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蒙古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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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蒙古帝国-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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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特尔……朕知你不忍牵累主子,可那样你就得代人受过。”窝阔台汗知他心怀顾虑,得再加把火,拳击御案,吼道: “说,你与斯勤没有其它人帮助,即使是军械库长官,也不能从军械库获得回回炮?况你又在哪里得到那些熟练的炮手?这还不算,朕还知道,巴剌近日去了你家,而且还与你和斯勤密谈过。现在你的身上系着你一家人的性命,如肯说清,让朕相信你的良心没有坏透,朕就开恩恕了你一家人。如执迷不悟,朕也只能对不起了!”

  阿特尔因被大汗说中心事,又见大汗知道昨日巴剌到位府上的事,再想隐瞒,怕坏了一家人性命,眨了眨眼睛,泣道:“奴才坏了良心,死有余辜,但求大汗恕了臣的额娘和家人。奴才没处去寻后悔药,大汗之明使奴才汗颜。臣父死后,奴才有意报仇,巴剌王傅昨天确实去看我与弟弟,当时他只是流泪,说是他害了我的父亲,也害了我与弟弟。他说:你们行了这件事,我虽不知道,但却是我害的。”

  窝阔台见阿特尔牙关被撬开,吼道:“为何是他害的?”

  “奴才猜测,是指他与我父者台一道策划袭击大汗的那件事,没有这件事,奴才们绝不会犯炮击汗台之罪了。”

  “也遂皇太后被害的事,你们是否参与了?”

  “没有参与,也不知道的,请大汗明察。”

  窝阔台想知道巴剌是如何参与炮击汗台一事,吼道:“你们在隐瞒事实,你们也说去过四王府,巴剌接见过你们,为何你们替巴剌抗罪,不肯说出巴剌是你背后的指使人?”

  巴特尔心惊肉跳地道:“奴才只能据实所言!”

  “朕看你在涉及巴剌时闪烁其辞。”

  “奴才没有。”

  “说盗炮轰汗台是谁的主意?”

  巴特尔道:“父亲坏了事,奴才想大汗现在没时间杀我们,过后也跑不掉的,莫不如破釜沉舟了。奴才就同大弟斯勤合计弄门炮轰了汗台,人不知鬼不觉,替父亲报了仇,死也没白死!’”

  “那你的炮兵从何而来?”

  “都是我父使出的老兵,本来也是奴才的伴当。”

  “你们是对巴剌有所顾忌,朕想透了,那日老四一直在汗台上,延误了你们炮轰汗台的时间,从这一点看,没有人替你们在汗台望风,你们绝不敢造次将老四也炸死在汗台上,而巴剌就在现场,因此朕认定这个指挥人就是巴剌,你们敢说不是?” 

  巴特尔被说中心事,愣了半天,方掩饰道:“大汗的猜测虽合情理,但当时奴才也是报仇心切,也没想得那么多。”

  窝阔台汗见他依然不肯说实话,指着斯勤道:“斯勤,你哥哥一直替巴剌隐瞒,你也想替他隐瞒了?”

  斯勤略显惊慌地道:“阿特尔说得不错。”

  “干脆拖出去打一顿,逼他们招供。”察合台大怒吼道。

  窝阔台汗打了个唉声道:“算了吧,他们承认了者台是奉拖雷之命去杭爱山,巴剌与他们密谈,就够了,先将他一家押进牢中,暂不行刑,等朕审过巴剌后再审,将他们先带下去!”

第二十回  大可汗饮酒审凶犯  分泾渭下诏议逆弟(3)
窝阔台知道阿特尔只是个卒子,他供认了者台去杭爱山是奉了四王之令,巴剌和者台参与了阴谋策划,已经足以治巴剌于死地了。

  想到这便向当值的侍卫官问道:“也孙帖格回来没有?”

  “也孙帖格正在等候大汗召见。”

  “让他进来。”

  也孙帖格听说大汗叫他,忙过来交令,奏报道:“巴剌一家被奴才全数擒了,巴剌本人押在帐外,听凭大汗发落。”

  “将贼子巴剌带进来!” 窝阔台汗早知道,巴剌参与了拖雷的全部阴谋,实在是比者台更坏的人。他也考虑过四王府参与阴谋的其他人,但他还不想动大手术。

  巴剌被押进大帐,他脸色发青,胡须蓬乱,眼睛*,嘴角上流着血,这是被抓时因反抗被怯薛打破的。他被带进大帐,有些气急败坏,见窝阔台大汗端坐在席上,举着酒杯,醉眼朦胧从宝座上盯着自己,察合台、铁木格、胡土虎也面带酐红,忙跪在帐下,眼珠转了几转,道:“奴才巴剌给大汗请安,奴才身受国恩,今天实在不明白,大汗为何抓我及我一家?”

