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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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女儿-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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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语言,还要注意手的动作。真该有条法律规定凡是从前的情人,交往距离不得小于100码,除非他们还想破镜重圆。我对她说:“我总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东西没有完全了结。”

她回答说:“我总觉得你是因为不敢面对我的……我的未婚夫才退出的。”她又补充说:“也许我根本不值得你去争取。”

“别瞎说。那个男人当时威胁我,说要杀了我。光勇敢不行,有时也必须谨慎。”

“也许吧。但有时候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你必须去斗争。你不是一向以勇敢自居吗?”

我开始有点反悔了,因为她竟然对我的男子汉气概产生怀疑。我对她说:“森希尔小姐,我曾经因为攻克了一座我根本不想得到的山头而得到了一枚殊勋勋章。但我绝对不会为了你的消遣娱乐而去费心表演的。”我又说:“反正我根本不记得你还给过我什么鼓励。”

她回答说:“我也记不清你们两人中我想要的是哪一个了,当时我只想着跟那个活着的走。”

我看了她一眼,她也正看着我,我看见她在笑。我说:“你并不幽默,辛西娅。”

“对不起。”她拍了拍我的膝盖说,“我就爱看你生气的样子。”

我没说话,于是我们两人都沉默下来。

我们已到达了基地中心的外围。我看见那座古老的水泥墙上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美国军队培训学校——心理训练——只招收公派生。”

辛西娅提议说:“见完将军后我们到这里看看怎么样?”

我看了看表,说:“尽力而为吧。”快,快,现在除了怕线索断了外,我们还面临一个抢时间的问题。因为留给华盛顿和哈德雷堡的人思考的时间越多,他们破坏我们行事的可能性就越大。不出三天,这儿肯定会遍布联邦调查局和犯罪调查处的高级官员,他们会来抢成绩的,新闻记者就更不用说了。他们现在可能正考虑怎样以最快的速度从亚特兰大赶到这儿呢。

辛西娅问我:“地下室那些东西怎么处理?”

“不知道。但愿我们不会用到它们。希望是这样。暂且就让它们在原处呆几天吧。”

“要是被亚德利发现了怎么办?”

“那就由他去处理好了,反正我们看到的已经足够了。”

“我想,杀害她的人可能会在那间屋子里留下什么线索。”

我向车窗外看了看。我们已经驶过了基地中心。我说:“我认为我们在那间屋子里看到的已经够多了——足以毁了她和她父母的一生,更不用说她死后在基地里的名声了。所以,我不知道,我们是否还应在那间屋里找出更多的东西来。”

“这真是保罗·布伦纳说的话吗?”

“这是军官布伦纳说的,而不是警察布伦纳说的。”

“好吧,我明白了。不错。”

“当然了。”我补充说,“我对你也将采取同样的态度。”

“谢谢。不过本人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你结婚了吗?”

“这不关你的事。”

“是的。”

我们到了将军的官邸。这座房子叫博蒙特庄园,是南北战争留下的遗迹。这是一幢用白砖建成的房子,周围有好多白色的柱子,离基地中心东部的森林地带有几英里远,四周全是兰花和橡树,与外围的那片荒凉简陋的军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们下了车,沿着石阶走到了有几根大柱子的前门,按了门铃。一名英俊的军官为我们开了门。他是个中尉,名牌上写着埃尔比。我大声说:“准尉布伦纳和森希尔奉坎贝尔将军之命前来拜见将军和夫人。”

“哦。”他打量了一下辛西娅的便装,然后闪在一边,把我们让了进去。埃尔比说:“我是将军的私人助手,将军的副官福勒上校有话要跟你们说。”

“我们是奉将军之命来见将军的。”

“这我知道,布伦纳先生。但请您先见见福勒上校。”

埃尔比把我们带进了一间小客厅,看样子像是为公事来访者准备的休息室,里面除了有不少座位外没有别的东西。

埃尔比走后,我和辛西娅还站着,她说:“他就是肯特说的那个和安约会的小伙子,长得挺帅嘛。”

“可我看他像个床上的低能儿。”

辛西娅换了话题说:“这会有损于他的事业,对吗?”

