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尔蒙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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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尔蒙的奴隶-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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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怪村民们表现出如此大的热情,这种事,别说在一个小山村,就是在全旗、全区、全国也是罕见的啊!

  人们对狼孩儿除了充满好奇心之外,最关心的还是这孩子的来历和身世。

  人们不禁议论纷纷,莫衷一是。有的说可能是谁家的小孩儿在炕上睡觉被狼叼去了;有的说可能是哪家没出嫁的大姑娘养的私生子,怕丢人抛弃了孩子,被狼拣去;有的说可能哪家大人落难了,剩下孩子便被狼收养了……

  大人们在纷纷猜测、议论这件事儿时,吴为从旁听着听着,不禁产生了幻觉——黢黑的夜晚,一对年轻的夫妇奔走在逃荒路上,远处山高林密,眼前杂草丛生。脚下一条小路逶迤蜿蜒,伸向辽远。年轻夫妇又饥又渴,又累又困,可是为了生存,他们只能继续艰难跋涉。忽然,女人背上的婴儿啼哭起来,他们只好决定停下来给孩子喂喂奶,并趁机歇歇脚。

  夫妻俩选好一块地方坐下来,女人忙着解怀喂孩子,男人便打开包袱拿出干粮充饥。

  然而,就在这时候,一对恶狼出现在他们面前。狼眼在黑夜里射出的那种鬼火似的绿光,像利剑一样当即刺穿了年轻男人的胆脏,只听他“啊”地大叫了一声,立刻倒地气绝身亡。剩下年轻女人怀抱婴儿,拼死反抗,但终因手无寸铁,寡不敌众,被凶残的恶狼扑倒在血泊中……

  两条恶狼在饱餐一顿之后,心满意足地看着已在襁褓里睡着了的婴儿,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母狼突然感觉自己积满了奶水的*直发涨,不禁母性的慈悲大发,起身叼起婴儿向自己的老窝跑去!

  吴为绘声绘色地把自己看到的图像说给众人听,听得人们不禁毛骨悚然,听得大家个个称奇。同时,深感吴为这小子不同凡响……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二十一)
“是不是该给孩子起个名啦?整天叫狼孩儿狼孩儿的,多不好听啊!”

  “嗯哪,我感觉也是……”吴为若有所思地回答巴特的问话。

  “双柱儿,你咋说也念了两年书,比我和库塞强,你给孩子起个吧,最好是好听又有意思点的。”

  吴为沉思着道:“反正也不知道她真姓,干脆就叫她向日葵吧!”

  见巴特一时没有表态,吴为进而补充道:“我上过一堂课,讲得是毛主席像太阳,少年儿童都是向阳花……”见巴特直眨眼睛,吴为赶忙解释道,“向日葵就是向阳花,向日葵围着太阳转,少年儿童都做毛主席的好孩子!”

  “哈哈,这名字太好了,吴为,你太有才了,再不敢把你当小毛孩看啦!”巴特兴奋得直拍大腿,“好!好!就叫她向日葵吧!”

  向日葵到来的第四天,突然哭嚎不止,无论库塞怎么哄,巴特、吴为怎么逗,都无济于事。闻讯前来探望的爹,用手摸了摸孩子的前心后背,又翻看了看她的眼皮道:“这孩子是受了惊吓,现在正发高烧,得赶紧去请医生!”

  巴特听了,立即上马向二三十里地外的大队部跑去,那里有大队卫生所。

  傍晚,在众人焦虑的期盼中,巴特和医生的身影出现在大草甸子的那头,片刻之后,两匹飞奔的人马便来到了毡房前……

  医生给向日葵作了检查诊治后,对巴特说:“这孩子确实受了极度惊吓,再加之体质虚弱,所以发起了高烧,仗着诊疗及时,否则引起抽风就麻烦了!”

  医生还开了些药让及时给向日葵吃,并一再告诫家里别再闹出大动静,千万别让孩子再吓着!

  如此以后,毡房里的气氛立刻紧张起来,谁也不敢再大声说话,连走动时都尽量蹑手蹑脚的。巴特还特别警告狮虎,让它遇事儿不要狂呼乱叫!

  库塞为了养育向日葵,连牧羊的活儿也不干了。生产队长只好委派爹接他的班儿。这样,吴为一有空就去帮爹放养,爷三个在蓝天白云下,在绿草牧群间,自由快乐地徜徉。爹时常回忆起以前那些艰苦的日子,不禁深深感慨:“铁柱,双柱,咱们可要好生珍惜今天的生活啊,爹再也不用为填饱你们姐弟三个的肚子而苦熬奔波啦!”爹仿佛还没尽兴,过了一会儿又说,“这儿太好了,苞米、小米有得是,白面、豆油也不算啥稀罕,猪、牛、羊肉,各种兽肉应有尽有,小鸡、大鹅满院都是,想吃啥都有,只要你长个好胃口,别撑坏了就行。嘿,这里真是天堂的日子啊!”