  窝阔台汗忽然喝下杯中酒,目光如电,直视着巴剌的眼睛,冷冷地笑道:“大胆的巴剌,知道朕为什么喝酒吗?朕告诉你,朕要杀人,喝的杀人酒,而朕想杀的不是别人,正是你巴剌!想当年,我父汗命你辅佐四弟拖雷,可你却怂恿他刺杀本汗,还残杀了也遂皇太后。眼下铁证如山,你还敢当着朕的面,大言不惭地说你无罪,如果像你这样的人都无罪,者台袭击朕,岂不要算作汗廷的大功臣?如此恬不知耻,朕在这世界上,只发现了你这一例,还敢称冤道屈?”

  巴剌心中核计,窝阔台汗一定是审讯四王爷不利,才讹诈自己,因此必须顶过大汗这三板斧,伏地叩头道:“大汗骂奴才、奴才不敢申辩。只是臣请大汗明鉴,者台犯谋逆罪身死,奴才与本主拖雷王爷并未参与此事;至于也遂皇太后之死,更与小人和四王爷无关。大汗将所有事都推到四爷和奴才身上,奴才如何能承受得了?!” 

  “好!你果真要与朕打擂台!”窝阔台瞪着眼睛望着巴剌,说道:“大胆贼子,你还敢骗朕,者台已死,你就甘心让他全家作为替死鬼,而忘了你与者台同事一主的几十载的情谊!没有你同者台及王府内其他人的一起挑唆,拖雷也不见得就有胆量谋逆,你们已陷拖雷于不忠不孝,今日见阴谋已被揭穿,竟想一推了之,可见是个无情无义的小人?”

  巴剌口气软下来,说:“奴才从不敢抱此想法。”

  窝阔台汗怒目道:“你还不敢,不要骗朕了!”

  “奴才不知大汗指的是什么?”

  窝阔台汗恶狠狠地将阿特尔的供词丢在地上,吼道:“阿特尔已经承认者台是受拖雷之命行刺朕的,你敢说你不知道?你敢说不是你挑拨拖雷,并与者台一起策划了这起阴谋。你还事先编造了太阳汗之子撒卜剌汗出现在杭爱山的故事,以欺罔视听,隐藏你们害朕的狐狸尾巴!”

  巴剌震惊地跪爬几步拾过审讯记录,看着上面的供词,如一只被打倒的野兽,还想细看,却被侍卫上前一把夺下。

  窝阔台汗见巴剌脸已变色,冷笑道:“巴剌你说,也遂皇太后是怎么死的?”

  “听说是木哥皇太妃与也遂皇太后吵架,木哥命人割断绳索,大帐倾覆砸死也遂皇太后的。”他挺着脖子,可说话舌头已经打卷。

  “你别自欺欺人,藏奸耍滑。那夜大风雨,铃哥让百户索罗将也遂皇太后帐中情况报到四王府,有人看见是你带人去了也遂大帐,割断帐内绳索。出事后,你将索罗带走,是不是你已把索罗杀人灭口了,还不如实招来,难道要朕在四王府将那天跟随你的兵丁,都带来替你讲个清楚吗!”

  这一闷棍彻底击昏了巴剌,大汗不仅知道铃哥,还知道索罗的事,使他心灵的防线被击垮,额角沁出汗珠,身子在发抖,嘴唇哆嗦着道:“不用,奴才该死,请大汗杀了奴才。”

  “既然这样说,你确系是杀害也遂皇太后的元凶,你吃了什么豹子胆敢杀害也遂皇太后?”

  巴剌被窝阔台汗连续追问,问得中发慌,也是做了亏心事,以为窝阔台汗完全知道。便不在保自己,只想保住拖雷,开口道:“奴才见也遂皇太后在忽里台上,出言伤了我主拖雷,怕她不利于大选,买通了铃哥和索罗,并亲自带人砍断帐绳。四王爷对此事并不知晓,一切都由奴才掌控,后来我怕索罗知道太多,便将他杀了,以防他坏了四爷的事。而四王爷一直以为是木哥所为,请大汗明断!”

  “你依然未说真话,你们为害也遂,是老四想夺了《传位诏书》?”

  “当然这也是奴才的目的……” 

  “朕告诉你,你们打得好算盘,以为者台在杭爱山杀了朕,在汗廷杀了草诏的耶律楚材,再从也遂皇太后手中夺了《传位诏书》,就可扶拖雷当大汗,你们的这点诡计岂能瞒了朕!” 窝阔台汗双眉紧锁,尽管巴剌已经招供,他还继续着最后攻势:“你们杀了也遂皇太后,可你们大意了,并未得到诏书,你知道为什么呢!”

