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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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女儿-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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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

“晚饭呢?一起喝酒吗?”

“偶尔。”

“就你们两人?”

“一两次。”

“但你好像不知道她住哪儿。”

“我知道她住在基地外,但从未去过她的住所。”

“她到过你的住处吗?”

“是的,去过多次,都是社交聚会。”

“你妻子喜欢她吗?”

“不喜欢。”

“为什么?”

“你自己去想吧,布伦纳。”

“好吧,我已经想出来了。”在审问一个高级官员时辛西娅总会巧妙地替我解围,所以我问她:“你有什么问题要问肯特上校吗?”

辛西娅回答说:“只有一个最显而易见的问题。”接着她把目光转向肯特。

肯特会意地说:“我从未和她亲近过。如果我那么做了,我一开始就会告诉你们的。”

“但愿如此。”我说。我问他:“她有固定的男朋友吗?”

“据我所知,没有。”

“那她有什么公开的敌人吗?”

他想了想,说:“有些女人不喜欢她,因为她们感到了威胁。有些男人也不喜欢她,因为他们觉得……”

“配不上她?”辛西娅提示他说。

“差不多吧。可能她对一些热烈追求她的年轻单身军官有些冷淡。至于是否有敌人,我还没听说过。”他犹豫了一下又说:“从她被杀的方式来看,我认为这起谋杀始自情欲。我的意思是说,有些女人会使人产生一种健康的或浪漫的性幻想;而安不一样,她能在某些男人心中激起一股强奸的强烈欲望。我认为本案就是一个有这种欲望的人干的。强奸后这个家伙意识到自己已陷入了严重的困境。说不定她辱骂了他,我认为她很可能这么干了。那家伙想到了被送到莱文沃思的生活,所以就勒死了她。”

“就你所知,她和何人约会,在性方面活跃吗?”

“我不知道她在性方面是不是活跃。我只知道一个经常和她约会的军官——埃尔比中尉,是将军的副官之一。但她从来不和我谈论她的私生活,而且她的行为又不会进入我的职责范围。另外,你也必须考虑一下她为了快乐会做出些什么。”

“那么你认为她为了快乐会做出些什么呢?”

“就是那些如果我是她也应该做的事情。把自己的职业生活跟非军人的社会生活分开。”

“亚德利有她哪些方面的材料?”

“啊……我猜他可能是指大约一年前她在米德兰被抓的那一次吧。她的名字还没有上登记簿的时候,亚德利就给我打了电话,我就去把她接了回来。”

“她为什么被捕的?”

“亚德利说因为她搅乱了那儿的秩序。”

“是怎么搅乱的?”

“她在街上与一个男人争吵。”

“有争吵的详细记载吗?”

“没有,亚德利不肯说,只告诉我把她带回家。”

“所以你就把她带回家了。”

“没有。我告诉过你我不知道她住哪儿,布伦纳。别跟我来这套把戏。我把她带回基地,大约是晚上11点吧。她当时情绪很低沉,所以我带她到军官俱乐部喝了一杯饮料。她并没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没问。我给她叫了一辆出租汽车,大约半夜时分她就离开了。”

“你知不知道和她吵架的男人,以及那个逮捕她的警官的情况?”

“不知道。亚德利肯定知道,你去问他嘛。”肯特笑了笑,说,“现在你需要他的全力合作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辛西娅问他:“当你听到她被杀的消息时感觉怎样?”

“很震惊。”

“悲哀吗?”

“当然。也为将军夫妇感到悲哀。当我知道案子发生在我的管辖范围内时,我非常气愤,也很懊丧。我的懊丧主要还是职业性的。”

我插了一句:“我很欣赏你的坦率。”

他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堆在那儿的家具和日用品,问我:“这样摆放可以吗?”

“可以,干得不错。不过那些可以搬动的隔板应该竖起来,把图画挂起来。把衣服挂在相当于原来衣橱的那些杆子上。”我又问他,“他们把地下室的东西也搬出来了吗?”说完瞥了辛西娅一眼。

肯特回答说:“是的,都在那边,还在箱子里呢。我们可以找一些桌子和架子来充当地下室。”他想了想,又说:“我觉得……这儿似乎还应该有些什么。你们注意到没有,这儿没有,比如说……没有私人用品。我不知道单身女人有没有性辅助工具,也没仔细找情书和别的东西……我想我指的是避孕药和避孕工具。”

“你动过什么东西吗,比尔?”

