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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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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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光线是那样的强烈,明亮到刺目。
  他那时觉得事事遂心,踩着白沙戴着墨镜悠然自得地走回旅馆。
  房间内很清凉,舒爽的海风从大敞的窗子外吹进来。
  他顺着咯吱作响的木制楼梯走上二楼,看见里德尔的房门大开着。
  他走到他身边,拿起里德尔盖在脸上的薄皮书。
  里德尔有些茫然地睁开眼睛。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般松懈不设防的样子,不禁心情大好。
  “怎么睡着了?”他问。
  里德尔抬起头,柔软的黑发柔和的眼,并不说话,只是望着他微笑。
  
  非常、非常纯粹的笑容。
  
  这耀眼的夏天,突然无边无际地在眼前扩散开来,如天空最顶端的白昼一般,令人盲目。
  
  “你连自己睡没睡着都不知道?”
  里德尔依然微笑。
  身后,浅蓝色的纱帘哗啦啦地鼓动起来,带翻一只插着白山茶的长颈花瓶,那花瓶在地板上咕噜噜滚了一圈,一直碰到米色的床腿才停下。
  他说,嘴角含着笑:“我不清楚,爸爸。”
  
  清清冷冷的月光此时已延伸到脚边,卡拉多克突然觉得很烦燥。
  就在这时,里德尔的房门喀嚓一声打开了。
  卢修斯?马尔福从中走出来。
  他一身墨色便袍,白金色的长发柔顺地从肩头披撒下来。
  看见卡拉多克后,卢修斯微露诧异地扬起眉。
  卡拉多克客气地冲他点点头,反手拧开自己屋门。
  他突然怀念起北方的天空。
  那里空茫茫一片。 
  很少有特别强烈的风暴和喷薄的感情。 
  他困了,而且觉得,睡前如此胡思乱想的自己,真是无聊。
  后来,日子过得飞快,快过了天边溃逃的云朵。
  卡拉多克就这么不清不楚地被扣押在食死徒本部。
  因着卢修斯物尽其用的压榨,他彻底沦为圣芒戈里的廉价治疗师,每天穿梭在这些神情阴冷、服饰酷炫的食死徒身边,倒是彼此也混了个脸熟。
  其实这里面很多人都是他的校友。
  其实大多数食死徒平日里并不是那么的残暴恐怖。
  比如对他脸颊上那对青黑眼圈赞不绝口的贝拉——这丫头改天就换了个哥特风的烟熏妆。“不行啊,还是没你的自然……可恶!”她咬牙切齿地说。
  卡拉多克:“……”
  比如和凤凰社里布莱克关系暧昧的斯内普——初见面时,斯内普用像看臭虫一样的表情盯着他。“这么说,你原来成了叛徒……迪尔伯恩医师。”他懒洋洋地拖长声,“恭喜……”
  “冤枉啊我其实是被绑架过来的!”卡拉多克哭丧着脸。
  很快,斯内普便养成了自己配的魔药一定要卡拉多克来熬的“良好”习惯~这时候卡拉多克已经懒得再重申什么自己其实是很珍贵的灵魂师而不能当没品的治疗师之类的话啦——因为在人家地盘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还比如……那个让卢平一直挂心不已的小布莱克——雷古勒斯。
  食死徒内部并没有明显的组员区分,但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般只要有芬里尔的活动都少不了雷古勒斯的影儿。
  卡拉多克曾经于无意间听到过这样一段话。
  当时,那两人正一前一后地走出会议室。
  “你天天跟着我,还不现身,你说你这小白脸别扭不别扭~”很突然的,幽长的走廊内,芬里尔停下脚步嘿笑道,“你不想让我伤着他我知道,其实我蛮欣赏他,只要他不太出格……”
  雷古勒斯冷漠地哼了一声,“抱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先生你也许误会了什么。”
  “所以说老子就讨厌你们这类人的调调儿~!”芬里尔有些恼火,“算了,懒得管你俩这些破事儿,别到时候后悔了自己哭鼻子去!我要说的是,我已经尽量不让那小子接触到最核心的情报了,但凭他那么聪明,估计发现也不过就是时间问题,如果真到那时候……”狼人冷酷地眯起眼,“凡是涉及到勋爵大人的事,你可别怪我下手无情。”
  闻言,雷古勒斯脸白了白,他似是要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而是泄愤似的一甩披风,迈步走远了。
  “真是……我要是卢平那小子直接就扑上去了,哪那么多废话!”芬里尔摇摇头,接着他凶残地呲出牙,对着卡拉多克藏身的墙壁招招手,“哟,我说,你还要听到什么时候才出来啊?”
  卡拉多克:我只是无辜的过路人……TT_TT
  
