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王妃驯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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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王妃驯王爷- 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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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气,实在是,太贵了。

水汪汪带着幽幽之感的一对琉璃瓶摆在真姐儿手边,和桌子上的酒相映着。酒是上好的蜜酒,做琥珀色。瓶子看上去,像流动的大海。

酒意渐多,身子渐热。真姐儿喝第三杯酒的时候,眼中只有对面赵赦的面庞:“表哥呃,这是你小时候常来的地方?”

赵赦笑起来:“你怎么知道?”真姐儿摇晃着脑袋往外面示意:“卖东西的人,说这里是老店。”赵赦又是微微一笑,面上带了回想往事的神色:“我第一次喝醉酒,就是在这家店。”真姐儿眼睛迅速明亮起来:“是真的?在哪一间房里,表哥,我要去缅怀一下那不在的桌子板凳,要知道它们多可怜,表哥你打一下人,可疼了。”

说得这么可怜,赵赦又要笑。隔着桌子伸出手在真姐儿脑袋上摸摸:“没有打笨吧?”真姐儿双手阻止住赵赦在自己头上乱摸的手,笑嘻嘻道:“这么拍人,好像我拍虎将军一样。”真姐儿自己也觉得不对过,不过因为身高的原因,赵赦一伸手很自如地就要拍拍真姐儿小脑袋,再就是因为赵赦挺喜欢拍她脑袋。直到今天,真姐儿借着醉意,提出异议一回。

这一头的花翠中,赵赦还是用自己的大手抚摸一下,冰凉的首饰碰到赵赦的手掌,他还舍不得收回来,取笑道:“你就是表哥养的猫。”真姐儿怒目:“不是。”然后对赵赦伶牙俐齿地道:“表哥,那你是……”

说到这里停下来,赵赦诱导面前这个半醉的猫:“你说出来听听,”真姐儿想一想道:“表哥你腿长,小黑也腿长;表哥你力大,小黑也力大,”面上已是醉意,眸子迷醉不多的真姐儿笑眯眯:“当然小黑是小黑,表哥是表哥。”

赵赦一口酒呛在嗓子里,急忙取出丝帕来擦拭。真姐儿极是无辜:“我说错了什么?”赵赦调匀气息,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才自己笑起来:“你没喝醉,说得很对。”没有一个字是错的。

深夜再回去的真姐儿,坐在车里对着她的一对琉璃瓶。不时往窗外看看,夜空中有星星,车旁是赵赦。

到家赵赦像平时一样拉起她的手送到房中,虽然夜深也没有就走。赵赦在房中榻上坐下来,看一眼丫头们。这已经来到京里,红笺和绿管就退了出去。真姐儿手扶着头有些惊奇:“表哥你?要睡觉了。”

一双温暖的手把真姐儿扶到身边来,赵赦温和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他是含含糊糊地:“过来让我看看。”真姐儿脸一下子红了,急忙要往后面退时,赵赦双手圈住她,笑吟吟道:“站这里让我好好看看。”

身穿着娇黄色锦袄的真姐儿,袅袅的身条儿,细嫩的面容。赵赦把她眉毛眼睛一一地看过来,再想想她在沈家,心里不无自豪。

真姐儿定定神,放缓声音道:“天色晚了,我要睡了,表哥也请早回的才好。”赵赦只是笑:“撵我走?”真姐儿窘迫:“是我要睡了。”赵赦明亮的眸子可比星光:“真姐儿,这一对瓶,你不会再送人吧。”

“不,”真姐儿听这话里有话,低声回答赵赦。赵赦默默地看着烛光下的未婚妻,娇滴滴娇弱弱娇小玲珑。这一年里,真姐儿个头上也长了不少。赵赦伏下身子,在真姐儿额头上亲了一下,面对她的羞涩躲避,低声道:“知道我们要成亲了吗?”

真姐儿只觉得烛光晕晕无处不在,她用力挣开,转身跑进了房里间去。

听到赵赦走出房门的声音,真姐儿才有些回魂。

“请姑娘梳洗,”红笺送水进来,真姐儿勉强撑着洗过。再睡下来时,伏在被中摸一摸额头,还是觉得滚烫。

那轻轻的一吻,吻在额头上。要是不计较时,其实也是对孩子,要是计较呢,真姐儿默默地想着……

窗外木叶沙沙响着,红笺再进来熄灭灯烛时,见帐中的真姐儿已经沉沉睡去。

第二天真姐儿一天没有见到赦,安平王是个忙人,在家的时候也是公文多多,又要见人又要陪家人,又要带着真姐儿玩上一会儿。

有时候就是他继续公文中,让真姐儿自己坐在榻上玩乐,也是会抽出时间算陪上一会儿。

又过了两天赵赦才出现,真姐儿见到他时,又是面无表情,恢复他一惯的神色。像是前天晚上的失态,是另外一个人。

招手让真姐儿过来,随手在她头上又拍一拍:“我不在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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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敲打