“没有。”他从兜里掏出一副手套,说,“不过在监督和装卸的时候我可能用手动过什么东西。亚德利可能也动过,当然,他不是故意的。”

“也可能是故意的。”

肯特点了点头说:“也可能是故意的。想在嫌疑犯名单上再加一位?”

“我已经把他加上了。”我走到了存放安·坎贝尔办公室用具的地方。办公用品都很简朴。部队就是这样,在办公用品上很节约,但却要国会批准购买300万美元的坦克。

办公用具包括一张铁制桌子、一把转椅、两把折叠椅、一个书架、两个立式档案柜,还有一台计算机。书架上的书是一些心理学的通用教科书、军事出版社出版的心理学著作,还有心理战术、战俘研究及与此相关的一些书籍。

我打开了一个抽屉,看到了一些演讲用的笔记,旁边的一个抽屉上写着“绝密”。我把它打开了,发现里面的文件夹没有命名,只是编了号码。我抽出了其中的一个,看了看里面的纸条,好像是与一个叫“R.J。”的人的谈话记录,提问人用“Q”表示。从第一面的内容看,这是一次标准的心理方面的谈话,但被提问的是一个强奸犯。问的问题有“你是怎样找到被害人的?”和“你让她和你进行口交的时候她怎么说?”等等。这类记录如果是在一个警官,或者一个犯罪心理学家的办公室里发现是很正常的事,但我不明白这和战争心理学有什么联系。很显然,这是安·坎贝尔的一个秘密。

我把抽屉关上,走到那台电脑前。我不会操作,就对肯特说:“福尔斯彻奇有个专门研究私人电脑的女人,叫格雷斯·迪克森。我会把她叫来。别的任何人都不能动这台电脑。”

辛西娅到搬过来的“书房”里看了看电话机,说:“有人来过电话。”

肯特点了点头,说:“大约是中午时打来的。电话公司刚把电话移到这儿,几分钟后就打来了。”

辛西娅打开电话机,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说:“安,我是查尔斯。我刚才给你打过电话,可你的电话坏了。我知道你今天早晨不上班,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今天早晨突然有帮宪兵闯进你的办公室,搬走了所有的东西。我问他们,他们什么也不说。请给我打电话,或者一起到军官俱乐部吃午饭。这实在太奇怪了。我想给警察打电话,可他们就是警察。”说到这儿,那人笑了,笑得很勉强。他接下去又说:“但愿事情并不严重。给我来电话。”

我问肯特:“这人是谁?”

“是查尔斯·穆尔上校,是安在学校的顶头上司。”

“关于他你都知道些什么?”

“当然也是个神经科医生,是个博士,脾气很古怪,有点儿心理变态。那学校整个都变态了。有时我想他们应该在学校周围架起篱笆,再设上岗楼。”

辛西娅问肯特:“他们曾是朋友吗?”

肯特点了点头,说:“看来他们很亲密。他像是她的良师益友。对不起,这样说对安不太公平。”

我对他说:“在杀人案的调查中我们不必只谈死者好的一面。”

“是的,不过那不是我们调查范围内的事。”肯特揉了揉眼睛,说,“我只是……只是有点累了。”

辛西娅说:“今天对你来说一定很沉重。我想,向将军和夫人通报其女儿的死讯一定不是件愉快的事情。”

“当然不是。我先给他们家打了电话,坎贝尔夫人接的,我让她请将军在家里接见我。”他接着说,“她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我去时带了随军总牧师埃姆斯少校,还有一个医官,斯威克上尉。当他们看到我们的时候……我是说,我们看过或有过多次此类的事情了。如果是战死,就有适当的话可说,可对于谋杀案……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辛西娅问他:“他们的态度怎么样?”

“很平静。这是一个职业军人和其妻子被期望应有的态度。我们只在那儿呆了几分钟就离开了,只有牧师留下来陪他们。”

我问他:“你把一切都告诉他们了?”

“没有,我只是告诉他们在射击场发现了安,她已经死了,显然是谋杀。”

“你没把她死的情形告诉他吗?没告诉他安可能是被奸杀?”

