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王妃驯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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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王妃驯王爷-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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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表现得很疼爱真姐儿的赵赦犀利地看了郁新一眼,既不着急也不忧愁,反而慢条斯理地问他道:“你这话从何而来?”

郁新又什么也顾不上了,在书房里跳脚。他脸上是汗,手指着书房门外,是叫了出来:“王爷快!伍家,打的不是好主意!去晚了,只怕来不及,您倒是快着些儿啊。”

他这吼声,外面听得一清二楚。房外的赵吉是脸更板起来,这个人太离谱,以为他自己是谁!赵祥是“扑哧”一声,忍不住低声笑出来。房中外间坐着的几位先生,都是听不到的样子,聚精会神地继续忙着手头的事情。

只有展祁听到这吼声,抬起头来慢慢往里看了一眼,眼睛里全是浓浓的疑惑。突然他像是想起来什么,大惊失色的神色在面上一闪而过,随之而出现的神色是怜悯。同时心中低低叹息一声,这个傻透了气的书生,小命不想要了。

想想郁新自从来到,向来是勤谨的。展祁有些不忍心,为郁新才支起耳朵,听一听里面王爷要是震怒,他好进去劝说劝说。

里面赵赦并没有震怒,他此时是用审视的眼光盯着郁新。而郁新则是面红过耳,低下头来局促不安。他心里像揣着一只小兔子在怦怦跳,又浑身上下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同时心里是万般的懊悔和万般的责备。

他责备的是他自己,郁先生都能听到的事情,耳目众多的赵赦怎么能听不到?郁新低头汗水潸潸而下,他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安危,而是觉得自己丢大了人。

“嗯哼,”房中是赵赦一声清咳声,随着这咳声,郁新觉得心中一虚,腿上一软,头脑一慌,脚下一软,“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及至跪下,才想起来什么是后怕什么叫害怕,郁新脑子“嗡”地一声,对着赵赦伏地颤声道:“王爷,恕晚生……”

“书生,你哪里听来的消息?”赵赦打断他,淡淡地语调问出来。郁新脑子还是昏沉沉,自己都不知道应该如何说,只是据实回话:“王爷要和伍家的姑娘订亲事,伍家的姑娘又天天和姑娘来往送东西,以我看来,这不是好意思。听说请去登高,我就打听了一下……。”说到这里,郁新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赵赦出神地对着郁新看着,自己和伍家的姑娘订亲事,这个不相干的人也知道真姐儿会不喜欢。想想真姐儿向来表现得是乖巧,也只是一个假相。

“你知道了什么?”赵赦再追问着,郁新不敢不回答,声音还是发着抖:“我有几个同窗在伍家走动,我让他们帮我打听过,最近常往伍家去的,是霍山王府的伍侧妃和她的儿子林小王爷。他们是亲戚,不是吗?王爷。”

抖到最后,郁新对赵赦来了一个反问句。赵赦没有留意,郁新自己此时吓得魂飞魄散,只担心赵赦追究自己爱慕真姐儿的事情,他身子瑟瑟发着抖,哪还有心思想自己说的话对不对。

此时的郁新不知道自己是进入安平王府后的第几次发傻,当然这一次傻得更离谱。王爷要是不如自己耳目聪敏,他还是王爷吗?

“我,只是担心,晚生,小人,”郁新到此时,想的还是自己项上的脑袋。但是他同时想起来真姐儿,还是颤抖着道:“求王爷,早些赶去。”

赵赦痛斥了他:“不是你该管的事情,你不必管!这还了得,以后我还敢用你!你管的是哪一件,就只做哪一件!多管的事情,未必就是好事!”

房外也可以听到赵赦的怒责声,展祁吁了一口气,眉梢挑上一挑,微微地笑起来。他虽然不在房中,听着这责备声,想像一下王爷此时的怒容。这书生,可还能顶得住?

郁新原本是身子瑟瑟发抖,初听到赵赦责备声,是人吓得一惊,就此呆在那里双手伏着地,维持此姿势一动也不敢再动了。

他不觉得身子僵,也不觉得人板正得难过。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汗水一波一波地出来,一时之间,错把这秋天当成夏天,错把这书房当成法场。耳边全是赵赦的斥责声,听起来好似十殿阎罗在怒吼。

“去吧!”赵赦总算是说完,这最后两个字出口,见伏在地上的郁新一动也不动。赵赦略愣一下,就明白这人是吓傻了。在自己面前像他这样的人,也不是第一回。赵赦再略提高声音,怒声道:“下次不可再如此自作主张!出去好生侍候着!”

