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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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范儿-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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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就不错了。
  娇羞是温柔的一个侧面,那顾盼的眼神充满了柔美,在很多女性身上,我们已经看不见这些特质了。有些女性太大方,大方得令人尴尬;有些女性太强悍,跟水泊梁山上出来的似的,那叫一个豪爽,就差把碗砸了跟客户磕头拜把子;还有些女性里里外外一把手,有委屈有眼泪也往肚子里掉……温柔成了令人怀念的东西。
  我不能说今天的女性没有温柔,你在爱情来临的时候能从很多人的眼里看见它,只是温柔来得太短去得太快。
  当下的温柔像一包刚炸好的薯条,热的,放嘴里脆香,但时间别长,你咖啡还没喝完,也许它已经黏软得没了样子;当下的温柔像个传说,在男人心里是个向往,在女人心里是个惦记,却少了表达的途径;当下的温柔是糖纸,心里是甜的,离开唇边的时候就变得轻盈,不知飘到哪儿去了。
  女人这半拉天空给温柔留白,我们想看见它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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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玩的
前几天,一个同行从MSN上闪出来问:“我们要搞个话剧,有兴趣吗?”我多直啊,嘴比脑子都快就问:“有钱吗?”那边更痛快说:“没有,纯玩的!”我小钢牙咬得咯噔咯噔的,多少年了,赶上的全是纯玩的,怎么命这么不济呢。对方说:“记着啊,你是我们特邀编剧。”我赶紧应着:“记住了,纯玩的,没钱。”
  大部分纯玩型比来钱的那种,参与者更认真,情操更高尚,拿事儿当事儿极了,兴师动众地还总开会,动不动就发信息招集一干人马组个草台班子集体策划。我们以各种方式相识,有一次在楼道里,一个家伙刚说:“一会儿介绍个人给你。”话音未落,从男厕所门内忽然闪出一个人,你说一男的后面也没人追他,出来得怎么这么快呢。我刚看清是个人形,正要闪,这男的往我们面前一站,只听我旁边的人寒暄:“来来来,认识一下。”我这脑子还一片空白呢,那男的已经热情地伸出了手,能不握吗?不能。咱是个讲场面的人,握!好么,他打厕所带出来的那点洗手水全蹭我这了,给我隔应的,往墙上抹不合身份,只能都搓牛仔裤上了。
  落了座,有个大哥一个劲儿地打喷嚏,也不捂嘴,把头一偏,跟要吐痰似的,以为这样就能把细菌都喷墙上,太高估自己的嗓子眼儿了。五个喷嚏以后,他自己也觉得不合适,因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着他的下一个蓄势待发。跟扔鞋似的,我们都觉得他该再打个响的,他却张了张嘴,咽了。我们松了口气。大哥揉着鼻子打趣地指着对面一个人说:“都是你传给我的感冒!”我心话儿,这也赖别人,要是鸡传给你的早就上《新闻联播》了。
  我特别佩服他们,连个影子都没有的事,一群人,围个桌子,还挨个发言,我一说话自己都心虚,有些事,明知不可为,还得一本正经地在那儿出主意想办法,何苦来的呢。我一般张嘴说话的时候不敢抬头看别人,满嘴胡言念叨完了,才停止习惯性的转圆珠笔动作。
  也有才华横溢的老师,指点江山型的,一开口就跟敌人霸占了我们家园似的,讲得嘴角都是白沫子,我们用捧月般的眼神看着他,一个一个装得听得挺认真,还有频频点头的。其实,有用的没几句。我最佩服这样的人,尤其那些广播学院科班出身的人,镜头感特别强,只要有人一给眼神儿,跟个织布机似的,咣当咣当运转得那叫带劲儿,你不拉闸他不停,你拉了闸,他还得咣当几下才能打住。这种嘴把势,属于那种拿嘴炒菜的人,说得头头是道,口吐白沫,可你到是上手啊,而他只去支嘴的,设想的可操作性几乎为零,能把听的人都听疯了。
  表演确实挺锻炼人的。一个平时好端端的人,大灯一照,忽然就变得疯疯癫癫的,以致灯关了的时候我都得防着点他们,这群略有文化的人太入戏了,有点难以自拔。相比之下,我还是喜欢那些女的,无论闷骚型还是风情型都很美,人家的身材也就有我的三分之二,围块破布走出去也是模特,她们一门心思地表现着自己的温柔和善良,还有贤淑且善解人意,尽管我觉得太造作太假,但还是挺受用的,再也不用我战战兢兢地到处给人沏茶倒水了,还是当爷的感觉好。
