些许灯光之外,到处都是黑暗,到处都是寂静。

    浓浓夜色中,一辆黄包车在快速移动着,拉车的黄包车夫微微喘着粗气,两支粗壮有力的大脚踏在地面上发出沙沙的轻响,黄包车后约五六步远跟着两名身穿黑衣的壮汉,两个壮汉一边跑着,一边还不时回头向后看一眼,显得非常小心。

    苏逸生,也就是那个穿着古怪,西服里边衬长衫的神秘赌客,此时正坐在这辆黄包车上闭目养神,他并不担心有人跟踪,不是猛龙不过江,既然敢到如意坊那样的老字号闹事儿,自然事前有了万全的准备,不仅撤离的路线经过精心的选择,而且一路之上有两拨人在暗中接应,有盯梢的也早被干掉了。

    说在闭目养神其实也不是很准确,因为他只是眼睛闭着,脑子里却片刻都没有休息,一直在回想着刚才在如意坊发生的事情。

    那个年轻人是谁?他和如意坊是什么关系?看情形,胡玉虎应该也不认识那个年轻人,他为什么要站出来替如意坊挡事儿?还有他的赌术是跟谁学的?自已精研赌术十数年,不敢说无所不知,却也是见多识广,怎么就认不出对方的师承路数呢?论年纪,自已在学赌术的时候,这个年轻人应该还没生出来,他是怎么练成如此惊世骇俗的功夫呢?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但想来想去也理不出个头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看起来还真是艺无止境呀!

    黄包车的速度渐慢,最后在一个院子的门口停下——这是大户人家的后院偏门,不仅环境僻静,而且门上没有挂灯笼,黑漆的门板紧紧闭着,就好象猛兽张开的一张大嘴。

    “苏爷,到了。”黄包车夫放下手把,抽出一条毛巾一边擦汗,一边恭敬地说道。

    迈步下车,苏逸生狼一般锐利的目光迅速扫视了一遍四周的环境,见没有异常的情况,于是挥了挥手,后边跟着的一名壮汉连忙抢步上前,伸手在门上轻敲三下儿,“当当当”,声音虽然不大,但夜静更深,显得格外清晰。

    院内脚步声响起,很快便来到了门口,“是苏爷回来了吗?”,里边的人压低声音小声问道。

    “是,快开门儿。”敲门儿的壮汉催道。

    呱搭,滋扭,门闩拉开,门板打开,里边看门儿的人恭敬地站在一旁。苏逸生头也不抬地迈步进院,另几个人收车的收车,关门儿的关门儿,用不着他去吩咐。

    对院子的情况很熟悉,不需别人引路,苏逸生径直穿过后院来到中院,院子东侧是一排平房,正中间屋子的窗户支着,里边透出暗黄色的灯光,灯光里,一个人正在桌旁练习洗牌,只见花花绿绿的扑克牌在十根细而长的手指间穿绕翻动,仿佛象有了生命一般。

    门是虚掩着的,苏逸生也没客气,直接推开就走了进去,屋内正在玩牌的人似是早知道他的到来,依然不紧不慢地耍弄着扑克,苏逸生也不急着打断对方的练习,随手拉了一把椅子在桌对面坐下,眼睛紧紧盯住在空中翻腾缤纷的扑克牌一眨不眨。

    猛的,玩牌人的手腕一抖,扑克同时高高飞起,跃过近八尺的空间撞在屋顶大梁,发出“啪”的一声轻响,随后五十四张扑克如天女散花一般四散落下。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就象是商量好了似的,桌旁两边坐着的人几乎不分先后同时站了起来,各伸右手在由五十四张扑克所构成的缤纷落叶中或捏或抓,或拍或弹,随着他俩手上的动作,一张张扑克从眼花缭乱的扑克雨中飞出落在各自跟前的桌面,整齐地摆成了一行。

    扑克一张张地落下,有掉在地上,有掉在桌上,也有掉在椅子上,两个人相对而立,一语不发,浓重的战意在两人之间激烈碰撞。

    良久,苏逸生轻轻呼出一口气,屋内的气氛顿时缓和下来,“师兄,这一次又是你赢了。”随手一掀,面前扣着的五张牌翻了过来,是以红心A为首的同花顺。

    “呵呵,你的进步也不小,我差一点儿就要输了。”对面的人微微一笑,随手也是一掀,把他跟着的五张牌翻了过来——是以黑桃A为首的同花顺。

    这是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人,中等个,身材偏瘦,留着三七开的分头,眼睛不大却是炯炯有神,眉头总是微微皱着,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

    不用问,他就是城东赌王,福兴赌场的主人——‘鬼手’朱礼庆。

    苏逸生兴趣索然,一屁股坐回在椅子上,伸手抓起旁边摆着的酒壶给自已斟了一杯,随后一仰脖,直接将满满一杯白酒灌进喉咙,酒性很烈,火辣辣的一道火线从喉头直灌到了腹腔,好不呛人,但苏逸生并没有理会,只是一杯杯地灌下去,如此四杯过后,这才把手停了下来。

    朱礼庆也坐了下来,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看着自已的师弟狂饮,虽然和这位师弟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但他对苏逸生的性格还是很了解的,这是一个脾气古怪,性情乖觉的人,沉默寡言,不喜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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