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孪生殿下:君若彼岸双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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孪生殿下:君若彼岸双华-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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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以为我没提,就代表我不知道。”




同一种毒(8)

“是正统,还是旁门,我都是大夫,知道分寸。”烺纯似乎明白宫烺轩所指的是什么。


    “我虽不懂医理,但从你的记忆里也大概了解一二。”宫烺轩皱了皱眉,目露凶光,“还有,那日远古的神输给你一小部分天地灵气,连垂死之人都能活过来,你却依旧病怏怏的。你每日定时施针,不是为救自己,而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很虚弱。你打算以病弱为由拒绝去帝都,就不怕把自己折腾死?”


    烺纯忽然笑了笑。他很少笑,但笑起来的时候是温暖的。


    “打算一直病到死吗?”宫烺轩斜睨,“就算死,你也逃不掉的。就像我这样,不得重生,不得转世,永远徘徊于彼岸。谁让我们是孪生呢?”说到最后一句话,他的冷笑竟似能滴出血来。


    “宫廷曾抛弃垂死的皇子,因为没救了。”烺纯转过身,淡淡地说。


    宫烺轩愣了愣,忽然间便明白了烺纯的意思。


    因为没救了,所以抛弃了。


    想要摆脱朝廷的纠缠,就必须浑身是病。


    以前烺纯的态度就不是很配合济世的治疗,如今他更需要这副病弱的身子抵御本已无关的人,这是最和平的拒绝方法。


    朝廷不需要垂死的皇子,二十年前是如此,二十年后亦如此。


    他出局,才能避免更多的人入局。他总有一个模糊的感觉,无论何时何地自己都应该是个局外之人,只可守望,不得参与。


    宫烺轩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最近很沉默,每天的笑都是阴险而奸诈的。


    他在等待,为一个热血沸腾的结果,他愿意承受煎熬的等待过程。


    ******


    又是一个秋雾弥漫的夜晚。


    远处,烺纯的屋子亮着一盏灯,朦朦胧胧的光,悠远而清静。她提着纱灯,站在光秃秃的树杆下呆呆地望了一会儿,便开始寻找着什么。




逐渐柔软的心(1)

她在找宫烺轩的玉,烺纯曾告诉过她那玉名叫“影水月隐”,它对烺轩很重要,还叫她千万别弄丢。宫烺轩也说过此类话,当然是非(…提供下载…)常狠毒的——如果玉丢失,她就得用命偿还。


    连着玉一起丢失的还有一个白瓷瓶,也是宫烺轩放在她那儿代为保管的。小瓶子在白天的时候由慕容雅送还给了她,她这才迟迟地发现自己丢失了宫烺轩的重要之物。


    直到傍晚为止,她纷乱的心尚在纠结着,倘若遇到烺纯她该用什么样的态度与之交谈。


    而到了夜晚,她已经顾不上心底的压力与尴尬。


    她必须要找回玉,就算没有宫烺轩的威胁,她也会去拼命找回来,因为她是真正喜(…提供下载)欢那枚神奇的玉的,玉里面像是有轻柔的水在静静流淌,很安详很宁静。


    “臭丫头!”


    一声威吓突如其来。


    苏简言对烺纯之外的事从不会显得胆小,但她现在正聚精会神的做事,突来的声音吓得她没拿稳手中的纱灯,掉落在了青石道上,“噗”的一下,被一阵阴风熄灭了灯烛。


    四周顿时黑漆漆的一片。


    秋雾从草间升起,光秃秃的枝桠上缀着些细密的雾珠。


    远处屋子里的一盏灯仍旧亮着,悠远的,又带着些许暖意。


    “你吓死我了。”苏简言看清楚隐藏在雾里的鬼影,捡起纱灯,从怀里取出火折子点燃。


    “没做亏心事,何必怕我。”宫烺轩虚浮于近空,似笑非笑地望着苏简言。


    纱灯再次点亮,幽幽的灯光照进宫烺轩虚无的身子,绯红色的盛装更显红艳。


    他是厉鬼,是鬼魅,但却是最美的那种,也是最残酷的那种。


    “不跟你说话。”苏简言一扭头,再扭身,俨然就是“我非(…提供下载…)常讨厌你”的架势。她心中早已认定了宫烺轩企图陷害烺纯,而“不理他”,是她目前所想到的最厉害的招数。


    “回来。”宫烺轩沉声命令。




逐渐柔软的心(2)

苏简言的步伐下意识的顿了顿,旋即一咬牙,坚决不肯理会宫烺轩,转身匆匆走开。


    宫烺轩冷笑着身子轻盈地一转,瞬间已拦在苏简言的前面。


    苏简言恍若未见,提着纱灯从他虚无的身子里无所阻碍地穿过去。


    “近几日你见我就躲……”宫烺轩边说,边面对着苏简言往后飘移,“是不是做了亏心事不敢见我?”


