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蒙古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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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蒙古帝国-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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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怕死,那你怕什么?”

  “臣妾只是替三王爷害怕,”木哥脸一阵红一阵白,羞怯地道:“三爷是个好人,心地善良,汗廷可是四王爷多年经营的地方。三爷归来,四爷会像输红眼的赌棍,一个不妨,他就会像恶鬼一样猛扑过来!”

  “不要替本王担心,更不要替本王害怕,现在该害怕的是老四和他的同伙,因为无人能阻止本王接掌汗廷。如果说过去本王曾害怕过,那是在杭爱山无数利箭射下之时,那一刻,两山之间杀声震耳欲聋,我的骑兵一个个栽倒于马下,战马哀鸣,兵戈相击,无人能预料我的生死!在栖霞观,当者台大兵袭来,我因伤无法迎战,把剑举向自己的脖子,那时我也曾害怕。可现在不同了,我们正接近老营,者台已死,老四的把柄已掌握我的手里,现在本王是在取回应该属于我的的东西,在此之时,害怕的该是老四拖雷,他怕本王即位后向他讨债,他怕我抄他满门,他会被杭爱山冤魂缠着夜里睡不着觉,因为他做了那样多的亏心事,害怕的是他。”窝阔台动情地吐露心扉,他很少这样坦露,只是为这个女人的善良所感动,他眼内噙着泪水,充满深情地望着她道。

  “王爷不怕四爷在老营发动叛乱?”

  “不怕,老营不是虎狼之穴,老四再有狼子野心,他也不敢在老营动武。他的恶行已经暴露,没有人会跟他搞叛乱。本王对他已经作了充足地防范:阔端已代我去接管怯薛军,亦鲁格和耶律先生也先行去联络诸王,一旦本王带兵抵达,整个老营将会一起欢迎我这个大汗。到那时,不是老四在想你、我的生死,而是本王如何安排他的生死!”

  “王爷,你应该处死四王爷!他杀了王爷那么多的人,又害死了也遂皇太后,已经十恶不赦!”木哥眼中闪着泪光,真诚地望着窝阔台。

  “杀人是最简单的事,”窝阔台望着木哥,蹙额沉思一会,道:“拖雷是我的幼弟,是我父汗的守灶之人。我当大汗之初,不想自灭父汗灶火,我会降服老四,使他无力作恶,我想留下他,也许更有利汗廷稳定。”

  “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王爷不怕他暗中再行诡计?”

  “朕会对他讲明,再干坏事,朕就公开杀他。”

  “难道王爷就不记仇?”

  窝阔台叹了口气,说,“仇,如果只为记仇,杀一个拖雷也不行,只有杀光四王府,甚至杀光所有依附老四的人,这样付出的代价太大,也许大到会使黄金家族崩溃……为了稳定,我只能放弃复仇,并尽可能不杀人,相信也遂皇太后在天之灵也会理解我的苦心……”

  木哥被窝阔台的话所感动,泣道:“王爷这颗心是金子做的,心胸如大海,可以容纳百川,臣妾祝王爷早登汗位。” 

  窝阔台本来解除了心头的压力,又几杯酒下肚,见木哥的脸因酒艳若桃花,湖水样清澈的眸子内闪着两颗滚圆的泪珠,便拿出香帕去拭她眼中的泪水。木哥也不躲闪,任他拭泪。身边有如此绝色美女,窝阔台的心被这美丽撩拨得一阵发痒,抛下酒杯,顺势将木哥纤腰搂住,木哥再也坐不稳,伏在他的身上,被窝阔台抱在怀中,细赏那张玉面,粉鼻、檀口、绛唇,真是佳人如玉,窝阔台如何能把持得住,再无心饮酒,推开杯子。望着木哥道:“木哥,我听说当年汉光武帝,年轻时见到美女殷丽华后,就在心中暗暗发下誓言:‘娶妻当如殷丽华’,后来他当了皇帝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把殷丽华立为皇后。”

  “大汗,你说得臣妾脸红,我只一平凡女子,哪有殷皇后那样的美貌。”

  “不,在我眼中,你高贵,端庄,美艳,而且勇敢,”他站起身,亲吻着她。

  “大汗,你要做什么?”木哥惊叫道。

  “看来本王得因你感谢四弟,是他把你这样一个绝色佳人放逐给了本王。”

  “可我是先大汗的妃子呀!”木哥喜泪盈眶,颤声道。

  “我要奖赏你,让你穿上金锦长袍,头戴镶满珍珠的固姑冠冕,给你最漂亮的大宫帐,我要收继你,要举办收继典礼迎娶你。你是有功之人,是上天赐给我的天人,我让你成为本王,不,成为本大汗的三哈敦!”