  就这样:夜里突然凉了下来,紧接着白天也刮起了深秋的风。
  日子就这么鸡飞狗跳地过。
  卡拉多克一度带着几分痛快的把里德尔的那一档子破事儿抛到脑后,直到他看见一脸疲惫的卢修斯踏着夜色走进城堡。
  算一算,似乎有多半个月没看到这位白金大贵族了。
  卡拉多克忍不住从屋子里探出头,“不是我说你啊,何必那么拼命?复活石失踪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想找它的人可海了去了~”
  
  阴暗凉爽的走廊内,泛着子夜薄薄的蓝光。
  这城堡似乎远超百年,有许多被遗弃的房间在风中呜咽。
  
  卢修斯微微一愣,沉默了半晌,他转过身,曳地长袍在脚边优美地划了个圈儿。
  借着云间月光,卡拉多克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他脸上认真的神情,那对美丽剔透、闪烁着雪和薄冰的玻璃灰眸里倒映着他焦躁仓惶的脸。
  黑眼圈似乎又加深了啊……他暗嘲。
  “勋爵大人前日和我说,他现在似乎已经感觉不到‘同情’了。”卢修斯淡淡地开口,“‘清醒的时间反而更像一场梦。在梦中,人不会变得更好或更道德。意识仿佛沉默了,可以十分冷漠地犯下最恶劣的罪行,且毫无悔感。’”他顿了顿,“勋爵大人说这番话时脸上并没有很伤心的神情。他只是叙述而已。”
  “很明显,这是病情的一部分,我来这里第一天便说过的。”卡拉多克抿住唇。
  卢修斯一言不发地看着他,那目光,单单是那目光,就令卡拉多克于多年以后,再次感受到还是学生时期遇见格林德沃教授才会有的那种紧迫感。
  这一次,他依然只能别无选择地尽量挺直脊背,坚持到心中那些可怕的、退无可退的感情突显之前。
  他是个聪明人,不奢求,一直都是。
  “在我还是个少年的时候,”终于,卢修斯再次开口了,他移开视线,似乎有些怀念地望向窗外,“每个马尔福家的继承人都要经过一系列最严格的教导与试炼。我也不例外。有一天,我回家,我父亲将我反锁在房间里。我发现我的床上躺着两个……大概是从北欧那边运来的吧……两个媚娃……”
  卡拉多克瞪大了眼睛。
  卢修斯继续波澜不惊地说下去。
  “那一夜,真是糟糕透了。她们应我父亲的命令,趴在我身上,跪在我脚边,绞尽脑汁地诱惑我。我不被允许推开她们。我饱受欲望的煎熬。有一度,相当长的几分钟里,几乎要坚持不住了。我那时头脑混乱,甚至想过,死吧,让我死吧……我大汗淋漓,瘫软在那条我一直很喜欢的长沙发里。我痛哭。我想投降了。我那时真的觉得再过一会儿也许我就为此送了命了。”说到这里,卢修斯微微一笑,“大概就在这时吧,我哥哥……不,是勋爵大人。那时他刚毕业,骑在扫帚上来和我告别。满天星光下,他叩响了我的窗户。我一直都很奇怪马尔福庄园的防入侵咒语怎么对他就像不管用了似的,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
  卢修斯苦恼似的耸耸肩,“自然的,他勃然大怒。他一挥手,篡改了那两个媚娃的记忆。他对我说:‘要是你不想当这个什么马尔福家主那咱就不当!有什么能比受人摆布的人生更难受的呢?!’呵呵……是啊,没错,”卢修斯感慨地浅笑道,“勋爵大人就是这样骄傲的一个人。这般受人摆布的、泯灭感情的人生……对他,那该是怎样的一种痛苦!”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昏暗的走廊上,卡拉多克和卢修斯分开站着,对于谈话的两人来说,他们离得有些远。
  卢修斯转过头,眸光一瞬不瞬地锁住卡拉多克,“我希望你能尽力,迪尔伯恩医师。”他说,“我知道你……也许你更愿意称之为‘曾经’和勋爵——”
  “够了!”卡拉多克闭上眼。
  “祝合作愉快,马尔福阁下。”
  半晌他才疲累不堪,双唇抖动地说。
  