5

城外的秋天,天际边层层染染。 青色微红色还夹杂着时有的橙色,像是一幅难以描绘的水彩画。

这天色下,远处有叶子哗啦啦响的白杨树,挂着果实的银杏树,再就是枫叶飘红,片片红晕。

真姐儿再看近处,马车外是赵赦赵吉赵祥赵如赵意,展先生和几位幕僚们也在,护卫们是前后围随。

七宝香车里的真姐儿极快乐,红笺和绿管陪在车里,真姐儿乐陶陶地对她们道:“秋天的军营,应该比冬天草原上的好。”

“吃的也习惯,不会喝那怪怪的酥油茶。虽然喝了暖和,可是我那时候在姑娘身上想,给我一碗茶,我更喜欢。”绿管笑盈盈。

红笺也道:“自己用刀切手,大人也罢了,他们那儿的小孩子人人有一把刀,也不怕割了手。”真姐儿忽然想到长平郡主,她现在喝着那汉人觉得怪味儿的酥油茶,会不会用刀呢?

车外传来一片喧哗和笑声,真姐儿急忙忙伸头去看车外。见几只野兔仓皇失措在马前奔跑,不一会儿一箭一个,血淋淋被钉在地上。

赵赦并没有出手,但是兴致高昂看着护卫们射箭,夸了一句道:“不错。”真姐儿在车里摇头,那兔子钉在地上,前腿后腿还在乱踢动的样子,真是难看的很。

“王爷,这野兔身上,还有一个偏方呢。”文震上前来说话。赵赦很有兴趣地道:“你且说来。”文震手提马缰笑着道:“我老家是在山里,那山下财主得了野兔以后,是喝生血的。说是可以暖手脚。”

华允诚和文震不错,晒笑道:“你是想说鹿血有功效吧。”赵赦随意地往马车上看一眼,见真姐儿露出面庞来对自己招着她白晰的手。

赵赦带马过来,刚近马车,真姐儿就小声急急地道:“表哥,我不喝那个。”赵赦眼睛看着前面,回答道:“生血有功效,喝喝就何妨。”真姐儿斩钉截铁:“我不喝!”见赵赦看过来,赶快放软了声音好商议:“要我喝那个,我会吐到不能吃饭。上一次在宫里,齐贵妃说我面白或许体虚,赏了干鹿血下来,还在那里摆着没动呢。我要送人,姨妈不让。”

“贵妃赏下来的东西,又是补身子的,你送人 ?'…3uww'”赵赦责备道。真姐儿扒着车窗,小声地道:“这不是家里太多了吗?”

赵赦一乐,这倒是真的,宫中赏赐的东西,家里实在不少。听真姐儿再道:“我吃不惯,不是天天吃得都好。”再对赵赦身下的黄骠马看着,真姐儿又道:“要是让我每天都骑马,我肯定会身子好。”

这时又行了有几里路,城外空气中满是青草香。赵赦深吸了一口气,对真姐儿道:“表哥没那么多时间天天带你骑马,你用补品也是一样。母亲不是也在用,独你就是用得少。”真姐儿同赵赦说不了几句话,就想噘嘴:“我要骑马,不要吃人参草根子。”

赵赦笑了一笑,用手中马鞭子虚指一下真姐儿,玩笑道:“肉食者鄙,你是草根也鄙。”真姐儿听他歪解,知道是玩笑。陪笑一下再确定下来:“我不喝,别弄来。去到军营肯定打猎,我看打猎,吃烤肉,别的不要。”

“你不听话,烤肉也不给你吃。”赵赦继续玩笑,真姐儿笑嘻嘻:“那我陪表哥喝茶,我都听到了,表哥一早让人去取活水来,说是要烹茶。”

赵赦笑一笑,再交待道:“听话就给你好茶喝,不听话就没得喝。”真姐儿又把嘴嘟起来:“难道不要煽火炉的人 ?'…3uww'”

幕僚们又哄笑起来,不知道文震说了什么,大家一起嘻笑。真姐儿见赵赦眼睛移过去,忙道:“表哥去吧,不必陪我。”赵赦似笑非笑,喊一声:“真姐儿,”真姐儿应道:“在呢。”赵赦不慌不慢地道:“是你喊我过来,难道不是吗?”

