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清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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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清皇后-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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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溟让人给搬了把圈椅,但坐一旁,双手抱在胸前,就看着胤祺跟张法言两个人在上座争位置,争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本王乃是王爷!你只不过一个小小的靖安侯罢了,论资排辈,怎么也轮不上你来跟本王抢上座的。”

    “你是王爷了不起啊?本侯还是侯爷呢,本侯这个侯爷可还不是普通的侯爷呢。本侯我凭什么就坐不得这上座了?”

    期间,左寺丞端了盏茶来给下座闲着的宫溟,暗暗问着,“大人,这官司还理不理啊?”

    还理官司?你也不看看人家像不像是来打官司的,依他看呐,那打官司是假,来抢他大理寺卿的位置是真的。

    宫溟伸手,撸撸袖子,接过茶盏就掀起盖子来,拨着茶水,连声道:“不妨事,不妨事,让他们再吵吵,再吵吵。”

    “”左寺丞想了想,看自己的头儿都这样说了,遂很无力的点头退下:“诶。”

    只听着上面的胤祺同张法言续道:“你怎么不普通了,不过就是打蓝翎来的,你当本王没去过蓝翎的吗?你还是本王从蓝翎给‘领’回来的呢。”

    张法言为他这般的说辞而瞪大了眼,“什么叫‘领’回来的?说得这样难听!敢情本侯爷是没人要的,你先捡着了就给顺道领回来了?真是岂有此理!我说荣亲王,本侯可告诉你,本侯爷可是陛下下旨,堂堂正正地打蓝翎迎回来的,迎回来的,懂不懂?”

    “什么赢的输的?不管是赢的是输的,你们都是我跟胤祺哥哥从蓝翎带回来的。”

    目光往堂下一转,再看荣王妃馨羽叉着臂,把话说得理直气壮。

    听得胤祺和张法言莫名其妙,反应过来直觉得哭笑不得。

    张法言捂着肚子就笑岔了气,指着馨羽对胤祺道:“你们家王妃,你们家王妃实在是太有意思了,哎哟,笑死我了”

    胤祺斜了张法言一眼,可面上却已然有些挂不住了,不想馨羽连吵个架都不会的,也实在是很笨了。

    登时,脸色难看得紧。

    而张法言的夫人傅君瑜,听了馨羽的话这就柳眉倒竖了,“什么叫是你们带回来的?我们可是东君陛下请来的贵客,请来的知道吗?你们别仗着自己是王爷王妃就自觉高人一等,谁胆敢欺负我家侯爷一个试试?”

 怀里抱的是谁?

    “什么叫你们带回来的?我们可是东君陛下请来的贵客,请来的知道吗?你们别仗着自己是王爷王妃就自觉高人一等,谁胆敢欺负我家侯爷一个试试?君瑜我第一个就不答应!

    嗬,说出来也不怕吓着你,我们夫妻过的桥啊都比你们走的路多呢。”

    馨羽心里一寻思,当即嗔道:“胡说,蓝翎哪来的那么多桥?你就骗人吧你。”

    “你?!我”君瑜险些为之气结,“我这不是打个比方吗?谁叫你们家男人蛮不讲理了?”

    馨羽争辩:“我家男人怎么了?你家男人才蛮不讲理呢?”

    两个女人各自向着对方踏进一步,你一来我一去地又吵了两句:“你男人不讲理!”

    “你男人才不讲理呢?”

    两人不约而同地把鼻子一哼,决绝地转过身子就背对着对方,双手抱在胸前,谁也不理谁了。

    这方唱罢,张法言又开腔了,对着胤祺说得有些不耐烦,也还颇有些自豪的情味:“荣亲王,你这上座若是不让本侯爷坐,本侯爷立马就走人,那陛下他可还等着本侯爷回去给他炒菜哩。”

    看胤祺那神色,摆明了是不相信的了。

    张法言特意解释道:“你还真别不信,昨儿个陛下就让人带话给本侯,说今儿个要上本侯的‘天上人间’坐坐,岂不料,本侯爷亲自上个街、选个菜,就被你给弄到大理寺来了,若是要陛下空等一场,坏了陛下的兴致,荣亲王你可担待得起吗?”

    胤祺纳闷了一瞬,“你既然跟皇上有约,那你还在这里跟本王抢上座抢那么起劲?你就不怕耽延了时辰,皇上生气连我带你一起罚吗?”

    张法言道:“陛下生气要罚你,我是不怕的,至于陛下会不会罚我呢,这个嘛,王爷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据本侯爷估计,这但凡还能做点贡献的臣子,当皇上的都是不舍得罚的。”

    胤祺问:“你以前就是这样的吗?”