  嘴上喷着酒气的窝阔台,像一匹发情的儿马子,将木哥抱起来,走向里间,将她放到紫檀木榻上。此次出行如此漫长,出来前没带着女人,前些日子没有心思,现在该做的事也料理的*不离十,面对如此美艳的女人,他要轻轻松松地做一次男人想做的事。 。。

第十三回  排众议可汗释蒙哥 临歧路皇叔投明主(1)
次日清晨,帐车内,窝阔台亲自打开了车帐窗帘,一缕阳光射进大金帐中,有人在帐外禀报:“三王爷,蒙哥小王爷来了!”

  “请他进来!”

  蒙哥登上帐车,见脸色疲惫的窝阔台正站在帐门边,迎接自己,急忙纳头叩拜:“侄儿给伯父请安!”

  “起来吧,不要紧张吗!”窝阔台上前弯腰将他扶起,又用手指着一个绣墩,让蒙哥坐下。

  蒙哥较过去明显瘦削了,脸色更苍白,眼角布满血丝,神情紧张得不知所措,他低着头,紧张地心几乎蹦到嗓子眼,手指也有些颤栗,自从袭击者——者台这个神秘人物露面后,蒙哥这是出杭爱山后,第一次见到伯父。蒙哥当然清楚,额布将自己当做钓饵,利用伯父对自己的信任布下陷阱,而背后指使者台的人就是额布。对于父王的阴谋,他也不能说全无预感,但至少有一种朦胧地猜测,可事实俱在,五百无辜骑兵喋血山谷,百余栖霞观道人丧生火海,那满眼的血,不是用语言可以抹去的。

  “孩子,抬起头——咱们爷俩总得面对这一尴尬的时刻,而这一时刻,对你对伯父都很重要。” 他盯着蒙哥白皙的脸,开门见山地说,“应该说从小到大伯父都很爱你,昂辉额娘爱你胜于伯父。你也没有辜负伯父的信任,那天在杭爱山,如果你不冲到前面,伯父也许就死去了。你父王一定很希望伯父死,你却救了伯父。”对于如何处置蒙哥,可以说从者台出现后,这一话题就千百回地萦绕在他的心头,使他感到如鲠在喉。

  “是的,伯父,从者台出现那天以后,侄儿一直在等待这一天,”蒙哥头低着,话语有些颤音,眼里噙着泪,眼前这个人就是伯父,他的小命就捏在这个人的手掌心里。他对伯父爱多于恨,出生后,他就被昂辉额娘代为抚养。年幼时对窝阔台的感情,可以说胜过对额布的感情。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才知道自己是四王爷的长子,四王府才是自己的家。结婚后,他在额布与伯父间,逐渐分出亲疏来。额布要夺汗位,要杀伯父,当然不肯同他讲真话,可他早感觉这种阴谋的存在,他没有想过阻止父汗,因为他也做不到,至于父汗与伯父哪个为大汗更好,他也懒得去想。 

  “你父亲所做的事,如果你知道,你还会做出那样的选择吗?”窝阔台直截了当地问道,他觉得这话还是不要隐藏的好。

  “伯父,你也许不信,”对于这样的提问,蒙哥感觉血一下涌上了头顶,他的心跳加快,脸色由红转白,他已经有了去死的决心,便放开胆子去说:“如果一样的事可以重演,侄儿还会那样做的。正如我受伤后,伯父不顾自己的伤势,让郑大夫先救侄儿。就凭着伯父这一举动,我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绝不后悔!当然,伯父对我做出的任何惩罚,哪怕是死,我都毫无怨言……” 

  “孩子,不要怕,伯父至今也没有想过要把我与你额布的恩怨,算在你的身上,甚至一直在找一条活路给你额布,”窝阔台听得到蒙哥的牙齿在打战,脸色更苍白,知道这孩子承受到的压力太大,便转换了口气,说:“当年你祖父在未成年时,因小过,杀害了他的异母兄弟,这件事你该听说的。”

  窝阔台见蒙哥点了点头,又道:“你祖父当上大汗后,多次对自己的过失惭愧不已。晚年,他在选择伯父为汗位的继承人后,还几次提到过这件事,伯父当然知道你祖父的心思,”窝阔台沉思默想了一会,又说,“孩子,这个大汗,你父王当不了,他要杀伯父,不惜拿你当钓饵,为了夺取《传位诏书》,他杀了当年救过他小命的也遂皇太后,他还活埋了木哥,派人去杀害耶律楚材先生,如果让他当这个大汗,会有更多的好人以及无辜的人死去……像他这样,以阴谋夺取的天下是不能长久的,现在他的阴谋已经破产了。伯父念着你皇祖父的话,依然想给他一个机会,如果他肯罢手,伯父还将他当做兄弟,过去所有的事,包括也遂皇太后的事,伯父都不再追究了……”