真姐儿低头想一想,再抬起眼眸陪笑:“像是不能把表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是吧?”赵赦长长的嗯了一声,带着马还在马车旁,悠悠然问真姐儿:“你会煽火炉吗?”真姐儿一听有茶喝,眼睛一亮道:“怎么不会,我会呢。有一回和姐妹们捉了几个知了,那火还是我点着的呢。”说到这里,又讪讪了,小声地道:“表哥,你还是过去吧,你在这里,我就要陪你说话。”

赵赦哼哼笑了两声,再问一句:“知了?好吃吗?”真姐儿笑眯眯点一点头:“吃个野意儿不是?”赵赦这才走开,留下真姐儿独自在车里想晚上吃什么。

野兔已经有了,再给点儿什么素菜吃吃呢?军中多的是大白菜,这是去过军中长的见识。大白菜好储存好运送,而且打汤烧菜都可以。

回首来路,远远是京门。这不是在西北,军中也可以给自己单独烧江南小菜;这是离京不远的军营,在这里搞特权,应该是不可以。真姐儿坐在马车里,随着马车晃动而晕晕,想像一下晚上那顿饭,泉水当汤,烤肉当饭,再来上一味大白菜。

真姐儿有些犯馋了,军中会烧酸辣大白菜吗?好吃。

半上午才开始起程,中午大家都没有休息,在马上喝茶吃了带的东西。只有真姐儿在车里,还是摆开几个碗碟,奢侈地吃了一餐。路菜全是食盒里装好,汤也在瓷罐里点滴儿不泼洒。上午新装的碧畦米饭绿莹莹,散发着它特有的香气。

安平王府的真姑娘,依然是一个娇养的人。

车里迷糊睡了一觉,匆匆醒来时,真姐儿先往外面看:“到了没有?”红笺绿管一起掩口笑:“有人来迎,王爷才过来看过,”真姐儿也看到远处一排排的军营,绵延像是数里之遥。

有过一次去军营的她,对红笺绿管颇有希冀地道:“表哥许过带我去看驯马,不会说了不算吧?”

两个丫头一起安慰她:“王爷几时说过不算?”真姐儿想想也是,安心坐在马车里等下车。

越近军营,听到马蹄声和马挂鸾铃声响。“哗啦啦”一下子来了至少十几匹马,马上的卫将军对赵赦行军礼:“王爷,请。”

士兵们行礼声,齐齐的衣甲响声,来往的人声鼎沸……。真姐儿不再往车外看,只是心喜地听着这些动静。真是一个热闹的地方。

赵赦说话算话,真姐儿才进帐篷里没呆一会儿,赵如和赵意就请真姐儿出去。在这如小城的军营中走了好一会儿,才来到校场上的一片空地上。

第一眼看去,空地上是十几匹马,旁边是十几个手提马鞭的大汉。赵赦站在高台上,身边是卫将军等五、六位将军,再就是展祁和几位同来的幕僚先生。

见真姐儿过来,将军们虽然不便直观,也侧一下眼睛窥视一下。王爷风流倜傥也不是今天才开始的,出来巡营还带着未婚妻。将军们都是粗人,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也好奇。

高台上铺陈着绣梅花五福的锦椅,真姐儿在椅子上坐下来,欣喜去看士兵们驯马。

听着是好玩的,真正看到是刺激的。上马的人多瘦小精干,时而抽打时而用力双膝夹紧马腹。

真姐儿看得惊心不已。

那一匹昂头的枣红马,“哎呀,”真姐儿忍不住轻轻叫出了声,那马初到性子不服,忽而直立忽而后腿弹起,马上士兵一下子被甩出去多远,起来揉一揉腿脚和手臂,应该摔得不轻。

听到叫声,赵赦回身看了真姐儿一眼。真姐儿脸色微红,听到说看驯马她就说要来,现在来了,发现这场面跟斗牛似的,也有些血淋淋。

有几匹马被驯好,老实温驯地听从士兵的指挥在场中跑上一圈。真姐儿不忍地看着马身上被抽得鲜血淋淋。这马偏生是白色,能清楚地看到一鞭子下去,就是一道血痕。

那枣红马性最硬,几个老驯马的士兵都被它甩下马去。卫将军看得性起,对赵赦道:“王爷,我下去玩一会儿。”几位将军一同道:“再牵马来,我们也去。”

高台上人空下来,几位幕僚先生觉得刺激,也走下台去近处观望。赵赦回身对真姐儿招手:“站到表哥身边来。”坐着的真姐儿面纱内已经白了脸,迟疑着走过来。离赵赦有几步,在他身后站定,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再看看场中的马。

过了一时,赵赦淡淡地又道:“过来。”真姐儿低下头再走近两步,停下来不抬头。不管是赵赦伟岸的身影,还是场中那强烈刺激感官的驯马,真姐儿都不想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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