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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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录-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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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觉黯然神伤。

    若我是你的一种痛苦,那为什么又要选择生下我?

    若我与你一般亦不能别无选择,那如何生下我后,又不能坦然待我?

    自己的母亲亦如是,那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人值得信任与倾心倾怀?

    忽听琴音戛然而止,屋内人轻道:“公主既然来了,如何又不进来呢?”

    蓝香楹微微一愣,不知他何以得知自己站在门外,但一听他那戏谑的话,又顿时红了脸,抬脚便往外走,裙角飞扬,一双雪白的**,交织相见,赤足的脚踝上刻意画上的一朵暗黑芙蓉,正悄然开放。

    她虽自幼在吐蕃长大,又受蓝后亲手栽培,胆子也甚大,对于男女之情事,倒也见怪不惊的,总能**那些迷恋她的男人于股掌之间。

    可自从遇到驸马,她才知道,原来这世上从来都是物物相生相克。这屋内的男子便是她的命中“克星”。

    果然,才走出两步,便闻屋内的男子那戏谑的声音传了出来:“既然来了,怎么又要走?堂堂吐蕃长公主,落花神蛟的大美人儿,难道还怕我吃了你?还是,就是想我吃了你?”

    这最末一句,击中了蓝香楹的软肋,她脸兀自更红,似乎那人不正经的搂着她相亲的模样,又浮现在眼前。心底在说:“我有什么好怕的?”可脚下还是挪动了步子,向屋内走去,倒是情不自禁地想见到他。

    辰弑微微抬起头,看了那蓝香楹一眼,见她居然赤足,唇边浮起一抹微笑。不过,她于他不过是猎物,他料定她会来找他的,毕竟,那件事,她还一直没有个交待。

    他不慌不忙对她一笑,指了指竹桌上的一杯绿茶,示意她喝下。

    蓝香楹看他目光灼灼,桌上那杯茶白雾腾冉,难道他也盼着她来,还特意为她准备了这热气氤氲的普洱?要怎样才能做到,待她一来,便为她沏上一杯她如此温热最爱的普洱?

    看那壮厚的芽在橙黄浓厚的汤里开叶,黄绿叶间散出浓强而刺激的香气,她不觉莞尔,许是上天的注定,难道这便是缘分?

    他是五毒教的五毒圣子,总舵设在云南,而她酷爱浓烈香气的普洱,却也只在云南才能找到。这普洱,不知是他费了多大心思,为她在云南带过来的?

    如果真爱一个人,便会不由自主地想着为他(她)做任何事,不计代价。

    她喝了一口,暖在嘴里,犹如蜜香馥郁,美到心里。

    她不禁莞尔,问道:“方才那可是你故人做得那《长相思》?”

    辰弑点头微笑,道:“此诗如何?”

    蓝香楹侧头想想答道:“相思不能相见,高山流水中如梦如魅,孤灯不免中望月长嗟,可是一个男子想着一个女子,倾诉着那相思之苦?”说这话的时候,不觉脸红了。

    难道他非要她讲出来?



………【第57节:遥想昔日相思女(二)】………

    辰弑闻言轻笑,暗思:这李兄的情怀,又可是寻常男女之情可比。但遂借机握了蓝香楹的柔荑在掌中,一阵摩挲,调笑道:“公主可知,那男子便是我,而那令人日思夜想的人儿,便是今后要与我长相厮守的妻子——公主你?”

    蓝香楹瞬即抽出被辰弑紧握的手,慌张地又酌了一口那普洱,味香色浓,双颊更加羞红,嗔道:“不知驸马在说什么?”

    是不是爱意浓了,连喝惯了的普洱也变得格外香甜?

    “是的确不知,还是公主不想知道?”

    辰弑又是一笑,也不再去拉人家的手,不待蓝香楹答话,便不再说话,似乎沉吟片刻,指尖又轻轻拨弄琴弦,右手玉指如青葱,轻轻放在身前这神农琴上,稍稍一抬腕,便又弹奏起来,还是那曲子——《长相思》。

    长相思,相思,相思,可知你已乱我心意。

    蓝香楹倒也不扰他,规规矩矩地跪在他身侧,端着那杯绿茶,放在嘴边轻轻呼气,品茶之余又有爱人奏曲相伴,心下甚是受用。

    侧耳细听那指尖的琴音,心神忽地就被抓住了一般。

    看他弹得从容不迫,那修长的玉指,操控着那琴音,收放自如。

    她不仅听得出神,竟连看得也出神。

    是不是这爱与不爱,也在他弹指之间?

