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清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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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清皇后-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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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加哀伤。

    恰在无色欲说还休的时刻,甄彧掀帘入内,向胤泽报喜道:“皇上,您看谁来了?”

    胤泽展眼望去,只见甄彧含笑退在一侧,将一个碧衣男装的人儿给让了进来。

    来人立在帐前,但看身披风露,脚染香雪,疲累却依然善睐的明眸中,英气逼人,对着胤泽凝望久,深情而唤:“皇上”

 养在蓝翎人未识

    来人立在帐前,但看身披风露,脚染香雪,疲累却依然善睐的明眸中,英气逼人,对着胤泽凝望久,深情而唤:“皇上”

    无色和常汀对望一眼,纷纷识相地退了出去。

    座上的胤泽,分明惊异了片刻,不想,向梅语竟然不远千里跑来蓝翎找他来了。

    她一定是很担心,很挂念自己吧?所以才不辞辛劳,一路奔波而来吧。

    想她一个姑娘家,在这样天寒地冻的境况里还这般无拘无畏,是该有多少的不容易啊!

    胤泽心头一热,缓缓起身,望着向梅语,嗫嚅道:“语儿”

    ==================================*冰*清*皇*后*============================================

    甚寒风吹遍白堤衰柳,江山依旧。

    只风景依稀凄凉时候。

    再回到蓝翎,八年时光,恍如隔世一般。

    冰与雪,周·旋久。

    泪痕莫滴素衣透。

    数天涯、依然骨肉,几家能够?

    “清儿,”明锐环着身前的人儿,低头而问:“清儿冷不冷?”

    冰清淡淡摇头,连日来,第一次肯对着明锐笑。

    看得明锐心上一动,温柔地将她拥进怀里去。

    身后相随着的夜晏,默默垂首,心里也已然认定了冰清就是日后的明王妃了。

    冰清没有伸手回抱明锐,只乖乖地靠在他胸前,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相偎不久,忽而见了前方浩浩荡荡地来了一路人马,远远望去,白雪皑皑的雪地里,一片黑压压的云。

    明锐忽而眸子一沉,不觉收紧了手臂,是忽然间看清了行在当前的那一个气质清贵的忧郁男子了,可转而又忍不住唇角勾起浅笑来,以至于冰清因着他收紧手臂的动作而转眼看去时,他也毫不介意。

    冰清退开明锐一些些,顺着他眸光所向而扬眸望去,目之所及,忽然身子一阵轻颤,她是看到胤泽了,那个穿着浅蓝色衣袍的高贵男子,一身“战神”的装扮,如此熟识,如此依恋,让她念及往事时,心中仍就感觉很美好。

    可是,胤泽马背上怎么还有一个人呢?

    他怀里揽着的那个娇小的人儿又是谁呢?

    想自己真是糊涂啊,一身碧衣的男装,那般熟悉,不是向梅语又还能有谁呢?

    冰清的一双美眸蓦地黯淡下来,垂眸,默默回转,将头埋进明锐怀里,再不愿看那对苦尽甘来的苦命鸳鸯了。

    想自己若当真死了该要多好啊,也不至于到如今这般多余。

    情路幽幽,谁堪慰藉?

    只爱到一人独行,霜满的大地。

 谁是谁的劫?

    只爱到一人独行,霜满的大地

    明锐掌着冰清的纤腰,往上轻轻托起,让她一双又窄又秀气的脚踩在他一只大脚上,继而又把她披散在身后的黑亮的长发尽数拨到身前,替她拉好风帽,将她纤小的身子包裹得严严实实。

    做完这一切时,便见已然将他认出的胤泽催马而来,勒住马头,停在几步开外,“六叔?”

    明锐抱紧冰清,站定不动,也不顾不管什么君臣之礼。

    只看夜晏弯身叩拜:“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胤泽下得马来,淡淡启口:“免礼平身。”

    “谢皇上。”

    胤泽看定明锐,同他对视经久,两两无话,转而移目明锐怀里那个背对着他的人儿,但看体格娇小,一双小脚似乎就踩在明锐脚上。

    那必定是明锐心尖上的人了,可她到底是谁呢?

    明锐见胤泽企图走近前来,也不慌不乱,面上带着难得的微笑:“哟,皇上这是要带向梅语姑娘去哪里呢?”

