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的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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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的治疗-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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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种遗传性慢性病,”坎特解释说,“它可以引发一系列呼吸系统的疾病和GI病。”

“GI病就是肠胃疾病,”考德威尔解释说,“也就是消化系统的疾病。”

“谢谢你的说明,”特雷纳讥讽道,“我知道GI是什么意思。这种病的情况怎样?是致命的吗?”

“通常是致命的,”坎特说,“但如果加强呼吸系统的护理有些病人可以活到50多岁。”

“每年的实际费用是多少?”特雷纳问道。

“一旦得了这种慢性呼吸系统疾病,一年要花上两万多美元,”坎特回答说。

“好家伙!”特雷纳说道,“这么大的开支,应该列入利用考虑范围。是一种常见疾病吗?”

“两千名婴儿中有一个。”坎特说。

“我的天!”特雷纳挥挥手说,“这事不容乐观。”

考德威尔和坎特答应准时出席晚间的执行委员会议之后,便各自走开了。考德威尔去参加正在池边小沙滩上进行的排球比赛;坎特则朝着冰镇啤酒桶走去。

“我们过去吃点东西。”特雷纳说道。

他们再次朝遮掩着一排排炭烤架的帐篷走去。特雷纳所经过的每个人或向他点点头,或向他招呼致意。特雷纳妻子的话没错,他很喜欢这类公共活动,这使他看上去像个国王。他穿着随便,但很体面:特制的宽松长裤、厚底便鞋,没穿袜子,加上一件开领短袖衬衫。在这种场合他从不穿短裤。每当他看到坎特那样不注重自己的仪表,总感到十分惊异。

妻子的来临打消了他的兴致。“过得愉快吗,亲爱的?”她挖苦地说,“你肯定玩得很高兴。”

“我应该怎样做呢?”他反问道,“难道该满面愁容地四处游荡?”

“我看不出有何不可,”杰奎琳说道,“你在家里不都是那样吗?”

“也许我该离开了。”比顿说完,准备走开。

特雷纳抓住了她的臂膀,把她拉了回来。“你别走,我想再听听8月份的统计数字,以便今天晚上开会时心里有数。”

“如果是那样,我就该离开了,”杰奎琳说,“事实上,我想我该回家了,是吧,哈罗德,亲爱的?我也吃过了东西,也同我喜欢的两个人谈过了话。我相信你的许多同事都会乐意开车搭你回去的。”

特雷纳和比顿看着杰奎琳拖着她那肥胖的身躯穿过草地慢慢离去。

“我突然觉得不饿了,”杰奎琳的身影消失之后,特雷纳说道,“我们再去转一会儿。”

他们走到湖边,看了一会儿排球比赛。后来,他们又朝着垒球场走去。

“你想跟我谈什么?”特雷纳鼓了鼓勇气问道。

“我们,我们的关系,我自己,”比顿说,“我的工作不错,我也很喜欢它,富有刺激性。但你聘用我的时候,曾暗示说我们的关系会发展下去。你说过你要离婚,但这事并没有发生。我不想这样偷偷摸摸地过一辈子。光有这些幽会是不够的,我需要更多的东西。”

特雷纳感到一阵冷汗从额头冒了出来。尽管医院的事一切顺利,但他无法处理这件事情。他不想终止同海伦的关系,但又不知道如何面对杰奎琳。

“你考虑一下,”比顿说,“在没有任何变化的情况下,我们在我办公室的短暂幽会必须停止。”

特雷纳点点头。此刻,他也只能希望如此了。他们走到垒球场边上,漫不经心地看了一会儿。一场比赛正在组织的过程之中。

“沃德利医生在那儿。”比顿说。她招了招手,沃德利也朝她招招手。他的旁边有一位年轻迷人的妇女,长着一头棕红色的头发,身上穿着短裤,一顶垒球帽活泼地歪戴向一边。

“同他在一起的那女人是谁?”特雷纳问道。他急于转变话题。

“是我们新来的病理学医生,”比顿说,“名叫安吉拉·威尔逊。你想见她吗?”