    红烛莹莹冉冉,随着琴音摇曳,辰弑的容颜,在那烛光下越明亮,清晰,宛如一道印记,不可磨灭的刻在了蓝香楹的心里。

    但见他乌玉冠,白袂带飘至胸前,俊倪的神情,宽厚的胸膛,随着琴音轻轻起伏,蓝香楹暗自出神,她听过人弹琴,可没听过有人可以把琴音操纵得如此娴熟。

    那琴音,婉转动听,还是方才那曲子,但却没了他磁性的唱腔,琴音更显清澈,初时有如溪水汩汩婵娟,由山涧轻溢而出,温婉而下,散音慢起,似徐似静。

    她心中一凛,整个人,跟着琴音思绪飞扬……突儿琴音一转,彷佛又进入了另一番境界,琴音渐宽渐长,但却又不强不弱,不缓不急,宛如涓涓溪水长流入湖,临风生起阵阵涟漪……

    她不由得闭上了双眼,心神旷怡,惬意无比,似乎方才经历的愁苦统统烟消云散……

    她正陶醉其中,忽而却闻琴音声变,泛音急落,陡转直下变做散音,散而不聚,有如水遇高山所阻,变成片片水花,有如瀑布飞流直下,迅疾而猛烈……磅礴的气势令人为之一怔……

    不知何时,这琴音早已抚毕,等蓝香楹回过神来,她整个人已经不知何时躺在了辰弑的怀里。

    看着眼前这男子,容颜清癯,丰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蓝香楹整个身子,宛如一条美人蛇,被他轻而易举的抓住了七寸,饶是再有千年的道行,此刻也柔情到刻骨,蜜意到铭心。

    她渐渐眼神迷离,轻道了一声:“驸马……”柔情顿现。

    若不是亲眼见过他杀人不见血的凶狠,决计不会相信此等儒雅干净之人,是个双手沾满血腥的“魔头”。

    蓝香楹勾了他的脖子,微闭了双眼,耳畔听着他沉沉的喘息,那暖暖的气息在她的额头,紧闭的双眸,鼻尖,游离,最后轻轻浅浅的啄着她的红唇,却似在挑逗,迟迟不全然落下。

    她顿觉脸红心跳,燥热难当,不禁出口:“驸马……求你……贱妾心中难耐……嗯……”心神迷乱,竟然自降身份,自称“贱妾”,许是这便是爱情吧?

    是不是都是如此?但凡女子若是遇到心仪的男子,即便高高在上的公主之躯,也宁愿做那男子的“贱妾”,甚至是“妓女”也无妨事?

    她逐渐不受控制,不禁又想起那无数个痴缠暧昧的夜。

    辰弑不语,低头撩开她那穿在身上的黑纱,本就似有似无,一只大手顿时捏上了那雪白艳嫩的乳,一口将那红杏,含在了嘴里,在手中不停的揉搓,把弄着,像待一玩物。

    听那身下的美人频频呻吟出声,看她脸红如潮,心知时机已成熟,他唇角轻轻一扬,想他辰弑,堂堂五毒教五毒圣子,见过女人无数,区区一个蓝香楹,又如何能奈得了他?

    对于如何折磨一个如蓝香楹这般的女子,他实在太有经验了。

    蓝香楹着实难受,自觉解开了衣襟,全然不顾羞赧,将那粉红通透的酮体,完完全全布露在辰弑眼前,全然一副美轮美奂的《春宫图》,只求来一个解脱。

    不想正到欢处,却听辰弑那磁性的声音,隔着长夜,冰冷地传来:“公主——你虽称我驸马,但我俩其实还尚未完婚礼成,何以你如此心急?”

    看那人带着一脸无辜的笑意,突然停了动作,她潮红了脸,欲火中烧,不解他话中的含义?虽然他们的确尚未礼毕,但其实自己早就将这身子给了他,每多一份痴缠,心中便多一份对他的眷恋,虽然明知不可以,但仍然控制不了的不得已而为之。

    夜风吹过,她**的身子,不觉有些寒冷,她打了一个寒战,顿时清醒了半分,看那桌边打翻的普洱,兀自顺着竹片缝隙滴落到地上,那熟悉的香味中散出一种陌生的异香,心中一凛,颤声道:“你——你在茶里下了毒?为什么?”

    她更是不解,思及自己方才迅的沦陷失控,应该是种无色无味的媚药,如果他想要她,不若来得明明白白,甚至她允许他更加直接,又何以要如此多此一举?

    辰弑微微一笑,手指轻轻抚摸着蓝香楹裸露的每一寸肌肤,恰似折磨,冷冷道:“如果不是公主那挚爱的普洱味浓色烈,区区‘醉红尘’,又如何能骗得过公主那双美目?”

