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风流录- 第37部分

　　方文浅给水教授作介绍说，项宝仁同学就是治蛇伤郎中的儿子。他拿蛇药来了，水老师的手有希望保留下来了。接着他就催促宝仁赶快施药驱毒。

　　虽然，项宝仁没有亲手治过毒蛇伤的病例，但是，他曾经多次看过爸爸怎样给别人治蛇伤的操作。现在，他爸爸不在家了，他就得义不容辞地顶替爸爸来救人，绝不能让蛇毒液夺去人命。

　　他就大胆沉着地仿照他爸爸的操作程序动起手来，先用缝衣针在蛇咬的伤口周围扎刺几针。

　　水教授的右手背的皮色已经变青，而且肿胀像一只拳击手套，尖针一扎下去，里面马上流出紫红色的液汁。

　　宝仁为伤口放凝血之后，又马上从一只瓶子挑取药浆糊来敷涂在伤口的周围，不封死伤口留出个孔口，让毒汁继续从这个孔口排出来。敷涂了药，他就给病人解开捆绑在手腕和胳膊绳子，让受伤的手得到正常的供血。

　　接着，宝仁拿起另外一只瓶子，告诉方老师说，瓶里共有3粒药丸。用法是每次服用一粒药丸，先将药丸碾碎再放入半两烧酒调匀了饮服。饮服这种药主要功能是排蛇毒作用。每隔3个钟头服一粒药丸，一天服用3粒药丸。这是临时急救用药法，想要完全治好蛇伤不让受伤的手烂掉，还须等到他爸爸回来了，再用新鲜草药治伤才行。

　　过了一会儿，宝仁问水教授说：“爷爷，你感觉怎么样啦？”

　　水教授说：“爷爷感觉到右手背不再是那么的热辣辣的疼痛了，而且，还看到鼓胀起来的皮肤开始出现细细的皱纹条了，这是消肿的现象。爷爷的手保得住了。非常感谢你赶来救爷爷！”

　　那天是星期六，那时的中小学校一周要上课5天半的，一天半休息。周六上午要上课的。水教授稍微舒服了之后，就催方文浅几个老师快去准备给学生上课，别再陪在他身边而误了孩子们的功课。

　　晚饭后，水教授就想去项宝仁家去一趟。他要到项家去的目的一是要给宝仁一些药费，二是要给宝仁的爸爸看一下蛇咬的伤情，给他配药来继续治疗。于是，水教授就叫方文浅带他去项家。

　　他们两人来到项家门前，见到屋门紧关。项草药和项宝仁在屋里争吵。方文浅对项家父子的对话半句也听不懂。因为项家父子俩讲的是羊国的话。而水教授却听得一清二楚。水教授想不到这家父子讲羊国话讲得那么准确那么流利。于是，他就不让方文浅敲门，他想听明白父子俩争吵的原因。

　　项草药问：“宝仁你偷要了多少钱？”

　　宝仁说：“我没偷钱！”

　　“那你撬箱干什么？”

　　“我拿蛇药去给人治蛇咬。”

　　“谁被蛇咬？”

　　“方老师的亲戚老人。”

　　“那你快去叫他来作证！”

　　“下午学校不上课，我不知他还在不在。”

　　“你还敢骗我！”屋里传出了棒子打人的声音，又听到宝仁喊哎哟声。

　　水教授忙对方文浅说：“项医生正在狠打孩子，我们马上进去急救宝仁，不然宝仁就被打得皮开肉绽了。”

　　水教授急用羊国话喊：“项医生，开门一下！”

　　方文浅配合地用力敲门。

　　项草药认为是有羊国病人来求医，马上开了门。

　　方老师和年迈的水教授站在项家父子俩跟前。项草药见到水教授受伤的右手吊在胸前，又闻到他非常熟悉的药味，方知宝仁没有骗他。
　　作者题外话：独腿少年宝仁身残心不残，在别人危急时，他冒着被父亲揍死之险，砸箱拿药去急救素不相识的人。可见他多么可爱多么高尚的呀。请你给这个心地善良的男孩投一票！请你把他的故事收藏！请你赞美他一句话吧！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18章　收徒
项草药打开门一见到水余情和方文浅站在门前，脸上马上堆笑说：“我不知两位老师来访，失迎了，对不起了！”接着，他笑着问水教授几时来到爱甜村的。

　　宝仁跳向前来，对水教授说：“爷爷你来得正好！你快给我作证……”

　　水教授用左手搭在宝仁肩头上说：“爷爷和方老师是专门来给你作证的。”

