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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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 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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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雷与若兰笑吟吟地看了半天,直到边上侍女轻声道:“王爷,可以用膳了。”两个马上要义结金兰的姑娘,这才注意到他们两个。

    诗韵和云裳赶紧起身,两人向秦雷福一福道:“我俩忘形怠慢了。请王爷恕罪。”

    秦雷呵呵笑道:“无妨。听你们讨论永福地病情,可有什么所得?”

    这时若兰在边上微笑道:“王爷。还是先吃饭吧,边吃边谈也成。”

    四人便到饭厅用饭,诗韵秉承食不语的原则,只是细嚼慢咽的吃饭,见她不说话,云裳和若兰也跟着斯斯文文用饭,轻手轻脚的服侍,一个字都不说。秦雷引起几次话头,却只换来微笑,但得不到应和,顿感无趣地紧,只好也老实闭嘴,闷头吃饭。

    诗韵虽然不说话,眼睛却没有闭上,饭没吃到一半,就感觉出不对劲来了,这三人好似太熟了,尤其是若兰和云裳之间,动作配合相当默契,再看秦雷,也是一脸理所当然的接受云裳的服侍,连个谢字都不说。与他们三人一比,自己倒成了最生疏的一个。

    这里面有问题。在看到云裳偶尔投向秦雷的嗔怪目光后,诗韵几乎笃定,他们三个原先就认识,心中不由微微失落,但面上自然不会表露出来,依然微笑着用完了早膳。

    见她用方巾轻柔的擦嘴,秦雷有些无奈的问道:“诗韵可以说话了吧?”

    诗韵点点头,不好意思道:“每次都让王爷等。”

    秦雷笑着摇摇头,问几句永福的近况,便轻声道:“这位乔姑娘是我请来地医生,日后就与你一起为永福调理诊治。”

    诗韵微笑道:“云裳妹妹医术高超,却不是民女这纸上谈兵的三脚猫可以相比的,自由云裳妹妹为主,民女竭力襄助便是。”

    秦雷呵呵笑道:“拾遗补缺吧,她这人哪都好,就是有些粗心,若没有你时刻在边上盯着,我还真不敢把妹妹给她医呢。”他这不是笑话,那次在荆州府,云裳为秦雷注射鸡血过量,差点让他如文侍郎一般神经了,到现在一提起来,还心有余悸呢。

    云裳没好气的横了秦雷一眼,撇嘴道:“不就是一次吗,总是抓着不放。”秦雷又调笑几句,云裳虽然没有再出声,但那会说话的大眼睛,已经把所有地意思表达清楚了。

    热恋中的情侣,总是不注意场合,也最容易忘形。即使他们一开始注意了场合,也会因为忘形而不注意的。

    这一幕落在诗韵眼里,哪还不知道两人的关系,再看边上的若兰安之若素,便知道这不是一天两天了,芳心不禁酸涩万状,她能感到,乔云裳不禁倾国倾城而且来历不凡,试问这种女孩又怎么作妾呢?

    一想到自己与秦雷一无媒妁之言、二无父母之命。即使与秦雷卿卿我我地亲密程度,却要比这云裳差得远了,想到这,诗韵心中不禁黯然起来。

    第五卷 【帝王将相】 

第三一三章 二则一

    吃过这顿不算早的早餐,宫女过来传话,永福公主有请,秦雷便带着云裳过去。

    还是那间阁楼,永福像只小猫一样蜷在躺椅上,见秦雷进来,也只是微微抬头,便又重新躺了回去,轻声道:“哥,你来了。”面上是高兴的表情,但好看的眼睛却没有多少神彩。

    秦雷心疼的坐在躺椅边,轻轻拾起永福羸弱的手臂,叹息道:“怎么瘦成这样了?”永福勉强一笑,轻声道:“食不下咽。”

    边上的诗韵轻声解释道:“今年冬天寒气太重,公主的身子十分畏寒,血气不畅、心火不旺,所以饮食难免有些不周。”

    永福豁达一笑道:“哥哥无需挂心,小妹每年都要熬一遭,十多年下来,早就习惯了。”说着望向诗韵边上的绝色女子,微笑道:“这位姐姐怎么称呼。”

    云裳还未答话,诗韵先笑着将她介绍一番,永福美眸中流光一闪,微微惊喜道:“这位姐姐就是有了梅花便不同啊,怎生得如此好看。”她不是诗韵,没有那么多顾忌,小脑袋微微转向秦雷,目露审视问道:“黛玉?”竟是立时来了精神,看来八卦乃一剂振奋人心的良药啊。

    秦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惊奇问道:“你怎知?”他仔细回响,也没记得自己当过文抄公。他准备退休后再操此行当,也好名利双收。安度晚年不是?

