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起之秀》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后起之秀- 第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忽听一个女子的声音道:“错不了,教主与马老儿恶战一场,又被白道中人围攻,情况危危可殆,你们少罗嗦,不然别怪本香主出手无情。”

    四把男音齐声允诺,除了脚步声之外,再无声息。

    映萱与江河对望一眼,均觉茫然。

    那阴冷声音忽然道:“香主,我们走错路了,再往前走,便到天雷山啦!”

    江河与映萱闻言,同时一震,暗道声音好熟,一时却又想不起是谁。

    那女子似乎也瞧出苗头不对,冷声道:“好,你熟悉附近环境,你来带路。”声音虽冷,却声如黄莺,*异常,似是十*岁的少女口音。

    那音冷声又道:“属下尊命,不过,属下对这一带也不太熟悉,只是偶尔想到天雷帮帮主沈方丛的未来丈人便住在附近!”

    江河面色大变,颤声对映萱道:“姐,是沈方丛大哥的手下,是军师孙奎。”面色刷地白了。

    江映萱忽然呆呆地道:“既然被白道中人围攻,当不是好东西,孙奎,孙奎,孙……,不会的,沈大哥不会是那一伙人的,不会的。”

    说着说着,秀眸中渐露出惊恐之色。

    江河见姐姐这等神色,已猜到了十之*,但心中挂念家中父母,忙道:“姐,先别管那么多了,得赶快回家。”

    映萱全身一震,一拉江河的手,如飞般向家中奔去。

    姐弟刚回到家门,霎时被一副景象惊得整个儿呆住了,只见屋前十数人木立不动,每个人都手拉着手,服饰各异,脸上神情古怪,似在玩着一场稀奇古怪的游戏一般。

    江河见那头上光秃秃,身披大红架沙的老和尚正与一相貌凶霸的葛袍老者各出一掌相抵时,不禁大吃一惊,细看之下,葛袍老者身后的五人各拉着手儿,另一手掌低着同伴背心自葛袍老者而终,显然是一伙的,与那老和尚出掌相抵,不用说便是对头了。

    江河不经意一数,葛袍老者一边有六人之多,身后五人,依稀便似是在虎涧上见到的五个人,但看来看去,却没有一个女子装束之人,不由微感惊异。

    再看老和尚一边,身后却只有四个人,不禁微微一惊,暗道,五个斗六个,看来老和尚疑必输无疑。

    其时映萱也已看出,这十一人手掌相抵,乍看似乎古里古怪,其实此刻每个人都以毕生的功力来作生命的赌注,力强则存,加弱则亡。发展到这一步,已是武学中的生死之拼了,只是别人拼命归拼命,自个儿去拼个生死,为何偏要在自已家门之前拼个死活。

    映萱轻轻推了弟弟一下,小声道:“弟,快进屋找爹娘。”

    江河一惊,马上会意,姐弟俩乘着屋前的芒草作掩护,蹑手蹑脚地摸到屋前,刚至屋檐下,姐弟俩又一次呆住了,脑中轰的一声处炸雷,几乎昏了过去。

    屋檐下赫然卧着两个老人,年纪已在六十开外,一男一女,却不是江氏夫妇是谁?

    姐弟俩一个箭步抢上,双腿扑的一软,双双跪倒于地,大喊一声,“爹”“娘”。

    触目之中,但见江氏夫妇脸色青紫,嘴角边一搂黑色血渍,触手冰凉,已是死去多时。

    江河呆呆地看着,口中喃喃地呼着爹,娘,似已傻了一般,映萱嘤的一声,竟然昏了过去。

    忽闻蓬的一声震响,江河眼前一黑,接着什么也不知道了。

    突然,婉空一个霹雳,天地乌暗,瞬间便下起了飘泊的大雨。

    江河悠悠醒转,睁开双目,便即被一阵刺目的阳光照得一阵昏眩,过得半响方始适应,这时用眼打量一遍,方知自己正处在一间窗明几净的小屋中,阳光从窗中照将进来,光线明朗,室中竞是一尘不染。台桌分布适度,极是优雅,闻及台上数株兰草香味,只觉心旷神怡。

    江河猛地一震,暗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儿?爹娘呢?姐姐呢?”陡然间,忽想起家中屋檐下悲惨一幕,长嚎一声,不禁悲从中来,泪水便直往下掉滴落。

    屋外忽然响起了脚步声,一会儿,屋中便多了两个面色红润,颌飘白须的老人。

    江河虽于悲伤之中,也自惊觉,当下收住哭声,仔细打量了两位红面老人,但泪水还是止不住的直往下坠!

