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简单,或者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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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简单,或者华美-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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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你身边
生活最终将简化成两个字——面对。

  ——题记

  一

  我与林江南在外人眼里可谓一对壁人,我是娇小可人的烂漫女子,他是玉树临风的青年才俊,谁不看好我们的未来?

  那天江南叫我下班后直接到中天酒吧,去的时候正看到他和一抽烟的女子头抵在一起说着什么。见我来时,江南尴尬地移了移身体。

  我看看那个女子,一脸的蒙昧,完全的不知来路。她大热的夏天着长裤,面部线条坚硬,懵懂回忆,我有点明白她是谁了。

  江南曾经对我说过,有个女人在追他,这女人特有钱,还许诺帮他实现他多年的绘画梦。当时我笑笑,以为他在白日梦。

  那么他们是要和我摊牌了?他们。

  我茫然地坐下来;在他们对面。江南一直不看我,这个男人面目模糊,我总是看不清楚。

  “他一定都和你说了吗?”那女人打开她那不知品牌的名牌皮包,掏出一张支票,递到我面前:“这是一百万,够你这样的人吃穿一辈子的了。”

  我这样的人,我是哪样的人呢?!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掉泪,在这样怪异的场合。

  我看着对面的这对男女,男的就不说了,还是司空见惯的一脸无邪的俊美,只是现在看上去真是太恶心太恶心,女人一脸的乾坤在握,在我目光的扫晒下甚至眼角嘴角还努力要勾画一个微笑的面善的表情,我感觉到了,她是一个强硬的角色。她可不象某些男人的爱,光说不练,有心无胆似的,更不似我辈女子,娇柔造作,一句话始终是九曲回肠,到最后还是骨梗在喉,欲说还休。应该说她不是一个轻浮的女人,也不难看,甚至有种成熟稳健的风韵,她极其的精明和能干让她处于不败的地位,谁也别想从她身边骗走一个铜板,休想!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她愿意出一百万让我的江南了断与我的关系!一百万!这对我们这样的贫贱阶层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要几辈子才可以梦得到?!

  江南一直不看我,他开始抽烟,开始为我的表情神魂不定,他是一个有着野心有着自己理想的男人,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慧眼认识金的,我怎么可以耽误了他去?

  我本是骄傲的清白人家的女子,怎可以用着这100万的卖夫钱?把一纸支票扔到林江南脸上后,我施施然昂然而去,一脸的不屑。

  我在路上七弯八拐的走,完全不认识自家的路,还差点撞车,当巧遇的萧剑送我回到一文不名我的小窝时,我积蓄太多的泪水终于一泻千里。

  萧剑在我的身边不知所措。

  他是江南和我的朋友,他一定早就知道了一切,只瞒了我这个可怜又可笑的当事人。

  “的的的,的的的;”手机有信息发过来了,一定是江南的!他一定是在和我开着玩笑!他绝对不会离开我的!我几乎是扑向我的皮包。

  “对不起。好好珍重。”是江南的。对不起算什么呢?

  去死吧!一对狗男女!我把手机狠狠往床上一扔,木头一样倒在了床上。在这样的时刻,我居然还记得一定要准确地把它扔在柔软的床上!我们的生活贫贱到了如此地步!!

  这一倒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居然看到萧剑还在!

  “你怎么还在?替他安慰我?还是看我的笑话?!”天!我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尖刻,话一出口我几乎就后悔了,可是怨愤让我对每个人都控制不了申讨的****,不管这个人是不是在关心着我。

  他宽容地笑笑,说:“我只是不放心你,你醒过了就好了,我这就走。”

  半夜的时候一个人睡不着,神经质地翻看所有的电视频道。我不甘,我不明白生活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的的的,的的的,”谁这样无聊?半夜发什么信息?我再也不会认为是江南发过来的了,这这个人平时根本没有这习惯,更何况现在是他春风得意与别人颠鸾倒凤的时刻,谁还会记得我!