  我挺喜欢这种纯玩型的,不就是没钱吗,总不能连乐呵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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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挂
现代人习惯挑战极限,勇气如同一个肺活量超强的人,鼓着腮帮子一个劲儿吹气球,试图拿丹田气把胶皮吹爆了,不知道有没有人吹气球吹成肺气肿的,也许那层薄薄的胶皮就是底线,你绷不住劲儿,没准还能被自己吐出的气一口噎在那。
  我多年前曾经接过一个电话,我就不明白很多明摆着的事怎么有些人就是想不明白呢?记得那位女士打来电话说老公对她不好,在外面还有女人,平时也不回家,他还打算跟她离婚。我想,这还有什么可到处商量的,离呗。可那女士说,我爱他,我不想离。我说,那就别离了。对方便问我:“你觉得他什么时候能回心转意?”我要能说准这个,我早在庙门口给人算卦去了。可她一边讲她的婚姻生活一边问我那男的什么时候能跟她接着过日子,而且我要不给个具体时间她就不挂电话,一个多小时,就为这一个问题。真是够急人的。男女那点事儿有什么呀,要整就整那些心灵深处的东西。
  我很佩服那些心理咨询师,他们像沙袋一样,从不伤人,却把你的力都吸走,把招也给拆了,人家布面儿还不漏。其实想想,感情的事很简单,只是我们内心却割舍不开,仿佛沾染着一层忧伤的纱,像江米纸,挂在故事里,撕扯不开,只能任其融化。所以,明智的过来人都不谈感情。
  

我也不差钱
“你见过有钱人吗?”一大姐在电话里这样问我。我觉得自己声音都见小,脖子自觉地往里缩:“不认识。我认识的都是整天琢磨怎么下岗再就业的。”大姐热情洋溢:“我中午请你吃饭吧!”我说:“这已经中午了,都快12点了。”大姐催促起来:“就这么定了,你赶紧出来,我请你,也不特意请,就吃个便饭。”我想了一下,发现我刚把昨天晚上剩的饭和菜一起当早饭给打扫了,大鱼、大肉、大馒头,扛到下午4点没问题,要这么去也太亏了,还落一蹭饭的恶名。我这正推呢,大姐又说了:“来吧,别磨蹭了,我等你。”我赶紧拦:“我真不饿!”她说:“没事,不饿就我吃,你看着,看不下去了,你不也得吃几口吗?”这叫请人吃饭吗?
  我是个磨不开面子的人,尤其跟生人,不知道该怎么推,人家都说看着就行了,我再不去,就显得很看重吃似的。我运运气,把肚子里那些硬可东西往下沉沉,一咬牙,走人!
  顶着大风我就去了。到她那地儿,等了会儿,忽然从大转门里出来一女的,我从车里出来,向她招招手,她的小高跟鞋嗒嗒嗒撞着柏油地面跟一串省略号似的就停我面前了,她特热情地把我胳膊一拽,我羽绒服的拉锁哗啦一下就开了,胸*露在寒风中。我的车没熄火,所以问她:“能停这吗?”她说:“能能能,停你的!”我离开她皮衣的怀抱,钻回车里了。刚要熄火,听见她在后面喊:“倒!倒!倒!”我就倒啊倒啊倒,还有头儿吗?忽然她出现在后视镜里,还挥舞着胳膊,正在指挥一辆停在便道上的车。好么,太热情了,怎么跟收停车费的似的!
  “有一男大款,据说是你粉丝。”我眼睛一亮,姐姐说,“就那男的,胳膊那么粗!”一比画,好么,脸盆!“还特抠门!”心拔凉,瞧我都招的什么人啊!她说,“我都纳闷,怎么这样的人也喜欢你的书啊,你太深入人心了。”怎么听怎么不像好话。
  其实那顿饭看得很愉快,一女的,说话一点不耽误吃,我还头次见。临了,大姐要送我礼物,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木珠手链,我刚要戴,她说:“你往身上油多的地方蹭蹭,得把浮色蹭下去,要不都抹毛衣上了。”这可是我的知识盲区:“那,那,那我哪儿油多啊?”我都磕巴了。大姐的目光在我周身上下又扫了扫,最后目光停在我的脸上,“鼻子两边!”我把眼镜摘了,使劲蹭了几下,都快磨秃皮了,她立刻赞许地说:“你看!你看!掉色了吧!”我一照镜子,还真是,我给这珠子算是开光了,男的胡子都没这么长的。
  这姐姐后来饭后还请我喝茶来着,据说茶叶老贵的。她有专门用于品茶的道具,那小杯子,跟给鸟喂食似的。我不爱去那种喝茶的地方就因为穷规矩太多,想喝点水都费劲,因为不给大杯。她信守程序,一杯一杯倒挺快的,说这么点的杯子,喝水必须分三口。跟舔似的,挂舌头上那点儿都比一杯水多。我问:“有大杯吗?我渴。”她说:“你多喝几轮!”推杯换盏,我喝得自己都眼晕。我晃晃悠悠去厕所,只听外面大呼:“插门啊!”难道还能有破门而入的?