    只见两老人除了面红须白之外,一身长袍腰束布带,年经约已六十开外,但一双眸子精光湛然,脸带慈意,慈祥之中不失威武,正关注地望着江河。

    江河认得依稀便是身披大红架沙老和尚一伙中的其中两位,看情形当知必是白道中人,欲下榻中行礼,殊不知转身之下,全身如受重击,脑中“嗡”的作响,差一点又昏了过去。

    两红面老进急忙奔至榻前,轻声唤道:“小伙子,躺着别动,你身上的内伤刚愈,不宜动弹。”

    江河心中一阵糊涂,不明所以,正待相询,其中一老者道:“白老头,去端碗稀饭来吧,这小子睡了三天三夜,够受的了。”

    江河心中大吃一惊,道:“什么,前辈,在下昏迷了三天三夜?这……?”

    那老者示意白老头快去,微微一笑道:“正是。”

    江河一阵迷惘,如坠入五里雾中。

    那老者忽尔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唉,好惨的小伙子!”随即摇头叹息不已。

    江河触动心事,心中大痛,忍不住梗咽道:“前辈,我爹娘现下怎么样了?我姐姐在那儿?”

    那老者惨然一笑,面上略过一丝愧色,见白老头端了碗稀饭进来,忙道:小伙子,先吃些东西下肚,然后慢慢说与你听!

    江河心中疑团未解,那肯下咽,隐隐约约已猜到那天除了发现父母尸首外,还发生了许多自已所不知的事情。

    白老头面目极是慈祥,但慈祥中自有一股威严,江河不欲过份违拗,只得慢慢将东西吃了。

    老者待江河吃完,方沉声道:“事情还得从数十余年前说起,那时江湖崛起了一个水印门,门主水印老人武功绝顶,行为怪异绝伦,与琉璃派的琉璃老人,修罗门主盖杀同时合称”宇内三圣,“水印老人早年雄霸江湖,花毕生心血注成一部水印秘笈,上录武学绝顶武功,录成秘笈后便收了两个徒弟。大弟子万人听性情阴险,野心**,二弟子马绝,性情随和喜与世无争,二个不同性情的弟子同处一门学艺,渐渐学得水印老人真传,日久便因秘笈而发生争执,以至大打出手,一个为抢秘笈以图据为己有,日后雄霸武林,一个则为了保存师门绝学,免息武林纷争,纠纷一直延续数十年。十数年后,大弟子万人听自立门户,称水印神教,迫害恩师及门中十数个高手使水印门名存实亡,其中殃及各大门派中人无数,罪大恶极。水印门传人马绝眼看大势已去,遂约万人听作生死一拼,当中暗暗通知各大门派掌门,欲除掉武林败类,水印教主万人听重创马绝后,又遇少林、武当、丐帮及老朽兄弟五人,一场好打,本能置他于死地,岂料此人一代枭雄,竞得以逃脱,我们五人便联怏追寻,无巧不巧,那厮撞进你家中躲藏,被我们得知,岂料出来之时,你父母已为这厮用内力硬生生震断了心肪了。”

    说到这儿,那老者不无担忧地望了江河一眼,见他俊泪泪,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不由得暗赞了声:“好小子。”

    老者又道,我们五人见及万人听滥杀无辜,心中大愤,出手便毫不留情,眼看便可将恶魔伏诛,岂料又平空杀出了他的几个手下,令形势急转直下。

    江河听到这儿,忍不住悲声道:“前辈,我记得我姐姐是和我一道的,为何现在却不见她?”

    红面老人长叹:“小伙子,你姐姐已被人救走了。”言毕转个身去,却不和江河面对面。

    江河听了心中略安,自然自语道:“看来救走姐姐的,一定沈大哥了。”

    红面老者忽尔惊异地道,你说的沈大哥,可是天雷山的沈方丛?

    江河咦的一声,惊异地道,前辈难道认得沈大哥?

    另外一个红面老者冷冷道:“堂堂天雷寨寨主,英名远播,我刀狂虽山野匹夫,却也久闻大名。”言毕嘿嘿冷笑了两声。

    江河听了,心中大为欢喜,道:“如此说来,老前辈一定看见沈大哥救走我姐姐了。”

    刀狂眉头一皱,缓缓道:“小伙子,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沈方丛的为人?”