  生活最终将简化成两个字:面对。我相信你的内心绝不似你的外表一般柔弱。是萧剑发过来的,一如他这个人,诚恳朴实,毫无特点。

  我知道,萧剑,面对,要面对。可是我无法面对。

  二

  我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夜里怕冷,怕黑,有一点点小动静就会吓哭,会掉泪,江南一定是厌倦透了我的无助,我自己也厌倦透了。

  我一个人住,点着蜡烛,眼睛恍惚,没有身体的温度,没有自己爱的书。尽管我一直不停地安慰自己:我是一个骨子里想自由和独立的女子,没必要把孤寂洒满整个空间,我可以有自己的一片天。

  可是,我怕,我怕这样的深入骨髓的孤寂,我怕死了。

  “做什么呢?有没有睡觉?吃过了吗?一个人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忘记吃饭,知道吗?”不用看号码,我知道是萧剑的。这样的黑暗日子里,亏得有他陪我,我不能不当他父兄一样依赖着。父母早亡,世间我再无可以依赖的人。

  钱是什么,在后来的日子里,我知道了它的分量。李碧华说:当两样必须失去一样时,钱是最明智的保留。我是太不明智了!!!我傻!

  生活不是舞台剧,我不是编剧,更非导演,未立时成为商界奇葩,风华绝代,笑盈盈一刀挥将过去,让那对狗男女身败名裂,穷困潦倒;也未让他们自行反目,穷困潦倒。

  江南在的时候,我在一家几乎发不了工资的单位工作,现在,不能不考虑换个工作了,否则,要不了半年,我整个人无论生理心理都得走型。

  在萧剑的帮助下,我终以一种尝试新生活的心态到一家酒店应聘,从补一个晚班的缺,到现在己俨然是这家酒店的新秀,老板的得力助手了。

  酒店的顾客很多很杂,有狡猾的自以为是的,没事找事的,特别拿自己当回事的,挑刺的捣乱的骚扰的,蔫蔫歪歪的,偷懒的,绵里藏针的,总之太多了。

  这个世界,女人的聪明不聪明都是不能外露的,所以我只能将眼睛藏在眼睛的背后,面对别人的全是笑脸。

  以我火暴的不耐烦的个性,曾经有N次想摔袖不干了,可是当老板给我的信封越来越厚时,钞票如就电流一样击倒了我,还没来得及顾影自怜,我的尊严原本是泄气的皮球,现在一下子又被钞票撑足了。有钱真好!真好!至少可以回请萧剑一次饭了,我欠他的实在太多太多了,这绝对不能成为习惯。

  萧剑知道我这平时爱斯文的女子的心思,他知道我做这工作时候的辛酸和委屈,这时候他发得最多的话还是那样一句:要面对。是的,我要面对,在那些痛极的时刻,我用工作,用书,用音乐,来弥合伤口,那些,很纯粹,很纯粹,至少比人的心。再烦躁的时候,就给萧剑发短信,到出我心中的所有的不满不甘不平愤懑,他总是及时地回话,生生地将我所有危险的想法一一化解。他渐渐已是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人。

  一个人的日子有时候也不错,以前,要换个发型,几乎要考虑一个月半个月的才去做,怕江南会不喜欢。现在好了,想做就去做了,做得不如所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切重新来过,生活的重心不再是如何取悦于男人了。我渐次悔悟以前娇柔太过,被点了死穴,方输得如此难堪。

  心气渐渐缓了过来,阳光又和从前一样明朗了。

  有时候萧剑也发笑话过来,好几次是我在午饭的时候他发过来。

  黑猩猩不小心踩到了长臂猿拉的大便,长臂猿温柔细心地帮其擦洗干净后,它们相爱了。别人问起它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黑猩猩感慨地说:“猿粪!都是猿粪啊”

  我边吃边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三

  萧剑又约我吃晚饭,他知道我不会做饭,也厌恶做,常常是一个人吃点零食当晚饭了事。

  这两年来,我只接受一个男人的邀请,他就是萧剑,我怕男人。我怕。

  全是我爱吃的,金针炖鸡,红烧排骨,鸭血羹,他细心地为我夹菜,我习惯性地等着吃他夹给我的菜。他应该有36岁了吧?比我整整大十岁,没有我喜欢的修长的手指,没有我喜欢的俊美的面颊,头发梳理得很整齐,一年四季都是刚沐浴过的样子。他的条件应该是不坏的,他怎么还不结婚呢?我忘记问他了,这两年来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事情里,把周围的一切都忘记了。我从来都是很自我的。