    胤泽回望一眼马上的向梅语,还未有启口,又听明锐续道:“冰清尸骨未寒,皇上就开始忙着软玉温香了,也实在是对向姑娘情深意笃。冰清在天有灵,应当会好好庇护你们的。本王也代她祝福你二人就是了。

    只希望皇上你大人大量,不要怨冰清曾鸠占鹊巢,霸占了本该属于向姑娘的后位,毕竟,她现在又给向姑娘把位置给让出来了,不是吗?”

    马背上的向梅语,闻言默默低头。

    而胤泽的眼中却升起了淡淡的哀愁,停在当下,只觉自己裹足难前。

    转开话题道:“朕正要找六叔呢,不想六叔来了蓝翎。”

    明锐笑得邪魅:“找六叔帮着皇上和向姑娘完婚吗?不必要了吧,皇上你有的是手段,哪里还需要我这个六叔。”

    句句都是满满的怨气啊。

    胤泽微不可闻地轻声一叹,也不想跟他呛声,且不论自己如何对不起冰清,活该明锐嘲讽几句,便是一念及四叔,那个一心要他们叔侄几个相亲相爱的四叔啊,倘若他泉下有知,又如何能够瞑目。

    明锐隐隐感觉衣襟上一片湿热,当即反应过来,这怀里的人可是哭了吗?

    就为胤泽这个从头到尾,从始至终都没有爱过她的人而哭了吗?

    明锐心如刀割,痛心疾首啊,眸中锐光一扫,对着胤泽忿恨无比,却又低了头,轻轻吻在冰清颊上,尝在口中的清泪,如醋一般地酸进他五脏六腑。

    看定胤泽,说得恚怨:“皇上带着这样多的人马蹿来蹿去的折腾,把本王的爱妃都给吓坏里了。本王的爱妃乃是蓝翎城里最美丽的女人,比冰清有过之而无不及,皇上可赔得起吗?”

    原来是明锐多年来,一直,养在蓝翎人未识的王妃。

 人回来了,魂却丢了

    原来是明锐,多年来,一直养在蓝翎人未识的王妃。

    胤泽心中,那一丝丝莫名的侥幸,渐渐归于湮灭,移开眼,又回转,好心道:“蓝翎很快就要有一场血战了,六叔无事的话还是先带王妃回天衢避一阵子,待蓝翎战火消停之后再来吧。”

    明锐不悦:“本王乃是你的六叔,不是你的六弟,用不着你瞎操心,你无事就带着你那些整日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虾兵蟹将早些离去,莫要搅了本王陪爱妃赏雪的兴致。”

    火气这样大,看来还真是惯不得。

    胤泽轻叹一声,迅速回身上马,拴住缰绳,在马上同明锐说了最后一句话:“六叔多保重,朕如今只你一个叔叔了,不希望看到你再有任何闪失。”

    言毕,胤泽拨转马头,拍马而去,再不顾明锐兀自怔在当场,一时还会不过意来。

    胤泽骑在马上闷闷无话,身前的向梅语,一双秀目满含失落与哀伤,胤泽未有同她言讲,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跟他说什么了。

    两个人沉默不语,待“玄狐”马在铺着厚厚积雪的空寂的大地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一个分叉路口时,胤泽紧了紧缰绳,先自下得马去,而后再转身将向梅语扶下马来。

    跟在后边的一大群人,知趣地停在几步开外,只看着他二人。

    看胤泽伸了手扶向梅语的肩,又收回,一双俊眸,歉疚而感激:“这一路山高水长,风大雪大,你多保重。”

    向梅语哀怨地凝望着他,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到了蓝翎来,他就这么快要送她回去了。

    胤泽垂首,又抬起,强颜一笑:“等朕打赢了蓝翎这一场仗,回到天衢后,朕再去看你。”

    向梅语默默颔首,却是一句话也再说不出来。

    任胤泽招过甄彧吩咐道:“甄彧,你把向姑娘平平安安地送回天衢去,不许出任何差池,否则,朕惟你是问。”

    对于胤泽如今不再似往昔的热情,甄彧为向梅语而纳闷了一下,可一忖,皇上从来以江山社稷为重,这样安排,当是以向梅语的安危为念,遂赶忙领命:“是,属下遵旨。”

    说着,转向向梅语请道:“向姑娘请上马车吧。”

    向梅语看了一眼那候在一旁,碧青车帷的马车,又移目胤泽,美目中的不舍和愁怨愈加浓重。

    胤泽却是再不忍相看,只好默默转眼:“去吧,看你平平安安的回去了,朕也就放心了。”

    向梅语低下眼帘,黯然回身往马车而去。

    胤泽又再度展眼看她,望着她清秀的背影,喃喃自语:“对不起,语儿,胤泽已然,不再是从前那个胤泽了”

    ——流云千年,有千万种的,千愁千喜的千变;人间千逝,有千万般的,千觅千寻的千结。

    谁为谁所属?

