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后不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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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为后不贤-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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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谊是不假,但有几分真心,谁也不会深究。

    从温淑妃的口中,大抵知道了当初陈婠诬陷周才人害她小产一事,再后来,周才人从冷宫解了禁闭。

    溧阳便琢磨着皇兄的意思,应是已经原谅了周姐姐。

    加上温淑妃在一旁煽风点火的鼓动,溧阳的性子自然不会含蓄的。

    白露过后,天气骤然转凉。

    各宫都添了冬衣银碳,而周才人的玉树阁,因为位分,分例很少。

    溧阳偷偷去探过她几回,见皇兄并未约束,遂愈发大胆,时常明目张胆地出入玉树阁。

    宫人们都瞧见过,心道,想来这周才人能得长公主相助,日后升位分,也是指日可待。

    周才人如今的境地的确不好,简陋狭小的宫舍,只有一位贴身婢子,和粗使的小黄门两人。

    原本就病怏怏的身子,看上去更消瘦了不少。

    想当初她身为太子妃时,是何等的风光?

    一想到此,溧阳不禁念及慈宁宫里的母后。

    遂更对陈婠恨上三分。

    周才人对于此事,仿佛已经认命,最常说的便是皇上待我已经不薄,原该知足。

    溧阳却计上心头,拉着她悄声说了一番——

    又是一日家宴前。

    溧阳早早儿地就去御书房里,说许多日不见,缠着皇上陪她去看锦鲤。

    一路走一路看,不知觉就走到靠近玉树阁的地界。

    溧阳刻意缓了步子,就在此时,但见落叶小径的那头,悄然走来一道瘦弱的身影。

    皇上自然也不经意地看到了,但那女子见状却仿佛十分胆怯,连忙就改了方向,悄悄往一旁林子里缩了回去。

    “周姐姐!”溧阳眼尖,周才人退无可退这才站住了脚步。

    缓缓而来,倾身一拜,“臣妾,见过陛下、长公主。”

    说完,垂了眼帘,和当初那个落落大方的太子妃,判若两人。

    封禛的确很久没有见过她了,乍一看,竟有些辨认不出来了。

    一看见她,便如同看见了太后的模样,自然是心里厌烦的紧。

    身为太后的弃子,固然可恨,却也可悲。

    她如今落得如此境地,也算是罪有应得,受够了折磨。遂故人相见,封禛胸中已然心平气和,无怒无悲地面对眼前这个病弱的女子。

    周才人咳了几声,溧阳便紧蹙着眉道,“怎么穿的这样薄,你的玉树阁气寒,对身子更是损害。”

    周才人似有苦楚地笑了笑,“劳长公主记挂,近来身子好多了,不打紧。”

    溧阳却不依,冲着皇上道,“皇兄,这宫中殿堂许多,能否给周姐姐换个地方住?”

    本以为会如何,岂料皇上很爽快地应下了,“既然你愿意,就让她住在广阳殿侧殿好了。”

    溧阳见皇上松了口,便愈发大胆,“宫中设宴,周姐姐也陪我去吧。”

    封禛仍是有求必应,点头应允。

    宴会上中规中矩,气氛还算融洽。

    陈婠眼见溧阳将冷落许久的周才人都搬了出来,可见她是铁了心要和自己作对。

    周才人表现的十分恭和,但只有在望向陈婠时,目光里那一丝隐隐的恨意才会现出。

    其实诬陷周才人那一次,对于陈婠来说已然是极手下留情的了,若放在上一世,只怕周才人现在根本就没有性命坐在这里。

    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做一个贤良淑德的贤妃的原则,陈婠不与她们计较甚多。

    温淑妃一计不成,已然没有脸面再坐在皇上近前。

    可此时的温淑妃还不会料到,正是由此而起,他们温家已然开始了衰败之向。

    有陈婠陪着,封禛觉得十分顺手惬意,兴致也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端起酒樽时,只是不经意地目光一瞥,却猛然顿住。

    左侧溧阳身旁的萧驸马,此刻正眸中含意,一道灼灼的目光向此处投来。

    封禛疑惑中回头,陈婠正在垂着眸子夹着一块莲藕酥,荷花领口包裹着细细白白的一段颈子,极是惹人怜爱。

    萧驸马的视线,正是对着陈婠。

    封禛登时脸色便阴沉了下来,原本他就生的清冷俊秀,不说话时气质冷的慑人,这一沉下脸,更见几分肃然。

    心道好一个色胆包天的驸马爷,竟敢觊觎后妃。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可对象是陈婠,便是意淫也丝毫不许!

