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起之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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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起之秀-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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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男子一个狗吃屎倒于地上,却不恼怒,口中大叫道,哟,姐姐,一年不见,你倒教训起小弟来了,哼哟!“叫声中,待要跳起来,忽觉”伏兔“穴上酥麻麻的不听使唤,才知穴道竞不知不觉被”姐姐给封住了。

    心中一想,老大不对劲,姐姐的武功不可能这般轻描淡写的封了自己穴位,不禁扭头一看,一看之下,不由得整个儿呆住了,英俊的脸上露出了迷惘、不信、吃惊的神色,便象碰着了天下间最奇异怪涎的事情一般,张大了嘴巴扰不起口来,又觉喉头给人塞了一个麻核一般,说不出的怪异。

    她那是什么姐姐,分明是一个美丽至极,但又素不相识的妙龄女子,吹弹可破的雪白娇面上,隐含一团煞气,正以利刀一般的目光逼射着那男子。

    那男子过了许久,才啊的一声,道:你你不是我姐姐,你是谁,干什么的,感情那男子虽然惊异于她的美丽超尘脱俗,却也是她的身上感觉得了阵阵的煞气。

    那白纱女柳眉一竖,厉声喝道:“兀那小子,你是谁,干什么的?”

    那男子口中象是哑了一般,想不到别人倒问回头,偏生满腔心思,认定了她便是“姐姐”那知却认错了,这却如何作答,口中“我……我”的我了半天,却答不出个所以然来,一时大为窘逼。

    白纱女娇面一寒,叱道:“好一个轻薄的登徒子,想讨姑娘便宜,没那么容易。”扬起衣袖,啪的一声,在那男子脸上刮了一记。

    那男子忽地一跳而起,呆呆地抚着脸,不解地道:“什么登徒子,在那儿,姑娘为什么打在下?”

    那白纱女气得柳眉倒竖,叱道:“兀那登徒子,还在贫嘴贫舌,故作糊涂,看姑娘教训你。”扬起衣袖,作势又向那男子脸上刮去。

    那男子没来由挨了一巴掌,正痛不可当,如何还肯挨打,何况那一巴挨得莫名其妙,冤枉至极,忙纵身闪开,口中却急急叫道:“在下不曾得罪于你,为何要打在下?”

    那白纱女听了,气往上冲,身形连转,口中却娇叱道:“好你个登徒子,还敢还手,找死!”说声之中,纤手左穿右插,啪啪数声,那男子脸上又挨了数巴,白纱女似是动了怒火,下手也极重,那男子被打得晕头转向,不瓣东西南北。

    那男子胡乱地挨了数掌,也被打出火来,大喝一声:姑娘大也无礼,在下认错了人,却也并非专门挨姑娘的耳括子,言毕呼的一拳,捣向白纱女胳膊。

    那白纱女身形不动,纤手一带,连消带打啪的地声,又把那男子摔了一跤,心中却想,这人轻功倒也不弱,为何拳脚这般差劲?

    她那知那男子一见到认错人儿,便已心生歉意,何况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终究是下不了手,何况理亏在前,怎么也说不过去,虽挨了几掌,却也认为无甚要紧,只是给蒙上了登徒子之流,心中到底不服。

    那男子给摔了一跤,忽尔慢条慢理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灰尘,整了整衣衫,一拱手道:“在下江河,无意冒犯姑娘,现今姑娘气既出了,便容在下说过明白,再教训在下不迟。”

    他说得朗朗上口,把下一名尾音拖得长长,大有嘲弄她一个女孩子家居然跟男子打架的意思,白纱女焉有听不懂的道理?但打了他几掌,亦觉有些不该,他又彬彬有礼,倒不好发作了,何况也不知从何发起,但还是哼的一声,娇蛮气十足。

    那男子朗声道:“在下偶到此地,听到一声低沉的叹息,便以为是愚姐,况愚姐身形与姑娘无一不象,只不过没有姑娘那般美貌,令人倾慕而已,想是由于思念愚姐心切,尚望姑娘海涵一二!”

    这一番话说得自是动听,那说出自己冒昧认错人,大大不该,却又对白纱女大棒特棒,俗语曰:“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姑娘家大都有这么一种通病,便是喜欢听别人对自己的赞美,若在这等赞美与仰慕声中,还不收手放人一马,却也当真说不过去。

    白纱女见他谈吐不俗,谦恭有礼,火气便已熄了大半,但仍是半嗔半怒,柳眉一皱道“谁知你是那里冒出来的冒失鬼,要偷人家的发结。”

    那男子一揖道:“在下江河,谨此表示谦意,在下实是无心冒犯,尚请恕罪。”说完又是一揖。

    那白纱女忽扑嗤一声笑出声来。这一下宛如白花齐放,先前怒气随之尽消,换来一副纯真姣好的美态,江河心神一荡,只觉自己从未见过如此美貌女子,不禁呆了,连被打得肿起的脸上,也不觉有一丝一毫的痛楚,要是能常见到这美丽的笑,便是再挨多几巴掌,那又何妨?