“这要看结果了。如果我们找不到罪犯,又没人发现那间地下室的房间,也没有太多的丑闻传开,他就不会有事,而且可以得到大家的同情。但如果事情变得很糟糕,那他就只好辞职了。”

“那他的政治抱负也只好到此为止了。”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政治抱负。”

“报纸上说他有。”

“那不是我的问题。”但实际上,那完全可能是我的问题。因为有人说过约瑟夫·伊恩·坎贝尔将军会成为副总统的候选人,而且可能成为他家乡密歇根州参议员的候选人,或者成为密歇根州州长的候选人。另外,他还有可能继现任总参谋长之位。如果这样,他就成了四星上将了。还有一种可能,他会成为总统的高级军事顾问。

坎贝尔将军有这许多荣耀之困完全是他参加海湾战争的结果。在此之前,几乎没有人听说过他。随着人们对战争记忆的淡化,对他的注意也自然而然地淡化了下来。这也许是约瑟夫·坎贝尔聪明计划的一部分,也可能是他真的对那些荒唐的传言不感兴趣。

至于坎贝尔将军是为什么和怎么样被派到这块被军队称为黑得斯堡而士兵称为哈德雷堡①的基地的,至今还是五角大楼的秘密之一。只有那些参与策划的人才能解释。我突然悟出了点什么,也许是五角大楼的当权派知道坎贝尔将军身边有个惹祸精,而这个惹祸精就是安·坎贝尔。这可能吗?

①黑得斯的英文为Hades,意思为“地狱”。哈德雷的英文为Hardly,意思为“几乎一无所有”。

一位身穿绿色军服的高个子军官走了进来。他的A型军服上有着上校级别的鹰形图案和副官长的证章,名牌上写着“福勒”。他向我们做了自我介绍,说他是坎贝尔将军的副官。我们相互握手致意,福勒上校说:“将军确实想见你们。但我想先和你们谈谈,坐下好吗?”

我们坐下后,我仔细打量了一下福勒上校。他是黑人,这让你想起在这儿生活的一代奴隶主。这些奴隶主现在都睡在坟墓里了。福勒穿着整齐,言谈举止都堪称军人的楷模。看上去他是个很称职的副官。他在这儿的工作很复杂,既要掌管人员编制,又要做高级参谋,还要负责传达将军的命令等等。副官完全不同于副统帅,因为副统帅像美国副总统一样是没有具体工作的。总而言之,福勒在哪方面都是个标准的军官和绅士。白人军官,像我一样有时可以稍微偷偷懒,但黑人军官像女军官一样,他们的工作要受到检查。更有意思的是黑人和女人现在还把白人军官的标准奉为自己的理想,哪知这些白人的标准早已成了神话传说。不过这标准会对大家有一定的约束,所以也就没有什么不好,反正军队里的事情有50%是虚的。

福勒上校说:“如果想抽烟就抽吧。要喝点什么吗?”

“不必了,长官。”我说。

福勒在椅子扶手上轻轻地敲了几下,然后开始了他的谈话。“这事对坎贝尔将军和夫人来说确实是一个悲剧,我们不希望它成为部队的悲剧。”

“是的,长官。”很显然,在这种情形下说得越少越好。但他很想说。

他接着说:“坎贝尔上尉之死正好发生在她父亲管辖的这个基地,而且又是那样死的,这不能不引起人们深思。”

“是的,长官。”

“我想用不着告诉你们不要接受记者采访。”

“是的。”

福勒看了辛西娅一眼,说:“我知道你刚破获一起强奸案。你认为这两个案子有联系吗?罪犯是两个人呢,还是你在上起案子中抓错了人?”

“上校,这是两起不同的案子。”

显然,将军的手下人已经研究过了,也不知其中哪一位高明的人想到这样一种可能性,或者说只是一种希望,或者只是官方的估计:有一伙年轻的新兵四处流窜,专门袭击女军官。我对福勒说:“这是不可能的。”

他耸了耸肩,转向我问道:“那么你有嫌疑对象了吗?”

“没有,长官。”

“有什么线索吗?”

“目前还没有。”

“那你肯定会有几种设想吧,布伦纳。”

“是的,上校。那只不过是一些设想而已,而且说出来会使你不高兴的。”

他往前探探身子,显然不高兴了。他说:“现在只有一件事让我心烦,一位年轻女军官被奸杀而罪犯却逍遥法外,我最烦恼的就是这个问题。”

我说:“听说将军想让我和森希尔小姐退出此案?”