    萧驸马正径自出神时,没发觉龙颜震怒。

    “朕见驸马畅饮尽兴,来人送他回宫去吧。”他突然一句,就连溧阳也没反应过来。

    萧驸马连忙撇开目光,心里揣测着圣意,嘴里自是应承下来。

    宴饮完毕,溧阳竟是破天荒地请求留婉贵妃在宫中叙话。

    刻意将周才人和她齐聚一堂,其中用意,不言而喻。

    几人端端围坐在矮案前,四下银碳暖炉暖香熏人。

    “听闻从前周姐姐和贵妃娘娘间结有误会,不如今日趁此机缘了解了恩怨最好。”溧阳说的十分大度,俨然一副主人的姿态。

    唤来婢子依次斟茶。

    周才人道,“从前,是妾身多有怠慢之处,还请婉贵妃…”

    陈婠悠然一笑,轻声将她打断,“若是想说当初害我小产一事,那就不必了。长公主无需再花费心思,井水不犯河水最好。”

    撂下这句话,陈婠也在懒得费心思和她们周旋,“谢谢你的茶,但本宫从不饮碧螺春。”

    溧阳猛地站起来,冷笑,“贵妃娘娘好大的架子,本殿请你过来,是看在皇兄的面子上,莫要不识抬举。”

    陈婠娇柔柔地望过来,面容仍是温婉不起波澜,“这可巧了,本宫也是看在皇上的面子才不多计较,溧阳长公主不是小孩子了,自己的家事还没有理清楚,却妄图染指皇上的后宫,岂不有越俎代庖之嫌?”

    溧阳性子骄纵,起身便拦在她面前,“婉贵妃可真是心计深重,当初暗害周姐姐,连自己的孩子也不放过。竟不知是给皇兄下了甚么*汤,论姿色家世,放眼后宫,哪里能轮到你尊为贵妃。”

    陈婠仍是维持着十分优雅的姿态,广袖款款,绕过她便往外走。

    恰此时殿门打开,皇上从外踱了进来。

    陈婠微一福身,“臣妾可受不起长公主的抬举,这厢告辞了。”

    溧阳见陈婠竟还敢恶人先告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迎上去,正握着皇上的手臂,“皇兄若再不来,咱们可都要被婉贵妃欺负了去。”

    封禛眉心冷然,“溧阳,你回宫有多久了?”

    心下一怔,一旁的周才人却听出了门道,不由地一惊。

    “上月此时来的,”溧阳显然还想继续告陈婠的状。

    封禛薄唇微微一扬,眸色凝下,“如此,再过几日,便该动身回徽州了。”

    一腔怨怒还未出口,溧阳已然呆在当下,她啜濡道,“皇兄,这是在赶溧阳回去?”——

    陈婠被邀请去广阳殿时,只身一人,没带沈青桑在身旁。

    此时天幕微黑,便紧着步子往大道上走。

    岂料最怕有心人惦记,刚出广阳殿不远,忽而被不知从哪里出来的萧驸马给拦了去路。

    陈婠面上虽如常,可心中已然起了狠意。

    一而再,不可再而三。

    萧驸马如此,已然触犯了她的底线。

    “多日不见,甚是想念,还请贵妃娘娘同往湖边小叙。”萧驸马桃花眼顾盼流转,以为眼前人是个温顺好拿捏的,却不知道人不可貌相,沾惹上了陈婠,合该他倒霉运。

    陈婠柔丽一笑,并未拒绝,只是靠近了分毫,抬眼相看,“今日本宫身子不适,若驸马有心,不若明日午后,相约太康殿后院,那里人少,更方便一诉衷肠…”

    萧驸马被她灌得五迷三道,一心以为佳人应许,自是满心欲动,一口应下。

    他去握陈婠的手,却被轻轻避开,陈婠幽幽转身,还不忘留给他一记回眸,“哪里是急于一时的?明儿切莫教人空等…”



