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蒙古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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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蒙古帝国-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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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你看,后边奔来一支马队!”一个侍卫指着远处,对窝阔台禀报道。

  窝阔台向远望去,一团烟雾中,一队骑兵沿着驿路上奔来,田镇海说:“三爷,我去看看!”

  正说着,一个侍卫飞马来报:“牙老瓦赤求见!”

  “牙老瓦赤来了,田镇海大人你去迎迎他。”窝阔台对田镇海说。

  牙老瓦赤是花剌子模人,本名叫马哈木,他1218年归顺成吉思汗后,被成吉思汗拥立为河中沿岸札鲁忽赤 。掌管着中亚西辽锡尔河和河中间的广大地区,其中包括撒马尔干,不花剌等几十座大城。窝阔台对此人印象很好,便命帐车停下。

  田镇海去了不久,一阵马蹄声响过,田镇海带着骑在青花马的牙老瓦赤奔来,牙老瓦赤身材不高,跟在高个子的镇海身边,更显有些瘦弱。他头上系着长长的白头巾,白色的沙袍,宽脸盘鹰鼻,墨染的两道漆眉下,一双小眼睛晶光闪烁,当他望见立于帐车上的王纛,看见车上站立的三王爷窝阔台,大老远就跳下马来大声叩拜:

  “奴才牙老瓦赤,叩见三王爷!”

  “牙老瓦赤,你是来参加忽里台大会的,怎么刚到肯特高山?” 窝阔台亲自下了帐车,扶起牙老瓦赤。 

  牙老瓦赤站起身,眸子间闪着英气,笑着说:“三王爷,河中局面不好,花剌子模苏丹札兰丁从印度回来,几次派兵袭击奴才的商队,只是隔着阿姆河,又离着二王爷、拔都的封地近,他才有些投鼠忌器。可花剌子模就成了他的天下了,先大汗过去所置的那些官吏,被抓的抓,被杀的杀,许多人都转身投靠了札兰丁。现在,阿姆河以南都乱了,如果三王爷当政后再放手不管,奴才辛苦建立的那些城镇,总有一天会被他抢劫光了。三爷问我大朝会为何来的晚,有个原因,出来前有传言说,札兰丁派遣一支人马出现在阿姆河南面,要过河来袭,吓得奴才亲自布防,亲自察看,后来才查清是传言,可一下子担搁了十几天。”    

  “你有多少兵马?”

  “臣雇佣了两千余人,可对整个西辽这只是杯水车薪呀!如果汗廷今后不在那里设驻军,奴才担心早晚要出事的!”

  “这件事你提高得及时,这件事一定要解决,国家本土将士少,如何解决境外征服地的驻军,得坐下来商量个办法解决。不仅阿姆河,还有燕京、中原,包括击败札兰丁后,如何管理呼罗珊。”

  “如果那样做,奴才可就安心了。”

  “听说你治理城镇集市很有成果?”

  “过去奴才一直在培育市场,今年多数集市进入征税期限,如果征得好,每年可以为国家运回数十万两白银。”

  “这事办得好!”

  “三爷,为何不在老营,也在肯特高山,奴才一路上一直嘀咕来得晚了,参加不上三王爷加冕的盛典呢!”

  窝阔台笑着说:“不迟,朕还未去,你也来得很是时候吗。”

  牙老瓦赤吃惊地问:“三王爷,你是大汗继承人,出了什么事,怎么才来到这里?按说从时间推算,三爷早就该被宗王们抬着登上高高的汗台,接受万民山呼朝拜了,可王爷的帐车何以在此缓缓而行?”

  窝阔台长嘘了一口气,陡然两眼放光,说:“本王从霍博出来,遭贼打劫了,这话说来长了……”

  “是四王爷暗中作梗?”

  “你怎会想到这儿?”

  “如果不是四爷从中干了对不起三爷的事,汗廷怎容三爷在此处缓行。”

  “你很有头脑,老四派者台带大军袭击了本王,本王刚刚派蒙哥去见他额布,劝他不要再作恶了。”

  “三爷,你要宽恕四爷?”

  “是的!”

  “臣下听过一个故事,想讲给王爷!”

  “讲来听听?”

  “故事说,马其顿王亚历山大征服了世界大部分国家,又想去征服印度国,可部将中有人反对他们的总司令,不想去攻打印度。亚历山大说服不了部将,就派专使去鲁木去请教他的老师亚里士多德,询问如何处理这些不听话的部将。亚里士多德看了使者带来的信,就带使者来到自己的花园,命人把园内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锯倒,又将根须挖尽,填平树坑,栽了棵小树。”

  “你是说,该斩草除根!”