  “萧剑,你有女朋友吗?”我边吃边问。我可不担心他生气,他对我没有任何脾气,在他面前我随心所欲。

  “难道你觉得我有女朋友吗?”他顿了一下,笑着反问了一句。是啊,如果有女朋友,他还能安心地经常陪我吗?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我根本问了个愚蠢的问题!再说,难道我希望他有女朋友吗?不,我怕。

  吃好了饭,萧剑送我回家。

  “到家了?记得喝点牛奶,暖胃。”的的的的短信又来了。

  这样快!我拉开窗帘,萧剑在楼下向我招手呢。赶紧关了窗户,怕他知晓心思似的,他怎知道我要打开窗户的呢?

  我的手机是为他开的吗?从前睡觉前就关了,现在半夜也开着。这习惯是何时养成的呢?我自己不知道。

  我是不是已经离不开这个男人了?他两年来全心全意地陪我,从不提什么我不爱听的事情,没有朋友是这样温柔顺从的,他一定是有爱我的意思了,不然该怎么解释了?酒店的同事经常看到他开车来接我,老是问萧剑何时请他们吃喜糖,萧剑总是含糊地笑说,以后一定请,一定请。他是有点爱我的意思了?

  我心想如果萧剑对我示爱,一定要拒绝!而且要考虑到别致的方式!爱情是一种最最见不得人的东西,只能将它存放在心中的一角,当它走向生活的时候,你会看见,有多少多少与爱情不在同一个世界的事物,来摧残它!来毁灭它!我不要再见到这样的结局!

  拒绝也是一种身份象征。

  某导演说,他拒绝过最红的女明星,她曾经彻夜在他家门外痴痴守候他回来。他拒绝了她,却没有忘记她,因为她是「最红」的女明星,爱上她不值得骄傲,拒绝她才值得骄傲。拒绝萧剑这样的男人,应该也是有身份的,他成熟,有涵养,是某大学的教授。我绝对不能忘记江南那样的男人,世间有江南,我就不应该再轻易相信一切!

  我把一切都想得妙妙的,仿佛我的一切都得听从我大脑的指挥,可是,我的潜意识不听。我的思绪不听,我的梦不听。

  总是疑惑,新绿的草木是他影子,风声;鸟鸣是他的声音,从莲蓬头里放出来的温热的水是他的体温。

  邻居家的挑花开了雪白雪白,告诉他,我喜欢什么什么,告诉他,通通告诉他。

  天拉,我这是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他了吗?在他的旷日持久的温情短信里。在他周到细致的温切关怀中。

  我告诉自己不应该轻易败阵,我绝对不允许自己露出一点想他的痕迹,我不想再输。我要让他先开口。

  四

  一日剑送我回家,我执意不让,自己等车,他于是陪我,不经意间看见从前那对心中申讨若干次的男女,无非家常夫妇,江南甚至发福了不少,可见活得滋润,老天并没有什么所谓的报应。我也不是不知道,江南其实更需要那样的类似母亲的女子,这到底也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我还恨江南吗?早就不恨了。我恨男人吗?好象也不。那么,我喜欢萧剑,这该怎么说得出?

  “小新,我要离开这个城市一段时间。”萧剑告诉我。

  “为什么?”他看着我的眼睛不说话。该死的我这时候还问得出为什么?谁看不出他眼里的情意,我看得出,别人更看得出。他一定是等不得了,一定的!要不就是他另有了可心的人。

  我突然情绪大坏,气急似的:”走吧,走吧,走得远远的,从此不要再来见我!”

  “那我走了。”他转身,又回头说了一句:“以后你自己要保重。”

  他真的走了?不再回来了吗?我软软地倒在椅子上,不思不想。

  漫长的一个世纪,他厌烦我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的的的,的的的,是他的短信!

  “我在你身边,你不知道我爱你。”他终于对我说他爱我了,而且是用这样悲情的语调!这个傻瓜!

  我知道,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是你不知道,傻瓜。是我不想让你知道。

  “我在机场门口等你两小时,记得,是两小时。”天,他居然对我下了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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