“啊?!”

这是郁新的第一个反应。他张大开了嘴,不顾礼仪的瞪着赵赦看。王爷让自己出去?而不是给自己加上一个窥视的罪名,送到外面去斩首?郁新慢慢回复了神智,一只手踞地,一只手扶一扶自己脑袋,更明白刚才赵赦说的话,也不是送自己到大狱里去。

郁先生回魂了。

“王爷,小人……。”郁新还要解释,赵赦极不耐烦,挥一挥手似赶一只苍蝇:“出去!”

房外的人听到急急的脚步声,门帘开处,郁新虽然后面没有人赶,也是连滚带爬的没形像的出了来。

到了外间,这脸上“腾”地一下子更起红潮。见房外先生们都不看自己,郁新还是极难为情地说了一句:“先生……”

“小郁,把我这笔拿去洗了,”张士祉吩咐了他。郁新这就尴尬得好些,正一正身子觉得魂又回来不少,应道:“是。”过去拿了笔和笔洗衣出去,又脸红起来。外面站着的赵吉和赵祥对他讽刺道:“碰了钉子了吧,以后做事不必慌里慌张。王爷最不喜欢的,就是不稳重。”

郁新又惊魂稍定一下,对着赵吉和赵祥陪笑:“是,是,”走到水池边去洗笔。洗着洗着,心里存起来侥幸来。这些人,包括王爷在内,未必就看出来自己的心事何在。

这样想了,郁先生就觉得很有道理。姑娘是主子,自己是奴才。在外面听到有关姑娘安危的事情,当然是第一个来报王爷。就是急了点儿是不是?嗯,有关姑娘安危,理当着急,不急才叫不对。

蓝天白云下,洗完笔的郁先生心安了,拿着洗好的笔回书房去。这一次进来,是文人方步,极之斯文的了。

洗过笔泡茶,泡过茶擦桌子,擦过桌子,郁新是第十次转头往赵赦房中看。院中天色已近下午,王爷他为何不着急,为何不发兵,为何……。唉,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郁新这样想着。

一直到近黄昏,赵吉进来回赵赦话:“伍云卿大人回京了。”赵赦才从房中踱步出来。平时真姐儿出门回来稍晚些,赵赦要在家会问上一声,再让人去接。今天他一直到现在没有问,像是真姐儿压根儿没出门一样。

安平王赵赦带着泰然自若的神色,漫不经心地这才走出来。

在外间对展祁看了一眼,再往外去。展祁也是悠闲自在状,站起来似无事状,也出了去。郁新张着眼睛往外面看赵赦,张士祯把他喊回来:“小郁,去传晚饭去,我饿了,先生们也可以用晚饭了。你不必走,今天在这里用饭。”

“晚饭?”郁新舌头伸出来多长,赵赦带着没事的样子出去,他心里又火烧火燎起来:“先生,姑娘还没有回来。”张士祯诧异地抬起头来:“这与你何干?”郁新语塞中,张士祯继续道:“传晚饭去,知道厨房怎么走吗?要是不知道,出门问问人。说起来,厨房也很好找,这是送晚饭的时间,你要是鼻子尖,闻一闻香味儿跟着去就行了。今天晚上不知道有没有鸭子,说起来厨子老韩做的那一味鸭……。”

郁新几步冲到张先生面前,火冒三丈地道:“先生,姑娘她今天出门做客,有没有看到她回来?”被打断话的张士祯依然是诧异,又吐出来一句:“这与你何干?”郁新抓狂中,张先生还是那一句话:“小郁,快传晚饭去,不要饿到我们。”

别的先生们都低头理公文,对他们的谈话都好像是一个字也没有听到。郁新心中狂到不能再狂,却也无计可施。他舍不得就走,只能去找厨房催晚饭去。

傍晚的红霞在林梢头似袅袅,郁先生心中的思念也袅袅。看看身边的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像是没有人知道那一位尊贵的真姑娘,此时正在水深火热中。

红霞下,赵赦急急打马,身后跟着展祁和一干护卫们,出城狂奔而去。

红霞下,山风凛冽着。怪石嶙峋中,真姐儿此时坐在山头。山风拂乱了她的发丝,刮得她头上玉簪子和玉步摇想到撞击在一起叮当作响,吹得她面颊微红,身上的衣衫一角在风中飞舞,看起来似是飞天仙人。

她双手抱膝,心无旁鹜地专心对着一轮就要落下山岗的红日看着,那眸子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此时的这红日下,可有我的家人。还是不一样的年代,红日也是不同。

山头白石,石上少女,天边红日,夜色渐起。这一幕美丽的景色,被一个焦躁的声音给打断。项林在旁边提着明晃晃的剑暴跳如雷:“安平王怎么还不来?”

