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喜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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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喜人生-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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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细亚之后,接下来是邱萍。邱萍说话却像珠江大街上大多数女孩子的裙子一般简短。她说:“我老家是贵州的,我学的是动漫设计专业,我现在做陪护跟两位不同,我什么都陪,也不会漫天要价,只要我看着对方满意,就没有陪不了的服务。因此,你从我这里了解不到有用的,除非你是记者和作家,要从我这里了解到有趣的素材,那多得是,呵呵。”

  当三位陪护员说完,且离去后,黎智微笑着对可可说:“三个人,两个是做普通陪护的,一个有特殊服务。其中的辛苦、辛酸和快乐都有,但快乐多于辛酸,这是王细亚说的。可可,其实这也是这个行业和这个工作的真实,毫不隐瞒的真实,还原了生活本来面目的真实。有此真实,你就可以自己评判,然后自己选择。当然,如果你想做技术性的服务,比如帮助客人洗脚、按摩,到楼下就可以学。我现在也可以带你去。但一般洗脚工每个月工资就一千多,累死累活的也就三四千的样子,这还是要技术比较好的,客人喜欢的。这个必须告诉你。因此,只有陪护这工作,乍听起来不怎么样,但是,它能达到你的理想。其实伟人早就说过,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做陪护——旅游的陪护和学习的陪护不是挺好么?何况,你学的是护理专业,这本身就是你的强项。”

  可可仍然没有说话,她在办公室的墙上看了一些宣传资料后,便略显歉意地对黎智说:“黎姐,我觉得有点累,想先回去了。”

  黎智也不强留,含笑道:“那好,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我去看你。”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二章 第二节(1)
2 晚上,黎智果然来看可可,在跟可可聊天中,还讲了自己鲜为人知的故事。

  黎智说:

  我从小没有爹娘,在我记忆中,只有养父养母。在我十六岁那年,我的养父差一点强暴了我。我那时刚刚进高中,我非常害怕,我想告诉养母,但想起自己从小到大是养父养母抚养的,冬天给我穿棉袄,夏天给我换裙子。养父其实也很疼我,很小的时候,每次上街都要给我买棒棒糖,买图画书。他那次可能是喝醉了酒。我便原谅他了,但我逃学了,我离家出走了。

  我清楚地记得出走的第一个晚上,我跑到了一个小镇,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没有一个我认识的人,也没有一处我熟悉的地方。太阳西下,我惊恐地望着那个快要落下山去的玉盘,我想哭,我不知道去哪里,我无处可去,我眼前一片茫然,对陌生的地方的恐惧一阵一阵地袭来,我认定我要死了。这是一个夏天的晚上,我没有一分钱,我的裙子也弄脏了,我用手拍打弄脏的裙子,可是,越拍我的裙子就越脏。我的手是脏的。我哭了,我真的哭了,我哭得很伤心。我看见我旁边行迹匆匆的人群,他们都有家,都有忙不完的事,没有人理会我,连问我一声的人都没有,我感觉到世界的残忍,社会的凄凉。

  哭完了,我像一个游魂跑到一个网吧,我对老板说,让我上半个小时的网。我心里想,我给我学校的同学留个言,让她代替我去告诉我的养母,就说我很好,不要担心我。可是老板不同意,要我交钱,而我没有钱。我只差没有跪下来求老板,我当时太需要找一个忘掉孤独的地方,我觉得,只有坐在网吧里,看到我以前熟悉的网友,我才不会孤独,才不会无助,才不会死去。我反复求老板,老板就是不答应,还大声骂着让我回家去,可是,我哪里有家啊,我的家在哪里啊!

  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递给我十块钱,这个男人也在上网。有了钱,我好高兴,好激动。就这样,我在网上一直玩啊玩,和所有在线的好友聊天,聊高兴了,聊到忘乎所以了,我的肚子也不饿了,我的恐惧感也没有了。大约是凌晨三点,那个给我钱的男人站在了我的身后,对我说:“十块钱用完了,你也该回去了。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听男人这样说,我又回到现实中来,我又恐惧了,害怕了。我对男人说:“叔叔,你能再给我十块钱,让我再玩一会吗?”,男人不理会我,板着脸,见我坐着不动,一把抓着我的手,往外拉,并大声说:“不行,你必须回家!”他说话时,嘴里的烟草味呛着我受不了,但是,那一刻,我感觉这个男人不是坏人,于是,跟他出了网吧。