    苏简言不予理会,自顾自地往前走,根本不会在意相撞的问题,因为她根本从未能接触到他,此时倒是省了不少烦心事。


    “说来听听,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宫烺轩的态度还算诚恳,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就是有些冷、有些讽。


    苏简言还是视若未见。


    “最近我心情好,也许一高兴就原谅你了。”宫烺轩依旧在她面前缓缓飘浮,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苏简言完全不给宫烺轩面子。


    两人眼看将踏进烺纯所在的院子,而苏简言住的地方也在那个院子里。


    宫烺轩忽然双脚着地,一把抓起苏简言的右胳膊,用力一扯,止住了她的步伐。


    “啊呀!你干嘛?”苏简言气鼓鼓地说道。很显然宫烺轩是故意抓她受伤的右胳膊,但很可惜,过去这么多日,她的伤口已经完美的结疤,岂是随便一抓就能令她的伤口裂开疼痛?


    “不给你点颜色瞧瞧,还真当我是那个细声软语的烺纯?”宫烺轩冷酷道。


    听得“烺纯”二字,苏简言的脸微红,难得凝聚的气焰顿时熄灭,只剩一缕苟延残喘的青烟。她看着宫烺轩的脸,渐渐地似乎映出了烺纯的脸,柔和而精致的五官,违反天理的美丽,世上竟有相同的两张。


    她垂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再看对方。


    宫烺轩冷哼,用力甩掉苏简言的胳膊,冷冷道:“看来不是怕见我,而是怕见这张脸。”突然,他掐住她的脖子,“我最恨别人把他与我相提并论。”




逐渐柔软的心(3)

纱灯从苏简言的手中滑落,火苗在秋风中飘忽不定。


    “咳咳……放……”


    苏简言想扯掉宫烺轩的手,但她根本接触不到厉鬼虚无的幻象,摸到得只是自己愈来愈红的脖子。脸也越来越红,接着开始泛青,呼吸越来越不畅,似乎马上就将失去最后一口气,连声音也痛苦地无法发出,只能听凭摆布。


    宫烺轩冷酷地盯着她,似乎在他的手中是一件没有生命的死物。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苏简言越来越微弱的呼吸,他冷酷的眼里多了些复杂的感情,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放松。


    苏简言乘机大口呼吸,暂时保住了性命。


    “我……说……先放手……”


    她一点都不想死,若说做出什么对不起宫烺轩的亏心事,倒还真有一件。


    宫烺轩将她往旁边一甩,瞬息之间已飘浮在虚空,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的脸颊有些僵硬,目光有些厌恶,冷酷的、讥讽的,唯独没有笑意,复杂得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苏简言捂着脖子,垂着脑袋,大口大口的呼吸。


    “我把玉……弄丢了……”她的眼睛痛苦地盯着地上的纱灯,面对宫烺轩她除了速手无策就剩下听天由命。


    宫烺轩的脸上闪过一丝绝决,左手倏然挥出,黑鞭凌冽而落。苏简言头未抬,右脚迅速勾起纱灯。纱灯在空中相遇黑鞭,轰然碎裂,烛火四散,熄灭在冰冷的秋风中。


    苏简言避过纱灯的碎屑,瞪着宫烺轩,憋屈地说道:“我会找回来的。”


    “什么时间掉的?你都去过哪些地方?”宫烺轩的脸上像是覆了一层冰。


    “就是因为想不起来了,所以才没找到。”苏简言低声低语,理亏在先,不敢太嚣张。


    宫烺轩目光变幻,左手缓慢地抬起。


    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身和心仿佛不在一处。


    心,似乎不想挥鞭,但手正在冲破心中的不愿;可是,又好像是身体不想挥鞭,但心正在命令自己必须给她点颜色瞧瞧。




逐渐柔软的心(4)

莫名其妙的矛盾与挣扎,令他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苏简言逮到机会撒腿就往院子里逃,她明白,无论跑得有多快,始终是逃不出厉鬼的追捕速度的。但逃跑是人的生存本能。