  “奴才不知道……”

  “朕现在告诉你,诏书落入木哥之手,你的主子当时反复向木哥讯问诏书下落,可就是没有人在她身上搜一搜。” 窝阔台大汗将诏书拿在手上,见巴剌用眼睛瞧着诏书,笑道:“你说是你主谋杀害了也遂皇太后,你说你收买了铃哥,可朕在四王府却听说老四对铃哥极尽宠爱。而且老四还在铃哥死后,觉得对不起此女,将自己的一副耳环放在铃哥怀中,这难道也是朕编的?要取证据只要将铃哥的坟墓打开,一切就露了馅。敢杀也遂皇太后的人是灭族之罪,没有四王爷做主,你敢杀害也遂皇太后?”

  “求大汗念四王爷是先大汗的亲骨肉放过他,奴才全家愿随奴才一道去死……”

  “老四的罪,是你能保得了的吗?!”窝阔台汗脸沉似水,一脸愤怒,“朕再问你,炮轰汗台之事也是老四与你一起策划的,阿特尔已供认炮击汗台前,曾想见老四,被告你阻了,没有见到,你还敢说你没有参与炮轰汗台一事?”

  “奴才罪大恶极,并不怕再加几项罪名,他们是去过四王府,但四王爷并没见他们,我也没问他们。事后我去见过阿特尔,只是觉得者台已死,他们又犯了死罪,可他们毕竟是孩子,是后辈,炮轰汗台实际也与奴才策划袭击大汗一脉相承。”

  “你这话朕也不全信,但你对四爷很忠心,看得出是要保护拖雷。但你在骗朕,没有你作用内线,阿特尔根本不敢炮轰汗台,你是此案主谋,朕对这一点深信不疑。阴谋败露后,你怕阿特尔揭出底,又借祭奠者台之名,钻到阿特尔大帐与其密谋,接着又去四王府汇报,还说老四不是主谋!”

  “大汗的推测合情合理,但奴才无法认同。如果阿特尔这样招供,臣也无法辩解。如让臣据实讲炮击汗台的事与四王爷无关。奴才是四爷的王傅,见主子是常事……”巴剌叩头如捣蒜一般,他宁可自己的命不保,也决心保护拖雷,又道:“奴才做的一切事是保主子不假,但事败后,主子听蒙哥说,大汗有放了四爷之意,四爷就命奴才停止一切行动。奴才即便不甘心,也不敢背着主子再去惹祸端,请大汗明辨。”

  “巴剌,不用打马虎眼,阿特尔与斯勤已供认曾在炮轰汗台前去过四王府,还曾与你长谈。”

  “但四王爷并没有见他俩。”

  “没有见,就不知他俩与你密谋的事。”

  巴剌额上淌汗,低头道:“没有见,当然不知道。”

  “算了吧,”窝阔台汗叹息道:“拖雷是我幼弟,皆是尔等狗才挑唆,才干出此等兄弟阋墙之事,你与者台乃天下第一等小人,朕虽恨不尽诛尔等,但又念长生天有好生之德,念你过去曾有功于国,依然不肯诛尔全家,你所言之事已由田镇海记下,你画押吧。”

  “大汗不诛臣家,罪臣谢过!”巴剌眼中含泪叩头不止。

  窝阔台汗让田镇海拿过所记的供状,巴剌看了,哆哆嗦嗦趴在地上签了字,接着被押了出去……

  窝阔台酒席间断案,大令察合台、铁木格、胡土虎三人目瞪口呆,目睹了大汗与巴特尔、巴剌这番唇枪舌剑,三人都不禁暗中伸大拇指,可也心中揣测拖雷的命运。

  铁木格见大汗步步紧逼取证,心知大汗嘴上说要放过拖雷,可心底已动杀心。他过去与拖雷不是真一条心,到了现在,更知窝阔台狠劲远胜拖雷。因料大汗下手定是要拖雷死,同时还要摧毁四王府残余势力,献计道:“大汗,依臣之见,如果要案子清楚,还得扩大审讯范围,公开案情,才能使被老四蒙蔽之人与其划清界限,才好让天下人认清老四嘴脸。”

  胡土虎点头道:“老王爷的话有理,四爷表面给人言而有信的印象,其实心中有山川之险。这几年他的党羽广布,不可不严加清理,如多豁勒忽就依附四王爷,中军阿里黑不顺从,四王爷便有意让多豁勒忽主持中军事务!”

  铁木格又道:“除了多豁勒忽,四王府内还有许多人参与了谋逆,大汗绝不能掉以轻心,要办就办到底,不可养痈为患。”

  察合台见窝阔台汗低头沉思,也觉得铁木格的话有理,说道:“大汗,除恶务尽,是肿瘤就得割了?”

  窝阔台汗点了点头,对身后的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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