“没有……将军确实问过她是怎么死的,我只告诉他安是被勒死的。”

“他说什么?”

“他说……‘她是在值勤时死的。’”

“你把我的名字和电话号码给了他?”

“是的。因为他问犯罪调查处是不是在尽一切努力。我告诉他我已经请你和森希尔小姐来办此案,因为你们俩恰好在这儿。”

“他的意思呢?”

“他说要这儿的犯罪调查处处长鲍尔斯少校来办此案,让我把你们俩辞掉。”

“你说什么?”

“我不想和他争执。他也明白在这个基地里只有这件事他无权控制。”

“他是无权控制。”

辛西娅问:“坎贝尔夫人态度如何?”

肯特回答说:“她差点晕倒,但还是竭力做得很坦然。因为对于旧式学校毕业的军官和夫人来说,形象是很重要的。”

“好吧,比尔。法医天黑就会赶到这儿,他们会在这儿工作一个通宵。请告诉你的人,除了我们几个人,不许任何人进来。”

“好。”他又说,“请别忘了,将军要你们去他家,越快越好。”

“为什么?”

“很可能要问你关于他女儿死亡的细节,并让你向鲍尔斯做个简要汇报,然后退出此案。”

“嗯,不错。这个问题我可以在电话上讲清楚。”

“实际上我已经收到了来自五角大楼的电话。军法署署长和你的老板都认为你和森希尔小姐是处理此案的最佳人选。因为你们与本地毫无瓜葛,又比当地犯罪调查处的人有经验。这就是最后决定。见到将军的时候把这个决定转达给他。我建议你现在就去。”

“可我现在更想跟查尔斯·穆尔谈谈。”

“就破个例吧,保罗。还是先对付政界吧。”

我看了看辛西娅,见她向我点了点头。我只好耸耸肩,说:“好吧,去见坎贝尔将军和夫人。”

肯特和我们一起走出仓库,他说:“嗨,这真是太具有讽刺意味了……安有一句最喜欢的格言……可能是从某个哲学家那儿学来的吧……可能是尼采。那句格言是‘凡是不能毁灭我们的都会使我们更坚强’。”他又加了一句,“可现在她却被毁灭了。”

第13章

我们开车前往将军所在的基地中心。辛西娅说:“我似乎看到了一个悲伤忧郁的年轻姑娘。”

“调一下反光镜。”

“住嘴!保罗。”

“对不起。”

我的思想可能开了小差,因为我所记得的下一桩事情就是辛西娅捅了我一下,问我:“你听见我说什么了?”

“听见了。你叫我住嘴。”

“我说,我觉得肯特知道的情况肯定比告诉我们的多。”

我坐直身子打了个阿欠:“他是给人造成这种印象。我们停下来找个地方喝杯咖啡好吗?”

“不好。告诉我,肯特真是嫌疑犯吗?”

“这个……从理论上讲应该是这样的。我感到难办的是,那天他老婆不在家,这样我们就无法对证他不在现场的证据。大多数结了婚的男人一大清早都在搂着老婆睡觉。可现在偏偏在他老婆出去的时候发生了这种事情,这就不禁让人怀疑,是他运气不好呢,还是真的有问题。”

“那么警察局长亚德利呢?”

“他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笨,是吗?”

“是的。”辛西娅肯定地说,“他这个人有时会装得很可爱,但他骨子里非常狡猾。”

“他在他可能已经留下指纹的地方,故意又留下了指纹。”

“肯特也是这样,我们也是。”

“是的。但我很清楚,我不是杀害安·坎贝尔的凶手。你呢?”

“我当时正在睡觉。”她冷冷地说。

“真糟糕,只你一个人。你真应该把我请到你屋里,这样我们俩都有了不在现场的证据。”

“我宁愿成为嫌疑犯。”

路很长,很直,很窄,两边全是茂密的松树。一股股热浪不时地从柏油路面升腾起来。

辛西娅又给了我一次有力的反驳。我前面已经说过,跟从前的情人谈话真不容易把握好分寸。你既不能太冷淡又不能太亲热,因为你们俩拥有过过去,却不会拥有未来。你得注意你的语言,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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