“那只是他最初的意见。后来他和华盛顿的什么人通了电话,就重新做了考虑,所以才想见你们两位。”

“明白了。这有点像求职面试。”

“可能吧。”他又说,“除非你不想接这个案子。请放心,即使你不接这个案子,也不会对你以后的工作有什么坏的影响。你可以因对本案开始时所做的工作而得到一封高度赞扬的推荐信,而且你们两人都可以休30天的公假,马上就可以开始。”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辛西娅,最后目光又回到了我身上。“这样的话,你们就不必见将军,现在就可以走了。”

如果考虑一下他的话,这倒也是一笔不错的交易。可我决定不去想它。我回答说:“我的上司,赫尔曼上校已经委派了我和森希尔小姐来破此案,而且这事已经定了,上校。”

他点了点头。我对福勒有点吃不透,在那副严峻的外表下面隐藏着机灵和敏捷。只有这样才能使他在工作中站住脚。不从将军的随从做起就很难当上将军。显然,福勒上校正在以最快的速度向他的第一颗银星急跳。

福勒好像陷入了深思。屋里出现了一阵沉默。最后,他对我说:“我知道你们俩都是犯罪调查处的杰出人员。”

“肯特上校坚持要我接这个案子,而其他人却都表示反对。您说说这是为什么?”

他想了一会儿,然后回答说:“坦白告诉你吧,肯特上校不喜欢这儿的犯罪调查处处长鲍尔斯少校。况且你们福尔斯彻奇的机关一得到消息肯定会马上派你来。肯特上校这样做,是因为他认为这样对大家都好。”

“那包括肯特上校本人喽。肯特上校和鲍尔斯少校之间有什么问题?”

他耸了耸肩,说:“是司法权,也就是势力范围的问题。”

“不是私人问题吧。”

“这我不知道。问他们好了。”

“我会的。”我又问福勒上校:“您和坎贝尔上尉有私人交往吗?”

他看了我一会儿,说:“有的。将军已经安排我在她的葬礼上致悼词了。”

“明白了。您在任此职之前就和坎贝尔将军在一起吗?”

“是的,从坎贝尔将军在德国任师长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工作。海湾战争中一起参战,后来又一起到了这儿。”

“是他要求您来任此职的吗?”

“我认为这与本案无关。”

“我猜您在来哈德雷堡前就认识安·坎贝尔,对吧?”

“是的。”

“您能否告诉我你们关系的性质是什么?”这个问题怎么问才好呢?

福勒向前探了探身子,盯着我的眼睛问:“对不起,布伦纳先生,请问这是审讯吗?”

“是的,长官。”

“啊,我和她绝对没这类事。”

“但愿没有,上校。”

他笑了起来,然后站起身说:“好吧,你们俩明天到我办公室来,可以尽情地问。不过得提前预约。请跟我来。”

我们跟着福勒上校穿过中央门厅,然后来到官邸的后部,正对着一扇关着的门。福勒上校对我们说:“不必行礼,表示吊唁要快。他会请你们坐下。坎贝尔夫人不在,她已经服了镇静剂。一定要快,只有5分钟的时间。”说完,他敲了敲门,然后将之拉开,闪在一旁,向里面高声禀报说犯罪调查处的一级准尉布伦纳和森希尔到了。这一切听起来像是在演一部电视系列剧。

我和辛西娅走了进去,发现这间屋子有点像书斋,是用精细磨制过的木料、皮革和黄铜装饰成的。窗帘拉上了,所以屋里很暗。唯一的一束光线就是书桌上那盏蓝罩子的台灯射出的。约瑟夫·坎贝尔将军正站在书桌后面,身穿绿色军装,上面挂满了勋章。他长得很高,而且块头很大,很有苏格兰氏族首领的派头。我估计他的祖先一定当过氏族首领。此刻,我还闻到了一股真正的苏格兰威士忌的味道。

坎贝尔将军向辛西娅伸出了手,辛西娅和他握了一下手,说:“我表示最深切的哀悼,长官。”

“谢谢你。”

我也和他握了握手,说了慰问的话,然后说:“很抱歉在这种时候打扰您,长官。”看起来这次像是我要求的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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