  在经历了那么多为生存而挣扎的苦难之后,爹的感觉是再真实不过的了…… 

  也许有读者会发生疑问:为什么全国人民都在挨饿的那个年代,同在一块土地上的生活,竟会差距这么大呢?

  这里笔者有必要罗索几句。当时的内蒙古自治区对牧区有个“返销粮”政策,吴为一家去的那个小山村地处草原边缘,区域划分时,便将这个草原与山区犬牙交错的地方,划归在牧区,所以这里村民们自产的粮食国家非但不征收,还额外分给返销指标,再加之肉资源丰富,各类副食品繁多,家家户户粮食多的吃不了,却又因交通不便,流通不畅,因此形成了这样一处世外桃源!

  在吴为和爹、哥为幸福生活而陶醉的日子,张先则在为讨姐欢心和筹备办学而忙碌。

  张先遵照队长的安排,先挨家挨户走访搞普查,动员尽可能多些的适龄少年儿童入学,而后再组织木工打造桌椅板凳准备教学用具。因离开学日期尚远,每天有充足的时间泡在家里,和姐在一起。

  张先帮姐补习功课,帮姐料理家务,凡是姐做的事儿,他几乎都能插上手,诸如洗衣、做饭、拾掇家,他几乎样样都行,这令姐对他十分刮目相看,并逐渐滋生着好感。张先对爹、哥也很逢迎,使得爹和哥也很快不拿他当外人儿,相处得像一家人一样!

  然而,吴为对张先却没有一点好感,无论他咋想笼络他,他都和他亲近不起来。吴为甚为反感他的过于白净、文弱的模样,讨厌他时而故作深沉,时而鬼头蛤蟆眼,曲意逢迎、见风使舵的作派。实质上,吴为不喜欢他靠近姐,不喜欢他搅和进吴家。

  吴为打心底里多喜欢自家能永远和巴特在一起啊!

  吴为时常在姐面前提起巴特,也常在巴特面前提起姐,有意无意地充当着他俩的纽带和信使……

  “巴特,今天姐和我又说起了你!”

  “噢,说啥了?”

  清晨,吴为和巴特在起在毡房前面的小河边散步。

  “姐说她挺佩服你,你勇敢、善良,是个好人!”

  “就这些呀?”

  “嗯……姐还说巴特可真忙,一次也没来看过我。”

  “真的吗?!”巴特猛然瞪大了眼睛。

  “噢,姐还说巴特是咱们全家的救命恩人,也是她的救命恩人,不知该怎么报答呢!”

  巴特不禁脸上有点发热,正要不好意思地谦虚几句,却又突然狡黠地叫道:“吴为,这不是你编得吧?老天爷,我可警告你,这事儿你可千万别骗我呀!”

  “哎,巴特,我干嘛要骗你啊?”吴为佯装不高兴。

  “啊,这么说是当真了?你姐她真得怪我不去看她啦!”

  “算算,你爱信不信!”吴为生气地一扭脖子离去。

  丢下巴特自己伫在那儿发呆……

  太阳从两座山峰的缝隙中爬了出来,万缕金丝织绣着大地,使万物变得一片光明耀目。巴特高大的身影被映在泛着粼粼波光的河水中,引起成群的小鱼、小虾无比的好奇——这仿佛令巴特变得又呆又傻!

(二十二)
公狼似乎无时无刻地都在窥视着蒙古包,但只要它有所行动,狮虎便会随即冲过去阻止。这两个老冤家对头,交道打多了,竟变得彼此熟悉了,俩个照面儿既不喊也不叫,冲到一起就开始掐起来,渐渐连厮杀的兴趣也不那么大了。狮虎感觉到,公狼几乎一开始就没有对它下狠手,否则,无论怎么说,自己也不是公狼的对手,至少不能自始至终都让自己这么囫囵。特别是,近来,公狼每次见狮虎凶猛地向自己扑来,都会做出令人意料不到的讨好、示弱的表情,立刻便让狮虎的一身战斗豪气与威武之风锐减,甚至荡然无存……

  有一天拂晓时分,公狼悲愤欲绝地前来毡房扒门,狮虎竟然熟视无睹,任其所为,直到被惊醒的巴特冲出来,声色俱厉地呵斥,狮虎才振奋起来将公狼赶跑。巴特本想将这条发疯了似的公狼打死,但又怕枪声再惊吓着向日葵,只好无奈地作罢。