    蓝香楹脸色有些惨白,原来他一早就有安排,一早布了个局,一早等着她来踩,等她一步一步走进陷阱。而这陷阱,正为她而设,为她母后而设。在她赤足踏入这“绿竹苑”那一刻开始,她便已经是他的囊中物!

    她不觉汗颜,思及方才听琴之时,直至倒在他怀里,脑海中竟有一间隙空白,听闻五毒圣子善用“五毒幻音”,莫不是自己早就说了什么?

    想起母后的秘密,她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拉过衣衫遮体,颤声道:“你——你想怎样?”

    她瑟瑟抖,不是体寒,而是心寒。

    当爱已成殇,留下的,不是恨,便是痛。



………【第58节:遥想昔日相思女(三)】………

    没想到,自己一开始追逐的猎物,在她决定要倾心相对的时候,如今竟然掉转了身份,此刻究竟谁为谁的糜兔?

    辰弑忽道:“那袭击鲁空灭的葛拉与奇勒,是你派去的吧?”

    她闻言更是惊愕,不知何时,他已经知道了她派去松山修仙观,找寻随侯之珠下落的杀手的身份?

    早间见卞延和之前,她偷偷听到了辰弑与手下鲁空灭的一席谈话,说那随侯之珠,恐怕在那早应该仙逝的李淳风手里,但如今传言李淳风并没有死,反而从随侯之珠中得到长生的启示,如今已是不老之身了。尽管那李淳风行踪不定,但那群玉峰松山上的修仙观,说不定还能觅到随侯之珠的下落!

    这消息也来自江湖传言,本做不得实,但派人去查查倒是无妨,本来是抢在驸马的人之前,插上一手,不想还是碰上了。

    她不过是听从母后的吩咐行事。

    难道他此时已经知道了那两个杀手的真实身份?还是已经见过了。

    蓝香楹脸色煞白,不敢想象,只听母后讲过,这次派去的杀手之中,其中一名,为找寻那传国玉玺中的秘密,至今尚且隐藏在皇宫中,只是自己还不清楚这人的真实身份,只知道他叫奇勒。

    没想到,她轻信驸马,便遭了暗算。那埋在宫中如此重要一条线,莫不是便毁在自己昏厥之间?

    她的驸马冷冷的笑问:“公主只需告诉我,那隐藏在宫里的那个叫奇勒的杀手,究竟是谁?我便给公主一个方便,若何?”

    根据鲁空灭回返后的描述,只能肯定杀手都是男人,但他尚且还不能确定那叫奇勒的杀手,到底是谁?想那人潜伏在宫里,究竟是个小太监,还是个御膳房的厨子,亦或是个御林军小兵小将?

    那藏于暗处的敌人,若不弄得清楚明白,即便只是个替皇上提夜壶的,也将会是他入宫查探传国玉玺的最大隐患。

    辰弑伸出长长的手指,轻轻托起蓝香楹红粉菲菲的脸蛋,戏谑的看着,那神情,犹如看囊中之物。

    其实辰弑方才已经在弹琴之时,悄悄向蓝香楹施了“五毒幻音”,套出了长生不老大半的秘密,却不想,就是问不出那蒙面人的真实身份,只知道这个人叫奇勒。

    难道蓝香楹还残存有抗拒他“五毒幻音”的意志?还是她本就不知道?

    蓝香楹躲开了辰弑伸过来的手,因为隐忍,贝齿咬上樱红的朱唇,留下一排深深的齿印。

    她是应该怨愤他的,可如何他这般待她,她心中却只有因为屈辱的羞愤,而没有对眼前人的恨意?

    听他的问话,看来他是不知道的,不过,恐怕也不是自己没有告诉他,而是自己知道的也极少,只因母后的秘密藏得太深,即便是对她这个做女儿的,也留有余地。

    不过也庆幸如此,想那五毒教的“五毒幻音”迷人心智,中此功法之人,如扯线的灯皮影小贼,只能任由人操控于股掌。

    五毒教众多是用毒行走江湖,可五毒圣子除了会使毒以外,武功更是了得,更会那迷人心智的“五毒幻音”!

    难怪江湖上一直却有这般传言?

    “圣子一出,五毒竟灭!”

    这传言,本是武林正道中,好事之人所传,大有挑唆五毒教众与五毒圣子之间的间隙意图。江湖中人,无不巴望着他们自个儿内讧,这么个名震江湖的毒虫毒蚁毒蛇毒蝎毒蜘蛛,聚万毒于的五毒教,便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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