    江河心中一惊,不明白这么红面老者话的意思,只道红面老者要他说沈方丛的事迹,忙打丰收精神道,沈大哥自十八岁在天雷山落,聚集了一伙有热血年青人,扶贫济弱,是个大大的好人,我们村庄里的人都很尊敬他,而且沈大哥一身武艺,方圆数十里,无人打得个他,在下的武艺,就是沈大哥传授的。

    那知江河刚说完,两红面老者同时一拂长袖,哼的一声,忽气冲冲地走了。

    江河莫名其妙,举手招呼道:前辈!前辈!叫得两声,猛然胸中一阵剧痛,只痛得泪水在眼中直打转。

    日色渐由响午而变成掌灯时分,两红面老再也没有来过,江河身心受创,想及惨死的父母,一时悲从中来,泪水无声地滑落,同时脑中千转百转,竞不明白父母为何这等命苦,思潮翻滚折腾,糊里糊涂竞睡着了。

    江河昏昏沉睡了两天,次日一觉醒来,自觉身体已恢复了大半,随即走下坑,闪身同了屋外。

    江河在屋中卧了四五天,现今重见**的阳光,心中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如此数日飘然而逝,江河创伤尽复,辞别武林二老,径下山寻找失效踪的姐姐。

    烟波浩淼,一叶扁舟,若隐若现,数行白鹭,来往穿梭,极尽优柔,给迷蒙如烟的江面点了**生机,江风拂过,雾霭散尽,露出江面点点白帆,黄鹤楼那高大的背影。

    忽然江中传来一阵阵朗朗的男声: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尽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浓江上使个愁。

    声音清朗,传到远远的岸边,一遍、一遍、三遍……反复朗吟,先是激越清朗,豪气逸飞,致二三遍,便已低沉呜咽,似有无限心事,借助田人崔颖《黄鹤楼》中的思乡怀人韵情发泄胸臆,到得后来,已成便咽之声。

    那江岸的杨柳树边,一袭白衣胜雪的妙龄女子,清丽绝俗,赛如官门千金,*的脸上,也已泪珠隐隐,灿然欲滴,幽幽一叹,黯然**。

    白纱女这一声叹息虽轻,却传出很远很远,叹息过后,忽然传来一把清朗而又充满惊喜,欣慰的声音:“姐姐,是你么,弟弟寻得你好苦。”

    声音过后,江面一叶扁舟,迎风破浪而至,舟上揖立着一位年轻的小伙子,一袭书生袍,脸上的憔悴之色以为一种喜忧所代替。

    白纱女一声轻叹,倒是无意所发,有感而揉,不意有此一变,禁不住呆了一下,待见一个青年男子上岸来,脸上略现一丝红霞,转身欲走。

    舟中那青年男子上跳上岸,一抖手中折扇,快走向那女子走去,口中叫道:“姐姐,你怎么啦,难道连弟弟的声音也认不出来了吗?”

    那女子一呆,连忙低下头,脚下走得更好,这一下自是莲步轻移,点尘不扬,蝙蝙如蝶,一团白雪之裳,宛如一团雪球,在树丛中穿来插去,煞是赏心悦目。

    青年男子口中连叫姐姐,可惜姐姐偏不等他,穿树过林,饶是青年男子三步作两步,到后来竞是越离越远。

    那男子见此情景,不觉惊异万分,暗道,姐姐这是怎么啦!依往日的性格,早已弟弟长弟弟短的问这问那了,何况爹娘去世不久,姐弟失散一年有余,按说绝对不会认不得胞生弟弟,这……?但转念一想,姐姐或许经过这次打击,性情有所改变也不一定,或又有意考较我的功夫也不一定,哼,姐姐就爱使那小性子,老是这么好胜!

    那男子本是心头有气,转而一想,便即心平气和,微微一笑,双脚在地上一蹬,身形已如箭一般向那白纱女射去。

    这一下去势极速,那男子已离白纱女不足三尺,伸手可及,那男子身在半空,心中得意非常,暗想年来苦练武功,确已非空昔日,见白纱女头上白色的小花发结,伸手便取,心中暗笑,暗想姐姐纵一身武功,这不是信手取来?

    那知触手尚有半尺,白纱女身形滴溜溜一转,从意想不到的方位飘了开去,纤手在那男子足踝上一扭,那男子身不由已地在半空翻了个筋斗,只摔得灰头土脸,状极不雅。

    那男子一个狗吃屎倒于地上,却不恼怒,口中大叫道,哟,姐姐,一年不见,你倒教训起小弟来了,哼哟!“叫声中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