  “小人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向大汗讲了一个故事罢了。”

  “好,你很诙谐,本王对你的故事很感兴趣,你的到来,我很高兴,上车与本王一道走!”

第十三回  排众议可汗释蒙哥  临歧路皇叔投明主(3)
夜色朦胧,一座外树有王纛的大金帐内,铁木格穿着件孔雀绿色的绸袍,脚上穿着云状图布靴子,盘坐在榻上,喝着热滚滚、香喷喷的新煮的奶茶。他知道拖雷在等他,由于时间还早,他想在夜深些再去,避开四王府人多的烦躁。他身材不算太高,可壮实得像座铁塔,他一边喝着,一边翘着胡子,心里打着算盘。这些天,他嘴里答应举荐拖雷为大汗,心中却一直为自己抱怨,作为铁木真嫡亲弟弟,大名鼎鼎的皇太叔,按说打江山时没少出力,可坐江山时只能为人作嫁衣,苦涩还是有一点点……同君主交,共患难易,共享乐难,打天下,兄弟一条心,坐天下就不是一回事。当年协助大哥铁木真打天下出力最多的二哥合萨儿,建国后受猜忌最烈,铁木真坐稳了汗位,就开始怀疑哈萨儿的忠心,如果不是额娘干预,哈萨儿几乎被处死,最后哈撒儿大部分封户被夺。经过二哥这件事,他才知道打江山靠兄弟,坐江山弟兄们是没份儿的,从那时起他就断了登上汗位的念头,可眼见侄儿要当大汗,他还是有些心魔在作怪……

  吱的一声,外面一个侍卫推开风门,进来禀报:“王爷,耶律楚材与亦鲁格大人在府门外求见!”

  “谁?!” 铁木格惊愕地丢下奶杯,眼睛呆呆地盯着侍卫,耳朵里一阵嗡嗡直响,脑袋内显出一片空白。

  “王爷,奴才仔细看过,是耶律楚材和亦鲁格大人,王爷见不见他们!” 侍卫不知出了什么事,惊惧地道。

  “真是他们两个?”

  “奴才没有看错。”

  “哦!”铁木格心中打着算盘,这两位入夜来访,决非小事,亦鲁格没有死,说明窝阔台还活着,而且可能已经来到门外了。他恨自己年过五十,竟没参透利害,差点拜错了佛,想到这,忙说:“还愣着干啥?快请两位大人进来呀!”

  片刻,亦鲁格与耶律楚材一前一后走进大帐,一起向铁木格施礼,亦鲁格见铁木格有些发愣,哈哈大笑道:“王叔,你瞪着眼睛瞧啥?不认得亦鲁格了,是不是真以为见到鬼了,我可是健壮得很呦!”

  “你这老鬼没有死,可你一来,惊得我魂不守舍。”

  “那不速之客就请老王叔原谅了!”

  “哪里,哪里,两位大人从哪里来?”铁木格脸色有些平复过来,问道。

  亦鲁格小心地弯了弯腰,眯缝着眼睛对铁木格说:“王爷,想不到吧,三殿下已到了肯特山,有信给王爷,还让老奴代问王爷好呢。”

  “好!好!”铁木格不知所措地答着话,眸子亮闪闪地,定了半天神,才看着亦鲁格说:“亦鲁格,你可不得了,听说孙女嫁给了阔出,还一口一个老奴,这我可担不起……说,杭爱山本王去看过,死了好多的人,栖霞观又运回老三的尸体,这都是怎么回事,老三这是演的是那出戏?!明天忽里台就要选举新汗,老三又到了肯特山,现在本王还在云里雾里转呢?”

  “告诉老王爷吧。”亦鲁格抬头笑道,“三王爷旺健得很,马上要回汗廷了。路上的确遭了袭击,九死一生,几乎与阎王碰头,可长生天保佑,三王爷只受了点轻伤,现在好了,就要回来了,不知王叔是否也参与了这场袭击三爷的阴谋?”

  铁木格眉头一皱,指着亦鲁格的鼻尖,骂道:“你这老杂毛,跟我耍什么花花肠子?天地良心,我怎么会干那种丧尽天良的事,说是谁要害老三?”

  “王叔,别生气,”亦鲁格与铁木格很熟,故意说:“在杭爱山和栖霞观追杀三王爷的人,怕老王爷做梦也想不到呢?”

  “是谁?”

  “当然不是什么撒卜剌汗,而是四王爷帐下大诺颜者台。者台那老东西,见袭击失败,不敢直面三王爷,在阿葱忽突岭蒙面自杀。三王爷命人将他的尸首用灵车载着带了回来。蒙哥还活着,也快回来啦……”

  “那……三王妃帐中,从杭爱山运回的死尸,就不是三王爷了?”