    永福听了秦雷的反问,却以为秦雷默认了,望了并肩而立地诗韵与云裳一眼。竟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看上去诗韵要端庄一些、而云裳却胜在妩媚。她也说不出哪个更出色一些。心中暗叹一声道:怨不得哥哥摇摆不定,换做我也难以抉择吧。

    秦雷见永福走神,以为她倦了,对云裳笑道:“你给永福瞧瞧,我先出去了。”说着递个颜色给若兰,两人便轻手轻脚的出了闺房。

    到得门外,秦雷轻轻拉起若兰的小手,若兰害羞地往回抽一抽。但见王爷抓得紧,姑娘也就羞羞的任她牵着了。两人轻言慢语边说边走,下了楼又顺着四面完全封闭地回廊,在院子里漫步。

    秦雷轻声问道:“在这还习惯吗?闷不闷?”

    若兰摇摇头,小声答道:“不闷,平日里打理一下园子,公主和诗韵姐姐都对我很好,时常教我写字作对呢。”

    秦雷嘴角上扯。笑道:“与诗韵相处的可好?”

    若兰心尖一颤,左右看看四下无人,这才小声道:“爷莫要担心奴婢与诗韵姐姐的关系,左右是左右,横竖奴婢都只是您的通房丫鬟。”

    秦雷笑着瞥她一眼。伸指挠挠她的手心,轻声道:“小兰兰话里有话。”

    若兰娇媚的看看秦雷,回握住他的大手,不让他继续作怪,轻声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爷还要早作决断啊。”她这话虽然说了半截。但已经够明白了,这两个美人儿你没法都抱回家呀。

    秦雷挠挠头。干笑一声,这问题不是第一次有人问了,确实是个十分伤神的问题。他原先以为自己好不容易到了这儿,自然要把两情相悦地姑娘一股脑包圆了。但他原本没什么文化,光听人说三妻四妾啥的,就以为这时候是一夫多妻制,还着实美了一阵子。

    但这个月初,有一次与乐布衣饮酒取乐,那家伙以云裳师兄的身份,问秦雷:“你到底要选谁?”看来云裳与这位师兄无话不谈,已经将心事竹筒倒豆子了。

    “萝卜白菜一锅烩。”秦雷当时大咧咧答道。

    “怎么可能?”乐布衣惊呆了,横竖打量秦雷一阵,似笑非笑道:“在下承认王爷身世显赫、位高权重、年少多金、聪慧果决、玉树临风、花容月貌”把秦雷说得呕吐不止后,却又正色道:“但要让两家答应你铁肩挑两房,那是不可能的。”

    秦雷糊涂了:“不是说可以三妻四妾吗?”

    这下轮到乐布衣了,唾沫横道:“三妻乃是一发妻二平妻,本身便荒诞可笑。所谓的平妻,只不过名字好听些,待遇稍高点,但在地位上与妾没有太大分别,真正的嫡妻只有一位。敢问王爷,您准备怎么安顿这二位?谁做正妻,谁做平妻?”

    秦雷张嘴结舌道:“这么复杂?你知道我没念过书,没结过婚,不太懂这些,您先给我捋捋什么咱这边婚姻法怎么定的。”

    乐布衣好为人师,闻言放下酒盅,清清嗓子道:“咱们华夏正朔,从上到下讲究的便是伦理纲常。这纲常从何而出,自然是周礼。”

    秦雷脑子有点晕,必须要用手扶着才能继续听下去。“周以前地夏商两朝,确实施行的一夫多妻制,但夏商二朝国王的多妻使得诸子不分嫡庶,皆有王位继承之权;所以,每当王位交接时,便会产生激烈的冲突。乃至祸起萧墙,众王子之间时常流血拼争,甚至发生弑父杀兄的惨剧。”

    秦雷有些明白了,问题出在嫡庶上。心便一点点往下沉,只听乐布衣继续道:“周朝则吸取了夏商地教训,认为并后匹嫡两政,耦国乱之本也。因而改行了“一夫一妻多妾”制。所谓“一夫一妻”是指按照宗法制度,从天子到诸侯、百姓,一男子只能有一个“妻子”,即正妻、发妻、也叫嫡妻,正妻必须经过聘娶大礼迎娶;“多妾”则指除正妻外的其他女人。”

