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风流录- 第36部分

　　他讲，那……那你为什么不离婚再嫁人？

　　她讲她有次掉下深不见底的金牛潭，是他跳下水把她救起来的。为了感恩她才嫁给他。她怎能离他而去呢？

　　他讲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去抱养一个孩子嘛。

　　她讲抱养孩子也行，但是毕竟不是我亲生的。你懂吗？如果一个女人不能生过孩子，她就是一个不完美的女人。

　　她骨碌爬起来，如铁遇到磁石那样扑入他的怀里将他搂住，哀求说，我求求你帮我一把，让我成为一个完美的女人吧！

　　他问，你搭救我是出于这个目的吗？

　　她说，是是！我舍生忘死要救你就是为了想生一个孩子的！你要记得啊，你曾答应过我，我想跟你要什么东西你都给我。我求求你说话算数，把你的种子撒给我一点吧！

　　啊！她讲的话像一束巨光照得他无处可藏，也使他看到了自己的丑陋灵魂。她是个几乎是没有文化的农家女尚能做到知恩图报，甘愿与没有性功能的男人抱着夫妻的空虚名堂厮守在一起。他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应该要像她那样做到知恩图报才对。

　　他的双手也搂到她的身后去了，他说，他也愿意帮她的忙，就是怕妹夫他知道了要打骂她。

　　她讲她的男人同意她跟他讨要人种子的，所以这几天才有意避开，好让她实施计划。说着话，她伸手下去为他拨弄炮筒起动机器。

　　干薪遇火岂有不燃？他再按纳不住*的旺烧了，抱起她走向床去……

　　水余情从童子身转变为男子身所需要的时间是非常的短暂。他从阿秋身上下来了，见到草席上殷红的血迹，才确信阿秋讲的话是真实的，她的确还是个处女。他这个处男首次与她处女交合还是有所值得的啊。由于头次尝试，进行得太匆忙太快了，阿秋兴犹未尽，求他再来一回。他出于报恩顺从了她。

　　那夜，水余情和阿秋同床共寝睡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将起床时，水余情搂住阿秋讲，他决定多住5天，尽最大的努力来帮助她了结了心愿。

　　她高兴地讲，那太好了！但愿老天爷保佑我怀上孩子。

　　他讲，如果我们真的有孩子，你一定要告诉我。

　　她问他如何传话去跟他报喜呢？

　　他讲，他先写好了收信人的地址和收信人的姓名和贴了邮票的信封给她留下来，然后，她就把孩子的相片装入信封里去，粘封好了交给邮递员，他便收到这封信了。

　　她又问他该给未来的孩子起什么名字？

　　他讲，若果真的有孩子，让孩子用她丈夫的姓卞，是男的叫卞亮，是女的叫卞云。

　　方文浅插口问，为什么给孩子取这样的名字？

　　水教授讲，他本姓水，卞亮的意思是水中的月亮：卞云的意思是水中的彩云。

　　方文浅又问，阿秋后来生孩子没有？

　　水教授讲，是她寄相片去给他，他才知道她生了一个女孩子叫卞云，而且已经3岁大了，孩子的父亲也病故了。后来，卞云10岁那年的暑假期中，他特地赶来爱甜村看女儿一次。可是她的母亲却带她去外地亲戚家躲起来，不让父女相见。

　　方文浅问水教授，阿秋为何不让父女相见一面呢？

　　水教授讲，阿秋可能怕他们父女一相会了，让别人一见到两人的相貌太相似了，就会猜疑是父女关系而败坏她的名义。因此阿秋才带女儿去远躲起来。那次他见不到女儿，心里非常难过也不甘心放弃与女儿见一次面，所以，已经退休了的他今天又来一趟爱甜村看望一次阿秋的母女俩。

　　方文浅告诉水教授说，水老师这次来爱甜村又白跑。

　　水教授问方文浅为什么讲他白跑呢？

　　方文浅告诉水教授，阿秋在10几年前病死了，卞云嫁人生了个女儿，又因与丈夫不和离家出走至今不知下落。卞云留下的女儿名叫秦静，已是10零岁的少女了。今晚我们吃的野猪肉就是秦静和她另外的两个男同学共同使计活捉到的。末了。方文浅问水教授想不想要跟外孙女秦静见一次面？

　　水教授讲，阿秋已不在世了，没有人可作证他是秦静的外公了。免见秦静了吧。最后，水教授说他明天就在村子里转转走走，看看能否找到一两块树根带回去玩玩雕刻。打算后天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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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斩手
次日早晨，水教授起床就到小学校后面的荔枝果园里去散步。