第二章 第二节(2)
男人真的送我回家,反复问我住在哪里,可我就是不说,男人问急了,扬着手要打我,我知道他是吓我,我便哭了,边哭边告诉他:“叔叔,我没有家,你带我走吧,我做你的老婆!”当时,我也不知道我哪根神经出错了,也不管人家有没有老婆,反复说着要他带我走。男人当然没有打我,也没有再问我,蹲在地上,在一根一根地抽闷烟。抽完了八根烟,整整八根,我当时算了地上的烟屁股。抽完那八根烟,她问我多大,我说我十八岁,他摇着头说,你莫骗我,你哪有十八岁。我怕他不要我,咬定自己就是十八岁。男人再问,我就哭,我一哭,他就不问了,把我带到一个小餐馆吃饭。在小餐馆里,我吃了两碗面条,这是我有生以来吃得最多的一次,也是吃得最香的一次。

  我跟男人到了他的家,我们是走路回去的,一路上,我问了男人很多,可是他一路上除了抽烟还是抽烟,总是不回答我任何问题。你知道,女孩子的话就是多,再说我莫明其妙地信任了这个男人,就什么都说,什么都问,心无芥蒂。男人的家并不富裕,但在镇上有一个二室一厅的房子,房子里并没有其他的人,连女人用过的衣服之类的迹象也没有。我这时想,要这里是我的家多好啊!因此,我就铁定了要赖在那里。

  到家后,男人要我洗澡,我支支吾吾,因为我没有换洗衣服。男人看出来了,拿来了一件T恤和一条短裤,显然是他曾经穿过的。T恤很大,大得可以不要穿裤子了。我洗完澡,他看我穿衣服的那个样子,笑了,细声细气对我说:“明天我给你买衣服去。你累了,睡我女儿的房间吧。”我虽然只有十六岁,但我毕竟是女人,我紧张地问:“你女儿?那……她去了哪里?”男人没有看我,冷冷地说:“她到遥远的地方去了。”我继续问:“遥远的地方是哪里呀?”男人没好气地吼我一句:“别问。睡觉!”说完,自顾自关门睡了,也不管我。

  我走进她女儿的房间,我眼前一亮,我在农村除了电视里,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温馨的小房间,让我羡慕,也让我嫉妒;同时眼前一惊,因为整个房间的墙上贴满了一个小女孩的照片。这个小女孩大约*岁,留着比较成熟的学生包菜头,像做雕牌牙膏广告的那个小女孩,笑的样子也很像。由于房间太温馨,还有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做伴,我一下子就睡着了,至于睡前,我有没有锁房门,我根本没有记忆。

  迷迷糊糊中,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我慢慢睁开眼,发现男主人坐在书桌前,书桌紧靠我睡觉的床。他正在抽泣,是压抑着哭泣,我看见他整个身子都在颤抖,背朝着我,但我能看到他的头部像抽筋一样地晃动。我擦擦我朦胧的睡眼,小声对他说:“你哭了吗?为什么?”这个时候,我对他的女儿的情况还一无所知。他听到我说话,身子震动了一下,用手本能地去擦眼泪,没有回头看我,急忙而蹒跚着走出房间。

  第二天晚上,我已经预感到他的女儿可能不幸,死缠烂打地要他告诉我实情,他于是跟我讲了。我那时真不懂事,人家失去了女儿多么伤心,多么不愿意触碰,而我就是要问。他低沉着声音告诉我,他女儿在一次车祸中永远地离开了他们,他妻子因女儿的死而发疯,发疯后也跳河自尽了。他还告诉我,他是当地县供电局的一名技术员,每天事情不多。这之前,我一直不知道,我到的这个地方看起来是一个小镇,其实是一个县城,是江西省赣州市下面的一个县城。你知道,赣州离我们梅州并不很远。从那天告诉我他家的真相后,我在需要人同情的情况下,也开始同情起他来。我当时想,我虽然不知道我能够帮助他做什么,但是我能帮助他做饭、洗衣服。我虽然只有十六岁,但我从小就能做那些,只是,我当时不知道用煤气,我让男人告诉了我怎样使用煤气后,就一连十天给他做饭、洗衣服。那一连十天的晚上,男人每晚闷声看电视。他喜欢看足球,看到兴头上也不喊叫,也不跟我讲话,只是一到自己要看球赛时就让我看书。