  “得想法尽快除掉这条公狼!”巴特恨恨地说。

  向日葵在库塞的全身心投入的关爱与照料下,一天天地好起来。库塞像个真正的母亲那样,对她倾注了无比的爱心,他形影不离地同她在一起,除了尽他智慧所能给予她的看护、照料,便是和她一道玩耍、嬉戏,库塞逗向日葵开心的样子常常令从旁的人捧腹不禁……

  巴特说:“库塞恐怕是把向日葵既当成自己的孩子,又当成了玩具……”

  也许真的是这样。库塞自从向日葵进了毡房那一刻,就再什么也没干过,他如获至宝守护着她,甚至连睡梦里都呼唤着她的名字。以往,库塞只要一入睡,你就是把他抬走,他都不会醒,即便是醒了也不肯起来,非得赖着睡够不可。而现在,不管是什么时候,不管他睡得如何香甜,只要向日葵一出声,他就会立刻翻身起来。起初那些天,向日葵没日没夜地一直嚎哭不止,库塞几乎成宿不睡地将她抱在怀中,用尽所有心思哄她安静下来。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她拉了屎尿了,他都会欢喜地去擦去刮,而后又像个称职的母亲那样,替她洗净污垢,换上干净“洁子”和衣裤……

  在向日葵身体逐渐好起来并渐渐适应了生活环境之后,库塞欢乐得几乎癫狂起来,他一会儿仰躺在床铺上,四脚朝天地将养女忽高忽低地悬起,一会儿将她架到自己脖梗子上去,自己在地上爬,嘴里还不住地喊着“驾驾……”,乐得小向日葵的小嘴也不住地发出类似的声音。偶尔,小向日葵将屎尿拉在库塞的身上,竟会让库塞禁不住哈哈大笑!

  在库塞的循循牵引下,小向日葵开始咿呀学语,蹒跚学步,能够发出含混的“阿爸”声音,能够扎撒着小手站起来,并试图像真正的人类那样迈步……

  姐过十五岁生日那天,巴特用上百枝各种山花精心编制了一顶大花冠,作为生日贺礼送到姐的面前。这顶五颜六色美丽无比的花冠,令姐和全家人都十分惊喜。这是他们迄今为止看到的最美丽的花篮和艺术品。

  采撷百朵山花编制花冠送给自己心爱的女人,是蒙古族猎手的英雄壮举,是他们向心爱的女人表白真心的最富诗意的浪漫行为!

  然而,对这顶花冠,张先却极尽诋毁之能事。他在说了几句令人无法信服的讥言讽语之后,话锋一转,巧舌如簧地大肆嘲笑诽谤起送花冠的人来:

  “嘿嘿,真没想到像狗熊一般愚蠢、粗野的蒙古汉子,竟也学起了名流、才子们的手段,这真像‘皇帝的新衣服’一样可笑!”张先故意拿腔捏调,故作高深,“哼,而更令人不堪不忍的是,癞蛤蟆真得想吃天鹅肉了……哼哼,他也不撒泡尿照照!”

  当时,巴特恰巧在院子里同爹唠嗑,只有姐、哥和吴为三个听着。吴为忍无可忍,上去就是一脚,狠狠踢在了张先的脚踝上,疼得张先一时竟像被杀的猪一样嚎叫起来。吴为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近日,蒙古包前聚集了好几条公狗,巴特和库塞怕它们搅闹到向日葵,便把它们轰得远远的。狮虎也明白事儿似的躲了出去。于是,公狗们就全都跟在它的屁股后面,跑到山坳里或大草甸子那边去。

  狮虎发情了,但它一点儿也看不上这些公狗,没有一个能让它动情的。但公狗们却并不气馁,各个穷追不舍。一个叫大黄的公狗煞费苦心地护着狮虎,不让其它公狗接近。于是,便发生了一场场战争,甚至发生混战!其它几个情敌都纷纷败下阵去,唯大黄独领*,一时间,大黄便以君临天下的姿态骑到了狮虎身上,正当大黄如痴如醉欲施爱事之际,不料公狼陡然从天而降,立即与大黄厮打成一团,没下几个回合,大黄便惨叫着负伤而逃。其它几条公狗,见大黄一瘸一拐败阵的样子,知道单打独斗绝非对手,当即群起而攻之!

  狮虎从旁傲然伫立,以极优雅的姿态欣赏起这场为争夺爱与*权的战争。

  公狼愈发显得神勇而自信,它独战群雄,仍然游刃有余,一忽儿这个的腿瘸了,一忽儿那个的嘴巴淌出了血,最后公狗们纷纷落荒而逃!

  施爱场上只剩下狮虎和公狼俩了,公狼缓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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