　　时值六月天，果园的荔枝果子已摘收完了，满地都是枯枝败叶。但是，从都市下来的水教授觉得这儿的清晨的空气特别的清新特别的新鲜。他一边在果园里慢步走，一边贪婪地呼吸，真想把这儿的清洁的空气全部吸入肺里藏在肚子带回城市里再慢慢享受。

　　水教授边走着边观看树景。忽然，前面的一丛绿叶中有一个鲜艳的红点吸住了他的目光。树叶里的红点是什么呢？他仔细地看了一会儿仍看不出那是什仏东西。正巧起了一阵晨风吹动了树叶，才使他认出上边的红点原来是一只非常硕大又熟透了的荔枝果子。

　　他想若大的果园里为什么独有这个荔枝果子存在呢？哦，也许人们采收果子时，它躲在密密麻麻的叶子丛中不被人看见才有幸遗留活到今天的；也许是它坐果太迟了，生长速度赶不上兄弟姐妹们，因此众果都成熟了唯它还是强藵儿才有幸成为园中引人注目的名星果子。不管怎样的情况和背景，迟熟的果子独个儿享受到整株树供给营养的待遇，它肯定长得皮薄肉厚汁多味甜的。吃上这只果子可抵得上数十个果子的。如果今天他不摘下它来吃，明天它可能熟过度而掉落下来，让它烂掉了是太可惜了。不如摘下它来尝鲜！

　　如果那只果子处在的位置太高时，水教授就去找一条木棍来捅打它下来。但是，那果子处在的位置不算高，他估计人伸手就可能摘得到的。

　　水教授站在果子底下，向上伸去了手，试试够不着。他搬来一块石头垫在脚下，再掂起脚跟，一伸手上去试探一下，嗨，手触到果子了，他的右手的手指刚抓到果子，手背就被尖锐的东西刺扎了一下。

　　他马上收手下来。一条蛇掉落在他的跟前。原来密叶丛里盘缠着拇指租的一乌黑蛇。

　　他忙扔掉果子。

　　他的手背上渗出三粒血液。

　　蛇咬了他的手！

　　蛇被他乱棒打死了。

　　他拎着蛇返回学校问方文浅，这是什么蛇？

　　方文浅大惊失色喊，水老师快扔掉蛇！它是吹风蛇！眼镜蛇！剧毒！

　　水教授将死蛇扔去一旁，说这畜生咬了我一口。他伸手过来给学生方文浅看他的伤口。

　　方文浅马上用一条布带紧捆在水教授手腕，阻止蛇毒沿着血脉流入体内。他给水教授绑了布带，就跟水教授说，不用怕。他立即去请治蛇伤的高明中医郎中来给水老师敷药排毒。

　　方文浅两脚生风地跑到项草药家来了。正在门口站着的项宝仁问方老师有什么事来家访？

　　方老师讲，从大城市下来游玩的水教授被蛇咬中了右手的手背，方老师是来请你爸爸去给水教授治蛇伤的。

　　项宝仁说，他爸爸天刚亮就出门去了，他也不知道爸爸去干什么，方老师去贾石老伯那儿去看看他爸爸是不是在那儿喝酒。因为他们昨晚在那儿聚餐吃野猪肉的。

　　方老师半句多余话也不说就往贾石家跑去了。项宝仁深知毒蛇咬中人得不到及时救治的严重后果。他等一会儿仍不见爸爸跑回来拿蛇药去救人，他不由焦急起来。就是方老师支持他改名，他现在才有宝仁这个好名字用，就是方老师平时特别关心他，他才每次考得全班第一名。他在心里说，爸爸，方老师对待我非常好，我们不能让方老师的客人被蛇咬死去！但是，等了这么久总不见爸爸跑回来拿药，是不是爸爸又上山采药去了呢？爸爸呀，你不该把配好了的蛇药锁进箱里去。

　　方文浅几乎跑遍了全村的丁字街都找不见项草药。而贾石却告诉方老师说，项草药上山去采药了，天黑后他才回来。方文浅只好空手跑回学校，告诉水教授说，郎中出门去不在家了。接着，方老师提出来由他和学校的老师陪送水教授去县城医院冶蛇伤。