    谁是谁的劫?

 有缘即合,无缘即离

    胤泽目送着向梅语的马车渐渐走远,心绪一同落潮一般慢慢平复下来。

    忽而,听得身后有一个并不陌生的声音,带些戏谑的语调清清响起:“啧啧,‘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善!世岂有此人乎?唉,微斯人,吾谁与归,吾谁能追?”

    胤泽剑眉微微一蹙,唇角却勾起浅笑,转眼看去,果不其然,可不就是刀见客那家伙来了吗?

    在江湖上游荡惯了的人,可不十分乐意拘束于一些俗礼,怒刀四兄弟见了胤泽也不像一般人一样谨遵君臣之道,故而,就是四人都立在胤泽跟前,也不见有人给胤泽见礼。

    胤泽不以为忤,但看刀见笑搭上刀见客肩头,笑道:“客刀好记性,这么快就能记下了。”

    说的,却独独是那一首词曲。

    刀见客扬眉:“那是自然。”

    刀见愁忍不住拆穿:“客刀对女人一向都是比较上心的,何况还是长得很美的女人。”

    刀见怒更是扫兴:“都是死人了,生得再美你也瞧不着。”

    这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直把胤泽视若无存。

    胤泽郁闷得很:“你们四个唧唧喳喳的说谁呢?”

    同李谦、陶醉一道上前来的无色,抢着道:“皇上,这乃是蓝翎经年传唱不衰的一曲民歌,歌里唱的就是珈蓝皇帝那已逝的小公主,他们四兄弟自打学了这歌后,就日日都在说那小公主哩。”

    李谦,陶醉不由好笑,却又不敢当真笑出声来。

    胤泽听了更是阴郁不已,不想这些人大老远跑来打仗的,却人人都揣着根花花肠子。

    难道江山还不比美人更来得有魅力?

    可他又能说什么呢?

    方才人人都见他亲自带向梅语骑马,还亲自将她送上马车去,上行下效啊,多叫人难为情的。

    因而,胤泽转开话题:“既然你们四个现身了,那国舅必定是来了,他人呢?”

    四兄弟一听胤泽问及凌风,这便跟打了场败仗一般无二,登时就蔫儿了。

    “唉,别提了,”听刀见怒叹道:“先不说国舅偷偷溜回天衢一个人逍遥快活去了,是有多少的不讲义气;就是我们答应乖乖留在蓝翎等他回来的时候,让他去给我们偷些”

    看怒刀险要说漏了嘴,刀见笑赶忙从后面拿手肘往他背上轻轻撞了撞。

    怒刀反应过来后,就会意着噤声不语了。

    胤泽一双俊眸微微眯起,是很想知道这四个家伙是到底要凌风给偷些什么来。

    又见刀见愁愁眉续道:“国舅走了一趟天衢,这人是回来了,魂却丢了。”

    刀见客接话:“八成是想冰清给想出毛病来了”

 挥刀杀到天变晴

    刀见客接话:“八成是想冰清给想出毛病来了。”

    无色看一眼微微色变的胤泽,赶忙道:“客刀莫要瞎说,不得对皇后无礼。”

    刀见客一本正经:“本人从不说假话,有一日,国舅夜里睡着了,手脚并用地抱得我紧紧的,嘴里一直喊冰清的名字。”

    胤泽怏怏不快啊,当即厉声道:“冰清乃是朕的皇后,谁胆敢再叫她一声闺名,军法处置。”

    凛得怒刀四人忽而颤栗一下。

    旋即,就看胤泽将身前的衣袍一甩,黑着脸忿忿而去。

    怒刀莫名:“皇上很吓人。”

    愁刀愁道:“皇上只吓男人,谁叫你是男人。”

    ==================================*冰*清*皇*后*============================================

    主帅大帐里,胤泽一脚踩在椅上一角,懒懒地斜倚在木椅当中,手搁膝上,目视前方,怔怔地思量着什么。

    常汀进前来禀:“皇上,国舅在外求见。”

    胤泽抬手示意让凌风进来,常汀亦是会意地退了出去。

    但看白铠铮铮的凌风入得内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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