这里有石头可以隐身,也可以一眼望到山下很远处。暮色苍茫中,只见远处炊烟升起,却不见一个往这里来的人影。

不由得项林不暴躁。

相对于他的怒容,被他掳来的真姐儿则镇定的多。觉得风大,真姐儿把身上衣服紧一紧,对项林露出可怜的面色:“我早就对你说过,在我表哥眼里,我并不算什么。”她眼珠子灵动一下,又露出可怜兮兮:“是你们拿我当成一个靶子,其实我表哥呀,当着人对我好罢了,没有人的时候,他眼睛里看的全是别人。”

“怎么会!有人不要未婚妻吗?”项林烦躁不安,在原地走来走去的不安稳。真姐儿对着他仰起脸来看着,突然道:“你觉得娶了我的人能有什么?有权势还是有钱财还是能得到什么?”

项林愣住了,对着真姐儿看看,正若有所思中。沐浴在山风中的真姐儿又道:“你掳走我,不知道多少人高兴才是。你应该比我清楚,有多少人巴不得我不在,觉得没有我更好。”山风中,白玉也似的这个少女脆生生地道:“你看我说的是不是?”

“真的是这样?安平王也巴不得你不在?”对着少女看似诚恳稚气地面庞,项林不无沮丧,他拿着剑的手刚垂下来,又立即握紧了在手上,对着真姐儿怒声道:“你不要以为花言巧语我就会信你!今天安平王不来,不把我要的东西送来,我就宰了你。哼哼,”

渐黑下来的夜色中,项林脸上露出狰狞:“他不要你正好,我就让你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掉。”这露出凶相的面庞在夜色中看上去,不比恶鬼差半分。

真姐儿只是好奇地道:“你要拿我换什么东西?或是换和氏壁黄金屋,我表哥小气的很,他是不肯换的。”

项林怒瞪着真姐儿,一字一句地道:“不换你就得死!”真姐儿还是好奇,轻咬着嘴唇停了一下让项林缓和一下情绪,再柔声细气地问道:“要死,也做个明白鬼好吗?是什么东西,你要拿我来换。这是在京里,而且你自己亲自出面,你就不怕被人发现,你……”

“好吧!”项林对着山下再看看。这山不高,全是丘陵。月光升起,照得石上少女衣袂飘飘,极是动人。只是山下,还是没有人来。

这么美丽动人,我见犹怜的姑娘,竟然安平王不要了?项林虽然不相信,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就是如此,他慢慢拔出剑来,剑刃对地,对真姐儿慢慢道:“好吧,人死前可以有一件事情让你满意。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我大哥和安平王有勾结,我这一次不想动安平王,只想他交出我大哥和他来往的一些信件,把我大哥这个人面兽心人的皮,扒下来!”

“那你,”真姐儿黑亮的眸子看着他,帮着他出主意:“把我被绑的信,送到我表哥手上吗?我表哥,真的这么无情无义?”真姐儿一脸的狐疑。

山风越来越大,吹得真姐儿雪白了面庞,吹得项林衣衫猎猎作响。在这风声中,项林突然有了英雄气短之思,对真姐儿不无同情地看看:“实话对你说,可怜生在帝王家。王侯将相,一个一个都是无情无义,狼心狗肺之辈。你今天得以干干净净的死,到了地下,不必对我太感激。”

“这倒也是,”真姐儿附合道:“想想表哥娶了我,只能扯他后腿,对他全无什么帮助。他可能是原本还想娶我,后来到了京里把眼睛重新看花,他正要嫌弃我时,你帮了他一把。喂,要不要我帮你留封信给表哥,上面注明此麻烦已由小王爷代为清除,表哥不必再有做负心人的嫌疑。你看,这样写对你有没有好处?”

月光淡淡地照在真姐儿半边面庞上,这明净无暇的面庞上,全是一脸的诚恳和为项林着想。对着真姐儿看的项林,是一嘴里苦水,外加心里哭笑不得。

真姐儿见他不说话,只是晃着他手中的剑,嘴里发出一声轻叹,仰起脸来对着明月叽叽哝哝道:“天可怜见我,一定是这个人没有把绑票的信送到表哥手上,这个人太笨了,我到地下,一定天天跟着他,天天感激他。至少应该写上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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