　　接着，水教授跟项草药讲，他是昨天刚来的，碰巧吃上宝仁等3个孩子活捉到的野猪肉，今天早上不幸被蛇咬中了手背。方老师曾来请你去给我治蛇伤，偏巧碰上你不在家了，急得我做出了截肢保命的决定。多亏宝仁这孩子及时找到蛇药去急救我，再迟几秒钟我的右手就没手掌了。今早，方文浅老师跟我讲去请治蛇伤的高手来治伤，我认为是另外的一个医生。现在来到了你贵堂，方知你老弟不单会治外伤而且还成了治蛇伤的高手。哈哈，真想不到呵！

　　项草药打开绷带看了水教授的伤势之后，说：“上回治你的腿外伤你不愿到我家来住，这回你非要在这儿住下不可呵。”

　　方文浅问项草药为什么非要水教授搬来这儿住呢？

　　项草药讲，水教授的伤口必需一天用温药汤洗三次，连续洗10天才能保得不发脓溃烂。水教授还是住宿学校，他项草药一天跑三趟学校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所以，水教授想要保全双手，就得听他的话！

　　水教授用羊国语说：“刚才听了你老弟父子俩的对话，我已经萌生搬来你家住一段时间的念头。”

　　项宝仁用本地话问：“爷爷为什么又想来我家住呢？”

　　水教授为了让方文浅听得懂，转用本地话说：“爷爷想收你当徒弟。”

　　项草药尴尬一笑说：“水教授讲笑话了，宝仁只有一条腿怎能跟你学工夫呢？”

　　水教授说：“我不会武术。我收宝仁为徒主要教他学羊国文字！我看中宝仁讲羊国语讲得非常准确，一般大学生都讲得没他那么流利，是学习羊国文字的好苗子呀。”

　　方文浅在旁插话说：“宝仁，很多大学生想投到水教授的门下当研究生，都求之不得。现在水教授开金口要招你为徒弟，你福气真大了，快给师父行拜师礼吧！”

　　项草药讲，别胡闹笑话了，会讲一点羊国语够用就行了，学羊国字有什么用？

　　水教授讲，会讲又会写羊国语了，就可以当翻译员嘛。

　　项宝仁讲，羊国字容易学还是难学？

　　水教授讲，凡事你认真学就容易学会；凡是你没兴趣学就难学会。

　　项草药讲，当翻译家？宝仁是单腿人别梦想啦！

　　水教授讲，宝仁五官端正，完全配得上当翻译员的。单腿嘛，安装了假肢不就是有了双腿吗？

　　项草药长叹了一声讲，他已经去打听过怎样安装假腿的事，人家回答说国家政府只给残疾的荣誉军人出钱安假腿，普通老百姓没资格享受到这个待遇的。唉！

　　水教授讲，儿孙自有儿孙福。说不定再过十几年，也许宝仁就能挣到钱去买假肢来用呢。再说近年来大学的小语种专科都不招生了，如果，宝仁学羊国语精通了，说不定十年八年后变成金贵人才的呢。

　　方文浅讲，名师出高徒。带过研究生的水老师肯定能将宝仁培养成为精通羊国语的得意门生的。

　　项宝仁讲，我学，我要学羊国字！将来我如果跟爸爸到羊国行医治病的话，我就会写招牌写广告，不用求人了。

　　项草药讲，宝仁你想跟水教授学羊国字，我也不反对。但是，你必需要坚持认真学到底，不准你半途而废，让水教授丢面子！

　　项草药讲完要求话后，他就去为水教授熬药汤来洗伤口。而方文浅征得水教授同意之后，也转身返回学校把水教授的行李搬到项家中来。

　　水教授从口袋里抽出事先带来的卡片，开始教宝仁读认羊国语的字母。

　　宝仁悟性高，尽管羊国字的字母与中国汉语的拼音有很大的差别，读音很绕舌，但是，一个字母水教授只带读两遍，宝仁就会读了。由于，宝仁已经会讲羊国语，所以，他学羊国语的单词学得快记得牢。学了几天单词，水教授就教宝仁学拼音。学了拼音，水教授给他讲解羊国语的语法结构。

　　10几天后，水教授的伤口痊愈了。他就要回城市去。临走前，他对宝仁讲，爷爷先回去，下次再来就给你拿一些学羊国语的书本来，再住下一段时间，教你完全学会羊国语了爷爷才走。
　　作者题外话：《收徒》这一章看似闲笔，其实却是为宝仁以后娶妻成家，养家糊口，打拼事业夯下结实的文化基础。