    那白纱女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忍不住咭咭笑问,喂:“你和你姐姐失散了吗?”

    江河悚然惊醒,脑中电光火石地闪起屋檐下的一幕,心中一震暗忖我与她素不相识,岂能让他知道这些事,何况这一年来迭遇凶险,要不是有一位蒙面人相救,自己早已被水印教的爪牙斩草除根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如何能让别人知道自己身世,刹时只觉背上冷冰冰的。

    白纱女见好问没有好答,樱口一呶,转身便走,江河一声不吭,茫然望着那玲珑的身影,只瞧得痴了。

    江河呆了片刻,整理好了衣衬,忽觉肌肠辘辘,看看天色,已是日暮时分,想起刚才一幕不由得啼笑皆非,胡乱地挨了数掌,诚也冤枉,想想不禁失笑,但一转念间,那白纱女清丽脱俗的容貌浮上心头,一时间惆怅无限茫然若失。

    武昌城上的云来客栈,客似云来,背靠黄鹤楼,俯敢街中繁华景象,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吸引了不少来客,生意火红火热,江河上得云来客栈,找了一个临窗的座位远眺武昌河那滚滚江水,一时心中思潮翻滚,不能自抑,年来历尽艰辛,苦寻失散的姐姐年余,却渺无踪影,这一份心情,又悲又苦,在汉阳城边,几乎遭到水印教的爪牙斩草除根,幸得一位不露形迹的武林高手仗*救,才化险为夷,拾回一条性命,而那位武林高手却又高深莫测,白衣、蒙面、没名没姓,轻功出神入化,来去无踪,江河想来想去,均觉毫无头绪可言,杀父母之仇非但未报,随时尚有杀身之祸,想到这,一股莫名的烦恼,尽上心头,仰头把杯中的浊物一喝而尽。

    忽然啪的一声轻响,桌上多了一个低团,江河悚然惊觉,迅速打量了四江,见无可疑人迹,忙用宽大的袖子摭住了那小纸团,轻轻展开,一看之下,不由得大吃一惊,连忙抓起一绽碎银,放在桌面上,行色匆匆地离开了客栈。

    江河神色慌张地穿过闹市,绕小路出了城门,环眼四顾,突然身形一闪,闪进路旁的杂草丛中。

    有顷,小路上便响起了急骤的马啼声,听啼声似乎人数众多,接着“希津”的一声轻响,马上乘客已跳了下马。

    江河心中怦怦乱跳,穿过草丛一看,只见两下环眼大耳,凶神恶煞般手提明晃晃的钢刀,身后还有一位穿着长袍,满脸阴鸷的中年大汉,虎龙恶地向江遭打量。

    江河一看之下,禁不住大吃一惊,暗呼道:“那不是天雷寨沈大哥堂下的军师孙奎吗?如何现在却助水印教党翼追杀我?难道沈大哥已投顺了水印教。”江河边瞧边不停地思索,百思不得其解。

    那两执刀大汉走得两步,忽不咦的一声恭恭敬敬对那中年阴鸷汉子道:“总堂主,属下一直缀着那姓江的小子,为何突然不见,难道那小子还会飞了不成?”

    那阴鸷汉子孙奎哼的一声道:“脓色,还不快给我搜!”

    那两执刀汉子道:“是,属下办事不力,望总堂主恕罪。”抱拳一揖,分头散开,经向草丛中搜索。

    江河隐身草丛中,对三人对话听得道聪二楚,闻言心头一震,暗呼道,是了,是了,当日在虎涧边,那把声音原来就是孙奎这厮,原来这厮竞是水印教的什么总堂主,怪不得声音如此熟悉。

    江河心中一想,不由得又是一惊,姐姐想是给沈大哥救走的,如今天雷教寨堂下养虎,自是为害不浅,难道沈大哥竞毫无所觉吗?奇怪这一年来找遍了各地,均不见沈大哥和姐姐的影踪,难道躲在深山野岭中苦练武功不成,不然,断不会让军师做水印教的总堂主。

    江河正胡思乱想间,猛然瞥见其中一个大汉走近身边已不足数尺,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嗖的一声站起来,拔出了腰间长剑。