第78章 牡丹花下风流债

    萧驸马一腔热血,在太康殿守了几个时辰,却仍不见佳人踪影。

    后来才有小宫女传信,说是贵妃娘娘说三日后酉时再来相约。

    萧驸马转念一想,的确有道理,需得避开皇上耳目行事,才更稳妥。

    选在日暮后的酉时,亦更安全。

    如此一来,更对婉贵妃应允私会之事,深信不疑,以至于连日来魂不守舍。

    陈婠先是以爽约试探,探一探他究竟可否是当真铁了心如此。

    加之事出不可太过突然,必须要水到渠成,还要勾着他的意,到时候好戏才看的真切。

    可不知为何,这几日皇上却在时常来毓秀宫里,倒也没有甚么大事情,每日来,必要吃她亲手做的点心。

    自从那回之后,他便变本加厉,每日的糕点不许重样儿,这可难为了从不下厨的陈婠。

    要知道那一例桂花糕,已然是她两辈子积攒的手艺…

    但封禛有一个好处,便是不论她做的如何难吃,就比如今天是豌豆黄梨膏,自己闻着就觉得腻得过头,可偏偏他竟然十分受用。

    “婠婠心灵手巧,”云云如是,赞不绝口。

    天子饮食最是挑剔,陈婠是笃定了他在糊弄自己。

    一面儿将鲜榨的秋梨汤盛入杯中,陈婠随口一句,“臣妾有句话,不知口否当讲。”

    封禛兴致正好,轻掐了她脸蛋儿一下,“只管说来。”

    十分贤惠地将梨汁奉上,“长公主虽然小孩子心性,但毕竟是自幼宫中养着,母女连心,便是去瞧一瞧太后娘娘亦是伦常之中。”

    一听见太后二字,果然皇上的脸色登时就冷了三分,但仍是夹了一块糕点送入口中细嚼。

    “朕早有规矩,慈宁宫乃是禁地,即便是溧阳也不准去。”

    闻言微微诧异,陈婠小声道,“臣妾以为长公主悄悄去慈宁宫探视,是陛下准了的…”

    封禛放下银箸,“看来的确是朕太纵了她点。”——

    慈宁宫外,趁无人之时,但见一名小宫女鬼鬼祟祟地上了台阶。

    将一枚金锭子塞到当值宫女手中。

    低头交耳了几句,继而离开。

    不一会儿,溧阳提着裙摆,从侧殿小门快速地入了内。

    谁知脚尖儿还未站稳,却被一道声音喝住了,“你这是预备作何?”

    一回头,竟见皇兄不知何时已然站在正门外,冷眼看着她。

    怎会如此巧合!

    早晨才听宫人们说慈宁宫今日当值的宫女是个好说话的,用银子就能管事,何况打探清楚陛下今日早朝一直要持续到中晌,为何偏偏会出现在这里?

    溧阳只好收回脚步,“只见母后一面,溧阳此次回去,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回宫…”

    见硬的不行,便来软计。

    只是许多天来,被她骄纵的小性子已然闹得鸡犬不宁,封禛再也没有心思包容她的任性妄为。

    “身为长公主,却无视宫规,此刻回宫去,不许再踏入慈宁宫半步。”

    语气强硬,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溧阳哪里受过这样的额气,仰头迎上前去,“皇兄如今当真变了,可是身边有了那个狐媚子,就再不管亲妹妹了的?”

    不提陈婠便罢,如此一提,想到自回宫以后,陈婠在溧阳种种小性子之下受的委屈,更是不悦。

    “按位分她是贵妃,你应该叫她一声皇嫂,再不济也该称呼娘娘,”封禛敛袖,往外走去,“看来你是在徽州和驸马厮混的久了,规矩也忘得干净!”

    溧阳追上去,倔强道,“在我心中,皇嫂就只有周姐姐一人。当初她为了救你,险些丢了性命,如今落得一身病根,如同废人,这些还不是拜皇兄您所赐?”

    封禛凝视着她,已然厉色浓重,“溧阳,注意你的身份言行!”

    溧阳并不甘休,“分明是她诬陷周姐姐,皇兄却百般纵容,竟将无辜之人定罪,留着祸水放在身边,而且就连母后也…”

    话未说完,已然一巴掌落在她脸颊上。

    下手并不重,但其中教训的意味却分明。

    “皇兄…竟然会对我动手…”溧阳如何也难以置信,那个从小就宠着自己无法无天的大哥,有朝一日,会因为一个宠妃,而对自己如此无情…

    “是朕之前教训你太少,才以至于将你养成了如此不懂礼数的刁蛮女子,”封禛冷声,“很多事情,并不如你表面所见,既不知内情,就休要胡言乱语,任意插手。后宫岂可是儿戏?”

    一席话,言语分明,说的溧阳置气不语,只得闷声跟在身后。

    她才明白,哥哥已经是天子,他所要的不仅是亲情,还有绝对的遵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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