　　水教授说，眼镜蛇的毒液最厉害了，他刚被它咬这十几分钟时间，现在手背就肿胀像只气球了。而从这儿到县城有58公里路远，他最多能走两三公里就昏倒了，再由你们几位年轻人抬到县医院时，也许他早就咽气了。只能在这儿动手术。

　　方文浅问水教授，在这儿能做得什么手术？

　　水教授用左手撇写的字条递给方文浅看。字条上面写着：

　　委托书

　　本人因不慎遭眼镜蛇咬中了右手背，为了保住生命，本人决定委托爱甜村小学

　　教师方文浅同志操刀斩掉已包藏有致命蛇毒的右手掌。截肢手术若发生不测之后果皆由本人自负，一切皆与方文浅同志无关。特立委托书为凭证。

　　委托人：

　　南方大学外语系退休教师水余情（手印）

　　××××年×月×日

　　方文浅连读委托书三遍后，说：“水老师，我不敢挥刀斩断老师的手！”

　　“为了救老师的命，你必须要斩下我的手！”水教授的宏亮的声音又招引来了另外的几个小学教师看热闹。

　　方文浅激动地说：“水老师既然这样珍惜生命，再加上有几位同事在场作证，学生我方文浅只得成全水老师的心愿。但是，不知用什么药物来止血？”

　　水教授忙请求在场的几位小学老师帮忙去采苦练树的嫩叶子来捣碎，等到手掌一被砍下来了，就马上用捣碎成浆的苦练树嫰叶敷包上手腕口去，血就止不喷了。他讲用苦练树叶子来止血是他家的先人留传下来的秘方。平时，他家人搞艺术雕刻常常挨刀凿锥子伤中血脉，往往用苦练树叶子一敷了就没事，特灵效的。

　　当那几位老师去采树叶来捣碎时，方文浅为了减轻水教授的痛苦，力争砍下一刀就能斩断水教授的手腕，他端去一盆水到磨刀的细砂石块旁，蹲下来嚯嚯地磨起大菜刀来。

　　大菜刀被磨得非常的锋利，方文浅用它能刮剃得下脸上的毫毛。他再用三花酒来冲洗一下刀口。然后叫同事搬来课桌，桌上摆放一块切菜的枮板，请水教授坐下桌前的椅子，挽起了水教授的右手袖子，先在胳膊扎绑渑子止血，预防手掌砍断了血喷出来过多。之后，方文浅又给水教授动手术的手腕擦三花酒消毒一遍，他又吩咐当助手的同事准备好，当他一刀砍下了水教授的手掌，就马上给手腕伤口敷药包扎。最后，他将水教授的右手放到切菜的枮板上来，又吩咐水教授转脸去一边不准看右手，当听到他大声喊到一、二、三的三时，水教授就要拼尽力气喊出好！

　　在场的人都知道，方文浅用大声喊叫来消除他自己内心的恐惧，来转移水教授的注意力，才能砍下一刀就能斩断手腕，确保截肢手术一次性成功。

　　顿时，在场的人都屏气等候观看进行一场不用麻醉药的截肢手术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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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急救
为了双手握上刀柄，方文浅特地给菜刀柄的铁孔驳上一截木棒，刀柄加长了，双手才能同时握上了刀，双手挥刀砍下去，才能干净利落一刀便斩断手腕。一刀就斩断手腕，才能减轻挨刀人的痛苦，才能减少挥刀者的恐惧感。

　　方文浅见到水教授将头转去一旁了，他就将藏在身后的菜刀拿过来，双手握了刀，举起来了，又试较对一下方位，确认照这样方向砍下去准能砍中手掌联手腕关节处了，他又将刀高高地举起来，用丹田运足了力，大声吼叫出了一……

　　就在方文浅喊一的声音刚落地时，“刀下留手”的喊声犹如劈雷炸响，震得全场的人都发愣。水教授也被吓得抽手进来。片刻之后，大家才回过神来，循声看去，只见到独腿的项宝仁像蹦跳的树蛙跳到了“手术台”前来了。

　　项宝仁气喘吁吁地说：“方……方老……师，我找到治蛇伤的药，拿来了！”

　　宝仁马上从口袋掏出茶杯大的两只广口玻璃瓶子放到桌面上来。

　　水教授看见放近他右手的两只瓶子贴的标签都写着蛇药两字。他不太信任地看着这个残疾的男孩子。

　　方文浅给水教授作介绍说，项宝仁同学就是治蛇伤郎中的儿子。他拿蛇药来了，水老师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