    那两大汉先是一怔,继而阴阴一笑,森然道:“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进来,哈、哈,让大爷给你做忌吧!”言毕一振手中钢刀,呼的一声迎头劈来。

    江河哼的冷哼一声:“只怕未必,”身形一旋,长剑急递,当的架住了钢刀,长剑反手迈向那大汉胸口刺来。

    孙奎瞧得真切,咭咭怪笑数声,阴声道:“江河小子,还认得本座吗?咭咭,一向可好?”语气阴森,令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江河气得浑身发抖,中胸一剑给另一个大汉架开,不由得刷刷刷连攻三剑,孙奎抽出鬼头大刀,虚空连砍数刀,江河只觉一阵刀风刮面生痛,孙奎身形一闪,鬼头刀离脖子已不足两寸。

    江河大骇,顾不得伤那两大汉,一个大弯腰,斜插柳,避了开去,饶是闪得极快,项间竞隐隐作痛,心中惊呼一声,这狗头军师原来深藏不露,竞是一位武林的一流好手。

    还未容江河多想一会,孙奎一刀落空,第二刀闪电般向江河手臂斩来,这一刀快如电闪,来势飘忽,饶是江河年来久历阵仗,那里见过如此快的刀法,真是如影随形,快不可当。

    江河想挥剑挡开那一刀,已来不及,拼着一条手臂不要,左手长剑倏地直指向孙奎咽喉“天突”穴,竞是一个两败俱伤的打法。

    孙奎冷哼一声,猛地横刀一削,“嚓”“当”的一声,鬼头刀虽没有砍断江河右手,但刀锋拖过手臂,划开一道尺长的口子,刹间鲜血长喷。

    江河心下大骇,不意孙奎大刀快捷如斯,长剑离孙奎咽喉不到一分,竞给那快捷的大刀挡开,还伤了自已一条手臂,当下一咬牙,也顾不得右手鲜血淋漓,长剑嚓嚓数声,奋力*,一时情急后拼命,招招狠辣,倒也把孙奎迫得连退数步,刀法略缓,那两大汉钢刀一震,呼呼两声照头照脑直砍过来。

    江河腹背受敌,形势本已对他极为不利,刚才也只是拼出了命,数招过后便已险象环生,如今两个武功不弱的大汉一加入战团,如何还能吃得消,忽觉背上,腿上均是一痛,接着腹中又重重挨了一脚,长剑脱手飞出,人也如一般飞将出去,啪的一声跌在草地上,哇的喷了一口鲜血,睁眼见那大汉凶神恶煞一般举刀直砍而下,孙奎阴阴的冷笑,江河脑中“嗡”的一声,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江河悠悠醒转,睁开双眸,只见窗帘半垂,壁上一幅墨,上书《捣练子令》末癸孙煜,江河大是惊异,几凝在梦中,暗忖道,我还未死,我还未死,不禁轻轻读出原词来,深院静,小庭空,断续寒贴断续风,无奈夜长人不寐,数声和月到窗忧,读罢,长叹一声,若有所思,猛然一阵钻心剧痛,不禁呵呵一声叫将出来。

    门帘扰起,一位美丽超俗的丽人走将进来,快步移近榻边,柔声道:“痛得厉害么?”

    江河只觉眼前一亮,痛楚立时减了几分,双眼睁得大大的,张开了口,却说不出一个字,只呆呆地望着那人。

    那女子轻笑出声来,登时如百合开放,姹紫嫣红,美态万千,江河只瞧得痴了。

    那女子瞧江河这般神态,哼的一声,纤手往江河右手伤口处一扭,江河呀的一声痛出声来,这才格格地笑了,江河这时脱口而出:“姑娘,怎么会是你?是你救了在下?”

    感情眼前这女子,正是在武昌河边莫名其妙教训了江河一顿的那白纱女。

    白纱女嫣然一笑,柔声道:“那天很抱歉,累你……!”

    江河忙打断道:“不,姑娘,是在下冒失,尚望姑娘原谅,姑娘今次救在下性命,在下不知何以为报。”语气之中,自是有说不出的真诚。

    白纱女娇面一红,转个身子道:“江少侠,别这么说,江少侠身世凄凉,仅剩江氏一根独苗,小女子仅是弥补一点罪孽罢了,江少侠请别在意。”

    江河闻言惊问道:“你你……姑娘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对在下的事知道得如此清楚?”

    白纱女幽幽一叹,宛余当日江边,不胜伤感地道:“这你又何必问呢?”

    江河一愕,急忙又道:“姑娘,看情况,你对在下的事是清楚的,缘何对在下打起哑迷来?”

    白纱女并不作声,良久方道:“这些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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