    宫烺轩在对抗身与心的矛盾,呆愣半响,才急追而上。


    烺纯屋子里的灯仍旧亮着。


    随着苏简言的发足狂奔,烺纯的屋子离她的距离越来越近,秋雾再也挡不住她的视线,她终于看见那灯下的一抹清瘦剪影,他似乎在端详着什么,但她已无暇思考。


    “救命啊——”苏简言扯开嗓子大喊,“烺纯救我,烺纯救我……咳咳……”她不堪一击的细脖又被宫烺轩的黑鞭缠住。


    夜已深,人已睡熟。


    唯有灯下的剪影听见她的喊声,打开了房门。


    烺纯似乎刚要准备就寝,单薄的纯白底衣外只披了件同样纯白的大氅,乌黑的长发披泻,他只有在临睡前才会将白天梳理整齐的长发松散开。


    “言儿?”他有些吃惊,突然想起什么,右手一敛,垂下,有什么东西藏进了他的手心。


    “救……我……”


    苏简言面部扭曲,脸色发青,舌尖已吐露在外。她拼命地伸出手去想抓住那唯一的救命稻草,可是烺纯距离她还有一步之遥,这一步似乎穿越了时空,远得令人感到恐惧与绝望。


    秋雾正浓,浓得似是化不开的墨。


    宫烺轩站在苏简言身后很远的地方,隔着浓雾,烺纯看不见他。


    阴气化成的黑鞭死死地扼制着苏简言的脖子。


    苏简言痛苦的求救,宫烺轩听见了,烺纯也听见了。


    然而,在宫烺轩的脑海里又出现了那个挥之不去的画面——


    “轩,救救我,救救我……”


    又是紫晴,又是那个绝望的求救画面。


    她冷漠地拒绝他的爱,他当然必须报复。所以他选择冷眼旁观,间接害死紫晴。可是,那个明明很有骨气的女孩子面临死亡的时候竟然那么懦弱,懦弱得向他求救。




逐渐柔软的心(5)

而现在,他从苏简言的口中听出了同样的绝望。


    他以为她们是不同的。


    他记得,苏简言已死过一次,见识过鬼门关的阴厉,黄泉路的苍茫;还记得,她能轻轻松松地选择忘记二十年黄泉路上的死亡徘徊,也能一次次原谅他的下手狠毒;也记得,她曾多次提起他们是同舟共济的伙伴,见到他而露出高兴的笑容。


    除了她,这世上没有人敢与他称伙伴,更不会有人见到他就真心的笑。


    可是,自从烺纯出现,她的心就跟着飞了,不再老老实实为他寻找重生之法,整天就想着怎么让烺纯明白心意,其他的事全都抛在了脑后。


    紫晴也是因为烺纯而不爱他的。


    想到这里,宫烺轩突然浑身一颤。


    一瞬间的呆怔过后,他下手更狠,黑鞭勒得更紧。


    苏简言已经觉得灵魂与肉体开始分离了,若不是她的体质特殊,恐怕早已丧命,但现在距离丧命也只差一口气。


    她的手臂仍在挣扎,却因力气渐渐消散而慢慢垂下。


    就在这时,那一沁凉但不失温柔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如同往日的很多时候一样,当她需要的时候,他伸出了手,即便他可能根本没有能力救她,却还是义无反顾的与她相握。


    烺纯两步上前,扶着苏简言。


    两人拉近了距离,这才看清楚她的脖子上缠着黑色的污秽,宛如鞭绳宛似蛇,那是厉鬼的武器,是宫烺轩。


    他立刻摊开右手心,一枚月牙形状的玉晶莹剔透。没有丝毫犹豫,右手连同玉一起揪住那条没入夜雾中的黑鞭。顷刻间,玉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光芒从烺纯的指缝间渗出,黑鞭随着光芒的出现陡然间碎裂成无数星辰状,消融在浓浓的夜色里。


    苏简言捡回一条小命,双腿发软,眼冒金星,想攀住烺纯,双手也已无力使出。


    烺纯只得将她揽在怀里,左手搂着她的腰,让她的头靠着自己的肩膀。




逐渐柔软的心(6)

“他疯了……”苏简言气若游丝,却仍固执地说:“他真的想杀我……”


    烺纯的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他的神态举止一如既往的沉静,看向秋雾中一抹越来越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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