    秦雷不以为然的撇嘴道:“我要是偏两头并大呢?”其实他已经心里长草了,只是一惯嘴硬罢了。

    乐布衣摇头正色道:“问题表面是妻子地位之争。但背后实际是未来地继承权之争。所谓法无二嫡立嫡以长,只有嫡妻所出才算嫡系,嫡系中的长子。才能有继承权。其余即使是所谓地平妻所出,只要嫡子尚在。是没有继承权地。”

    “而山南乔家和东城李家虽然不如文家和西城李家那般显赫,却也俱是功在开国,孝悌传家的名门大阀,在底蕴上倒要更胜文家一筹,又怎能让自家女儿矮人一头,终生屈膝,是不可能接受平妻地。”

    “退一万步讲,即使两家真的仰慕王爷的王霸之气。哭着喊着要把姑娘送您当平妻。为了王爷的千秋大业、长治久安,您也不能答应啊”

    “当然,若想兼美,还有一个解决方案,只是两位姑娘芳龄皆以适婚,却等不到那时候了。”

    乐向古之言犹在脑边盘旋,若兰的提醒又到了耳中,再联想云裳的强作欢颜、诗韵的暗自惆怅。秦雷不由伤起神来,暗道:这事儿需要个决断了

    见王爷眉宇间愁云惨淡,若兰有些后悔,好不容易有一次单独相处,自己却替别人操心。却也知道。是那卦辞影响了自己。

    寻思了一天,秦雷也想不出个两全齐美的法子。两个都要不可能,要一个地话,却怎么也舍不得另一个。

    其实秦雷心里清楚他现在喜欢哪个要多些,但这事不是加减乘除那么简单。诗韵乃是他一见钟情。所谓初恋也不为过。想到昔日为了拉近关系。自己厚着脸皮师傅师傅的乱叫,又央着妹妹探听情报。煽风点火,再加上一次次的耍宝献殷勤,才把人家姑娘的芳心一点点拉了过来。要知道,最初在诗韵眼里,他五殿下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惫懒公子哥。

    让秦雷现在去跟人家说:“我觉着咱俩不合适”这种天下至贱的事情他是不会干的。觉着不合适,当初别追啊。反正若是诗韵披上别家的盖头,他一定会做些惊天动地地大事的。

    威隆郡王再怎么装文明,骨子里还是个丘八。

    剪不断理还乱了半晌,直到睡个长长的午觉起来,他才将这些儿女心绪压下。起床后正在吃羹,这时云裳与诗韵会诊完了,两人携手上楼,向秦雷齐齐一福。秦雷见了两个一时瑜亮的可人儿,心中长叹一声道:“实在不行掷硬币吧,到时候娶一个,抢一个,总不能错过就是。”

    云裳见王爷目光闪烁,不知他又在寻思什么坏点子。赶紧把话题往永福身上引。果然一听妹妹的病情,秦雷地脑子一下清明起来,沉声问道:“如何?”

    云裳轻声道:“据奴家与诗韵姐姐探讨,公主殿下乃是先天不足,手足少阳、太阳经滞涩,阳虚生外寒,以至面色虚白,畏寒怕热,手脚冰凉,体质孱弱。”

    秦雷听不大懂,干笑一声,云裳便知道他的意思,又用白话解释道:“公主因为经络的原因,身体阳虚,畏寒怕热,别的季节还好说,一到了隆冬,天寒地冻,难免阴盛阳衰,体征渐弱,贵体虚疲。而且”顿了顿,才小声道:“《素问•;上古天真论》有云女子二七而天癸至,身体便阴气更盛,阳气更衰”

    “永福今年十四岁。”秦雷默然道:“会有什么后果?难道温泉也不管用吗?”

    云裳垂首道:“很危险,公主的经脉滞涩,热气不能传到内腑,单单暖了手脚肌肤,不过是减轻苦楚罢了,终究不能治本。”

    秦雷揉揉眉头,喃喃道:“记得黄太医私下说过,若是症状不能缓解,永福活不过十五,看来他们也不是不懂。”太医们都是些皓首穷经地杏林前辈,怎会连病症都诊治不出来呢?只是这先天里地毛病,乃是不治之症。

    古人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没有事。太医们有家有口的,怎敢妄言诊治,说不哪天公主一去。陛下一心疼,就抄家灭门了。因而太医院只是开些名贵地滋补方子。为公主吊着命,便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云裳与诗韵对视一眼,轻声道:“若是奴家与诗韵姐姐来治疗,至少可以到双十。”

    秦雷惨笑道:“也好,过了二十就不算早夭了,就拜托你们了。”

    云裳沉吟半晌才悠悠道:“若说世上还有一人能治得了这病,便是我那师兄乐布衣了。”

    秦雷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摆手道:“有道是样样精通、样样稀松。那家伙号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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