  那天晚上,他上床前没有如往常一般去照镜子,那些女人才会用到的瓶瓶罐罐孤零零地躺在窗台上,折射着冰冷的月光。
  他知道自己脸色一定糟糕透了。
  “风雨飘零的迪尔伯恩家族哟……”他梦到祖父又一次在黄昏的书房内忧伤地叹息。
  冬日阳光透过长落地窗安静地洒进来。
  在那张躺在旅行箱最底层的全家福上,在那张卷了边儿、已微有发黄的照片上,只要是姓迪尔伯恩这个姓氏的男子,肤色都像白垩一样白,眼眶下都有着一道浅浅的阴影。
  仿若是天生的、最完美的、青黑眼圈。
  
  §6
  
  这一天,里德尔罕见的显得心情很好。
  天空呈现出愉悦的蔚蓝色,风湿润又温和。
  “也许这里离海很近?”卡拉多克在例行的检查后,打开窗喃喃道。
  正在懒散地翻一本麻瓜写的长篇著作的里德尔闻言抬起头,“是没错。”他笑道。
  “啊呀~”卡拉多克不免有些惊喜。
  这些日子的观察下来,他也只知道整座城堡藏于半山腰,被树木遮遮掩掩,很是有了些年头。至于哪座山?很遗憾,他不知道,也没法和外界取得联络。卢修斯口风把的很严,从没让他知道过些许有关总部地址的消息。今天偶然得到证实,住处离海很近,简直就是一大堪比哥伦布发现美洲的惊人跃进!
  那么,接下来……
  哪个海?
  好吧,关于哪个季节该刮的风向和区域高山植被有什么区别这种麻瓜小孩才会正统学到的东西他基本上是一窍不通啊啊啊……
  卡拉多克搔搔头,他忽然痛恨起巫师可以幻影移形这点来。
  “你在看什么?”
  想了半天无果后,他只得叹口气,继续监禁生活。
  “这本吗?”里德尔撇撇嘴,“《上帝之死》。”
  真讽刺的名字。
  卡拉多克隔着窗玻璃凝视着坐在扶手软椅里的里德尔。
  他还记得,少年时的里德尔爱穿那种款式简练的浅色衬衫,又高又瘦,尖削的下颌,纯黑的眼神,说话时嘴角总含着迷人的笑意,谦逊勤奋。
  那时候的他在学校里很有名气,招人议论。
  每次见到他,似乎都是在阳光明媚的碧蓝湖边,那本是卡拉多克自己爱呆的地方,现在想想,估计也不无故意接近之嫌。
  但总之,少年冲着他嘴角微弯,周身沐浴在阳光下的镜头直到现在他都印象深刻,如画一般。
  里德尔的笑容,干净纯粹,清澈得骗过了许多人。 
  不像现在……
  卡拉多克苦笑,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一身黑袍,永远都一身冷硬的法师黑袍,动作轻柔,敏感易怒,声音故意拖长,尖利冰冷,脸色苍白得和他这种天生的有得一拼。
  
  岁月冗长。
  没有改变的只有灵魂。
  那独特的颜色,如卡拉多克初见时一般。
  
  专注而清醒,是最纯粹的欲望,紧迫又令人心潮澎湃。
  
  “迪尔伯恩医师,你说人为什么要有那么多妄想?”
  里德尔啪的一声合上书,语速很快地问。
  卡拉多克回过神。
  他凭窗而立。
  “这个嘛……”他笑笑,“谁叫人被赋予了思想呢?生理上有了思想,制度上又被划出足够的自由,自然就想要追求更多本不属于他的事了~”
  “那你呢?我聪明的医师,你的追求是什么?”
  “我?”卡拉多克扬起眉,他微微一愣,眼前不禁浮现出迪尔伯恩府前厅壁炉上的那句家族铭文,“不清楚……无穷尽地体验智慧与灵魂的极限大概算是其中之一吧。”
  背着说完,他竟突然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通体舒畅。
  帘幕遮出的阴影里,里德尔微有些诧异地望着他。
  半晌,他大笑起来,似乎很高兴,“说实话,我的老同学,”他换了一种卡拉多克从未听过的称呼,“以前我一直觉得你这人很矛盾……有欲望但从不强烈、有好奇但从不深究。说是明哲保身吧,你偏偏又加入了凤凰社,不过从情报上看似乎激情也不高。那就姑且算是个难得的聪明人吧,可刚才那一番话下来……”
  卡拉多克望向他。
  里德尔只是摇摇头,笑而不答,目光深沉,隐隐有些哀伤。
  
  他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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