    张法言不无沧桑地道:“唉,那倒不是,是我身边的大臣都这样劝我的。”

    底下的馨羽恍然大悟,想得纯粹,也说得纯粹:“就说嘛,你要真有这样贤明,那江山还能倾了?”

    “你”往人伤口上撒盐不是?君瑜倏地回转身来:“我家侯爷不爱江山就爱美人,江山就倾了怎么样?你要有能耐你也倾个看看?!”

    她怎么倾?她连江山都没有,还拿什么倾?馨羽正要说话,但看右少卿慌慌张张地自侧门一路小跑着进来对下座的宫溟耳语了几句,宫溟立时瞪圆了眼,赶忙搁下茶盏,直起身,整了整衣冠。

    说时迟,那时快,与此同时,但听得一记洪亮而威严的声音就从大堂之外透了进来:“亲什么亲?在这秉公执法,庄严肃穆的大理衙门,谁胆敢乱来试试?!”

 跑的这样快!?

    “亲什么亲?在这秉公执法,庄严肃穆的大理衙门,谁胆敢乱来试试?!”

    巡声一望,这来的不是别人,却竟是胤泽不假。

    看胤泽穿了一身雪白的锦袍,头上束发用的带子也是刻意加宽的白色棉绳,器宇之轩昂,风流之倜傥,险些叫人没认出来。

    再看胤泽怀里搂着的一名女子,眉若黛,眸似星,明肌胜雪,发如堆鸦,也跟胤泽一样穿了一身的雪色锦衣,虽以白纱蒙面,却仍掩不住一股清新之气若杨柳之风一般拂面而来。

    对着进门而来的这一对雪域璧人,一堂的人这就看傻了眼。还是宫溟先行给胤泽叩拜见礼,其他人方才反应过来。

    胤泽居高临下地看堂下的人一眼,在上座威风凛然地落了座,直把怀里的人儿亲密地抱坐在腿上,这才淡淡招呼堂下的一干人等免礼平身。

    胤泽还未及说出第二句话来,却见馨羽起身,指着坐在他怀里蒙着脸儿的女子,责问道:“皇上姐夫,你怀里抱的那是谁?”

    胤泽看怀里的人儿一眼,不想他气质出众,独一无二的皇后把脸儿这么一蒙,馨羽就认不出人了,这是不是也太笨了些?再转念一想,这皇后的妹妹也实在好大的胆子,居然竟敢“管教”到他头上来了!?

    对着睇着他美眸溢笑的冰清,胤泽心里是又好笑又好气,也不回答馨羽的问题,后发制人道:“真是岂有此理,朕还没问你为什么跑进这大理衙门来闹事,你竟然反倒管起朕来了,荣王妃,你这胆子是不是也太大了?!”

    馨羽被胤泽这么一说,什么也顾不上追究了,只委屈道:“皇上姐夫,我和胤祺哥哥,我们是上大理衙门打官司来了,并没有闹事,不信你可以问问胤祺哥哥和靖安侯爷。”

    胤泽把目光一转,那胤祺倒是没有言讲,只张法言点头肯定,“荣王妃说得没有错,我们就是来这大理衙门打官司的。”

    “打官司?这打官司就打官司了,那怎么打着打着,这王爷侯爷两个人就争起位置来了?”

    胤泽纳闷了一瞬,一时不见有人敢答话,遂又肯定道:“朕可是看出来了,你们是王爷侯爷当得腻味了,所以想来大理衙门坐坐这第一把交椅了是吧?你们这野心倒是不小,只是不知那胃口到底有没有这么大了。”

    自知理亏,胤祺揖手,“皇上,微臣让皇上见笑了,还请皇上莫要怪罪。”

    胤泽摆手,说得大方:“荣亲王抢的又不是朕的位置,犯不上跟朕请罪。”

    胤祺明了,转向宫溟一揖道:“宫大人,本王适才逞一时血气之快,失礼之处,还请宫大人大人大量,莫要放在心上。”

    宫溟忙要回礼,张法言又朝他一拜道:“宫大人,本侯方才是跟那荣亲王怄气来着,跟你没关系啊,失礼之处也请宫大人莫怪莫怪。”

 回房就得跪床下

    “宫大人,本侯方才是跟那荣亲王怄气来着,跟你没关系啊,失礼之处也请宫大人莫怪莫怪。”

    宫溟笑而颔首,赶紧还礼道:“无妨,无妨。”

    馨羽听了这话就斜睨了张法言一眼,小鼻子里还轻轻哼了一声。

    瞥馨羽一眼,君瑜出声:“东君陛下,你来了正好,荣亲王和荣王妃仗势欺人,你说气人不气人?