  “伯父,你……”蒙哥满眼泪水,惊诧地望着窝阔台。

  窝阔台面色平静,目光很柔和,桌案上放着那张成吉思汗签名的《传位诏书》。

  “这个决定,不用说,是不好做,但伯父说出的话决不反悔。”见蒙哥有些惊诧,窝阔台长吁了一口气说:“孩子,你也怀疑伯父的诚意吗?你伯父是经过深思熟虑,甚至与我身边的谋士们反复商量过这件事。”

  “不——侄儿只是为伯父的结论所震惊,太意外了……”

  “没有什么意外,想到你还是个婴儿时,伯父和昂辉伯母那样深爱着你,想着生死关头,你没有舍弃伯父,想着你额布是伯父的幼弟,是你祖父几次嘱咐我要保全的人,这一切就都不意外了。”

  “我的父王,没有伯父这种宽容,他对不起伯父,也对不起也遂皇奶奶,他是个该杀的罪人!”

  “孩子,你能说出这些话,就没有辜负伯父的信任。”

  “伯父,想让侄儿做什么?”

  “打起精神,马上作为本王的特使,回曲雕阿兰见你额布,就这样去对他说:放下屠刀,回头是岸,他还是我的四弟。” 窝阔台坦诚地望着蒙哥。

  蒙哥没有想到伯父叫自己来会是这个结果,感动地跪在地上,使劲叩头,眼中闪着泪光,哽咽着说:“伯父,你和昂辉额娘从小到大都是那样疼侄儿,今天又如此信任我,我会劝额布到伯父面前请罪的,希望伯父别忘了,你今天对我说过的话。”

  “你可以走了,伯父不是食言的人,你应该知道!”窝阔台上前扶起蒙哥,拍着他的肩膀,用黑亮的眸子望着他,“尽管这个决定做出很难,我时常感觉到对不起也遂皇太后,可为了报答先皇对我的嘱托,只要你父汗不继续作恶,他将得到我的宽恕。朕还会一如既往善待你的额布和你们一家人。”

  “侄儿这就走,我会按伯父的话去做的!”蒙哥心里一阵轻松,站起身来。

  “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蒙哥一愣,吃惊地望着窝阔台。

第十三回  排众议可汗释蒙哥  临歧路皇叔投明主(2)
“昨天阔端已经去了老营,我需要他去见中军阿里黑与四大怯薛,这是本王抵达汗廷安全上所必须做的,伯父告诉你的意思是伯父没有一件事再瞒你。”窝阔台停顿了一会又说:“你回到家中,向你额布宣过伯父的口谕后,在我到曲雕阿兰前,你可去中军大营去找阔端,听从他的指挥,控制行宫局面,确保本王到达后的安全,不许再酿差错!”

  “谢谢伯父,侄儿遵命!”蒙哥跪下叩头。

  “来人,将我的五花骢牵来!”窝阔台走出帐车门,对侍卫命令道。

  五花骢牵来了,这马浑身胭脂色,白鼻,前胸宽阔,四条腿纤长,碗口大的蹄子,身上配着的银鞍,锦垫,银镫子,辔头带着金饰。窝阔台用手抚摸着五花骢的头和嘴,对蒙哥道:“孩子,你的马是为了保护伯父,被者台的人射死的,这匹马是你祖父送给我的,今天由我转送给你。带上你的侍卫上马吧。记住只有黄金家族的团结,黄金家族才有希望!”

  蒙哥飞身跃马,五花骢撒开四蹄,后面众侍卫紧紧跟随,一队人马迎着东方的朝阳,消失在绿洲一样的草原上……

  窝阔台站在帐车的矮垣边,眺望远去的蒙哥,田镇海趋马来到帐车下,他阴沉着脸,神情忧郁地目送蒙哥远去,有些不理解地说:“三爷,你不该纵虎归山,四王爷一旦知道儿子回去,孤注一掷怎么办?” 

  “孤注一掷,老四不敢,你不用担心。”窝阔台转过身,望着田镇海笑了笑,胸有成竹地道:“我已算定,蒙哥一去,老四会感到压力更大,更会自乱阵脚,而明早,铁木格会首先站出打碎他的春梦!” 

  “王爷你看,后边奔来一支马队!”一个侍卫指着远处,对窝阔台禀报道。

  窝阔台向远望去,一团烟雾中,一队骑兵沿着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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