  其实,这次见面是很愉快的。因为我的幽默在她面前简直无的放矢,真的有的人一开口你就想笑,没办法,幽默是天生的。
  

有便宜的牙吗
电视里都是牙膏的广告,无论男女一概傻子似的龇着牙乐。因为我们的目标也是——没有蛀牙,所以那些把自己描述得跟脚气药一样立竿见影的牙膏我都用,而且使最贵的品牌牙刷,然后用电动牙刷。可终于有一天,在雪花梨上留了个牙印儿后,排在我腮帮子最后面的牙开始疼,我对着镜子把嘴拽走了形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后来决定找那个当牙医的同学看看。
  人家诊所的效率就是高,一进门寒暄的话没说两句就让我张嘴。“智齿。拔了吧,要不挤了别的牙,你整个脸都会变形。”他冷静地一边敲我满嘴的牙一边说,“像这几颗有蛀点的可以做个烤瓷。拔牙一颗50,烤瓷的我们这儿有西班牙风格的和德国风格的,价格可以给你优惠。”听了他的话我的牙忽然就不疼了,心开始哆嗦。
  我看了他递过来的报价单,无论是国产还是进口的烤瓷牙都要好几百一颗,牙倒都比我现在使的漂亮得多,个个均能“一颗恒久远”。可花几万块钱把满嘴的牙都磨尖了再套个外国的烤瓷套儿,还能像以前那么豪爽地张嘴就起瓶子盖儿吗?吃稍微不烂的牛肉都觉得对不起这口来自德国或西班牙的牙。再说了,偶尔激动起来KISS一下,不光小“瓷器”碰得啪啪响,弄别人一嘴小牙套儿也够尴尬的,吐出来还好,不小心咽进去还要给胃来上一刀。在公共场合就餐也要小心,低头的瞬间本是满含柔情,咣当一下盘子里掉个牙套,捡起来套上也就罢了,要让服务生跟垃圾一起端走,500元一颗的损失可大了去了。这是我拿着报价单想到的,也许不全面,但已经排除了我去给自己还算整齐的牙整形的心思。
  “我还是来那50块钱一颗的吧。”我特真诚地看着我的同学。
  他点了点头:“反正你那几颗牙早晚也要做。你最近身体怎么样?”我心里挺温暖的,毕竟是自己的同学。
  “挺好的,除了牙有点不舒服。”
  “那今天就拔两颗吧,你下周来,咱们再拔另两颗。”他开始准备麻药。
  “我就一颗牙疼。”我开始冒冷汗。
  “必须得拔,智齿能让你的口腔变形,为了你好。张嘴。”我觉得自己的嘴好像是给撬开的,麻药打在牙床上,很快嘴都木了,说话也不利索。我同学大概是怕我下次不来,疼的那面连动都没动,说了句牙根太靠近骨头需要照个片子再看怎么拔,就把就诊时间定在了下周。不疼的牙是连撬带挖弄出来的,嘴里被塞了团棉花,我用牙床子叼着,嗓子里都是血的味道。
  终于花完了200多块钱,发了一个星期烧才能正常进食。又过了几天,一个很久没联系的同学请我吃饭,在必胜客门口她冲我笑,笑得我眼花缭乱。后来坐稳才看清楚,她在牙上拴了“钢丝”。她比我镇静得多:“我前些日子给牙整了形,拔了4颗牙,然后把所有牙都往回收收,为了变成美女呀。”她又笑了,可我觉得那样子挺凄惨的。“钢牙妹”告诉我洗牙是按颗算的,像我们这样比别人少4颗牙的还能省不少钱。
  进餐的时候,我尽量回避她的嘴部,可她那里像个黑洞似的,每个牙上都绑着个小钢锭子,嘴唇与其摩擦必定不舒服,所以她嚼什么嘴的动作都很夸张,像个驴似的,当然,我没好意思这么跟她说。我特后悔点了超级至尊比萨,因为有一条绿辣子丝一直挂在“钢牙妹”的小钢锭子上,位置很蹊跷,她自己弄不下来,我也没那个手艺。她为人开朗,觉得这不算什么,照样在沙发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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