第二章 第二节(3)
他家的书很多,是我见过书最多的家庭,我读小学、读中学的老师都没有这么多书。我喜欢书,我看书,他看球,彼此互不干涉,像两个哑巴。有一天晚上,他要出门,我说你不看球了吗?他说我要去上网,就是我们认识的那个网吧,我每个星期都要去。我说,你上网玩游戏还是聊天,他说我什么也不干,就跟我女儿发封电子邮件,我一惊,我说,你发到哪里,他说我发到天堂,我这时鼻子一酸,因为我想到了父亲,想到了我想不起来的亲生父亲,又想到养我并要强暴我的父亲,但我没有哭,我止住了眼泪流出来。我问,你女儿是不是星期五去的,他说是的。那天正是星期五,我说你是不是每个星期五都去,他说是的,我说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黑色星期五了,他说你怎么知道,我说我书上看来的,好像耶稣也是那天被十字架钉死的。他这才对我说了一句:“你很聪明。”于是我说,我能跟你一同去吗,他没有回答,我怕他拒绝,便说:“我不聊天,我要把那些网上的朋友彻底忘记。我就看你给你女儿写信、发信,我陪着你!”他点了点头。

  我跟他去了,在网吧,我坐在他身边,看她给女儿写信,我发现我在他旁边时,他写不下去,我就离开了。我坐到旁边看一个小女孩玩游戏,等我再坐到他旁边时,我看见他眼睛红红的,显然他又想女儿了,他又哭了。我这时鼻子又酸了,也莫明其妙地抽泣起来。他说你哭什么呀,我说,不知道,就是想哭。他说,黎智,我们回去,回到家里,我陪着你哭。他第一次叫上我的名字了,以前都是叫我小女孩的。他叫了我的名字,我好高兴了,笑得嘻嘻哈哈。

  那天回到家里,洗澡后,我说,你要了我吧,你陪我睡。他说你是害怕吗?其实我女儿很可爱的,你睡在她房间不用害怕的,要不,我跟你换,但是,大房间床太大,我女儿的床太小,换着睡都不舒服。他那天说了很多话,是我认识他后说得最多的一次,他还对我说:“我相信你进入成年了。没有进入成年的女孩是没有你那么懂事的。”我乘机便问:“那你是要我了?”不知怎么的,我当时一直是这么一个念头,我没有家,我不想自己没有家,我要长久留在这里,能留在这里,只有让他要了我,才能有保障。我看着他,他没有回答我,去洗澡前,才轻声对我说:“好吧,你怕,我陪你!”听他这样说,我好兴奋,就像新婚之夜,就像自己是新娘子。

  我早早地上床了,躺在床上,把衣服*,用毛毯把身子盖上,专等着他洗澡后进房间来。我听到洗手间哗哗的水声停止了,我的心嘭嘭直跳。他进房间来,衣服穿得整整齐齐,我想笑,但也想:这个男人是真正的正人君子,是好人,我喜欢他。他坐在床边,手不知所措,很尴尬、很窘迫。我用手把他的身子一扳,他倒在我身上,我抱着他,激动而梦呓般地说:“你要我啊!你要我啊!”他的手碰到我的身子了,他也开始激动了,开始摸我的手,摸我的腿,摸我还没有长成熟的乳房。可是,他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停止了,一把将我抱起,往房外走,然后把我放到他睡觉的床上,我幸福地笑着,开心地笑着,他悄无声息,久久地盯着我的身子看,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看完了又抚摸我,抚摸我的全身,还用嘴亲我,让我全身痒痒的、麻麻的。在他快要进入的时候,我对他说:“老洪,我不是处女。”这个男人姓洪,叫他老洪,我那时也是第一次这样叫他。我说那话时,他没有听清楚,问我说什么,我又说了一遍,他亲着我说:“小宝贝!我不计较。”于是,我幸福地闭上眼睛,专门等着他的进入,我的感觉是,虽然我的处女身被养父夺去了,但是,我此时激动的心情和感受还是处女的羞涩和期盼。想不到的是,我们两个成功后,我的下身流了很多血,床单上鲜红鲜红一块。老洪惊呆地喃喃道:“黎智,黎智,你是处女,你是处女,你看呀!”是的,我确实是处女,这个我后来才知道。我当时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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