    陛下今日若是不为我夫妻二人来做主,那也休怪我夫妻抗旨不遵,这回去也不给你做菜了!”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要挟他吗?

    真是见过绝的,还真没见过这样绝的,竟然还敢明目张胆的抗旨不遵的。想他今日出宫的目的不就是打算带皇后去那“天上人间”坐上一坐,让皇后开心开心的吗?竟不想半道里为寻他二人就拐进了大理衙门,还碰上了这等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这一边是他的皇兄,还有皇后的妹妹,这另一边是那“天上人间”里会做蓝翎小菜,或许能讨皇后欢心的主人,好像自己今日是哪边都得罪不起。

    胤泽心里一凉,口气淡淡:“朕还没问你们呢?朕明明就吩咐你们今日辰时在‘天上人间’等着朕,你们两个倒好,居然敢把朕的话当成耳旁风,放朕鸽子不说竟还跑进这大理衙门来吵闹,朕就奇了怪了,朕还没跟你们问罪,你们倒先刁难起朕来了?这是不是胆子也太大了?!”

    张法言道:“东君陛下,我夫妻二人哪敢把陛下您的话当成耳旁风啊?您派来府上知会我夫妻的使臣前脚刚走,我们后脚就跟着出了门。”

    人话还没说完,胤泽点头感叹:“嗯,跑的这样快!?”

    张法言摇头澄清,“我们夫妻,我们二人是亲自出马,专程上街去给陛下您选菜的呢,岂料,我第一次上个街、选个菜,就碰上了这荣王妃!”

    胤泽奇道:“碰上荣王妃怎么了?人荣王妃跟你又没什么深仇大恨的,碰上就碰上了,怎么就会闹到大理衙门来了的?”

    张法言正要解释,馨羽踏进一步,抢着告状道:“皇上姐夫,你看到了吧,他们都是这样强词夺理的,方才在大街上,靖安侯当众就脱我鞋子呢!”

    胤泽险些呛住,冰清美眸一漾,笑入眼来,伸手为胤泽轻轻揉着胸口。

    胤泽用他的大手包住冰清的小手,对着张法言这样道:“我说张颠,你没事脱女人鞋子做什么?!”

    张法言试图开言,胤泽却不给机会,只道是:“你有脱人鞋子的癖好就罢了,毕竟是于国于民无损无弊,朕也不好追究得太多,可你自己女人的鞋子不脱,你脱别人女人的鞋子是何道理啊?你一个侯爷四处调戏良家妇女,这是不是也太不合适了?!”

    “陛下,我没调戏良家妇女!”张法言一脸无辜。

 怎么没谱怎么来

    “陛下,我没调戏良家妇女!”

    张法言一脸无辜,“天地良心,我那么爱我夫人,如何还会再跟别的女人勾勾搭搭的去伤她的心呢?”

    同张法言投向她的目光一交接,君瑜肯定地用力点点头。

    胤泽见她那般笃定,这就“不怀好意”地发问了:“君瑜夫人,你就这么相信张颠?!”

    在张法言期待的眼神里,君瑜这样道:“我自然是相信他的,在外人面前,我从来是无条件地支持我家侯爷的,就是他错了,那也是对的!”

    张法言顿时两眼放光,对着夫人大爱不已的神色溢于言表。

    君瑜却不顾他,只续道:“到了人后嘛,这攘外必先安内,所以我呢,秉承了一贯的训夫传统,特制了一套训夫准则——蓝翎天衢两无他,侯爷府里立家法。路边野花敢乱踏,回房就得跪床下。”

    “”张法言这就骇得没了神。

    胤泽低头,看一眼怀里的人儿,竟见冰清清亮的美眸中现出的惊喜那般明显。

    看得胤泽心上一紧,赶忙伸手捂住冰清精致小巧的耳朵,冲着君瑜嫌弃道:“行了,行了,你的训夫准则还是赶紧给朕收起来吧,别把朕的皇后给教坏了!”

    话毕,胤泽又向张法言道:“张颠你说,跟荣王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法言得了机会这就不敢怠慢了:“陛下,我,我一上街啊,一见这堂堂荣王妃亲自挎着个菜篮子出来买菜,一阵莫名的欢喜啊,也不为别的,只觉着是他乡遇故知,心里一激动就想上前去跟荣王妃好好请教请教你们天衢的菜肴是怎么一个做法,谁知道,这荣王妃不好惹得很,也不等人把话说完,这三句两句,断章取义,一抬脚就踹人啊!陛下,你说我招谁惹谁了我?我不就是虚心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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