第19章　送书赠言
那天上午，宝仁正在听方文浅讲算术习题，他爸爸来到了教室门口，先招手叫方老师出去。

　　方老师再进教室来叫项宝仁马上出去。

　　项草药告诉宝仁说，水教授又来了。

　　项宝仁马上问，水爷爷来了在哪？

　　爸爸告诉儿子，水教授现在在县城医院留医，是他雇我们村赶马帮的贾峰（贾石的儿子）赶回来接我们父子俩进城去和他见面。

　　宝仁就和爸爸回家来，囫囵吞枣地喝下两碗粥，又匆忙地去找干净的衣服来换穿。父子俩刚穿了衣服，贾峰就牵3匹马来到了项家门前催项家父子快点动身上路。

　　贾峰安排宝仁骑矮母马，他扶宝仁上母马背上的马鞍去坐时，问宝仁怕不怕掉下来。

　　宝仁讲，不怕。并讲他平时经常和小伙伴在荒坡草地捉这匹矮马来骑，骑光背马他都不怕摔下来，现在马背还架了马鞍，他骑上去更舒服更平稳了，绝对不会掉下来了。

　　贾峰和项草药分别骑上高大的公马。

　　三匹马排成一纵队上了路向县城进发。走在前头的宝仁回头来问贾峰，水爷爷得的是什么病，重不重？

　　贾峰讲，他根本不知道水教授生了啥病，也不懂得水教授病到什么程度。昨晚天黑后，他是受雇于医院的一个职工。那个职工讲，他们医院收到一个姓水的病人。是这个病人出钱200块委托医务人员帮他雇请赶马帮的人明天去爱甜村去接项草药父子俩务必赶在天黑以前到医院来与他相见一面。他为了赶时间，半夜三更就摸黑骑马跑回爱甜村来。所以他没空到医院看望过水教授，真的不知道水教授的病情。

　　宝仁和父亲俩人在病房见到了水教授。水教授躺在床上听到宝仁叫一声爷爷时，他艰难地要从床上挣扎坐起来。

　　项草药忙向前去扶水教授坐稳。水教授强颜笑说：“哦，你们都赶来到了，好啊！我就担心今天见不到你们父子俩呢。”接着，水教授讲，前天中午，他乘坐火车来到这个县的车站，人刚下火车就昏倒在站台上。幸亏得到车站值班员的救护又送到县医院来抢救治疗，他才捡回这条老命。

　　项草药安慰讲，水教授你大难不死必有鸿福！可喜可贺！

　　水教授苦笑讲，我没福可言了。接着他告诉项家父子，他虽然被医生抢救脱离了危险，但是，他的左手左腿现在都麻木不听使唤，嘴巴也歪了一点。

　　宝仁讲，爷爷不要怕。你再到我家去住，让我爸爸熬软筋藤汤给你洗手脚，包你过了一段时间又完全康复。

　　水教授讲，宝仁呀，你们父子俩是我的恩人。头一回是你爸爸治好了我双腿的外伤，让我保住了双腿。第二回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就斩去了遭蛇咬的右手掌，那么今天我的左手又瘫痪了，我就没手可用了。我非常相信你项家的医术。但是，我这回的病不是一般的普通病，而是得了脑血栓堵塞病。这种病可不是吃了草药就能解决的。所以，我就不再去爱甜村麻烦你们了。

　　水教授指了放在墙角的大口袋讲，那是一袋书本，其中有一本中文羊国文对译词典，有钱也很不容易买得到。其他就是学羊国文的课本以及一些羊国文的文学艺术读本。这袋书是他专门带来送给宝仁学习用的。他之所以请项家父子来相见一面，主要为了这袋书能直接交到宝仁手中。

　　水教授又叫宝仁从书袋里找出那本厚达3寸高的词典出来，当场教宝仁如何查词典。当宝仁学会了查词典后，水教授就吩咐宝仁要牢记他的几句话。他说，人活在世上就要识字读书。只有读书人才聪明，才有前途，才有本事去创造财富。读书不要怕苦，读书不要怕穷。只要读书精通了，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宝仁给水教授深深鞠了躬说，爷爷，宝仁一定牢牢记住你的教导。

　　水教授用右手抚摸宝仁胸口说，你是我教过的学生，你应该叫我为老师。我喜欢听到晚辈叫我老师。接着，他讲他本来打算要培养宝仁成为羊国语的翻译家，可是老天爷不助我，让我中风半身不遂，夙愿难了却。

　　宝仁讲，苍天有眼会保佑老师很快就康复的！

　　水教授讲，再过一个钟头就有汽车来接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