  “当然不是,三王爷有长生天护佑,者台那狗才怎能害得了他!那死尸,只是被者台烧死的一个小道士,三王爷略使小计,用以稳住者台这个狗东西。”耶律楚材捋着长胡须,眼睛中闪出电光火石般的光芒。

  这下明白了,铁木格克制住急促的心跳,心里想差一点一脚踩歪,窝阔台不死,自己跟着拖雷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二人既来了,一定有求于我,我也不算落架,因此眯起眼睛看着耶律楚材说,“吾图撒合尔,原来你早算定三王爷没事,却不肯告诉我,自己跑去从龙了。我说这几天到处找不到你……原想让你给我卜一卦,哪知你一飞冲天啦!”

  “天机不可泄露,当时如果说了,怕王爷也不肯相信,反倒害了我的性命。” 耶律楚材故作神秘地笑了笑。

  “哪里?如果本王知道老三还在,哪还会浑得去推戴拖雷这个坏小子。拖雷派者台害老三真是想不到的事,他在人前表演得光明磊落,连我也没怀疑他。倒是三王妃看得清爽,但可惜只知破口骂阵,拿不出证据来。人吗,谁不想往高处走?老四监国数年,交了不少人,我这个王叔也不能脱俗。老三一出事,当大汗咱不想,可想个平安,老四人望声望比我这个老头子强多了,所以我也随波逐流去攀老四的高枝。当然老二察合台是热肠子的人,可老虎斗不过群狼,根本不是老四的对手。这下可好,你们来了,打破我的算盘,也使我栽到家了!”铁木格因不知窝阔台何意,故弄玄虚地拍着大腿叫道。

  “三王爷就怕老王爷多心,托我俩带来一封信。” 亦鲁格知道铁木格并非等闲之辈,他在宗王中极有地位,能影响东方诸王,还能影响一些诺颜,这正是窝阔台让自己先拜会他的目的。

  “你这老白毛,捣什么鬼?光说信,就是不肯拿出来,难道是在等本王赏钱吗?”铁木格瞪着眼睛,指着亦鲁格的鼻子,大咧咧地骂道。

  “王爷,赏钱你留着,可酒都上不来,老王爷也太吝啬了不是。”亦鲁格一边掏信,一边打趣道。

  “对,是我急糊涂了!”铁木格一边接信,一边向侍卫大叫:“他娘的,干什么吃的,还不快给两位贵人上酒上菜,怎么你们也想撂挑子,看本王的笑话!”

  大帐内铺着厚厚的毛毡,铁木格与二人坐在红木几前,几个女奴端来盛满手把羊肉和马肉的细瓷盘,三个女奴跪在三人身后,抱着酒坛,为三人斟酒。

  铁木格拿着窝阔台的信,心里在打着算盘,他一直在替老四打先锋,老三未死,自己所为老三一定知道,老三如何看待自己,事关自己今后的禄位,他不能不看看老三的态度。因此接过信,心事重重地辨识着信上的每一个字:

  铁木格王叔金安:

  侄儿顿首:阅月之间,侄儿非长生天庇护,几与王叔成隔世之人。杭爱山、栖霞观之事,王叔已知之,但何人对我痛下杀手,则一定不知。此人就是者台,屡次袭杀我的就是他,后来兵败,羞于见我而自杀,无人能想到我父汗的亲信大将会干出如此悖逆之事,当然,他也是受人驱使,他背后的人就是拖雷——本王的爱弟。拖雷为夺取《传位诏书》,设计杀害了也遂额娘,这件事是木哥太妃带给我的消息……吾汗父与王叔乃亲兄弟,当年父汗择我为汗,听说也蒙王叔多次举荐,想来感激涕零。今我被老四陷害,王叔蒙在鼓中,特派亦鲁格与耶律楚材求教于王叔,请王叔念与我父汗手足之情,拔我于深渊之中,助我登上汗位,王叔之功,我当没齿不忘。

  三侄     窝阔台

  铁木格见窝阔台信中如此看重自己,面露笑容,端起酒碗,大声说:“既然老三信中这样看得起我,我一定鼎立相助,老三是我兄长所立之人,诏书上写得明白,他回来,大汗就是他的,谁反对,本王舍出命来也要争!”

第十三回  排众议可汗释蒙哥  临歧路皇叔投明主(4)
亦鲁格举杯说:“老王爷,三爷让我对王叔讲,王叔是正派人,可他被拖雷假象蒙蔽了,一旦听到本王的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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