“我想那是应该的。”特雷纳说道。

他们走过去,由沃德利作了介绍。在滔滔不绝的介绍当中,他夸赞特雷纳是医院有过的最好的委员会主席,又说安吉拉是一位最新的最聪明能干的病理学医生。

“很高兴见到你。”安吉拉说。

其他球员一声喊叫,沃德利和安吉拉离开了他们。比赛马上要开始了。

比顿看着沃德利把安吉拉领到第二垒的位置。他自己担任游击手。

“老沃德利近来变化很大,”比顿评论说,“安吉拉·威尔逊激发了他被压抑了的教师热情。她使他的生活翻开了新的篇章。自从她来医院之后,他高兴得上了天似的。”

特雷纳看着安吉拉·威尔逊从外场抢到地面球,敏捷地将球掷向一垒。他完全可以懂得沃德利的心情,但与比顿的看法不完全相同。他并没有把这完全归功于单纯的导师的热情。安吉拉·威尔逊看上去不像个医生,至少不像特雷纳所见过的任何医生。

第10章

尽管戴维和安吉拉在波士顿度过了四年的大学生活,他们却都未真正体验到新英格兰秋天的全部光华。巴特莱特的秋天是迷人的,令人感到心旷神怡。一天天,那树叶壮丽的色彩渐渐变深,仿佛在彼此进行着一场比赛一样。

除了视觉的享受之外,秋天还给人们带来了更微妙的愉快,给人一种幸福的感受。空气变得更加清新明澈,呼吸起来令人觉得特别纯净。大气中有一种充满活力的感觉,使清晨醒来成为赏心乐事。每一个白天都满含着热情和激动;每一个夜晚都使人感到舒适与满足。炉火燃烧发出的声响将夜晚的寒气驱散得无影无踪。

尼琪很喜欢自己的学校。玛乔里·克莱伯成了她的老师,而且正如戴维所说的那样,她是位了不起的老师。虽说尼琪一直是个好学生,她现在更成了一个优秀的学生。她期待着星期一的到来,新的学习周的开始。晚上,她有说不完的故事,讲述着她白天在班上学到的一切。

尼琪同卡罗琳·赫尔姆斯福德的友情与日俱增,在学校活动中两个人简直是形影不离。尼琪同阿尼的友谊也有发展。经过多次赞成与反对的讨论之后,尼琪赢得了骑自行车上学的权利,条件是不能在大马路上骑车。这对尼琪来说无疑是一种全新的自由和解放,使她高兴万分。在路上她要经过扬森的家门;阿尼每天早上都在门口等她。最后一英里,他们便一同骑车前往。

尼琪的健康情况一直很好。凉爽、干燥和清新的空气对她的呼吸系统似乎有一种天然的疗效。要不是她每天早上要在豆袋椅上进行呼吸系统疏导练习,谁也不会认为她患有什么慢性疾病。她身体状况良好,这对戴维和安吉拉来说,无疑是一个极大的安慰。

秋天中的一件大事是安吉拉的父母在9月下旬对巴特莱特的拜访。关于是否邀请他们来这儿,安吉拉一直颇为踌躇,最后是戴维的支持才促使她下了决心。

安吉拉的父亲,沃尔特·克里斯托夫医生对他们的家和这个城市做了有保留的赞扬,但对他所说的“乡村医学”仍然保持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看法。他固执地拒绝参观安吉拉的实验室,借口说他在医院里度过的时间太久了,不愿再增加这种经历。

安吉拉的母亲伯妮丝·克里斯托夫觉得没有什么值得夸赞的。她认为房子太大,太通风,尤其对尼琪的健康不利。她还认为中央公园树叶的颜色同巴特莱特的一样好看,没人值得开车6个小时来这儿看树林子。

唯一真正不愉快的事情发生在星期六晚上的晚饭桌上。伯妮丝坚持多喝了几杯酒,结果像平常一样喝醉了。接着她便责骂起戴维和他的家人说他们是造成尼琪生病的根源。

“我们这边的人从未得过囊性纤维病变这种疾病。”她说道。

“伯妮丝!”克里斯托夫医生说道,“无知的表现是令人讨厌的。”

大家都沉默不语,安吉拉尽力控制住自己的怒气。后来她改变了话题,谈到她和戴维想在附近的古旧家具店买几件家具。

星期天中午,克里斯托夫夫妇要离开了,大家都松了口气。戴维、安吉拉和尼琪规规矩矩地站在房前挥手告别,直至老两口消失在公路上为止。“下次我要再谈起请他们来这儿,就请你用脚踢我好了。”安吉拉说道。戴维大笑起来,并对她说问题并没有那么严重。

壮观的秋天景色一直延续到10月份。尽管9月下旬出现过几天寒冷天气,但小阳春的到来使天气变得温暖如夏。温暖的气候和合适的湿度使树木的葱定延长了很久。巴特莱特的当地人都说这种情况平时很少见。

10月中旬,在一次星期六上午篮球运动的间歇中,斯蒂夫、凯文和特伦特围住了戴维。

“下次周末你和你的家人和我们一块度过怎么样?”特伦特问道,“我们都要去新罕布什尔的沃特维尔山谷,我们欢迎你们同我们一块去。”

“把我们想要他们同去的真正原因告诉他。”凯文说。

“你闭嘴!”特伦特说,故意在凯文的头顶上弹了一下。

“真正的原因是我们租了一个有四间卧室的套问。”凯文坚持说了出来,同时忙着从特伦特身边跑开。“这些铁公鸡想尽量节省开支。”

“你胡说,”斯蒂夫说,“人越多越好玩嘛。”

“你们为什么要去新罕布什尔呢?”戴维问道。

“这肯定是最后一个可能看到绿树叶的周末了,”特伦特说,“新罕布什尔的景致不同,风景更迷人。有的人认为那里的树叶更好看。”

“我很难想象那里会比巴特莱特这里更美。”戴维说。

“沃特维尔很好玩,”凯文说,“多数人只知道那里冬天滑雪很好,但那里还有网球、高尔夫、登山场,甚至还有一个篮球场。小孩子们很喜欢那儿。”

“去吧,戴维,”斯蒂夫说道,“这里冬天马上就到了。你应该多出去享受一下秋天,真的。”

“我觉得没问题,”戴维说,“我今天晚上同安吉拉商量一下;我会给你们打电话的。”

谈到这里,一伙人又同其他人一起继续打篮球了。

那天夜晚,当戴维提起斯蒂夫等人的邀请时,安吉拉并不怎么感兴趣。自从湖边那个周末以后,安吉拉一直忙于家务,戴维和安吉拉也就没有多少社交活动。安吉拉不愿意再花上一个周末去听那些下流的笑话和淫荡的故事。尽管戴维不这样认为,安吉拉仍然怀疑他们那些朋友是否有些无聊,尤其是那几个女人。一想到同这么一伙人在一起,她就觉得有点恐怖。

“去吧,”戴维劝道,“一定会好玩的,我们应当多看看新英格兰。斯蒂夫说,这儿冬天马上就到了,到那时,我们大部分时间就要在室内度过了,你会觉得门得慌的。”

“要花不少钱的。”安吉拉说道,尽量找出一些不去的理由。

“去吧,妈妈,”尼琪说,“阿尼对我说沃特维尔很漂亮。”

“怎么会花不少钱呢?”戴维问道,“我们是四家人分住那套房子。另外,我们的收入也不少。”

“我们的债也不少,”安吉拉反驳说,“我们已经作了两次房屋抵押借款了,其中一次的数目特大,而且我们现在已开始偿还学费了。我还不知道我们的汽车能否用过今年冬天。”

“你别说傻话了,”戴维说,“我在密切注意我们的开支,现在情况很好。这算不得什么奢侈。四家人住一套房子,不见得比露营旅行花钱更多。”

“去吧,妈妈!”尼琪几乎要哭起来了。

“好吧,”安吉拉终于让步了,“我知道在这些问题上我总是少数。”

周末越来越近,对这次旅行的兴奋心情也在增加。戴维找了另一位佛综站医生达德利·马克姆替他值班。星期四晚上他们就整好了行装,准备第二天下午出发。

初步计划是下午三点动身,但是在这一时刻五位医生同时离开医院被证明是一个难以克服的困难。结果到了六点之后,他们才得以动身启程。

他们共开了三辆汽车。亚巴勒夫妇和他们的三个孩子乘坐自己的汽车;扬森和扬格两家乘坐扬森的汽车;戴维、安吉拉和尼琪乘坐自己的沃尔沃汽车。他们本可以挤在亚巴勒的旅行车上,但安吉拉想单独乘坐自己的汽车。

那个套房很大。除了四间卧室外,还有一个顶楼,孩子们可以用睡袋睡在那里。经过旅途的跋涉,大家都很疲倦,直接就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盖尔·亚巴勒自告奋勇很早就叫醒了大家。她手中拿着一个木勺不停地敲打着一个炒锅的底部,从这屋走到那屋,喊叫大家赶快起来,半小时之内去吃早餐。

结果证明,半小时内出发去吃早饭是太乐观的估计。虽说房子有四间卧室和一个阁楼,但只有三个半盥洗问。冲淋浴、吹头发、刮脸,大家一阵忙乱。更重要的是,尼琪还得做呼吸系统疏导练习。结果,一个半小时之后,这伙人才整理完毕,出发去吃早餐。

像头天一样,大家依次上了汽车。汽车沿着盘山公路驶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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